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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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王藝原本替陶瓷高興的，但是薛強一回來，她就覺得陶瓷應該值得更好的選擇，季承雖然個人條件不錯，但是她真的覺得陶瓷跟季承不合適，畢竟她也認識季承，季承這個人沒什麼情趣，無聊又沉默，根本不會逗女孩兒開心。
而反之，陶瓷跟薛強外貌登對，家世相配，雖然薛強過去有點瑕疵，但是兩個人相互了解，有基礎，在未來也會更加珍惜彼此。
怎麼看，薛強都是優於季承的一個選擇。
陶瓷坐在咖啡店裡，聽著王藝喋喋不休。
她手指拿著吸管輕攪動，目光落在窗外蔚藍色天空上，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王藝手在她臉前晃了晃，「你有聽我說話嗎？」
「嗯，有。」
「那我說了什麼？」
「......」
「你果然完全沒有聽我說話。」
陶瓷輕吸了一口咖啡，神情帶著無辜，「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季承只是去酒店給我準備一個驚喜，不是去約/炮。」
「我知道啊...不過，你確定他沒有其他問題？」
陶瓷看著王藝欲言又止的神情，「你突然這麼想我跟季承分手是為什麼？」
王藝清清嗓子，「薛強跟我說季承都沒有談過女朋友，怕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陶瓷一滯，接著有些荒謬。
她定定的看著王藝，「你覺得薛強比季承好，可是我覺得季承更好。」
「事業方面的確是，...」
陶瓷搖頭打斷王藝，「不是事業，是其它方面。」
她從包里把手機摸出來，撥了季承的電話。
手機放在咖啡桌上，陶瓷將一個耳塞遞給王藝，自己也戴了一個。
鈴聲后，電話被接起來。
季承問：「陶瓷，怎麼了？」
陶瓷給王藝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身體靠近手機，問季承：「你現在在哪兒？」
「辦公室。」
「你有空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說。」
陶瓷斟酌了一下問話的方式，開口道：「你見過薛強吧，你覺得他怎麼樣？」
這個問題完全出乎季承的意料，他嗯了一會兒，開口：「你是在問我覺得你的前男友怎麼樣？」
「算是也算不是，只是想問問你對他的看法，你把他作為我的前男友看也好，把他作為我的大學同學看也好，隨你。」
季承：「如果是作為你的大學同學，那我覺得他學習努力，工作認真，有事業心而且懂禮貌，如果作為你的前男友，我覺得他哪裡都沒有我好。」
陶瓷沒有告訴季承突然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她只是籠統的敷衍了一下就掛了電話。
王藝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陶瓷微抬下頜，讓王藝給薛強打電話，問了同樣的問題。
薛強幾乎沒有猶豫，開口道：「季承這個人家庭不太好，肯定是會對他現在有影響的，比如說吝嗇小氣，沒有眼界之類的，而且我上次也跟你說了，他這人在那方面可能有點問題，否則怎麼會大學到現在都沒有談過女朋友，而且陶瓷這人要求本來就很多，她一時生氣選了季承，但是按她的性子，肯定很快就後悔的，畢竟她喜新厭舊是常態，你知道的，在大學的時候......」
掛了電話。
陶瓷看著王藝，「季承不在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會去無端的對別人進行人身攻擊，更不會將以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別人。」
王藝神色變得有些尷尬，「我是不是太主觀，太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了？」
陶瓷：「不，謝謝你關心我，只是我也想正面告訴你我跟薛強連朋友都沒得做，更何況戀人。」
陶瓷喝乾凈咖啡，看眼表，「我還約了季承，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嗯，好。」
陶瓷跟王藝並肩往外走，「你是不是要回家，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
「我晚上跟季承約的陶然居，在你家那個方向，我順路的。」
王藝想了想，點頭應下來。
「那你等等，我去開車。」
陶瓷走了兩步，王藝叫住她，「你會幸福吧？」
天空蕩著須臾出現的霞光，公路上車輛人來人往，她看著人海里的王藝，應道：「會啊。」
陶瓷跟王藝分開后，開車去了陶然居。
有服務員將她領到包間里。
季承已經到了。
他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襯衫坐在靠窗的位置，襯衫修身，粉色並不顯他女氣，而是有種社會精英的疏散勁兒。
陶瓷站在門邊上打量他，他五官微凝，目光專註的落在手機上，格外有魅力。
季承似乎感受到了打量，抬起頭來。
他看見陶瓷，將手機反扣在桌上，揚著唇線朝她笑。
他眼偏狹長，笑的時候眼角上揚，十分的硬朗被削去兩分，流出清淺的親昵和溫柔。
其實季承真的挺無趣的，只不過，她也只是一個眼孔淺顯的普通人，只看皮相，難顧骨相。
那麼長的人生，當然要和長得好看的人在一起。
她走過去坐下，問他：「幾點到的？」
「五點半。」
「點菜了嗎？」
「點了，你要什麼再加？」
陶瓷看了眼勾選的菜單，放回架子上，「就這樣，我晚上吃不了多少，再點也是浪費。」
「嗯。」
季承點菜點得早，陶瓷將服務員夾到白瓷小碟里毛巾拿起來剛擦完手，就開始上菜了。
她看著被蟹黃包裹又炸過的玉米粒被端上桌。
盤放下，陶瓷才看見中心用番茄醬寫了『該結婚了』四個大字。
儘管陶瓷已經被季承求婚給求慣了，但是突兀的看見這個幼稚的求婚方式，仍然覺得忍俊不禁。
陶瓷本想挖一勺，看了小半晌沒捨得下手。
她把勺子放回到瓷盤邊上搭著，看季承：「怎麼辦...」
「怎麼了？」
「我好像要被你可愛死了。」
「......」
人生很長，好像和可愛的人在一起也不錯。
特別是那種看上去沉默正經，但是私底下格外可愛的男人。
「不要說我可愛，顯得幼稚。」
陶瓷掰開一邊螃蟹的殼，看著放在裡面的又一個戒指，「可是你就是又可愛又笨，我又沒說錯。」
他笨拙的求婚，笨拙的說愛她，更加笨拙的想要跟她一起去人海里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