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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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啟動汽車,緩緩往車庫外開去,他沒有看到電梯里下來的張蘭,開著車從電梯門口緩緩駛過。
張蘭四處張望,沒有發現方天的人影,路過電梯門口的時候,一輛汽車從她身邊緩緩駛過。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只見方天正坐在車裡一駛而過,沒有看到自己。
「方天...」張蘭的眼睛似乎有些濕潤了,她大聲的喊道。前面的車卻拐彎不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現在的張蘭只知道自己想哭。她無力地蹲在地上,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無聲的哭泣。
一張紙巾出現在張蘭的眼前,她用手擦乾淚水,在他的面前,方天伸手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擦吧,不好意思,我沒聽到。」
而此時方天的車已經倒回了拐彎處,寶馬的標誌以及730三個數字印入了張蘭眼中。她現在深深的感到,這一切對自己,對趙磊是多麼的諷刺。剛剛擦乾的淚水不自覺的又流了出來。
「別哭了,我送你回家吧。」方天嘆了一口氣,回身給張蘭拉開後座的車門。
開在延陵市的馬路上,車裡的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方天很想說些什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可是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張蘭坐在後座,側臉看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路燈,淚痕依舊殘留。
車子在一個紅燈處停下,「你家住哪裡?」方天輕聲問道。
後面沒有人回答他,他轉頭一看,此刻張蘭已經靠在窗邊睡著了。睡的是那麼安靜,一條條淚痕弄花了臉上的妝。輕聲低嘆,這是狗日的命運在捉弄自己嗎?
而此刻的張蘭卻感到自己睡的很舒服,好久沒有睡的這麼舒服了,有多少年?大概有六年了吧!如果可以一直這樣睡下去,她也願意。
接到方天電話,打開大門的王強,一臉意外的看著方天,和他抱在懷裡睡著了的張蘭。
「先別說了,我讓你收拾的房間收拾沒?」方天低聲問道。
王強點頭,讓開身子,把門關上。
「你們怎麼回事?你怎麼又遇到她了?」坐在陽台上,王強遞了一支煙給方天,滿眼的憂色。
方天和張蘭的事情,他們三個都知道,都知道當初兩人愛得那個如膠似漆,也知道方天知道張蘭真正身份后的痛苦,更知道張蘭出國后,方天那如行屍走肉般過的一年。
「在健身房意外遇到的。」方天深深的吸了一口,平時不怎麼抽煙的他,頓時被嗆得不停咳嗽。
「那你怎麼帶回家了?你難道還想和她和好?你可別忘了她當初把你拋棄的事。」王強有些激動,說的聲音也稍稍高了起來。
「她睡著了,睡的很沉,太晚了我只好帶回來了。」方天看了一眼外面的星空,低聲道:「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怪當初我們太年輕了。」
兩人依舊低聲聊著,王強不時因為激動,揮動手臂。
「太年輕?你難道忘了她走後那一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你那一年整天跟丟了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我們三個怎麼勸你你都聽不進去....」
「那都過去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張蘭正背靠牆壁,躲在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眼淚已經徹底奔涌而出,她只能用手用力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等張蘭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透過窗帘照射到她身上了。看著四周的陌生,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感覺是那麼溫暖。走出房間,王強正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你醒了。」王強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
「嗯!」張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彷彿被人用針刺了一樣,王強在方天四人中年紀最小,所以張蘭那時候一直像對待弟弟一樣對他,而那時王強在三人中,也是與她感情最好的一個,整天蘭姐蘭姐的喊。
「強子..」張蘭張口喊出了這個整整六年沒有喊過的兩個字,卻再也說不出聲了。眼睛又紅了起來,連忙轉過頭去。
張蘭的一切,王強也都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軟了一些,「什麼事?」聲音比剛才稍稍軟了一點。
「方天呢?」張蘭強做鎮定,走到客廳四處打量起來。
「上班去了,桌上有他早上買回來的早點,你去吃吧。不過估計你們這些留學生,吃慣了外國的東西,這些東西估計吃不下去。」王強走到陽台坐下抽煙,不再看她。
張蘭走到餐桌邊,看著桌上的糯米包飯和豆漿,頓時眼淚又留了出來,今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眼淚動不動就自己往外淌。糯米包飯是她最喜歡吃的早點,那個時候方天每天都要跑到校外去給她買。咬開包飯外面的糯米飯,看著裡面油條中間的火腿腸。一直不後悔的她突然感到有那麼一絲悔意,正常的糯米包飯是沒有火腿腸的,因為有一次她說喜歡吃,所以以後每次方天都要額外帶一根火腿腸給賣包飯的小販。混合著眼淚的糯米和油條火腿腸,在張蘭嘴裡緩慢的咀嚼,還是那麼甜,還是那麼脆。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隨著敲門聲還有馮琪的聲音。
「小天,小天,強子,強子,開門。」
張蘭身體一顫,連忙擦掉淚痕,回頭笑著對正要起身的王強說道:「我來開。」
王強聽了也就不再起身。
門打開,「誒,我說,小天....」馮琪話說到一半愣在了那裡。一副絕不可能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
「馮琪,好久不見。」張蘭笑著打招呼,可那笑容明顯很尷尬。
「呃....好久不見,小天呢?」馮琪的聲音也頓時有些沉悶,跨步進了屋子,隨手帶上了門。
「上班去了,手機在桌上充電,忘帶了。」王強坐在陽台上沉聲說道。
「怪不得我打電話他不接,貨期快到了,他得趕緊讓工廠安排車子,這工廠一直都是他聯繫。」馮琪邊說邊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張蘭,低嘆一聲,「你也坐吧。」
張蘭此刻也是尷尬不已,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馮琪是四人中年紀最大的,大學時候一個富二代偏偏整天和一群普通孩子人家廝混一起,出手大方。讓那時的張蘭也是極為好奇。
「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馮琪點了一支煙。
「兩年前。」張蘭聲音有些低。
「都兩年了,你現在為什麼還要出現?」馮琪搖頭看著張蘭。
「我說是意外碰到,你相信嗎?」張蘭神色有些低沉。
馮琪沒有正面回答他,「你知道一個男人一年不洗澡,不洗頭,不換衣服是什麼樣子嗎?呵呵,你肯定想象不出來。」
聽到這裡,張蘭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們知道。」說到這裡,馮琪拿煙的手也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我們怎麼勸都沒用,整整一年,如果不是方媽重病住院,他這個人就廢了。你換個角度,如果你出生鄉下,小天是市委書記的兒子,當你知道的那刻你估計也會絕望。當你提出你家裡讓你出國的時候,小天不敢也不能挽留你。」
「對不起。」張蘭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說什麼,她唯一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