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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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媽出車禍之後，我在這個城市就沒有親人了。簡簡單單的一頓飯，卻是我這些年最大的奢求。

「我該去上班了，錢已經給你了，你想留在這裡的話就自己呆在這裡玩好了。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關上門就可以了。」說完之後，我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許馨突然開口：「我今晚還可以住在你這裡嗎？我不敢回去，我害怕他們會找我的麻煩。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

沒等她說完，我直接擺了擺手沖她說道：「你開心就好。哦，差點給忘了，記得回家去把內衣穿上。」說完，我自己離開了。

許馨說的對，黃毛他們的確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如果不能解決這個麻煩，恐怕以後我們走夜路都要小心翼翼的。

上班的時候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經理雖然注意到了我的傷勢，卻也沒有說什麼。在這個城市裡，陌生人之間是不會有任何關懷存在的。

到了周末，KTV顯得格外繁華。不過，作為服務生，我們卻沒有太多的事情可忙的。除了帶客人找找房間，就是處理一下一些搗亂的客人。

就在我發獃的時候，電梯口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程哥，你一定要幫兄弟做主啊，那小子就跟瘋狗似的，差點把我這隻手給廢了。」電梯上下來一幫人，黃毛竟然就站在他們中間。

看到他之後，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黃毛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我和他一向沒有什麼來往的。他們有十來個人，如果真被他們看到我，那我的麻煩就大了。

為首那人，估計就是黃毛說的程哥了。他一手夾著煙，沖著黃毛點了點：「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想辦法找出那小子，既然他打傷你了，那我就廢他一隻手。」說完，幾個人朝著前台走了過去。

我打了一個哆嗦，看來這個程哥應該是道上的人。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一時意氣用事幫了許馨，現在竟然要被人廢一隻手。

「嘿嘿，程哥辦事我放心。今天一定讓您好好爽一下，唱完歌之後，我請您去洗澡。」黃毛話中的洗澡，顯然並不是去澡堂子那麼簡單。不過，聽他話里的意思，來這裡真的只是來唱歌而已，並不是來找我的麻煩的。

但是後來我才明白，有些麻煩，是躲不掉的。

他們幾個人開好房間之後，前台的收銀員阿潔就沖著我喊道：「小康，帶他們去666包房。」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所有人都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心裡簡直就是有一百頭草泥馬，你說找誰帶他們去房間不好，偏偏找上我，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

她話音落下，黃毛就看到我了。

「程哥，就是這小子！」黃毛指著我喊道，「哥幾個不用去找了，就在這裡廢了他！」他臉上露出一絲猙獰，顯然是對我咬傷他的手耿耿於懷。

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KTV的確是很少有人鬧事，但是那是建立在經理和其他服務員會出面的前提下。我在這裡時間雖然不短，和其他服務員卻並不怎麼熟。我甚至可以猜到，如果我在這裡挨打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為我出頭的。

「你，過來！」程哥指著我說道。

其他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地看著我。

我咬了咬嘴唇，看著黃毛他們始終都不肯上前。這十來個人，如果真打起來的話，我會被打死的。

「程哥叫你過來你沒聽到嗎！」旁邊一個混混直接就朝著我沖了過來，抓著我的領子，把我拎到了程哥面前。

我看著程哥，點頭哈腰的說道：「程哥，您有什麼事情嗎？」

程哥瞥了我一眼，又看向黃毛：「你就是被這麼一個玩意兒打傷的？你丟不丟人，好歹也是跟著我混的！」

黃毛打了一個哆嗦，好像很怕這個程哥似的。

「小子，你弄傷了我，還壞我的事情，這就完了嗎？」黃毛一把抓著我的脖子，「許馨那個婊子在哪兒，把她交出來，再賠我兩千醫藥費，我饒你一命。」

我被他抓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我從小性子就很懦弱，昨天敢咬黃毛，也是因為他們人少，再加上當時真的急眼了。那程哥，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我的身體都有點打哆嗦了，哪還敢反抗。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我艱難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程哥看著我，彈了一下煙灰，看著我說道：「這小子還挺倔。黃毛，廢他一隻手。」聽到這話，我的心裡瞬間涼了半截。這個程哥恐怕真是道上的人，張嘴就要廢我一隻手。

我扭過頭去，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圍坐著的服務生。

但是，和我對視一眼之後，他們全都別過頭，誰都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我的心，徹底涼了。我和他們的關係雖然不那麼鐵，但是平時該請他們吃飯的時候，一頓都沒少過，現在他們就這麼對我。

黃毛直接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差點把早上吃的飯全都吐出來。劇烈的痛苦，讓我連腰都直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又從後面踹了我一腳，我一個不穩，趴在了地上。

見我趴下了，程哥帶來的幾個混混一擁而上，不停的踹著我。

這麼多人，我甚至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一味的用手抱著腦袋，祈求他們能夠早點打完，把我當成個屁給放了。

「幹嘛呢，幹嘛呢？」這是經理的聲音。

聽到他的話之後，周圍那些混混全都停手了，我躺在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不過，我臉上卻掛著一絲微笑，經理終於來了，這下我不用挨打了。

但是，經理看到程哥之後，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程哥，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經理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這小子是新來的，怎麼惹到您了？您說一聲，有什麼事情我來處理就可以了。」

程哥瞥了他一眼，吸了一口煙說道：「這小子打傷了我的兄弟，我來教訓一下不過分吧。怎麼，這是你罩著的？」

Xi☆

我很清楚的看到經理臉上的肌肉一陣顫抖，隨後他開口說道：「程哥面前，誰敢說什麼罩不罩的。您看，我們這裡也是做生意的……」

「放心吧，不會出人命的，我只要他一隻手。」程哥沖著他的那些手下點了點頭，眾人就又開始不停的毆打我了。

黃毛一腳踹在我頭上：「你昨天不是很牛嗎？來啊，老子就在這裡，你咬我啊！」

從小，我媽就教我不要惹事，所以我養成了懦弱的性格。但是上學之後，我從書上學到了一句話：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你當老子不敢嗎！」我伸手抓著黃毛的腿，猛地一拉，把他拉倒在地上。沒等周圍這些人反應過來，我就張嘴咬在了黃毛的腿上。

「啊！」黃毛慘叫一聲，不停的用腳踹著我的腦袋。但是，我卻死活都不肯鬆口。我知道，一旦我張嘴，那就真的是白挨打了。

我很怕事，但是如果被我咬到你了，那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絕對不會鬆口的。

程哥和經理在旁邊都看愣了，顯然他們也沒想到，打不還手的我，竟然真的會咬人。程哥沒有理會黃毛的哀嚎，蹲在我身邊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絲很奇怪的微笑：「小子你很有種，但是我大程最喜歡打有種的人。」話音落下，他捏著煙頭，狠狠地按在了我的脖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