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阿黎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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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顏望著阿黎,又看看陸戰爵,釋然般點了點頭。
阿黎說的對,
陸戰爵都這樣了,她何必再隱藏著秘密不說?
退一步來說,萬一陸戰爵真的不好了,至少要讓阿黎堂堂正正的送陸戰爵最後一程。
深深呼吸著,緩緩吐出一口氣,緩解失控的情緒,她才再一次開口,一字一字極為清晰說道:「阿黎是你的兒子。」
她要將一切都告訴陸戰爵。
趁他還能聽到,不至於帶著遺憾離開。
對自己跟陸戰爵之間的關係,徐黎一早就猜到了,卻跟湘顏心照不宣著,誰也不提。
以至於一直以來,他從未聽湘顏親口承認過。
如今親耳聽到徐女士明明白白坦誠了,他就是陸戰爵的親生兒子。
徐黎面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像是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妥協。
很無奈的糾結模樣。
「陸戰爵,你聽到了嗎?我說阿黎是你的親生兒子。」
「五年前我被羅烈帶走去歐洲,是因為懷了你的孩子。」
「那時候懷阿黎的過程很不容易,有好幾次就只差一點,我就失去他了。」
「我在歐洲羅家生下了阿黎,整個孕期,很辛苦。」
「生阿黎的那一天很危險,我拼盡全身力氣才生下了阿黎。阿黎出生的時候,他都不會哭,那種環境下,我有多辛苦絕望。」
「也是那一刻,我對你完全失望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他取名叫徐黎?」
「黎同離,陸戰爵,我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永遠離開你,從此不再跟你有半分瓜葛,徹徹底底與你分離。」
說到這,湘顏忽然笑了,很嘲諷的笑。
陸戰爵聽出她話語中的決絕,一顆心沉甸甸的。
他從不知道,在她心裡原來是盼著他去的,可他沒有找到徐湘顏,令她失望了。
是他令徐湘顏對他心死如灰。
一切都是他的錯。
湘顏又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回國了,第一天就遇上了你,我想一輩子藏著的阿黎,也被你看見了。」
「我很害怕,阿黎跟你長得太像了,無論是誰,只要看上一眼,不用說也知道阿黎跟你的關係。」
「我怕你會搶走阿黎,所以我一直躲著你,抗拒著你,甚至明知道是利用,我依然跟歐辰合作。」
「可無論我怎麼做,你偏要纏著我,怎麼都甩不掉,我明明那麼排斥你,卻一次次違背初衷跟你見面。」
陸戰爵著沉默,因為麻醉的關係無法開口,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靠近才是造成徐湘顏心理上最大的壓力。
壓得她喘不過氣,壓得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早知道的話,他寧願等。
等她願意見他,等她願意告訴他一切。
五年都等了,何在乎多等些時間。
可他太心急了。
湘顏繼續說著:「陸戰爵,你太強大了,幾乎沒有弱點,我心裡清楚,即便是我跟歐辰聯手,也未必擋得住你。」
「可是陸戰爵,沒有了阿黎,你還有林雅跟小司,而我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阿黎,也只剩下阿黎了。」
「我不能沒有阿黎,陸戰爵你聽到了嗎?所以我騙你,騙你說阿黎的父親是別人,騙你說羅烈是我的金主。」
「其實,羅烈是我的親生父親,他是為了保護我,怕我會被羅家其他人發現,才會悄悄帶我走。」
「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就當是我求你,醒過來看看阿黎好不好?」
「陸戰爵你好好看看,阿黎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他是我拼了命為你生下的兒子。」
「別睡了……陸戰爵你起來吧……求你……」
她說了很多,說到最後已然是泣不成聲。
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不想跟陸戰爵之間有遺憾,所以她必須說。
心,被失去陸戰爵念頭強烈壓迫著,令湘顏從骨子裡恐懼害怕,一番話說的有點亂。
幾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甚至有些顛三倒四。
阿黎就在她身邊,小小的肉呼呼的手緊緊握著湘顏的手,小臉緊繃著。
很早以前,就從羅烈爺爺那裡知道,徐湘顏為了生下他,付出了多少,所以他生來就是為了保護徐湘顏。
他太小了,明明想保護好徐女士,讓她再不會受任何傷害。可他卻總是做不夠好,徐女士還是會流淚。
儘管湘顏哭的時候從不讓他看見,可他依然能從湘顏強顏歡笑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他不過是裝著看不到湘顏微紅的眼眶,陪她演戲而已。
或許,真正能保護徐女士,能讓徐女士只有歡笑沒有眼淚的人,是陸戰爵。
「媽媽。」他低聲喊著湘顏的名字,臉上不再有倔強,更多的是妥協。
為了湘顏開心,他認陸戰爵又何妨。
拉住了湘顏的手,同陸戰爵的放在一起,三個人三隻手,兩大一小疊在一起。
陸戰爵的手被一大一小兩隻手,合在中間。
某個瞬間,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可以不用這種辦法,也可以不欺騙徐湘顏。
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去解決,可他卻偏用了最讓徐湘顏痛苦的那種。
是他的錯,是他不夠為湘顏著想,只顧著自己,一心想要徐湘顏低頭認錯,卻忘了在感情中,徐湘顏也一樣會痛苦。
否則,以她的倔強,她不會為孩子取名徐黎。
徐湘顏的內心要有多痛苦,才會要從徐黎的名字中,與他決絕。
下一秒,稚嫩嗓音在陸戰爵耳畔響起。
「父親。」
阿黎沒有半分不情願,真心實意的認了陸戰爵。
湘顏微微楞了下,隨即笑了。
很安心的笑,卻滿帶著酸楚痛苦。
如果她早一點說,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阿黎,他聽得到的。」湘顏摸著他的小腦袋,將他抱在懷中。
哭的太久,她一貫溫柔的聲線沙啞的厲害。
哭夠了,心中的恐懼與痛苦宣洩的差不多了,理智也跟著回來了。
無論陸戰爵是生是死,她都陪著他。
跟阿黎一起陪在陸戰爵身邊。
「嗯。」阿黎依靠著她,笑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