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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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昀看向她:「我與你三觀不合,沒有什麼可交流的。」
王瑤冷哼:「呵,你靠男人你三觀正,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男人沒有用賺不到錢,活該在社會底層掙扎。
「隨你怎麼說。」
「慕熙如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說一定會報復我的,你,她也不會放過,好自為之吧。」丟下這句話,王瑤頭也不回地離開設計部。
向昀雖然全程沒理會王瑤,但是她的話還是影響到了她的心情,回到座位無心工作,神遊一會兒,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您好,請問您找誰?」
「是向昀嗎?」
向昀覺得聲音有些熟,卻想不起來是誰:「是的,您哪位?」
「我是溫迪。」
向昀很意外:「溫迪?」
「中午有空嗎?想請你吃飯。」
「有空。」
「我在你們公司附近的一家美林西餐廳定了位,一會兒我去那兒等你。」
「好的。」
午休時間一到,丁琳約向昀吃飯,向昀跟她說中午跟其他人有約了,丁琳惱了一句負心漢后,跟其他同事吃飯去了。
向昀趕到美林西餐廳時,溫迪已經坐在位置上等她了,今日的她看著有些憔悴,黑眼圈有些濃。
溫迪將餐盤遞給她:「想吃什麼?」
「隨便吃點就好。」向昀接過餐盤點了炒飯,溫迪又給她加了一杯果汁,服務員離開后,她說道:「我今天向CE提出了辭呈。」
向昀愕然:「為什麼?」
這事雖然牽扯到了她,可是從頭到尾都跟她沒有關係,為什麼要辭職?
溫迪抿唇,眼睛向上翻了一下,面對向昀,淚水竟是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向昀,我很羨慕你。」
傅辰北將她當成手心裡的寶,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手裡怕化了。
是個女人,都想被男人這樣寵著吧。
向昀被她的淚水嚇到,起身跟她坐在一邊,遞給她紙巾:「你怎麼了?為什麼哭?」
第一次見溫迪,就覺得她是那種即便再痛也不會哭的女人,可是今天,那麼輕而易舉地,就落了淚。
看來是傷心欲絕了。
溫迪拿紙輕點眼角,白色的紙巾上沾了一點黑色的睫毛膏:「這麼愛哭的我是不是很沒用?」
「哪有?哭泣是女人的專利。」
溫迪穩住情緒波動:「你很會安慰人。」
「不是安慰,是大實話,哭一場有利於身心健康。」
「是該狠狠痛哭一場,然後就能瀟洒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溫迪同意她的看法,從小她就不喜歡哭泣,那天傅辰南走後,她酣暢淋漓地哭了一場,把多年來所有積壓的痛苦全部發泄出來,哭過之後,世界瞬間開闊了。
靜默一會兒,溫迪才說道:「衣服的事,雖然跟我沒有關係,但是作為設計總監,我要負創意上的最終責任。」
溫迪是個很有想法的人,這一段路程的終結對她來說是新一段起點的開始,有能力的人從來不用擔心工作的去留:「今後有什麼打算?」
「不想做服裝了。」從本科到研究生,她學的都是建築,做服裝是想讓自己變得更美,現在的她已經大徹大悟,即便自己穿得像仙女一樣漂亮,那個人的眼裡始終看不到自己,那又何必呢?
「打算做建築?」
溫迪喝了一口檸檬水:「到時候再看吧,想先去旅遊一段時間。」
旅遊的確是散心的最好方式,是跟二哥一起度蜜月?
向昀跟溫迪沒有熟到能開口講這些話的地步,然而溫迪似乎已經把她當成了傾吐的對象:「今天上午,我寄了離婚協議書給傅辰南,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
「什麼?」她們不是上周一才領的證嗎?這閃結閃離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向昀,我想清楚了,既然他不愛我,我幹嘛還要糾纏他?」她就那麼沒臉沒皮嗎?
這麼多年,她一直愛得卑微,愛得委曲求全,得來的不過是他的一句嘲諷。
憑什麼這樣踩她?憑什麼要給其他女人做墊腳石?
他傅辰南到底是有多高不可攀?
因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向昀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閉口不談,做個良好的傾聽者就好。
豈料溫迪一個大拐彎竟然接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加個微信吧。」
向昀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給她加微信。
通過驗證后,溫迪指著手機說道:「這是我新換的號,你是我加的第一個微信好友,備註你不要改成我的名字。」
向昀看向她的備註,僅有一個字,蝶。
她想起了那個關於蝴蝶的傳說,只有經歷過蛻變,才有可能換來驚艷。
向昀承諾:「好。」
「我買了明天的早班飛機離開洛城,此別後,我們可能一輩子再也不能見面了,以後就用微信聯繫吧,電話別存我的。」
溫迪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此刻的她才是那個從來果敢的女人,惠劍斬情絲,勇敢地拋開一切從此展翅高飛。
「你要去哪兒?」
溫迪沒回話,孩子氣地伸出小手指跟她拉鉤:「今天中午跟我見面的事,不要告訴傅辰北,我跟你說過的話也不要告訴他。」
他們兄弟三個,就跟穿著連襠褲一樣,告訴了傅辰北,就等於告訴傅辰南。
不過,她也不擔心,只要過了今晚,就算向昀說出來,她也已經做完所有她想做的事了。
向昀好像在照鏡子,此刻的溫迪何嘗不是六年前的自己,毅然選擇遠去,選擇遺忘。
兩根細小的手指挽成一個結,向昀應下:「我答應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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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南收到溫迪的離婚協議書時,傅辰北剛巧在他辦公室。
「老三,你說我是不是眼花了?溫迪那個女人竟然給我寄了離婚協議書?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她寄給我的?」
是誰吵著鬧著要嫁給他的?這才結婚幾天,居然就寄離婚協議書?把婚姻當兒戲嗎?
傅辰北瞄了一眼協議書:「周五那天你跟她說什麼了?」
傅辰南直言:「說她搞錯對象了,向昀是你的女人,還說她處心積慮的討爺爺歡心就是為了嫁給我。」
「還說了其他的吧?」
「他問我為什麼要娶她,我說為了心愛的女人。」
傅辰北得出結論:「那她給你寄離婚協議書,沒毛病。」
傅辰南:「……」
自尊心這麼強,以往那些年自己一直拒絕她,怎麼沒見她跳這麼高?
他不喜歡她,又不是什麼秘密,她是周五那天才知道的?
女人的心思怎麼那麼難猜?九曲十八彎的!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傅辰南將離婚協議書砸在辦公桌上:「她要跟我離婚,離就是,我還怕她?只是這離婚協議書應該我來發才對!她現在這種行為就是對我的藐視!」
「你都不在乎她這個人,還在乎這種形式?」
傅辰南指著離婚協議書點了兩三下:「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
「你高興就好。」
傅辰北今天有公事要談,晚上有應酬,與傅辰南一起。
傅辰南自從收到離婚協議書後,一直氣不順,應酬時不禁多喝了一些。
他今晚心情不太好,傅辰北打算親自將他押解回家。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晚飯途中,傅辰北接到向昀的電話,他連香都沒點,直接拋棄了親哥,投奔愛人的懷抱。
其實這個電話,是溫迪讓她打的,回想起中午的場景,向昀的心仍舊微微抽痛,她不確定傅辰北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個電話離開。
然而溫迪比她有信心一百倍:「你放心打就是,你隨便瞎胡謅一個理由,他都會過來的。」
「好吧,我試試。」
向昀撥通傅辰北的電話,只說自己找她有事,傅辰北也沒問什麼事,飛快地答應。
傅辰北離開后,傅辰南又喝了不少酒。
散席時,腳步都是飄的。
時代公司的王總攀住他的肩:「辰南,一會兒我們還有安排,都是乾淨的妹子,大家一起去儘儘興?」
傅辰南拽了拽領口:「我結婚了,不去。」
王總大笑出聲:「你結不結婚跟出去玩兒有關係嗎?」
傅辰南煩躁得很,語氣帶著明顯地不悅:「說了不去。」
拿上車鑰匙,人直接出去了。
王總轉頭攤手:「他這是酒喝多了吧?還真以為自己結婚了!」
會所的服務生已經叫好代駕,傅辰南拉開後排的車門,坐上去時,瞧見司機帶了一個鴨舌帽。
帽檐壓得很低,擋住了她的眼睛。
「先生,請問您去哪裡?」
傅辰南醉意朦朧,直接報出自己的公寓地址。
司機在導航里輸入地址,將他送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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