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怕小掌柜不樂意
心中百般思慮的嬴政。
此刻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撼了。
這次自己出宮巡遊天下,本是抱著看看這大秦有多麼的和諧穩定。
卻不然,在巨鹿城的這一站,讓他大開了眼界。
一間隨處可見的鋪子中,竟然隱藏著這樣一位奇才,倒真是讓他生出了想要帶回皇宮的意思。
「小掌柜,今日之聞,實乃一生有幸。」王賁將筷子放下,站起身來,抱拳恭敬道。
秦夜知道,這是二人吃完要走了,便擺手道:「謬讚,謬讚,能結識王兄弟這樣的人才,也是我之幸啊。」
「二位能進入我這小店,也是緣分。」
秦夜表面上笑嘻嘻的,實則內心緊張不已,還沒付錢吶......
都怪自己,跟他們聊這麼多幹嘛,要是被當朋友,不付錢了咋辦?
坐在對面的嬴政好像是看出了秦夜在想些什麼,於是微微一笑,右手從腰間一模,一枚玉佩便出現在了手中。
「小掌柜,今日吃了吃了你的,聽也聽了那麼多,這枚玉佩,就權作為今日的飯資吧。」
玉佩一浮現,秦夜的眼睛就沒挪開過。
好傢夥,頂級貨色啊!
「小掌柜,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嬴政拿出玉佩后,遲疑了一會,但還是開口道:「不知,小掌柜是否願意和我一同前往咸陽?以小掌柜的才能,必能在那咸陽,出人頭地。」
額......
秦夜手已經伸到了玉佩之上,聽到嬴政的話后,不由得楞了一下。
好事啊!
自己開店賣東西,不就是為了攢錢去咸陽嘛,起初還以為不知要到何年馬月呢,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住啊。
不動聲色的將嬴政手上的玉佩拿了過來,放進了懷中之後,秦夜努力的將臉上的喜悅之色盡數的收斂起來。
假意咳了兩聲,便道:「老趙,你這是饞我身子呀......」
一句話令的嬴政和王賁二人同時一頭霧水,都不知為何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秦夜咧嘴嬉笑著。
「一同去咸陽啊,可以啊,不知二位何時動身?」
「我這可能要點時間收拾東西,你們也知道,我開店的,東西有點多......」
似乎是沒想到秦夜會這麼快就答應了他的請求,剛剛問的時候,還有點擔心他不答應呢。
不過嬴政又回想起最開始進這家鋪子的時候,秦夜說的話。於是會心一笑,道:「不急不急,我們商隊也要等幾天才動身,你慢慢收拾東西就行,等什麼時候收拾好了,到如月客棧來找我們就行了。」
「小掌柜,這都快走了,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總不能一直小掌柜小掌柜的叫你吧?」
王賁眨著眼睛,抱拳問道。
「鄙人姓秦,單名一個夜字。」
王賁聽聞后,微微點頭,在口中細念了一遍秦夜兩個字,然後,他朝著身旁的始皇帝看了一眼,好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便又開口問道:「那...不知秦兄弟,今年年紀幾何?」
嗯?
這古人社交還要問年紀的嗎?
秦夜遲疑著,但沒多久,還是點點頭說道:「上個月剛過十七歲的生辰。」
十七歲,倒也沒有跟大公子一樣的年紀。
王賁心中暗忖。
「小王,你問小掌柜年紀幹嘛,怎麼還想給小掌柜做媒?」嬴政假似疑惑的問著,內心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這王賁......難道是在給我提醒可以招他為駙馬?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就壓不下去了,嬴政又轉頭仔細打量了秦夜一番。
相貌俊朗,舉止翩翩,又是個才學出眾之士,好像將自己女兒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妥......
這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對呀,可以招他為我大秦駙馬嘛。到時候變成了一家人還有什麼話問不得?說不得?
......
「小王,剛才在店鋪的時候,你問別人年紀幹啥?」
秦夜小酒館外的街道上,嬴政背負雙手,盛氣凌人,好似又恢復了往日帝王的模樣。
王賁低頭沉吟了片刻,想著該怎麼回答始皇帝的詢問。
總不能直接說,那秦夜長的跟你很像,我以為是你的私生子嘛......
稍微組織了下語言,王賁開口道:「就是想知道,不僅能知道陛下你的病情,又對百越戰事知曉的如此清楚的人,今年多大了。」
說著說著,王賁又嘆氣道:「才十七歲啊,當真是驚世之才!」
「確實,此子先前說的有超過諸子百家之才。」
「現在看來,倒也不是空口說大話啊。」
嬴政也被帶動著嘆了一口氣,不過轉頭又問道:「小王,你覺得詩嫚怎麼樣?」
「......」
怎麼你也跟那秦夜一樣,剛才還在講那小子的事,怎麼一下就跳到了你女兒的身上?難道想問問我你女兒的才學嗎?
王賁有些鬱悶,但還是恭敬的回答道:「回陛下,詩嫚公主自然是溫柔美麗,賢惠超群。」
「嗯。」嬴政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覺得,秦夜與詩嫚,這二人,有沒有緣分?」
好嘛,原來是想招駙馬了,早說嘛。
王賁心裡惡惡的想到。
「陛下,那秦夜現在還不知道您就是始皇帝呢。」
「等到時候回了咸陽,隨便找個什麼由頭,讓他二人見一見不就知道了?」
「更何況,詩嫚公主長相出眾,又不嬌蠻任性。」
「從小就跟著其母親學著為女子之道,想必秦兄弟第一眼也會對其有好感吧?」
王賁的話可是讓嬴政大大的放下了心,想起剛才那少年夸夸其談的時候,他還有些覺得自己的女兒有點配不上他呢。
現在想想,那可是公主,配誰配不上啊。
想到這,嬴政又加快了步子,背負著的雙手拿起,兩手一揮,大聲說道:「王賁,跟蒙將軍說,不耽擱了,準備好,等那小掌柜收拾好東西一到,便即刻啟程,回咸陽!」
「朕這次可真是要看看,宮裡那群人練的丹,到底是毒丹還是仙丹。」
「可真是天下太平久了,人也殺的少了。」
「就有一些人開始想一些鬼點子了。」
「朕,這次想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麼寫!」
話音剛落,剛才二人後面還沒有一人的街道,卻陡然出現一眾影子,皆呈俯首拜倒之姿。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神色無一不冷漠凌然。
王賁也不例外,他單膝跪地,大聲喊道:
「遵旨!」
嬴政依舊大步走著,突然,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車旁顫顫巍巍的跪倒著一眾侍女僕從。
有一身著黑甲,臉上帶著面具,腰環長劍的中年人,站在馬車旁。
等始皇帝走到跟前的時候,黑甲將軍將馬車帘子緩緩撩起。
一旁的僕從見狀,趕忙爬了過來,跪倒在了嬴政的面前。
嬴政眼神漠然,抬起腳便踩著其背,上了馬車。
車簾放下,馬車窸窸窣窣的走動了起來,跟在後面黑衣人隨著馬車的開動,也全數跟了上去。
人滿為患的街道,卻無一聲響,四周靜的可怕。
整個街道,似乎只有著馬車行駛的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