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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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盛夏,烈日當空,蚊子很多。南禹國的邊防營帳建在山口,風大涼爽,此時正是中午,將士們在篝火營輪流吃飯,這當是軍營里最有意義之事,大家盤腿而坐,講些家裡的趣事,再開些葷笑話,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
慕容岸坐在營帳里,一個人吃一大桌子的菜,他的菜自然比帳外的士卒好得多,可是他食之無味!一個人吃這麼多,從何下手都不知,自然無味,他搖搖頭,放下筷子,想,下次還是命伙食團配合士卒一樣的菜,只要伙食團的大師傅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樣尋死覓活說什麼將軍辛苦怎能怠慢的話了。
正是這時,營帳外傳來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接著,是一個渾厚的聲音。
「報!屬下李英求見。」
李英回來了。慕容岸抬起頭,這下真的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走到主位上坐下,他的這一連串動作做得極慢,顯得雍容華貴,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的,事實上他的眼睛里早已經冒出興奮的光芒來了。他很期待李英的歸來。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慕容岸在侍女端來的浸盆里洗手,一雙手修長漂亮,哪裡是一個男人握劍使槍的手,簡直是……女人繡花的手。
「稟將軍,屬下得知楚將軍當日得了聖旨要速速回國,實則聖旨是假,楚國當朝宰相毛遂蓄意謀殺才是真。」李英如實稟來,當真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聲音一點波瀾也沒有。
慕容岸卻似是聽到了極好的消息,眼睛里浮起一層意味不明的笑意,李英若是在此時抬頭,定然會看見慕容岸那雙暗晦的眼,不過他是一名聽話的大將,自然懂得何事該做何事不該做,他聽見將軍輕笑一聲。
「毛遂嘛……呵,那隻老狐狸是害怕了,盡然做出這等沒有水準的事!」
李英是個粗人,打仗是能手,若論起算計,卻是個實打實的新手。因而他聽不懂自家將軍話里的意思,當然,他經常聽不懂。
慕容岸拍案而起,眼睛興奮的看著自己帳中懸挂的九州版圖,其他幾個國家不說,可是楚國、齊殷國、南禹國三國相連互相牽制,這種三國並立的情境已經持續得太久了,他看著那地圖上三個緊緊相連的國家,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指像是最心愛的女子一樣三國的邊界線,自喃自語的道:「莫怕,來日歸順我南禹國,定然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李英疑惑的看了慕容岸一眼,鼻子里全是營帳外燒雞的味道,他餓極,少見的毫無形象。
慕容岸轉身的時候,李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仔細一看,竟是方才擺在左上的百良酒,他仍是詫異,已經聽到將軍開口道:「李英前途跋涉,是岸照顧得不好,岸本該放李英去吃飯的,可是本將話未問完。」
一句再普通的話,卻讓人覺得拒人於千里之外,還帶著絲絲的威嚴。
李英不敢怠慢,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道:「屬下定當不辱使命。」
「楚軍如何?」
「仍在清風峽待命。」
「呵……不愧是楚凝煙教出來的兵,真是聽話,如此……倒是好辦。」
李英抬起頭,他只覺得從未見過這樣的將軍,他素來知道將軍是領兵打仗的奇才,一身武藝無人能及,但平日里總是笑臉迎人,身上一股儒生氣息,少了些將軍的威嚴,而今,還是那樣一張俊秀的面容,卻帶著寒冬的蕭殺,李英覺得渾身的汗毛不寒而慄。
「毛遂假傳聖旨招楚凝煙回京,半路遇劫匪,呵,這樣子實在是太拙劣了,既然毛遂這麼想加害於楚凝煙,那我們便幫上他一幫好了。」慕容岸說完這席話,折身走到案几旁,提筆麾下一個大字,手臂一掃,寫了字的宣紙飄飄洒洒落在李英面前。
「李英,你說我們提毛遂送給楚府這份大禮如何?」
李英低下頭,只見那宣紙上一個大大的「火」字。
南禹國邊防軍營的另一個營帳中。
楚凝煙看著侍女抬進來一個大木桶,木桶內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雖不刺鼻卻還是讓人心生厭惡,預料到自己很快就要被塞進木桶里去,她悲哀的嚎叫了一聲。
「南禹國欺負人啊!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等本將軍出去了,一定揮軍北上,第一個就踏平你們南禹國,真是沒天理啊,哪有這樣對一國大將的啊!喂~你們幹嘛!放開本將!」
話未說完,已經被幾個侍女夾著手臂抬起來,礙於激烈運動傷口會再度裂開,她只得認命的繼續嚎叫。
「沒天理啊!欺負我受傷了不能動啊!居然連侍女都敢欺負我啊!是慕容岸那死狐狸讓你們這麼做的是不是?!是不是?!哼,別以為你們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啊!就是他!哼,我一定要殺了他!喂,你們幹什麼,不要啊!不要我的衣服!聽到沒有!你要是再我的衣服,我立刻殺了你你信不信!喂……」
「嗚嗚……這藥水好臭啊!放我出去啊!沒天理啊,這是什麼難國家啊,禁人也不帶這樣的啊!」
「咦!這是什麼?啊!別抹在我身上!這又不是葯!你告訴我你怎麼能忍受這麼香的東西!啊?!」
「嗚哇,這是什麼啊,我不要,慕容岸,我要殺了你!」
整個上午,營帳中不停地傳出女子凄厲的慘叫,帳外的將士們聽得真真切切,不免聯想出一幅出水芙蓉圖,想想軍中孤獨難耐的日子,不由得面紅耳赤,而帳中的侍女們則一個個滿身滿臉的水,她們不敢相信自己是在給楚國的巾幗大將軍葯浴,而不是一個三歲的小毛孩!
有這樣的將軍嗎?!絕對沒有!
將軍走到營帳外時,侍女們剛好抬著葯浴桶走出來,見了他,放下桶行禮,他擺手,問:「結束了?」
「是,楚將軍方才睡下。」
慕容岸這才看見侍女身上的水漬,又見著一個個面容上的額疲憊和無奈,心下已明白了大半,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又問:「楚將軍的傷勢如何了?」
「回將軍,楚將軍身強體魄,傷勢好得極快,不出半月定能痊癒。」
「半月嗎?」慕容岸看向營帳,面上有浮現出幽深難辨的詭譎,不過這神情轉瞬即逝,他還是那個瀟洒肆意的慕容大將軍。
他掀開帳簾走進去,方進去,耳邊一陣疾風,他巧然一閃,隨即聽見茶盞碎裂掉的聲音,不用辨別兇器,前方已傳來氣勢洶洶,恨不得喝血宰肉的仇恨聲音來:「慕容岸!我殺了你!」
接著是第二個杯子,第三個杯子!還有一個枕頭!
他輕鬆的接在手裡,笑嘻嘻的抬起頭去看榻上的人,說:「凝煙,你這個樣子,是在和我嗎?」
一語閉,楚凝煙愣住了,慕容岸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