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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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離開了清和聚,安易說去最好的寵物店。沒必要為江睿承他們省錢,安易心想。
把橙子放下了,安易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便打算離開了。
橙子沖著她離開的身影喊了一聲:「喵……」似乎怕她不要它一般,湛藍色的雙眸極是澄澈,白糰子一般的身子蹲坐著。
「我會回來的。」安易看著它的目光,忍不住回去摸了摸它的腦袋,這樣的橙子和自己多像,生怕所有人把自己拋棄。她安易竟活成現在的模樣,忍住鼻頭泛起的酸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橙子,我會回來接你,要是沒有,你自己也要好好的……
「喵——」
安易刻意忽略了橙子略顯甜膩的叫聲,目光集中在它四個不停掙扎的爪子上。
「對了,把它指甲剪短點,越短越好。」安易對抱著橙子的店員道。
「可是這樣貓咪會不舒服的……」店員躊躇道。
「那就盡量短吧。」安易道,短到不能傷人最好。
「好的。」店員雖然有些納悶,倒是沒有多言。
橙子瞪著碧藍的瞳孔,一臉呆萌地看著兩人互動。
安易最先去的是自己和媽媽的家,五年的時光似乎讓這間小屋更加難以經受風雨,微微走進便聽見有說話聲自微掩的門縫傳來。
是一對年輕夫妻說說笑笑。
「我讓你今天買的蔥呢?」
「今天菜市場蔥又貴,還不新鮮,明天我再去看看吧。」
「你看這幾個花盆好看嗎?」
「還行。」
「比門口的那幾個好看多了,我早就想把它們換掉了。」
「都聽你的。」
安易沒有打擾,想必房子已經被人賣了吧,她的小窩已經沒了,成了別人的家。曾經媽媽會把鑰匙放在家門口盛放的月季花的花盆裡,而現在月季花沒有了,花盆空空如也,孤零零地立於角落,似乎是被人遺棄了。
她俯下身去,向花盆中細細摸索,不顧花盆上滿身的塵土。
許久,安易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找到了!即便是不鏽鋼的材質,現如今邊緣處也不免生鏽。
「你幹什麼呢?」女人一打開門,便看到鬼鬼祟祟的安易手中握著什麼東西,看到花盆的泥土有被人翻過的痕迹。
「沒事。」安易慌慌張張地離開。走到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只是來取回自己的東西而已,為什麼有種做賊的心虛呢?她用手細細擦拭著鑰匙,唇畔浮起一絲安心的笑容。媽媽,我找到了,你看我找到了!
「怎麼了?」男人似乎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有一個女人翻咱家的花盆……」
男人一看花盆中的土壤確實有被動過,卻笑道:「難不成有人偷土嗎,這花盆咱都用了好幾年了,難道裡面還埋著值錢的東西嗎?」
「也是。」女人聞言也笑了起來。
說話聲還在繼續,安易紅了眼眶,曾經媽媽和她也會經常這樣閑話家常,可是如今說話的卻變了人。她緊握著鑰匙,手掌傳來的痛意似乎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