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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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錢軍軍找到錢良,在一幢老房子里,磚木結構,內里有個天井,已經被改造過。上面蓋了瓦,光線很足,還有一顆百年老樹。樹下一張石桌、石椅,同樣是百年以上的古物件。這裡是錢良近段時間居所,躲在這裡跟外界基本隔離,外人想要找他也難。不過,錢軍軍知道這地方,當出就是他在這邊監督改造這房子的,宜居、清靜,大熱天不用開空調、大冷天也不覺怎麼寒氣襲人。
桌上一副茶具,也是古物件,錢良坐在桌邊喝茶、想事,一個手機放在桌上。錢軍軍走到桌邊,坐下,自己弄一盞茶,喝兩口,才說,「叔叔,錢偉兩天都沒有絲毫信息,警局的朋友都問不到情況,對方也不跟我們這邊聯繫,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能有什麼意外?」錢良想一陣才說,給茶盞里加了些茶,又說,「你覺得有什麼不妥?我想,他們這樣做不外乎是要讓我們亂了陣腳,我和你方寸大亂對誰有利?一是在施工方面會退讓;二來可能是楊家那小子又在找麻煩。」
「泰安樓都給他們了,拿到這麼大的好處還不放手?」錢軍軍臉上便有些怒色,很不滿。
「不一定,還得等等看。從偉兒這件事上也可看到一些東西。不過,通逸地產公司那邊將朱應拭拉走後就心滿意足,那是不可能的。九龍國際目前雖不如當初,馬忠琦能夠對我們仁慈?有機會肯定會將我們剩餘的資源都吞下才好。」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如今集團資金雖緊只要不賣資產,在市裡一直拖著,他們能怎麼樣?只要拖過今年,一切就不同了。今年過後,在市裡要做到危改都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可開始做項目,只要做項目就能夠喘過氣。通逸地產公司目前確實強大,不過,那不過是一個空架子,馬忠琦還將公司分拆,看起來像是龐然大物,分拆之後,原本的資源、資金都攤薄了,如何發展?我看他們是在做夢。」
「馬忠琦想到主意不外乎是跟銀行要錢,借錢生錢,我們不可大意。」錢良說,「不過,馬忠琦將公司分拆之後,至少要一兩年才能將目前的情況消化下來,想要顧到懷林市這邊,還有多少餘力?」「叔叔,我也覺得這樣。目前,我們最大的問題是無法找銀行貸款,市裡禁封了集團貸款的門檻,這方面得您去做工作。只要放開了,入秋後我們可以開始做項目的。」
「對了,軍軍,接下來在施工上速度得放快一些,市裡那邊我們之前是有承諾的,這個承諾也是市裡的臉面,給他們臉面接下來才會有人幫我們說話。」
「好的,叔叔,我會催他們快一些。」危改工程施工快慢關鍵在資金的調撥,目前,集團在建設施工上的資源嚴重匱乏,錢軍軍也不知還能不能得到資金、物資。先應下來,之後看怎麼解決資源難題。
「叔叔,錢偉的事情是不是問問市裡?」今天錢軍軍過來主要是為這件事,覺得有些異常,警方如果抓普通人還好理解,錢偉做為九龍國際集團唯一的繼承者,抓人絕對會牽涉到市裡一些層面,如此,怎麼可能是哪幾個人私下做出來的?
「好,我這兩天問問情況。」錢良說,「我到要看看,那些人如何收場。偉兒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呆著,他們也不可能亂栽贓在他頭上,以前的事情雖有,卻都已經處理過的,翻出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叔叔,有沒有可能,之前公司跑路的那個人給他們抓到?」錢軍軍說,去年在郊區安排襲擊楊通逸的事情其實並沒解決,不過是主導這件事的主犯逃逸,真正背後是錢偉在安排,兩人心裡都有數。如果逃逸的那人給抓到,供出錢偉,警方將錢偉抓走也是可能。
「應該不會,這件事沒有證據的,何況當時給出的指令也是模糊不清,那個人揣摩后才安排人和車進行伏擊,算不上有力的證據。」錢良對這件事的前後經過是仔細問過,覺得漏洞雖有,但真難以直接抓到錢偉的痕迹。
兩人也無法確知目前的真實狀況,在懷林市如果沒有老領導級別的領導關注,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確實無法做到。目前的推測不過是一句一般狀況來定的,既然出現了異常,錢良覺得不能掌控也不多去空費心思。
只是,才過幾天,便收到來自警方的傳信,一份比較正式的文書。告知了錢偉目前涉案被捕,家裡可探視和請律師等事宜。錢良不想親自到看守所去探視,便委託了錢軍軍帶著錢偉老娘一起去探視。同時,將九龍國際集團的律師也帶上,準備為錢偉的案子打官司。
等錢軍軍等人離開,錢良在古宅院里也無法安寧,覺得這個案子很突然,具體案情如何不知,但九龍國際和錢家在懷林市並不普通人家,涉及到案子,牽涉面會不小,輿論上也可能引發一些動蕩,難道對方都不顧忌?
錢軍軍沒有及時打電話說知案情,錢良越加焦躁卻又無奈,想給錢軍軍或老婆打電話問問,幾次都忍下來。錢軍軍不打電話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對錢軍軍辦事他比較放心。
錢軍軍等人到看守所見錢偉只能十分鐘,這時候的錢偉完全變形了,臉上一副皮包骨的樣子。精神也完全垮了,見到錢軍軍和老娘到來也是痴痴獃呆的,反應遲鈍。他老娘見這樣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可隔著鐵刪欄、厚玻璃,說話都要用電話來說,更無法碰觸。
對錢偉的寵愛、溺愛程度隨著家裡的資源積累而增加,如今,這個已經是大寶寶的兒子跟她隔離在兩個世界,錢偉老娘恨不得自己去頂替他。只是,探視的時間有限,錢軍軍勸說無果,便讓嬸嬸到一邊聽拿起聽筒問錢偉情況。錢偉對錢軍軍和老娘到來反應漠然,可能是念頭已經滅絕了。
錢軍軍擔心這些天錢偉可能受到刑訊,不過,看錢偉樣子卻有沒有傷痕,不知是不是身上藏有暗傷。問幾句,錢偉都不理、不答也不說,讓錢軍軍更焦急。錢偉老娘見兒子如此,焦急之下便暈倒了。
只能讓律師來處理這些,錢軍軍給嬸嬸掐人中,讓她醒轉。情緒激動之下,很容易大病,大悲大喜都很傷人身體的,可不想錢偉陷入牢獄后,嬸嬸又病倒。錢軍軍努力掐一會,見嬸嬸悠悠醒轉,說,「嬸嬸,現在最緊要的是問清楚案情,不知道案情我們就沒法幫錢偉了。」
「對案情、案情。兒子這樣乖這樣聽話,成天都在家裡,能有什麼案情?肯定是被人栽贓,有人看不過我們好、這些日子見我家有難就栽贓陷害,天理難容啊。老天,你要睜開眼看看,冤枉啊。」錢軍軍見嬸嬸又在大哭,卻不去問情況,而自己問錢偉他卻不理不睬。
律師找警方交涉還沒過來,具體案情如何,能夠得到錢偉說出才說最好。可錢偉痴痴獃呆的受到打擊太大,或許是案情真的很嚴重,讓他死心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案子這麼嚴重?錢軍軍給嬸嬸弄得手忙腳亂,該做的事情都無法進行。好不容易勸說嬸嬸先不哭不喊冤,要她跟錢偉說話,或許,只有嬸嬸才能觸動錢偉讓他有新的希望。
只是,嬸嬸才說兩句又嚎哭起來,錢偉在厚厚的玻璃另一面對老娘的嚎哭圖樣漠然無視。錢軍軍只能耐心勸解,心裡對嬸嬸既理解又覺得無奈。疼愛兒子到溺愛,真會得到好兒子?就憑錢偉目前的表現,即使沒有牢獄之災、沒有其他變動,他能夠接下九龍國際這攤子事?最終還是敗家的份。
叔叔對錢偉倒是有磨練之意但礙於嬸嬸干預,兩人為兒子的事情沒少當面吵架,使得錢偉更加任性。此時,看錢偉一副死豬任剝的樣子,錢軍軍對他非常失望。不管遇上多大的事情,都不能絕望更不能放棄。你一旦放棄,那不是讓對手更順利達成目標?要說錢偉給抓背後沒有人出手,錢軍軍是不信的。
錢偉一直沒有反應,不肯回應這邊,只有將案情真相指望律師跟警方接洽。十分鐘很快過去,錢偉給警員帶走時甚至都不看老娘一眼,依然是冷漠的樣子,這神態刺激得他老娘再次哭昏倒在地。錢軍軍沒辦法,只得將嬸嬸攙扶著到外面去坐,打電話讓救護車來先送去醫院。
送走嬸嬸,錢軍軍也感覺到頭痛,這個案子到底是什麼才會讓錢偉變成這樣?好在律師工作的效率不差,在警方那邊將案情和案子細節都弄到了,過來見錢軍軍,說了錢偉殺人的經過。錢軍軍聽了這案情,思索背後是誰將這事挖出來的?楊通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