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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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依舊一波一波沖刷著暗青色的礁石，發出低啞的嗡鳴聲。
顧語希看著慢慢走近的江睿承，陰鬱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慄，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冰冷駭人的模樣。
「安易怎麼樣了？孩子保住了嗎？」顧語希看著面前的男人，強忍住小腿的顫抖。
「你應該祈禱她沒事。」江睿承漠然道，對於顧語希，他自問已經足夠對得起她，卻沒想到她竟然完全不知見好就收。
「呵，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顧語希站在凹凸不平的礁石上身子有些不穩，奈何林建業一直守在這裡……顧語希略略皺眉。
「顧語希，我原本想著好聚好散，看來你是完全不領情。」江睿承抬眉看她，眸間是明顯的厭惡。
「好聚好散？那我還真是謝謝江總！」顧語希忍住被海風吹出來的眼淚，目光決絕地看向他。
江睿承目光幽冷，給江海使了個眼色。江海會意，三步並作兩步將顧語希拉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顧語希有些害怕。
江海完全不理會顧語希的掙扎，跟在江睿承身後，拉扯著顧語希一直到了遠處的懸崖，說是懸崖距離海平面也只有四五米的高度，從上往下看倒也足夠讓人發憷。
海浪拍打著崖壁的聲音不絕於耳，顧語希往下看了一眼，白色的泡沫一點一點消失，又隨著浪花再一次出現。
「江睿承……你這是要……」
「你說五年前，是安易推你下去的，現在如果讓你重溫那時的場景，你會不會就換個說法？」江睿承唇邊勾起一抹絲毫不帶溫度的笑意。
「你不能那麼對我，那是犯法的！」顧語希一下子白了臉，看著江睿承的目光多了一絲駭意。
「你當初不也是那麼對安易的嗎？」江睿承一想到這五年來的種種，眸色變得愈發寒涼。
「你是替安易出氣來了嗎？」顧語希笑了笑，「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親手把她送到那種地方去的！」
江睿承面色越發陰沉。他悔，他願用以後的全部時光來彌補她，再不會讓人傷害她，不論是誰！
「顧語希，從這裡下去，若是你活著離開，我就不會再為難你，當然若是不幸發生的話，我也難為不了你了。」江睿承說罷給江海一個眼色，看著顧語希的目光恢復了之前的涼薄。
「哈哈，江睿承，我愛了你這麼多年，最後竟然是你想要我死？」顧語希別過眼去，不願再他面前如此不堪。
「這結果，不是由你定的嗎？顧小姐，你還滿意嗎？」江睿承唇邊扯出一絲譏笑，看著顧語希狼狽的模樣，他有些慌神，那時候安易恐怕也是這般無助，可是無人相信她說的話……
江海慢慢向顧語希走近，顧語希驚恐地看著他，最後把目光轉向不發一言的江睿承，她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江睿承，若我還活著，願再不見你！」
一個瘦弱的身影自崖邊跌落，落入水中激起了不小的水花，下一瞬便在無痕迹，白色的泡沫漸漸破裂消逝。
「總裁……」江海看著不置一言的江睿承，緩緩開口。
「回醫院。」江睿承淡淡道，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崖邊這絕色的風光。
「是，總裁。」
醫院。
江睿承剛剛推開門，便看見安易醒了，雙眼毫無焦距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他放下便當，慢慢走近病床，語氣溫柔道：「醒了，餓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安易微微眨了眨眼，下一瞬間有淚水滑過面容，浸濕了她的發。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江睿承自唇邊擠出這麼幾個字，心中像是有一塊巨石堵著，就連呼吸都是那麼難受。
「安易，一切都會好起來……」江睿承指尖撫過她殘留淚痕的地方，溫和道。
「睿承，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安易依舊看著天花板，毫無焦距的模樣看得江睿承心中微痛。
「以前，我只有媽媽，後來就連媽媽也失去了，可是我又找到了你，有了寶寶，又有了面冷心熱的媽媽……我這些天是不是幸福地過頭了？」
「沒有，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我之前還在想，寶寶應該起個什麼名字好，後來覺得還是讓她爸爸起，可是卻沒想到會遲了……」
「不要說了，安易，我們的寶寶或許覺得天堂太好，有些留戀，所以又回去了。」江睿承細心地給安易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悄悄話一般。
「……你說的對，她一定太好了，上帝後悔她來。」安易唇邊勾起一絲笑意，溫柔而苦澀。
「嗯。」江睿承頓了頓又道，「寶寶一定不希望媽媽在餓肚子，那樣她也會難受的，安易，我們吃些東西好嗎？」
「……好。」安易把目光收回，看著江睿承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她大概讓他擔心了吧……
江睿承也勾起一絲笑意，「我來放桌子，開飯了。」
「嗯。」
安易吃得很慢，江睿承就安靜地看著她吃完。一時間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安易細小的咀嚼聲。
安易沒有問顧語希如何，她現在已經不在意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失去了，別人就算再付出什麼都抵償不回來。
休養了將近一個月，安易情緒好了一些。期間江睿承把公司的事情壓縮，忙完就回來陪安易。
這一天，江睿承剛剛回來，便看到安易逗弄著橙子的溫馨一幕。
「回來了。」安易抓著橙子的爪子，和江睿承打了個招呼。
「是啊。」江睿承唇邊浮起笑意，看來把橙子弄來，倒是可以轉移一下安易的注意力。「今天都幹嘛了？」
「可無聊了，橙子嫌我煩它，還差點撓我。」安易抱怨道，手上依舊蹂躪著橙子一身細軟的毛。
「睿承，我想出去找份工作。」
「想幹什麼，去我公司吧。」這樣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嬌妻，不錯。
「我還想弄網路什麼的。去你公司做什麼呢？」安易挑眉看他，打趣道：「要不我就檢測你們公司的防禦程序吧？」
「好啊。」江睿承爽快答應。「只要你高興，我可以針對你的IP開綠色通道。」
「那多沒有挑戰性。」安易拒絕，「還是難度高點附和我的人設。」
「那好，江氏的網路監管就交給你了，江太太。」江睿承捏了捏她的小臉。
「你說真的？」安易有些不相信。
「我說過假的嗎？」江睿承挑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