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師父,我沒錯
等的就是秦北舟這句話!
慕元帝暗自鬆了口氣:「三歲的稚子想來也審不出什麼,既然王爺願意以兵權作保,朕亦相信王爺的為人,准你所請。」
說罷,朝旁邊伺候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小太監立馬低著頭上前,恭敬的伸出雙手。
秦北舟斂下眸子,鎮定如斯的從懷兜里掏出一塊虎符。
慕元帝緊緊盯著秦北舟的動作,生怕他反悔似的,直到虎符交到太監手裡,送到他面前,慕元帝眼神又亮了幾分。
緊緊地將虎符捏在手裡,他終於撤了秦北舟的兵權,往後便可高枕無憂了!
「來人,將秦北舟押去大牢,等此事查證清楚,再行定奪!」
定北王下獄的消息很快就傳開,震驚朝野。
朝野上下無不嘩然。
就連坊間都驚嘆,定北王不但被繳了兵符,還被關押下獄了,多少人聞之不敢置信。
三個寶寶整日焉搭搭的,小寶最為自責,都是她連累了爹爹。
溫九傾正要出門,卻被趙玉諫攔住。
「你要去何處?」
秦北舟突然下獄,他料想阿傾按耐不住。
溫九傾一臉冷戾不說話。
「即便你殺了姜家又如何?王爺也出不來,難不成你還想殺進宮去為王爺報仇?」
溫九傾冷著臉,目光更冷:「未嘗不可。」
趙玉諫嘆氣:「阿傾,這天下並非我們可以為所欲為,你無懼皇權,可你想過大寶他們嗎?」
溫九傾抿唇,面色愈發冷沉。
「王爺不惜交出兵權,也要保住小寶,那是你與王爺的骨肉,你忍心不管他們?」趙玉諫勸道。
溫九傾遲疑了。
她就是氣不過,心裡堵著一口氣不痛快。
自責於連累了秦北舟丟了兵權,淪為階下囚,皇帝早巴不得等著這一天!
偏這兩日嚴鶴和狐狸又都不在,秦北舟讓他們回了定北軍中,不知做些什麼。
難不成,他早就料到了會有今日?
「王爺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阿傾,你該相信王爺。」趙玉諫低聲道。
溫九傾並不知道,朝堂之中,已是風起雲湧,皇城.....就要變天了。
深夜,刑部大牢。
看守的獄卒昏昏欲睡的打起了瞌睡,渾然沒察覺到,一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大牢。
「師父,我來看你了。」
昏暗的燭火下,慕閻在牢門外看著裡面的秦北舟。
到了大牢,秦北舟也不列外的換上了一身囚衣。
他閉目靠在木板床上,並未睜眼,似是睡著了。
慕閻道:「師父,你就在牢里多呆幾天,再忍耐幾日,我會救你出去的。」
但其實他知道,師父想走,隨時可以離開。
這牢房連他都關不住,又怎能困住他師父。
「師父,他就要死了,卻還惦記著你的兵權不放,是不是很可笑?兵符在手又如何?即便他日日摟著那塊冷冰冰的虎符睡覺,也保不住他的命。」
昏暗的牢房裡,只聽見慕閻低聲說話,秦北舟未回應一句,他便自言自語。
「師父你曾說過,我不能對不起我這一身的血脈,現在想來,我這身血脈,還是有點作用的,師父,我沒錯。」
他說。
直到慕閻離開,閉目的秦北舟才幽幽睜開了眸子,眸光漆黑幽暗,深不見底。
良久,似是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
打從姜皇后將解藥給了太子,慕元帝便日漸冷落她,姜皇后也不在意,將來她能倚靠的,只有兒子。
經過幾日的調養下來,慕子銘身子已見好轉。
得知是溫繁星給他下毒,慕子銘只覺得心涼又痛恨,但終究只留下一句:「讓她在冷宮自生自滅吧。」
又聽聞姜家幼子夭折了,姜皇後為之痛心,頭疼症又犯了,卧床修養了幾日都不見好。
慕子銘身子好了,便出宮回府調養。
出宮時,慕子銘腳步一頓,神色猶疑,孫盟隨性保護,問他:「殿下可是身子不適?」
慕子銘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沉默片刻,忽然問:「孫盟,你說秦北舟為何願意卸下兵權,甘心入獄?」
這事兒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孫盟琢磨著說:「大抵是因為.....那孩子是定北王的親子吧!」
慕子銘又是一陣沉默。
他和父皇苦心想奪秦北舟的兵權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沒想到,秦北舟會為了一個孩子,自願交出兵權。
十萬定北軍,足以震懾一方。
踏進馬車之極,一縷極寒的冷光自眼角劃過,慕子銘尚未反應過來,一柄寒光凜凜的冷劍便橫在他脖子上。
「太子哥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