61.景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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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機會,趙淑妃咬住景貴妃,好似咬住一塊上好的五花肉,就差嚼一嚼咽下肚了。
景貴妃也是昏了頭,一想起趙淑妃的胎兒,心裡比貓爪還難受。去母留子的主意她也有,可怎麼這日子就這麼漫長。
算算日子,她的胎兒剛沒了,趙淑妃這就有了,豈不是克了她的福氣?!
她趙雅蘭難道是天生來克她的么?!
越想越氣,景貴妃一時衝動,想下落胎葯。
其實……也就是想想,景貴妃到底還是沒動手。
不是因為心慈手軟,實在是橙花宮防她比防賊還嚴實,景貴妃想著慢慢找機會。
哪裡想到,還沒下手,這屎盆子就扣頭上了。
趙淑妃這些年肉不是白吃的,宮裡不是白待的,下手相當利索。
下落胎葯的小宮女當著皇上的面喊了一聲:「景貴妃娘娘,奴來生再伺候您。」話畢,當場咬舌而亡。
景貴妃這個恨吶!就怕這種不要命的死士。
蕭昱命人搜查芳華宮,不多時,人回來了。
小豆子手裡拿的落胎葯與下到趙淑妃碗里的一致,是從景貴妃貼身女官房裡搜出來的。
細細盤問,女官招認了,是景貴妃指使自己乾的。
景貴妃跳河的心都有!
明知道是趙淑妃陷害她,可人證一死一活,物證也有,一時說不清了。
蕭昱親自盤問巫蠱之事,景貴妃哭訴自己冤枉,可宮裡一名小太監自己認了罪,說是受景貴妃指使,某月某日偷偷溜進橙花宮,將此物埋在地下。
景貴妃想要再盤問之時,小太監又留下一句:「來生再伺候您!」隨後咬舌自盡。
景貴妃欲哭無淚,太后在一旁幫腔,可這人證物證都有,一時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過於偏頗。
好在香妃娘娘及時提了一句封更衣。
封更衣是最早揭露此事的人,身上諸多線索。
太后很是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忙命人將冷秋宮裡的封更衣押來。
可惜遲了一步,封更衣在冷秋宮裡不過小半日,已經懸樑自盡。
線索一時沒了頭緒,可皇上還在暴怒之中,就連平日里最為寵愛的香妃娘娘也勸不下皇上的怒火。
皇上要將景貴妃打入冷宮,可太后攔著,說事情還有懸疑之處。眼看著僵持不下,香妃娘娘出了個折中的主意。
就這麼著,高高在上的景貴妃一時成了景嬪!
太后還想據理力爭,可看皇上氣鼓鼓的,恨不得要把景貴妃碾死的模樣,便住了嘴。心道來日方長,慢慢謀划,畢竟景家如今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否則,景嬪今日哪裡會受這等氣。
太后緊皺眉頭,快速捻動著手裡的十四顆珠子,似乎如此才能平復內心火一般的怒氣。
*
入夜,白梨梨已經就寢,忽然聽見門一動,手裡扣上了小小的一枚戒指。
這戒指是幾日前蕭昱給的,請江湖上最為神秘的武器製作坊訂製的。外表看上去並不起眼,金戒指鑲嵌一顆綠寶石,可裡面花樣可不少。
有數枚牛毛針藏在裡面,只要摁動機關便可射出,上面無劇毒,但有迷藥。
白梨梨很喜歡,日日戴在手上。
來人步伐輕盈,有著熟悉的金醉味道。偷偷進了門,翻身上了床。
大俠輕笑,取下她手裡緊扣的戒指,「不錯不錯,沒睡的太死。」
白梨梨重新把戒指放好,往裡挪挪,給他騰出一塊地方。
「大俠心情不錯,竟然獨自飲金醉。」
大俠面朝著她,摟緊,輕笑道:「嗯,狗咬狗一嘴毛,借香妃娘娘的金光,讓本大俠看了一場好戲。」
甜香的酒氣噴洒在耳邊,女俠心裡痒痒的,往溫暖的懷裡鑽了鑽。
「今天你那樣子,面色通紅,像是氣的要吃人。」
「怎會,面色通紅,那是樂的。」窩裡狗咬狗,省下他多少事。
蕭昱又道:「這倆人後宮一斗,前朝景權和趙楷就斗,朕巴不得他們撕一嘴毛。前朝那兩位打起來不止一次了,甚好!」
「誰打架更厲害?」女俠輕笑。
蕭昱親親她的眉心,「景權是沙場戰將,理應更勝一籌,奈何趙楷是個無賴,打法也無賴,上次一口咬住了景權的頭髮,愣是生生采了下來。景權十分看不上他,可又捏不死這癩皮狗,想來很是頭疼。」
女俠咯咯直笑,那場面一想起來,嘖嘖……
宮裡有一隻黑手,也在渾水摸魚,這隻黑手背後的勢力不簡單。
拽著尾巴尖兒,揪出幕後指使人,這才叫漂亮!
「國試如何?」
「甚好,比朕之前想的還要好。天下英才輩出,他們需要一個機會。朝廷需要他們,他們也需要一個有識的明君。」
這話沒毛病,蕭昱算得上一個難得的明君,勤政為民,廢寢忘食。
天下那麼多隱藏在民間的英才,他們出仕需要機會。
這次的國試,一拍即合。
「阿梨可知,這次星象的第一名是個叫杜星雲的學子,年紀輕輕,行為有些……」蕭昱笑笑,一時竟然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
「總之,文采非凡,與一般的才子大不相同。」
「怎麼個大不相同?」女俠好奇。
大俠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似是小貓爪子一般綿軟,「機靈古怪,有點像你。」
這個杜星雲本是文科榜眼,那日殿上蕭昱召見幾個考試類別的狀元榜眼和探花,誰知杜星雲站出來,要和星象狀元馮若棋一較高下。
莫說北梁史上,就連天下也未有這般奇事。
有人當場站出來,說杜星雲恃才傲物,眼高於頂,不應該做此糊塗之舉。
可是杜星雲一臉的委屈,說他師傅說了,幹啥子都得要干最好的,若是得了榜眼回去,師傅定會將他逐出師門,打斷狗腿。
有人問他師傅是哪位高人。
杜星雲一臉委屈,說師傅不讓說。
又對皇上道了一番很有哲理文縐縐的話,還引用了不少古人的哲理,愣是說了小一刻鐘。
眾人還在這番話雲山霧罩的時候,蕭昱終是聽明白了,就一個意思——人才是皇上要招攬的,他也是奔著皇上來的,規矩是皇上定的,干不幹得看皇上的意思。
有意思的事蕭昱願意干!
馮若棋也是個人才,好不容易得了個狀元樂滋滋的,誰知出來個攪局的。
可哪裡知道這攪局的才是剛剛開始。
杜星雲往殿中盤腿一坐,從左邊袖子里掏出一隻百年龜殼,右邊袖子一抖,嘩啦啦出來幾枚銅錢。
眾人一愣,這是比星象么,明明是個來擺攤算卦的。
馮若棋沒見過此等不要臉的人物,正要開口,卻聽地上坐的人說:「我師父說了,星象可觀大局,此等活計卻是看的東西更多,小到一個人的吃穿住行,大到……很大,比星象學實用的多。」
馮若棋眼皮子一個勁的跳:「杜兄,皇上下旨,考較的是星象學,並非撥弄幾枚銅錢。」
杜星雲抬頭:「在下知道,這不是白天的么,看不見星辰。馮兄不要看不起這幾枚銅錢,聽聞宮裡的香妃娘娘不也是卜卦的高手么?馮兄從星象上看的什麼,在下用銅錢占卜出來不也是一樣的么。」
馮若棋嘴角一斜,冷笑道:「哼!無稽之談,杜兄是來愚弄皇上的么?」
杜星雲也不惱,嬉笑道:「怎敢怎敢,皇上是難得的明君,在下不敢愚弄皇上。」轉身對皇上行禮:「皇上,學生自知理虧,願意讓馮兄一局。學生願意獻技卜卦之術,若是不準,學生這就退出國試,文試榜眼也不要了。若是學生僥倖贏得一局,還望皇上給學生與馮兄一較高下的機會。」
蕭昱笑笑:「你想卜卦也可,就卜個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當場可證明你卜卦卜對了的題目即可。」
杜星雲拿起烏龜殼,將銅錢裝進去,「學生遵旨。」說完轉身看了一圈殿內,把目光放在馮若棋身上,看的馮若棋直發毛。
「學生就卜馮兄的底褲顏色。」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馮若棋氣的腮幫子鼓鼓囊囊,若不是在殿上,就要動手了。
皇上揮揮手,笑道:「亦無不可。」
搖啊搖,搖啊搖,銅錢撒了一地,杜星雲低頭看了看,笑道:「不好意思了馮兄,都是為朝廷出力,在下卜得,馮兄今日穿了紅色的底褲。」
噗……殿內眾人捂著嘴一個勁的笑,馮若棋則滿臉通紅,閉目不語。
顯然,杜星雲猜對了。
晚上考較星象,杜星雲輕輕鬆鬆贏了馮若棋。
就這麼著,星象一門的狀元成了杜星雲,馮若棋為榜眼。
國試前幾名的才子,蕭昱都查了底細,唯有杜星雲和馮若棋有些不同。
杜星雲是摸不到底,而馮若棋則是底子太乾淨。
更有意思的是,杜星雲住的客棧與馮若棋只隔了一面木牆,可馮若棋似乎全然不知,而杜星雲則是後來進去住的,還主動要求住那一間。
若說無意之舉,蕭昱不信。
若說杜星雲那日沒偷偷看人家底褲顏色,蕭昱更不信。
蕭昱殿上對他有些縱容,朝臣以為他求賢若渴,其實也不盡然。直覺告訴他,杜星雲深不可測,但無歹意。既然無歹意,那便看看來意為何。
白梨梨只聽著有趣好玩,並未想到,杜星雲的來意是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