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蕎麥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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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師傅的冷湯麵，十月不止從阿飛那裡學過，也是聽小當家師傅說的最多的，關於阿飛的一道麵食，因為那是阿飛和小當家一起考特級廚師時，阿飛在最後的試題做出來的面料理。

只不過，當時的考題是似面非面，於是阿飛用了土豆代替麵粉，其中各種美味也少不了內藏玄機的土豆麵條。十月要做出一道美味的冷湯麵料理，就少不得要在阿飛教授給他的知識里做創新，好在十月已經不再是那個廚藝新手，現在的他在料理的開發創新中找打了別樣的樂趣。

十月館中一派溫馨的氣氛，而十月館外的一眾暗忍則亂了。跟丟了目標，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周圍也沒有一點忍術施展的痕迹，三個人的腳印在同一個地方消失。

為了木葉的安危，也為了避免和砂忍村因為人在木葉失蹤一件事，發生衝突，暗忍們無聲地對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名向著火影樓疾跑而去。

外面鬧成了什麼樣，十月不清楚，齊木也沒準備讓十月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有忍者會□□，超能力者也是會□□的。

齊木在通往休息室的拐角處分裂出了一個自己，拿上記憶篡改棒就從二樓的窗戶離開了。只是三個人而已，一人頭上來一下，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

十月全然不知道齊木的小動作，把蕎麥麵從保鮮袋中取出來，等著之後的處理。

從冰箱倉庫中拿了清理乾淨的豬皮和肉，骨，鮮蝦，和炸什錦需要的蔬果，每天都好好擦洗的廚刀刀鋒在廚房的冷光下顯得異常的鋒利。

廚刀在十月手中快速地翻飛著，刀光也在眾人眼中不斷閃爍。明明只是一瞬的事情，案板上的豬皮和部分豬肉就已經被切成了十分細短的一條，在案板上排列得整整齊齊。

蓄水池中打出的清水在爐灶上已經煮沸，豬皮肉被盡數放入了鍋中熬煮。蔥，姜，去腥臭，被切的細碎不知道是什麼香料也都放入了鍋子里。去掉了湯麵上漂浮的白色油饃，豬肉攤濃郁鮮香的味道就漫溢了出來。

「這是麵湯？」我愛羅微微聳動鼻子，好奇地詢問。

「是也不是。」十月笑著故作神秘道。

說罷，另煮了一鍋清水，煮沸后把一半的蕎麥麵放入了沸水中煮開，在蕎麥麵上浮后快速地撈到了一個鐵盤中。十月手中的筷子快速移動，這些長短一樣，煮好的蕎麥麵整整齊齊地平鋪在了鐵盤中。就在鋪好的下一秒，把剛剛熬煮的豬皮肉湯倒入了鋪好蕎麥麵的鐵盤中，只倒了薄薄一層便收了手，準備留著晚上給齊木君和金木君嘗試加餐。

眼見煮沸的豬皮肉湯讓鋪在底層的蕎麥微微發脹黏在了一起，十月才把另一半的蕎麥麵給煮了，又平鋪在了豬皮湯的上面。

薄薄一層豬皮肉湯，其油分也十分充足，穩穩地把上面一層蕎麥麵托在上面。就這樣，鋪上了麵湯面的鐵盤又被放到了冷卻櫃中，調好了冷卻櫃的時間流速，十月這才開始熬煮麵湯。

豬骨最營養美味的骨髓連著一點骨肉放入了鍋中熬煮，在沸騰后，放入切好的山藥，蘿蔔，豆腐吸取油分。豬骨湯的香味比之剛剛的豬皮肉湯更為濃厚鮮香，只不過，這麼濃厚的味道，這種天氣，真的不會越吃越難受油膩嗎？

一直保持著觀望姿態的手鞠和勘九郎更加猶豫要不要點菜了，倒是我愛羅，坐在吧台上，面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疑惑，不知道是對十月的廚藝的信任，還是和之前所說，無所謂十月做了什麼，他都會喜歡。

煮好的麵湯緊接著被放入冷藏，等十月炸好天婦羅和蔬菜什錦，再把麵湯取出來，冷卻已經讓麵湯上結起了不薄的白色油層。颳去厚厚的白色油層，清亮的麵湯便出現在了視線當中，十月滿意地笑了。

冷湯好了，冷卻的面也被十月拿了出來，在豬皮肉湯的作用下，蕎麥麵整個黏成了一張麵皮，只依稀可見靦腆之間的點點溝壑。十月操起切片刀，整齊地切下，新的蕎麥麵又重新出爐了，一根一根落入了分離了油分的冷湯當中。

豬骨冷湯湯底清冽，完全不像是多油的豬肉豬骨熬煮出來的湯水，整齊地蕎面面沉在冷湯中，只可窺見其中一點晶瑩。山藥，豆腐，蘿蔔整齊碼列在湯碗邊緣，被煮的近乎透明的蘿蔔，山藥配上清澈的湯水，乾淨地不可思議。

天婦羅，扎什錦蔬菜被另外放在盤子中，一起端到了我愛羅的面前。

「嘗嘗吧，我剛想出來的配方。」

喂，不要說剛想出來，這種不靠譜的話啊。手鞠和勘九郎橫向高聲吐槽，但是看到我愛羅的背影，還是沒有把脫口欲出的吐槽說出來。

我愛羅並沒有對十月的說辭質疑並不信任，反而很高興地從他的手中接過筷子和湯勺，準備好好品嘗十月為他做的料理。

每個人吃湯麵都有不同的吃法，有的喜歡先喝麵湯，有的喜歡先吃面，有的麵湯都放在一邊，選擇先吃配料。我愛羅就是喜歡先喝湯的那種。

潔白的瓷湯勺從面碗中勺起一勺澄澈透亮的麵湯，慢慢吸食入口中，麵湯並不是手鞠和勘九郎所想的那樣，味道太過濃厚，讓人覺得壓抑。相反，麵湯十分清涼爽口。偏偏湯底如此清爽，湯中的肉香還十分的鮮香。

肉湯沒有一點冷卻后的肉腥味，清香獨特，完全不會感覺油膩。

晶瑩剔透的蘿蔔和山藥被夾起的時候微微塌陷，放入口中幾乎入口即化，吸入了滿滿湯汁精華，妙不可言。

麵湯，配料，接著便是似乎讓十月頗費了一番工夫的蕎麥麵了。我愛羅夾起蕎麥麵，兩層蕎麥麵凝在了一起，依稀可以看到兩層蕎麥麵中的晶瑩。

「這是……」我愛羅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凝固剔透的食物，不說這個世界，在日本，這也十分的少見。

「這是一個國家獨特的料理，肉凍。」十月為其解釋道。

肉凍冷則凝，熱則化，無論是冷卻時還是熱化后，其味道都十分的鮮美。更何況，十月還在裡面加了一些獨特的香料。

我愛羅咬食夾起的蕎麥麵，冷蕎麥麵的口感更佳軟彈Q滑，每嚼一下都感覺蕎麥麵在口齒間反彈抗議。而就在嚼下去后，十月大做文章的部分才凸顯出他的不同來。比之麵食更滑溜的東西在口中滑躥，所到之處留下了十分清爽鮮香的味道。我愛羅小吸了一口氣，帶來了一陣涼意。

「很不錯吧。」

我愛羅抬頭看著十月臉上十分得意自豪的表情，很誠懇地點頭。「嗯，很美味，很新奇的感覺。」

我愛羅左右看了看兩層蕎麥麵中夾著的凍狀物體。冷麵，他並不是沒有吃過，因為是在清水中煮沸，放入冷湯中的，所以冷麵很難入味，如果說湯底味道厚重濃郁，尚可達到味道的平衡，但十月這份冷湯滋味如此清爽，很難和無法入味的麵食達到平衡才對。

十月也正因為想到了這點，才做了自帶美味夾層的蕎麥麵。在讓蕎麥麵凝固在一起的時候，肉凍湯的味道多多少少也進入了蕎麥麵當中，所以冷麵的滋味才如此入味。

至於那份特別的清爽，是十月加入了薄荷碎一起熬煮，去豬皮的腥臭的同時，讓肉凍更加清亮爽口，同時帶有一點微甜。

在夏天的時節，如此一份冷湯麵，色，香，味上都給人十分舒爽的滿足感。

一份冷湯蕎麥麵很快就見了底，就連一點湯都不剩，天婦羅和炸什錦也都被盡數解決。

我愛羅把碗筷放好，端正坐著，像是等待家長驗收的孩子。「十月先生的料理無論什麼時候，都感覺這麼美味，我吃飽了，多謝款待。」

金木上前，把碗筷收拾乾淨，和齊木退到了一邊，給這對許久不見的有緣人一個私人的空間敘說舊話。

十月抬手按在了我愛羅的頭上，無奈笑道。「不用這麼嚴肅認真啊，我愛羅，在這裡不用這麼禮貌也沒關係。」

十月記得這個孩子似乎從小就被同齡的孩子排斥，不說跟著他進來的一男一女究竟是誰，但目前來看，這個孩子幾乎還是獨自一個人。

「這麼拘謹，會感覺很陌生的。」

我愛羅微低下頭。「因為……」

「嗯？」

「因為十月先生喜歡乖巧禮貌的孩子不是嗎？」我愛羅復抬起頭，直視十月。「如果因為我長大了而覺得陌生的話，我希望因為我還是這麼乖巧，十月先生再重新喜歡我。」

十分孩子氣的想法，讓十月失笑出聲。

「怎麼可能因為你一時間長大了就對你陌生起來啊。」對於十月來說，他只是將近三個月沒有見我愛羅而已，說不上疏遠，就算一下子長大了很多，也只是一時不習慣而已。

金木和齊木有意給十月和我愛羅敘舊的空間，但是別的人就沒有這個想法和細心了。

【店長……】齊木剛想說些什麼，來人卻比齊木告知的聲音更快到達了十月館前。

十月館的大門被打開，門上的風鈴被吹響。突兀的聲音讓眾人看向門口的三四人。

一個是頭髮已經花白，臉上有了明顯的老年斑的老人，頭上戴著斗笠，斗笠山是紅艷鮮明的一個「火」字。除了對這個世界並不了解的十月三人，我愛羅三人已經猜出來帶頭的老人是誰，木葉的第三代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