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拳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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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生一臉懷疑地看著方錦武，方錦武眼睛一瞪，哼哼道：「你不信？我方錦武精通十多門武道術，自創鯤鵬居道拳，在南贍洲的水行道術修行者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個人物，你那套道術，除了召來的那條小龍以外，其餘的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你以為我需要去學你這道術？」

「那不是還有小龍嗎？」徐長生插嘴道。

「……我承認你的真氣龍形不太一般，但也僅此而已，何況你這一門道術的其他部分完全拖累了這道真氣龍形，根本沒揮出它的真正威力。」方錦武連忙不屑道。

「你這門道術，想來應該是來源於龍種吧？」方錦武不等徐長生說話，就接著說道：「我猜你這門道術應該是由兩人合創，真氣龍形創造者是一人，武功拳法的創造者是另一人，我說的對吧？」

徐長生眉毛一挑，看來眼前這大叔的確有兩把刷子，他不說話，只是點了下頭，示意方錦武繼續說下去。

方錦武乾脆一屁股坐下來，說道：「先說這拳法，從你剛剛打出的那幾拳來看，這門配套的拳法應當重攻不重守，所以面對我這樣強勢的攻擊時，你的防禦就十分生澀，如果不是依靠真氣龍形的特殊變化，我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他口氣很大，但的確有這資本說這樣的話，徐長生現在回憶起來，現的確如此。在與蘭子珺和梧桐的對練之中，雙方的力量控制得都恰到好處，而且她們兩人也僅用水行道術來訓練他，根本沒用上她們各自擅長的道術。雖然蘭子珺根據資料，為徐長生設計了多種應敵方法，但當面對方錦武這樣兇猛直接的攻擊時，他的那些應敵方法就有些派不上用處了。雖然這其中有他戰鬥經驗不足的問題，但的確也說明他的拳法還存在缺陷。

那麼，是要彌補這缺陷，把拳法弄成攻守兼備嗎？

「你現在一定是想，『這門拳法既然防禦有問題，那就彌補防禦好了』，對吧？」方錦武哼了一聲，說道：「大錯特錯！按你這想法，那世間每一門武道術配套的武功都要攻守兼備，完美應敵？那世界上還哪來那麼多武道術？還需要氣血運用做什麼？」

「武道術，武道術，說到底，它還是一門道術！雖然我不太喜歡水行道術這個叫法，但我依然要承認，『水』這個字所代表的氣血運用，才是武道術的精髓。」方錦武的表情十分認真，「武道術里的武功動作，是為了配合氣血運用而設計的。你的拳法，除了破解我鯤鵬居道拳的那一聲龍吼以外，根本沒有將氣血真正的運用起來，使你的拳是拳，龍是龍，氣與血不合，根本稱不上是一門合格的武道術。」

「拳法重攻不重守，沒錯，我看得出來，這種思路能夠很好的揮真氣龍形的威力。」方錦武接著分析，「但是你卻將真氣龍形做為這拳法的附屬品，氣與血分離，這如何能揮道術的威力？」

「我們再談真氣龍形，如果只看這龍形的塑造，我都不得不驚嘆它的精妙，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創造出這真氣龍形的鍊氣士一定是一位高人，哪怕被你運用得如此垃圾，它竟然也能有一些功效。」

「垃圾？」徐長生有些不服。

「當然，只會咬人的龍算什麼龍？也就那一聲龍吼有點意思，可看起來龍吼與龍咬的揮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上，龍吼能撕裂我的拳勢，破解我的道術，但龍咬，嘿嘿，咬在我的真氣上半天，都不能讓我的真氣出現破綻。」方錦武嘲笑道。

「拳勢？」徐長生的耳朵迅捕捉到了這個詞。

「知道你最後那一拳為什麼會落空嗎？明明那麼好的機會，那麼棒的位置，結果卻失手了。」方錦武一手撐在膝蓋上，「因為你那一拳，只是沖著我的後背去的，你的目標，僅僅只是我的後背。」

「這怎麼說？」徐長生有些迷糊了。

方錦武笑了，「想來教你武功拳法的那人，一定告訴過你，武道術修鍊到高深處，一定要懂得『庖丁解牛』吧？」

「這你都知道？」徐長生這些是真的吃驚了。

「哼，只懂得『庖丁解牛』，說明那人雖然懂些道理，但水平——唔，至少是武道術的水平，也不過是平平而已。」方錦武毫不客氣地把蘭子珺嘲諷了一番。

「『庖丁解牛』，那牛已經是個死物，不過任憑宰割而已。可現實的戰鬥之中，哪會有這樣的『牛』給你解？」方錦武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你用武道術來『解』的，可是些生龍活虎的敵人！」

「想要對付這些敵人，不但要懂得『解』，而且在『解』之前，你要先控制住他。你的目標應該先是我，然後再是我的後背，控制住了我，才可能擊中我的後背。」

「控制？這怎麼辦得到？」徐長生問道。

「我說的控制當然不是真正的控制，而是通過心理、環境、思維等多方面因素，達到震懾敵人、干擾敵人，甚至直接擊敗敵人的目的。特別是與鍊氣士交手時，這種方法格外有效。」方錦武自豪一笑，「而這種方法，只有我武道術才能做到，因為武道術，就是專門為『人』打造的道術！」

「這種方法的名字，就是『勢』！」

「聽起來和靈壓有點像。」徐長生忍不住說道。

「勢可不是靈壓那種只能用來顯擺的東西。」方錦武立刻吹鬍子瞪眼，說道：「靈壓中看不中用，只能拿去做鍊氣士等級評測……雖然勢的形成也有一些靈壓的影響，但總體來說，還是來源於氣血運用……」

徐長生在這時想起了另一件事，他連忙問道：「難道說你在攻擊我時，我所看到的怪魚和巨鳥，都是勢？」

「當然，那就是我的武道術——鯤鵬居道拳的拳勢！」方錦武洋洋得意道，「可不是每一門武道術都能練出勢來，當然，不能練出勢的武道術也未必都是粗淺，不過嘛……哈哈哈！」他十分得意。

「難怪我看見魚化成鳥，這不就是鯤鵬么？」徐長生喃喃道。

「沒錯，就是鯤鵬。」方錦武說道，「這門道術是我根據祥瑞中的鯤鵬種的資料，自創而來，已經接近大成，不過我總感覺還欠缺點什麼，今天看到了你的真氣龍形，我總算明白了我還欠缺什麼。」

「我欠缺的，就是真實的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