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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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進去就是一天一夜,之間白起楠和吾心出來吃了幾口飯,小和尚中間出來吃著素齋,大概是餓極了狼吞虎咽的,還一邊誇著阿朋買的飯好吃。
阿朋笑著撓頭,「這是有名的素清齋的,不過我覺得我要研究一下做的能更好吃。」
說到這像是一下想到什麼似的,「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年後比賽做素齋啊,這個肯定沒人做,我的好好研究一下。」
說著著急的回頭看我,我笑著,揮手,「你要忙就回去吧,這邊有江心他們呢。」
阿朋得了命令笑嘻嘻的背上包就趕緊回去研究菜譜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後天過年,到時候小師父我給你做一頓年夜飯素齋啊。」
小和尚一邊扒飯一邊點頭。
第二天一早上聽到病房那有聲音。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打開門嚇了一跳,門口多了武裝警察,然後就看到白起楠被從病房裡帶出來,那邊門半開著,只看到門內,小和尚默念著經-文,白起楠則是從頭到尾都是欣慰從容。
「怎麼回事?」
我抓住那邊要押運人走的木蘭,「白起楠怎麼被帶走了?」
「吾生醒了,白起楠要被帶走審訊了。」
我一愣,吾生醒了?
人都走了,走廊里一下空曠下來,凌晨白起楠自己出來說吾生醒了,叫警察安排來押運他,並且說一切都是他做的,所以現在沒有證據指向吾生,明面上的警察也都撤走了。
我心裡驚慌,小和尚一下推門出來,看到我,「顏嬌姐。」
「他怎麼樣了?」
「師兄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他微微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吾生師兄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不想見任何人?」
後者點點頭,我想往裡看卻什麼都看不見。
心沉了下去,也許不想見我吧。
「也好。那請你轉告他,說我想見見他,就算他恨我也好,我就想見見他,明天新年,大家都希望一起吃個年夜飯。」我小心翼翼。
吾心嘆了口氣,「顏嬌姐,不是我不幫你,是吾生師兄從醒了到現在都沒說過話。」
看我著急忙開口,「你放心他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甚至說他已經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了。」
「以前?」
「身體都恢復了。」末了,看我發獃,也不知怎麼寬慰我,直說還要繼續熬中藥。就拿了飯進去了。
門在我面前關上,竟一瞬間心裡空蕩蕩。
而我胸口的疤痕這兩天恢復的也越來越快。有時候對著鏡子看那隻紋身狐狸,以前傷疤眼睛犀利的讓人害怕,可現在就像狐狸閉上了眼,看著竟然溫柔起來。
我不禁感嘆,就好像卧底,結束了,我也從此不用那麼犀利的生活。
晚些時候,木蘭來了消息,說白起楠想見我,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阿朋叫阿西和君逸回家幫他準備明天年夜飯,所我就叫江心陪我去了。
京城上級為特殊案件調查組申請了刑警隊一間最大的審訊室。
所以我見到白起楠的時候,不像電視里那種小黑屋,而是在一個窗明几淨的大會議室里。
我和白起楠面對面,事到今日我都未能反應過來,面前慈祥的老人是一直以來我們苦苦追尋都找不到的幕後黑手。
想他當年攪動風雲,製造西北亂世,在道上來無影去無蹤,一隻翻雲覆雨手,讓無數命運起承轉折。可眼前的這位老人,頭髮一夜之間變成了全白,可面容卻是如釋重負一樣。
「你想見我。」
「是,一直我都想和你好好聊聊,只是之前吾生生死未卜,我在師門時候,前住持說我命中帶煞,只教我中藥,中醫我是不行的。如果不是吾生師父派人來,我想他大概就沒了。
現在他活下來了,我也算是了卻了心事。」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笑笑繼續道,「其實我一直想見見你,顏嬌。之前我不了解,只知道你是安少那邊的人,後來。」
他搖頭,「其實我也沒什麼可聊的,就是想和你說說吾生的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我不知道白起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但他是吾生地爸爸這一點非常震撼,之後白起楠就很清晰的說了很多,很細緻,從最初吾生的身世開始,原來吾生的母親是白家下人的女兒,他很愛那個女人。可是家族出事,他不得不回國,但也同樣清楚憑他之力不可能挑起白家的擔子,所以選擇了所有貴族都選的法子,聯姻。
雲家當時的大小姐,也就是雲董事長對他一見鍾情。
他本不欲傷害這個女孩,也不想離開吾生的母親,可是家族之前因為紛爭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可是白家就算是小貴族,一個中藥世家背後勢力也沒多少,出於無奈他只好和吾生母親分手,和雲家大小姐結婚。
可他當時不知道,吾生的母親那時候已經有孕在身。
他和吾生母親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其實說分手的時候,吾生母親沒有過多挽留,在她看來白起楠做的是對的,可是孩子自己偷偷生下來,卻是抑鬱成疾,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也落在京城的紛爭中,吃這些權力地位的苦,就把他送上山放在了寺廟門口。
之後就投河了,其實吾生師父知道前因後果,所以才說吾生生來就有情劫難過。
這都是白起楠後來知道的,那幾年他得知吾生母親死了,知道了孩子的事,可是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孩子的下落。他怨恨所有人,人一旦有恨有怨就容易成魔。
他開始利用雲家的各種關係發展自己的勢力收買人心,被激發出心中無限恨意的人,更容易發現人的慾望,所以在西北和東南亞都放置了棋子。
對於白起楠來說,利用人心的慾望和人性的貪婪是最好的方法。
京城這些人更好利用,根本不用收買,只要在某些時候稍微讓誰說一句話,事情就能朝著他預想的走下去。
講到這裡,白起楠眼神中全是悲傷和自嘲,「我當時怨恨人和人的不平等,怨恨上流社會和平凡人之間的階-級差距,所以給自己找了正當的理由,覺得是在維護世界和平,為了一個所謂的理想化人生,實際上不過是自己的慾望。
我一度利用知道的一些秘術,攝人心魄,直到後來吾生的師父下山來找我,我才明白自己錯的多麼離譜。他們和我說了吾生的事,說了吾生的劫,說了吾生母親。
我大徹大悟,可是為時已晚,釀成的錯無法挽回了。
我對不起吾生,對不起他母親,同樣我對不起小雲,對不起雲聰,尤其是雲聰,如果不是我,他會活得更好,更輕鬆。
西北東南亞,以及國外,京城,都是我做的。
人如果自己放不下,誰也幫不了。
吾生那孩子太執著了。
他的性格像他母親,但他母親放下了他卻沒有,當時你出事,他在河邊吟誦往生咒念到筋脈具斷。
我把他帶回中藥堂,才發現他是傷心太過私用了秘術,讓你和他心念相通,這個你大概不了解,是寺里的一種禁術。
用之人必遭譴責,這就是為什麼吾生全身內力全失的原因。如換了身體,是因為作為交換,把全部的內力都給了你。」
我瞪著眼睛,這什麼意思,想起了木蘭的話,說我當時已經死瞭然后又活了過來,心一沉,「白先生,你的意思,我之所以活下來,就是因為吾生,把他的半條命給了我。」
白起楠點頭。
我一下靠在椅背上,雙手顫抖。
「其實救活了你,他就可以斷了心念,只要斷了心念,以吾生的身體,會很快恢復如初,可這孩子,就是不肯。」
「什麼意思?」
白起楠嘆著氣,「一個人究竟要怎樣,才會如此執著的不肯放棄,才要如此自欺欺人。顏嬌小姐,你不必有負擔,我兒子犯的錯,是他咎由自取,我和你說這個只是想告訴你,心念相通的兩個人會互有好感,會為對方心痛是很正常的,斷了之後就不會有了。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吾生心裡明白,你是不會為他心痛的,並不愛他,他卻死活不肯斷了心念,他倔強的認為,只要心念相通你就是愛他的,假的也無所謂。
可是他不知道,不愛就是不愛,你愛安東遠超過這份虛假的心痛,當正視這一點,他受不住崩潰,這是他的命,你就是他命里的情劫,這是註定好的,不怨任何人。顏嬌小姐也不用自責。
現在心念斷了,他身體自然恢復了,所以你也不必擔心了。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一天早晚會到來,不然也不會將白髮留的那麼長。」
我一下想起來最後吾生割斷頭髮,我記得他說頭髮能救人,原來是救我。
「沒錯,你一刀割在舊傷上,就是切斷了秘術,兩方會受到極大的衝擊,施術人的頭髮就是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