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房裡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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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醒,蘇諾緩緩睜開雙眸,入目的是一片雪一般的白色。
很顯然,她被救了起來,現在正身處醫院。
剛好來查房的護士見她清醒了過來,一邊準備了儀器去檢查她的身體,一邊指示旁邊的實習生:「付太太清醒了,快去通知。」
通知?
通知誰?
醫生嗎?
蘇諾理所當然地覺得就是如此,便沒有再多想。
一系列的檢查做完之後,護士微笑著看著蘇諾,幫她掂好被子,「太太,您現在的身體一切正常,恢復的也很好,你就保持良好的心情等著康復就行了。」
口氣很恭敬,蘇諾輕輕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太太,看得出來,您和付先生的感情真的很好呢。」護士捂著嘴笑,「真是令人羨慕!」
令人羨慕嗎?
蘇諾一愣,低垂著腦袋,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見她似乎不太想說話,護士也沒有理由繼續打擾下去,「付太太,那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按下床頭鈴,我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病房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蘇諾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思緒滾動。
很明顯是因為付鈞晏,醫院裡的人將她安排在了這種單人的豪華病房裡。
卻總感覺,多了這麼一絲的冷清。
轉眸。
窗外的天空很藍,晴空萬里無雲,偶爾有幾隻鳥兒嘰嘰喳喳地飛過,風一吹,樹葉就嘩嘩作響。
想到那個時候在水裡,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那種慌亂又無能為力的絕望感,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也不知道是不是溺水的後遺症,好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四周有著源源不斷的水流朝她的鼻子耳朵瘋狂湧來。
深深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倒是……還不如真的死了算了。
這樣活著,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意思呢?
就在這個時候,門猛的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又關上,緊接著是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蘇諾以為是醫生來了,側頭一看,沒想到竟然是付鈞晏。
他怎麼來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時候跳入水中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他,還有那個……吻。
有的時候,她也是真的猜不透,這個男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付鈞晏走過去,站定在病床旁,面無表情,淡淡道:「你醒了。」
「嗯。」蘇諾瞥開視線,沒有看他。
付鈞晏冷哼了一聲,口氣裡面帶著點點不耐煩,「真是麻煩。」
蘇諾的身子一僵。
他這話的意思,是在怪她嗎?
明明是他的仇家找上門,連累了她才對!
想到當初上岸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他開口說的那番話,一時間,蘇諾只覺得自己的心底有一股小火苗正被燃著,越來越旺。
「對,沒有錯,我是麻煩,我是累贅。」蘇諾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恨恨道,「那你又為什麼要救我?乾脆讓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付鈞晏雙眸微眯,他記得,那個時候在水中的她,是完全放棄了掙扎,似乎根本不想活下來。
這麼想著,隱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不禁升起了幾分憤怒。
他的臉色隱隱有幾分陰沉,目光銳利,「你就這麼想死?」
蘇諾抿緊了雙唇,沒有回答。
她不是想死,只是……找不到什麼可以讓她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付鈞晏的眼神深不見底,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些什麼。
氣氛一時間有幾分凝固起來。
突然,他抬起一隻手,狠狠掐上蘇諾光滑白皙的脖頸,然後猛的一收緊。
沒有預料到,蘇諾嚇了一大跳,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本能地就伸出雙手抓住那隻手腕,試圖扯開。
「呵,」見狀付鈞晏冷冷一笑,「既然想死,又為什麼要掙扎?」
話音落下,他附著在手上的力氣漸漸收回,鬆開。
呼吸到新鮮空氣,蘇諾大口大口喘著氣,哪裡還有多餘的力氣去回答。
付鈞晏一個俯身,靠近她耳邊,聲音森冷,「看到了嗎?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裡,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你就是個惡魔!變態!」蘇諾雙手護住自己的脖頸,咬牙切齒怒罵道。
天知道,剛剛的一瞬間,又聯想到昨天落水的時候,兩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交織在一起,是多麼的可怕。
說到底,她的確是懦弱的。
「惡魔?變態?」付鈞晏重複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我不介意再惡魔再變態一點!」
說罷,他一把掀開蓋在蘇諾身上的白色被子,把她整個人給提到了自己面前。
身體驟然一冷,心底隱隱升起絲絲慌亂,蘇諾胡亂扭動著身子,不停掙扎,卻還是穩穩跪坐在了他面前的床上的這個位置。
她的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像是有所預感一般,「別過來!」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向後退著。
付鈞晏冷笑了一聲,根本不為所動。
見狀,蘇諾倒吸了一口涼氣,麻利地一個翻身就想要逃跑。
然而她終究不是付鈞晏的對手,才剛翻過身子,雙手就被他從背後用一隻手禁錮住,險些摔倒。
「你……你要幹什麼?」蘇諾的語氣染上了點點恐懼,掙扎著想要逃脫手的束縛,「放開我!」
「幹什麼?」付鈞晏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當然是,干,你!」
似乎事情正在朝著一開始完全沒有料到的方向發展著,蘇諾側過頭,看見付鈞晏空出來的那隻手就要做的動作,心底慌亂。
略略顫抖的聲音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你到底想怎麼樣?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你不是想死嗎?我偏偏不成全你!」他的聲音冰冷至極,雙眸中藏滿了憤怒,「都打算死了還在乎我放不放過,豈不可笑?」
腦海中想到這個女人在水中絲毫沒有求生慾望的虛弱模樣,他就覺得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著,竟讓他無比痛恨!
死亡,真死了,他努力保留下來的念想算什麼?
那一次以後,他唯一珍惜的絕對不能失去。
「那不一樣!」蘇諾偏頭死死瞪著付鈞晏,心中委屈卻還在堅持,「我死也不會讓你在這裡羞辱我。」
一股森寒的涼意從背後撲來,蘇諾身體輕顫,臉色慘白。
不安、害怕、恐懼,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眸中怒火更盛,冷笑一聲就要動手,卻發現那女人沒有血色的唇邊居然流出鮮血。
「該死的!」順手將人往身前拉,空著的那隻手一把鉗住她尖尖的下巴。
拇指與食指分別用力,將蘇諾緊咬的牙齒狠力掰開,迫使她張嘴。
居然敢咬舌,這女人,真的想死?!
深目湧起無邊憤怒,冰與火交織的氣息足以將整間病房掀翻,他咬牙切齒卻只能死死地擒著她。
那麼悲哀的目光,那麼濃重的絕望,付鈞晏薄唇緊抿成線,心裡的灼熱一點點退卻。
「你不是想讓我放過你嗎?」他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什麼?」蘇諾的聲音很細,聽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為我生一個孩子,我就放你自由!」
「你說話算數?」細若遊絲的聲音,伴隨著嘴角的血色蔓延。
伸手將她唇邊刺目的紅抹去,付鈞晏與之對視,咬牙,「自然!」
在他心中,她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吧?
心底騰起某種悲哀,將苦笑掩藏了起來,緊緊閉上了眼睛,染上猩紅的唇瓣卻吐出令他感到羞辱的字眼,「你等我把身體養好。」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
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也不覺得疼。
付鈞晏眸色幾多變化終歸於平靜,看了看時間,沒有多停留,轉身便朝外走去。
打開門,他的腳頓了頓。
側眸,淡淡開口:「好好休息。」
然後,沒有再猶豫,出去,關上門。
「付先生,您來了怎麼也不讓人來通知一聲?」見到他出來,不遠處聽到消息就一直在那裡侯著的院長連忙諂媚笑著迎了上來,身旁還跟著蘇諾的主治醫生。
付鈞晏掃了他一眼,「蘇諾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生連忙卑躬屈膝地回答道:「太太恢復的很好,一切正常,相信不久就能出院了。」
「嗯。」付鈞晏點了點頭,朝大門走去的腳步始終沒有停,「保證好她的安全和健康,否則的話,什麼後果,你們應該懂得。」
語閉,冷冷瞥了二人一眼,威懾力十足。
「一定,一定,您放心。」院長哪裡敢有所怠慢,沒有理會額頭滲出的汗,送他到門口,「付先生,您慢走。」
驅車回到公司,員工已經在會議室裡面等著付鈞晏來開會了。
他們面面相覷,對於一向很有時間觀念的總裁竟然會遲到這件事情感到萬分詫異,只是誰都不敢將心底的想法寫在臉上。
會議結束之後,等到人都散去,整個廳室裡面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付鈞晏和身旁的付昀。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付鈞晏冷冷開了口,眼神中閃過銳利。
付昀微微躬了躬身子,彙報道,「劫走太太的那個男人,的確和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有關。」
「嗯。」付鈞晏冷哼了一聲,「既然查到了,剩下的事情,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吧?」
他拿起桌上的易拉罐,狠狠一捏,頓時瓶身凹陷到隱隱現了裂痕,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極其冷酷。
既然敢動他的人,就該知道後果!
「是。」付昀點了點頭,猶豫了幾分,面露難色,「先生,五年前的那件事和夫人……」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付鈞晏神色一凝,冷冷打斷,「不該你關心的事情,最好少管。」
「是。」付昀立刻識趣地閉了嘴。
付鈞晏目光直直盯著前方,雙眸深不見底,並沒有在看什麼,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
蘇諾愣愣躺在床上,下身還是傳來幾分隱隱疼痛的感覺。
她始終琢磨不透付鈞晏,更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的是什麼。
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起身,收拾好自己,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同一家醫院的特護病房。
床上正躺著一個中年婦女,緊緊閉著雙眸,床頭擺放著呼吸機。
是一個植物人。
蘇諾忍不住眼眶一紅,喃喃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