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艱難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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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多少猜中了唐儒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試煉，而是沖著試煉之地的節點去的。
整座秘境都有法陣節點維持，這裡也蘊含著白蓮教中最珍貴的寶藏，白蓮教敢以無生老母的道統自稱，正是因為有這座秘境在手，否則道統不正，喊得口號再響亮也是枉然。
如果站在白蓮教的角度上，她不希望唐儒順利通過考驗，破壞這座秘境，當然她也不相信唐儒能夠煉化節點，只要對這裡的法陣造成一點影響，就會改變長久以來，這座法陣與白蓮教的聯繫。
更何況上千年中，除了她這道殘魂外，再無任何一個白蓮教弟子來到秘境，秘境與白蓮教的聯繫已經非常的淡薄了。
但如果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考慮，她是希望唐儒順利通過試煉，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重獲自由，離開這座囚牢。
「他們來的正是時候，如果再晚一段時間，我就徹底與秘境本源合道了。」她維持殘魂狀態，苟延殘喘，也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千年來都被困在這座秘境中，難以解脫，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她的真靈神魂還會被秘境本源同化，到最後強行合道，徹底失去本我。那種情況下，也就與生死道消沒什麼區別了。
「無論我希望與否，都不重要，能不能通過試煉，終究要看他自己。」聖女殘魂幽幽嘆息了一聲，身影慢慢消失，最後只留下了一把白色的長劍，插在平台的凹槽中，完美契合，只留下劍柄在外面。
其實如果有人這時候回到水域那座涼亭上，就會發現，涼亭中心那把白色長劍，一直都存在。
而唐儒原先與聖女殘魂鬥法時，卻一眼認出聖女殘魂手握的飛劍，就是他在涼亭中見過的那一把。世界上，不會存在兩把一模一樣的飛劍，尤其是這種孕育出劍靈的極品飛劍。
清風吹來，淡淡的身影浮現，卻是一直未曾現身的神女，她施法把青蓮、白蓮忽悠離開了霧中小徑后，便追著唐儒的蹤跡來到這裡。
「已經進入節點之中了嗎？」神女看了眼插在平台中的白色長劍，「依附在飛劍之中，以此來融入法陣節點，倒是有些想法。」
聖女殘魂的小把戲，在她眼中毫無秘密可言。
不過眼下唐儒已經進入了法陣節點，神女也沒辦法與之聯繫上了，只能安心等待。
……
……
試煉之地。
唐儒與疑似自己的神秘道人，已經打了三天三夜，實際上在這座秘境中，時空概念非常的模糊混亂，唐儒也是以自己生物鐘為準。
「真是噁心人啊！」他不斷在時空縫隙中穿梭跳躍，尋找那個自己。
打了這麼久，終究還是分不出身負，自己所會的法術神通，對方統統都會！包括湮滅道紋，甚至連輪迴法則，對方也都掌握了！
不僅如此，唐儒的戰鬥意識、思路，對方也都清清楚楚，到這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都在與自己鬥法作戰！
最難對付的其實是自己，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唐儒也漸漸明白了問心台的奧秘，是要讓他戰勝本我。估計整個問心台都是虛幻的，其實是他心靈的投影，否則解釋不通為什麼所有的底牌，全都完美複製了出來。
別的不說，有關無字天碑的底牌，以及輪迴法則，唐儒藏得很深，縱然是掌控元界大道本源的三位準聖，尚且發現不了，在這白蓮秘境中，沒有道理會暴露出來。
「問心台的節點法陣，就是創造出我的心靈世界，這裡其實是我的世界，所以複製出來的自己，什麼都會。」唐儒明白了這一點，但也不知道該如何破局。
就眼下來看，或許只有徹底擊敗這個『自己』才算是戰勝了本我。
但問題是，唐儒拿本我沒什麼辦法。他所會的一切法術神通，包括道紋力量，本我同樣也都會，而且還了解他的思路意識，這樣打起來完全是自己打自己，彼此動手之前，都已經知曉了下一步要做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取勝，實在太難了。
「不行，再繼續打下去，怕是沒完沒了了……不對，我的仙元之氣消耗很快，他的仙元之氣，應當也是如此，但感覺他的力量，好像略微消退的比較明顯。」唐儒敏銳的發現了問題所在，沒有什麼人比他更加了解自己。
身為鍊氣士，基礎牢固，又有天外天的支持，仙元之氣較之尋常地仙都不遑多讓。
本我完全複製了他的所有，既然如此，其應該也擁有天外天輸送仙元之氣，互相打了這麼久，唐儒仙元之氣消耗很大。
對方也是如此，但其不論是法術神通，還是御劍術，威力都下降明顯，這是仙元之氣不足的徵兆！
「除非，他的天外天出了問題，或者說乾脆沒有複製天外天！」唐儒眼睛一亮，似乎讓他找到了破局的辦法。
天外天乃是獨立的洞天福地，複製不完美，或者複製不出來，都是有可能的。
而這對唐儒來說，就是一個破局的機會！
唐儒從時空縫隙中跳了出來，卻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身影，緊隨其後，漸漸顯現出真身，正是唐儒的本我！
他悄無聲息的貼了上來，抬手便是一記大手印，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唐儒的後背上。
剎那間，湮滅道紋的力量爆發出來，唐儒直接煙消雲散……但緊接著，一道劍光閃過，本我半邊身子虛化，卻是躲進了時空縫隙中，這才免去被劍光刺中梟首的下場。
唐儒剛剛只是故意賣了個破綻，為的就是驗證自己的猜測，扛了一發大手印，發現其威力果然不比原先，他的猜測沒問題！
「既然如此，那你可和我耗不起了！」唐儒察覺到這點后，倒沒有急著與本我繼續鏖戰，而是繼續穿梭時空縫隙，時不時尋找機會，暗中偷襲本我。
隨著時間推移，本我仙元之氣不足越發明顯，正面硬碰硬，不論是御劍術還是法術神通，都稍遜一籌。
唐儒還是繼續與之周旋，打游擊，控制好仙元之氣的消耗。
反正現在該著急的人不是他，而是本我。本我的確著急了，若是繼續拖延下去，仙元之氣消耗殆盡，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彼此又繼續周旋了半天功夫，本我忽然從時空縫隙中跌落出來，唐儒見狀便意識到機會來了，當即化作遁光追了過去，先是用三昧真火與雷霆招呼，接著又是飛劍，到最後見對方的確毫無反抗的餘地，這才湊上去貼身相鬥，打算用大手印徹底滅了對方！
本我被一番狂轟亂炸之後，已經奄奄一息，察覺到唐儒接近，掙扎了兩下，還是沒能站起來。
唐儒感嘆了一句：「做自己的對手，真不容易啊。」抬起手掌，掌心中，湮滅道紋的力量與輪迴法則相融合，形成了一個怪異的陰陽魚標誌，隨後輕輕推出。
就在這時，原本奄奄一息，已經失去反抗之力的本我，卻突然化作遁光，沖向唐儒的面門！
嗷！
伴隨著一聲長吟，本我在瞬間變成了一條無比龐大的龍，張口便吐出金色的雷霆，其中似乎還蘊含著某種玄妙的道紋力量！唐儒的身軀，在這巨大的金色雷霆衝擊下，幾乎是瞬間就被蒸發了。
只不過與之前一樣，還只是一具分身幻影。
真身本尊從時空縫隙中跳出，同樣喚來金色雷霆：「早就知道你會藏著一手了，最了解你的人，可是我啊！」
本我憑藉祖龍之血，硬抗住了唐儒的狂轟亂炸，雖然勢力略有恢復，但祖龍之血畢竟不是無敵的，待唐儒同樣喚醒祖龍之血，兩條龐大的真龍貼身肉搏，時不時喚來雷霆霹靂，或夾雜著凌厲的飛劍，卻又是陷入了激烈的鏖戰中。
不一樣的是，這場鏖戰並未持續太久，大概半刻鐘左右，本我所化的真龍被唐儒利爪打落下來，同時又是無數道雷霆霹靂與劍氣狂轟亂炸，最後再補上了一記大手印，徹底將其打散！
「呼……終於結束了！」
眼見本我化作一點點光芒，徹底消失，唐儒這才鬆了口氣。
他也算是南征北戰過，哪怕與帝君都交過手，但這次的鬥法戰鬥，卻是他打得最艱辛的一次。
「這下算是過關了吧？」唐儒回到了平台上，激烈的戰鬥，並未在這裡留下任何痕迹，因為一切都發生在他的心靈世界中。
看著那塊寫有問心的石碑，唐儒有些擔心，在石碑後面會再跳出一個本我來。
打了這麼一場拉鋸戰，他的損耗也很大，如果再來一個，他就歇菜了。好在這裡元氣無比充沛，恢復起來倒也不慢。
石碑前，發生了變化，有瑩白色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平台外的雲海隨之翻滾，元氣波動也變得激烈起來。
唐儒乘機抓緊時間恢復，防止還有什麼意外發生。在他警惕的注視下，石碑前的光芒凝聚成了一朵展開的蓮花，在蓮花中間是蓮蓬，蓮蓬中鑲嵌著十三顆蓮子，散發出誘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