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初見牛所
顧墨過了幾天充實日子,小女鬼煩著自己,他也開心不少。
天快亮的時候,小女鬼給大蘑菇披上外套。自己便一轉身消失了。
顧墨還在夢中,結果還是被鈴聲吵醒了。
一看尾號,顧墨毫不猶豫的就掛了電話。沒想到這陰魂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無奈之下顧墨只得開啟飛行模式。
過了一會兒,噠噠噠~敲門聲傳來,顧墨開門,一看來人。不是蘿蔔還有誰?
「怎麼了,胡蘿蔔,大清早的跑我這兒來了。」
「打你電話一關機,你小子幹嘛呢,老妖不知道怎麼的。腦袋大概讓門擠了,大早上叫我們起床,要打麻將。估計是單位的事情,心情不爽。」
「也是,這段時間,咱們得陪他散散心。」
顧墨轉身,收拾好隨身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信封交給蘿蔔。
「蘑菇,你這麼快給我做什麼?」
「沒事,哥們最近發了筆小財。周轉的過來。」
見顧墨這麼說,蘿蔔也就笑嘻嘻把信封裝了起來。「行,要是有事兒,隨時打電話。」
拿上背包,鎖好木門,兩人打了車到地方找老妖他們。(再說,這離清明還有好一段時間,平時也不會有人到鋪子里買東西。)
到了地方,一看是老妖家裡。環顧四周,老妖這新裝修的家確實不錯,北歐風,黑白灰三色顯得簡約典雅。
發小几個人早就準備好了,坐在桌前喝茶等著,見到顧墨和蘿蔔回來。開玩笑了幾句,四人落座搖篩子打點,打起了麻將。蘿蔔不好這個就在一旁看著電視,不停地翻著節目,直到電視上播著蠟筆小新。
「蘿蔔,就看這個,把聲音調大一點兒。」
聽到老妖這麼說,蘿蔔扭頭看了他一眼,一臉鄙夷!老妖的位置是最好的,正好沖著電視。蘿蔔搖搖頭笑著並且無奈。(這小子到底是成熟呢?還是幼稚呢!)
幾圈下來,顧墨快胡了七八把了,面前的籌碼堆積起來。這幾個還是不信邪。顧墨也那麼奇怪最近自己手氣怎麼這麼好。
叮咚~!老妖家的門鈴響起。蘿蔔起身開門。
「你們玩,我去~!」
打開門,走進一位嬌小玲瓏的人來,來人穿著休閑裝,一張潔白的面龐,一雙大大的眼睛點綴在上面,高高的顴骨,圓圓的臉盤,下巴尖尖的,臉型很好看,再說長發入注!
發小几個卻是略顯尷尬,(這不是小三十么?小三十是顧墨的前女友么?她怎麼來了?半年前兩人因為結婚的事情鬧掰了!再說這小三十的外號,那是因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女方要彩禮三十萬!)
這麼多人看了她一眼繼續打麻將,她也覺得氣氛不對。顧墨不為所動。
「東風。有人要麼?!」顧墨將東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三人回過神來,碰!三人異口同聲!怎麼會三人都碰呢?!一副麻將也就四個東風!
小三十也就杵在那裡。良久過後甩出一句震驚全場的消息!!
「我懷孕了!」
在座的為之一愣,磊子正喝著水,聽到這裡,噎了一下,差點兒噴了出來。
顧墨還盯著自己的牌組。
老妖如坐針氈面色凝重,半分鐘過去實在忍不下去。他站起身來,一拳重重打在顧墨身上,顧墨應聲倒地。差點把桌子也掀翻了。手上卻捏著一張鮮紅的幺雞!
眾人一驚,譚司令連忙扶起顧墨。「老妖你TMD瘋了?!」
見顧墨起身後接著摸牌,三人不知所云。老妖氣呼呼地站在那裡。
「你TMD到底是不是個爺們兒?!」
小三十見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就獃獃杵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無奈冷哼一聲和蘿蔔打了個招呼,氣呼呼地走了。蘿蔔見狀嘆了口氣連忙追了出去。
(蘿蔔,司令,小三十這三人的父親都是退伍的軍人,退伍后又都來了這座城市紮根,從小他仨的家也緊挨著,三人自然走的近。顯然顧墨在這兒的消息是胡蘿蔔泄露的。)司令的人品顧墨還是很了解的。
本來玩的好好的,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個不愉快。譚司令和磊子都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老妖掏出煙捲,點著抽了起來,也不說話,氣氛變得凝重。
「蘑菇,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怨不得你最近電話老是關機,逃避能解決辦法么?」
「解決了又怎麼樣?!」
「蘑菇,你別和老子頂嘴。是解決問題還是被問題解決你TMD自己沒點兒x數么?」
顧墨無話,蘿蔔剛一回來聽到這些就解釋道。「老妖你關了。你知道事情的原委么?」
「有話快放!」老妖聽了蘿蔔說的話,氣呼呼地點著一根煙抽了起來。
蘿蔔一番敘述過後,三人算是明白。
顧墨和小三十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小三十還忘不了前男友,兩人偷摸著聯繫被顧墨發現。顧墨從小性格怪異,始終不能接受,也就和平分了手。
分手之後,小三十還是不斷換號騷擾著顧墨,顧墨始終沒有接過電話,最近的平凡騷擾無奈之下只能關機。小三十懷孕的事情連蘿蔔都蒙在鼓裡。
幾個月後,小三十聯繫到了蘿蔔,打聽顧墨的近況。還告訴蘿蔔自己懷孕了。那前男友做傳銷跑路了。
蘿蔔還帶一個大老爺們,經不住發小軟磨硬泡還是把顧墨的行程透露給她。
「早死去來?!」老妖惡狠狠地把煙頭掐滅。顧墨平靜地起身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幾人也是無奈,這叫個什麼事情。三人責備蘿蔔沒早說這事兒。蘿蔔口中念念有詞。「人蘑菇的事,全告訴你們幹嘛,我都不想知道。我能有什麼辦法?!」
見顧墨回來,幾人閉上嘴,把牌推倒。
顧墨坐了回來。嘆了口氣,難道自己真的點兒這麼正么!
接下來不論是麻將,紙牌,三國殺,變著花樣顧墨都是輸的很慘。
顧墨卻玩的越來越開心。這樣顧墨才感覺到小三十的『陰魂』離自己越來越遠!!
晚上,老妖請客喝酒,顧墨也不好意思推脫。心裡有事,自然是醉的快了些。
朦朦朧朧中,各自訴說著生活的不易,再過個幾天,發小們都要四散離去,開始工作。那一夜,一群剛步入社會的小夥伴,推杯換盞喝了個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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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顧墨被敲門聲驚醒,看了自己的背包還在,鬆了一口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的鋪子,估計是自己堅持,發小才這樣做。
打開木門,溫暖的陽光照了進來,顧墨揉揉鬆弛的睡眼,一看來人,顧墨的醉意瞬間清醒了不少。門口站著兩位警察叔叔。
耀眼的國徽,整齊的制服,英姿颯爽的身影。顧墨連忙讓了一步,請兩位國家公職人員進入鋪子里。
「不用了!」一句簡短的回答顧墨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殭屍的事情暴露了?不應該啊?!
「那.....兩位警察叔叔找我有什麼事么??!」
年輕的警察先是敬了一個禮,然後說到。
「我們是鎮上西城派出所的。本來是有事找隔壁鋪子蕭道長的。可他外出打電話說讓我們來找你解決。」
這挨千刀的賒粥道人,人走了也讓我不得安生。早知道不替他付那碗粥錢!
顧墨微微一笑。「那麼我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有一起持刀入室搶劫的案子,結果我方出警過程中,擊斃了歹徒誤傷人質,結果事情變得詭異起來。後來......」
年輕警官還沒說完,旁邊老警員咳嗽了兩聲。年輕警官聽到后不再說話。
「你好,顧墨。」說著老派警員伸出左手和顧墨簡單握了一下。
「其實,也就是一起簡單的案子,抓捕歹徒過程中,歹徒傷到了一名人質兩名警員,我們便將歹徒擊斃。擊斃歹徒的牛所似乎精神方面受到了打擊整天糊裡糊塗,後來還出了點意外。昏迷不醒的牛所被送到到了市區醫院。蕭道長也去看過,可是效果不怎麼理想.....」老派警察說話都這麼官方!
這下顧墨算是明白了。說到底就是處理案件過程中,把人質給誤殺了。結果人家變成冤鬼纏著那個牛所不放。這事情去醫院怎麼能治好。要真是歹徒傷害的人質,人家怎麼會纏著你所長不放呢?都這樣了還不說實話,再說找醫生神婆之類的啊!找我這個賣蠟燭的幹嘛?
警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明白了....我陪你們去看一眼、麻煩你們等我兩分鐘。」
兩位警察聽到。往門外讓了讓,順帶把木門帶上。顧墨簡單的洗了把臉。帶上隨身的背包。拿了些店裡的東西。
出門后,顧墨抬頭看了一眼天氣,晴空萬里便隨著兩位警察叔叔上了警車。(娘的,我這可是第一次坐警車,有警車開路,確實挺拉風的。)
不一會兒,警車就來到了鎮上的醫院。別看是個鎮子不大,醫療條件卻是很好,都有獨立的病房。
走廊盡頭蹲著兩個警員在哪裡吞雲吐霧,見到老警員來了,兩人連忙掐滅煙頭走了過來彙報。
還沒進門,顧墨就感覺到病房內的一股陰冷的氣息。三人進門,同樣地打了個冷顫!
顧墨抬眼望去,病房內乾淨整潔不說,還放著各種鮮花,水果,營養禮品。看來已經有不少人來看望過了。
病床上躺著一個看起來一百六十來斤的警察昏迷不醒。病床半空中飄著一個男子的鬼魂,頭部有個槍眼,流著鮮血就這麼瞪著牛所。
(看來自己的課業終於有點成績了。)
顧墨走到病床前,先對鬼魂不理不睬的樣子。一眼看去這警官頭髮似乎是剛剛白了沒幾天,顧墨抬手拔了一根下來。旁邊的警官還有牛所的妻子頗為疑惑,但也沒說什麼。
為什麼說這牛所的頭髮剛剛白了沒有幾天呢?
顧墨拿著這根頭髮看了看,這頭髮半黑半白。而且是髮根似乎很健康,上面的油脂也不是很多,可這發梢似乎向草一樣枯萎。看來每天夜裡牛所受了不少折磨。
顧墨放下背包,袋子說道。「勞煩幾位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們的。」
說罷抬眼看了一眼這牛所的老婆,五官雖說不怎麼精緻,但卻落落大方,屬於那種很正派有氣質那一類的。皮膚保養的也不錯,似乎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迹。看來這牛所挺有福氣的。
幾位警官將牛所夫人迎了出去。
顧墨見他們出去了,便將門帘和窗帘放下,這樣走廊看不到病房內部的情況。
怪不是醫院上空烏雲蓋日,想來這個冤死鬼也不會半下午跑出來瞪人!
顧墨做完這些,坐到了凳子上,拿出煙和打火機。點了幾根立在床頭柜上,完了自己也拿出了一根叼在嘴裡。
「說吧,有什麼事情?!」顧墨歪頭點火像極了老煙鬼。
「你能看的到我?」鬼魂一臉好奇的盯著顧墨。這中年大叔的靈體模糊的很,一看就沒什麼大能耐。顯然當鬼才沒幾天。
「那是自然,要麼我來幹什麼來的。有什麼苦衷說就是了!」
這一句顧墨拿捏的很是得體,不卑不亢。
「唉......。」鬼魂嘆了口氣。
這個鬼大叔就飄在半空中說了起來。
事發當日,他正在家中給孩子做午飯,等孩子放學。沒想到過程中收到孩子的簡訊,說自己和幾個同學遇到了壞人勒索,單看眼球突出,身材消瘦的那麼不自然。就知道這歹徒是個抽貨的。
大叔連忙報警。小孩索性欺騙歹徒,自己家的父親挺有錢的。歹徒轉念一想就放同行的小孩回家。
沒想到跟著小孩回到小區,期望有所落空。這哪裡是有錢人住的地方。隨後孩子耍了個小聰明將歹徒關在門外。聽到警鈴響起走投無路氣急敗壞的歹徒一腳踹開了木門,準備挾持人質。也怪大叔瘦弱,被歹徒用刀制住。
結果警察破門而入。看到人質身上已經有了刀傷,鮮血直流,談判未果警告多次后,牛所就開槍了。罪犯當場斃命,大叔也不幸中彈,含冤而死。
後來,鬼大叔放心不下,跟著自己的孩子。孩子在派出所里受到驚嚇。派出所謊報案情,孩子回到學校里,也被同學老師數落一番。
大叔越想胸中的怨氣越大。然後每天就待在牛所身邊,牛所這段時間沒少磕磕碰碰,不是切菜傷了手指,就是腦袋上還挨了一花盆。結果沒幾天牛所就不慎滑倒昏迷住院了,所里傳的沸沸揚揚,什麼冤鬼索命的!
期間不少神婆神漢來做過法式。不過這些絲毫沒有減輕大叔的怨氣。
顧墨安靜的聽完,想來這次警方做的確實過分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為難一個上小學的孩子,更別說是謊報案情了。
「活該!」顧墨淡淡的兩個字,讓大叔也是吃了一驚。
「年輕人,你也這麼想么!」
「沒錯!有錯就得認,挨打要立正!!」
大叔聽到顧墨這麼說,心裡算是好受了許多。慢慢的飄了下來,坐在柜子上。牛所的表情也放鬆了不少。
「大叔,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該去你該去的地方了。這麼執拗也不是個辦法,畢竟陰陽有序。」
鬼魂大叔聽到顧墨這麼說,越覺得有道理。「可是,我......」
顧墨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要是他想害死牛所早就下手了。他只是氣孩子受到不該受的待遇,包括在學校方面。所以才跟著牛所耍些個小動作。牛所也是活該,終日受陰氣籠罩,險些丟了性命。
「那麼,這麼安排你看你滿意不?」........
有道是:遊魂纏身終歸解,惡胎腹中化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