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腹中惡胎(上)
清晨,兩人簡單洗簌后,蕭小樓再次將長發盤起插上發簪。
接連十幾天的病房生涯,蕭小樓實在受不了醫院消毒液的刺激味道。便叫上顧墨外出吃早餐,飯後在花園溜達。(這個賒粥的,從來不裝錢!)
兩人閑談漫步,看著不遠處走來一個人,光看他急性的步伐,顧墨就知道是誰。
他嘴角上揚悄然走到這人身後一把捂住他的嘴。
「說要錢要命?」
「嗚嗚嗚嗚嗚.....」蘿蔔被顧墨這麼一嚇頓時驚慌失措。
「蘿蔔,你小子提著這麼多東西來醫院幹什麼?」
「沒....沒....沒什麼...看個病人。」
顧墨心生疑惑見蘿蔔並不說是誰,也就沒再問。
蘿蔔也是疑惑:「蘑菇,你來醫院幹嘛?」
顧墨聳聳肩:「沒幹嘛,一點兒摔傷,輸個液。」
「哦,蘑菇你注意身體,我先處理我的事,過段時間,我去找你去。」
蘿蔔說罷,快步走去,神色慌張,走了沒多遠不忘了扭頭看向蕭小樓。(這人是蘑菇的朋友?頭髮有個揪!怎麼髮型這麼怪?難不成是個道士?)
望著蘿蔔的背影,顧墨覺得不太對勁「這小子怎麼?」
蕭小樓微微皺眉,緩緩說道:「顧兄,你這朋友身周有一縷黑氣,多半是和邪祟有關。」
顧墨眉頭緊鎖,自己親拉拉的發小有事,自己一定得料理了。
顧墨虛心請教:「蕭兄,能看出是什麼邪祟么?」
「應該是與巫蠱有關?」看來蕭小樓並不篤定。
兩人悄悄跟在蘿蔔身後。
「巫蠱?」
「對。」
「可這小子沒去過雲南,東洋等地」聽到這話,兩人決定一探究竟。
兩人緊隨蘿蔔身後,七拐八拐來到四層的婦產科產房。見蘿蔔推門而入。
站在不遠處的蕭小樓左手單手打輯手,口中念咒。
「三清歸元,開我天眼。」蕭小樓猛睜雙眼,他這異瞳之下妖魔邪祟無所遁形。顧墨從他雙目中看到一絲金光.......
望著病房內散出的黑氣,蕭小樓疑惑片刻。兩人先是觀望。
不一會兒,兩個小護士推門而出。「姐,這三床怎麼了?一床二床換了幾波病人了。病人家屬都不願家人和她住一起。」
年紀稍大的護士長臉色一沉「回去再說,這三床有點邪門。」
小護士見護士長變了臉,兩人趕緊推車到下一間病房。
聽到兩護士的對話,顧墨心想(什麼情況,蘿蔔沒有對象來產房幹嘛?難道是珠胎暗結??搞大了別人的肚子?!)
兩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走向前去,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向里望去。
病房裡的人躺在病床上,看不清是誰。看長發身材是個年輕女性無疑!(這不是廢話嗎?這可是婦產科!)
蘿蔔放下手中的東西,拉開窗帘坐在病床前剝橘子。
「我都不惜的說你,你瞧你辦的什麼事情!再這麼下去,連我都不管你了!」蘿蔔雖然嘴上這麼說手卻沒有停下。
幾秒的功夫蘿蔔將剝好的橘子遞給了床上的病人卻被女人單手打落。
「哼~那你也別管我了。」
床上的病人一說話,顧墨就知道一定是小三十了。難怪岳小萱說她身懷惡胎。(真是晦氣!這人怎麼陰魂不散一般!)
顧墨一拉蕭小樓衣角,蕭小樓附耳過來。說完之後兩人緩步離去。
-------------------------------------
婦產科值班室一角傳來一聲驚呼!「姐,你快來看一下。」
護士長聽到實習小護士的驚呼很不耐煩,皺著眉雙手插兜趿拉著布鞋走了過來。「小劉,又怎麼?拿個片子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隨後這名叫小劉的實習護士將片子遞給了護士長。護士長忙碌一上午,早就身心疲憊。單手接過片子推了一下眼鏡很不耐煩。
「媽呀~什麼東西?!!」
大驚之餘,護士長手中的片子不幸跌落,上面赫然是一個奇形怪狀的胎兒,胎兒似笑非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怎麼不早說?」護士長口中帶著責備!
「姐,我也不知道、我剛打了電話。可是那邊說機器沒有異常。是不是片子列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還是三床本來就.....」
「閉嘴!一定是可是那邊出了問題!一定是!剛才通知三床的家屬拿片子了么?」小護士木訥地點了點頭。護士長拿起電話,聲音有些顫抖!
「你趕緊再去問問。速度點。」實習小護士聽到,連忙拉開門跑了出去正好和蘿蔔撞了個滿懷。
蘿蔔扶好險些跌倒的小護士「怎麼了小姐姐?你不是讓我來拿片子么?」
小護士站好后一看是蘿蔔,瞬間渾身一抖。神色慌張道:「沒...沒什麼事。片子還沒.....有做好,我再去催一催!」說完一溜煙跑了。
蘿蔔看著消失在走廊的小護士,嘆了口氣。
「這不是涮我呢么!什麼事啊!」反正出來都出來了,蘿蔔走向洗水間,洗乾淨雙手,掏出一顆喉糖丟進嘴裡。
話分兩頭,顧墨和蕭小樓回到病房。兩人坐在床邊。顧墨掏出一盒板三五遞給蕭小樓。
蕭小樓接過。咔的一聲點著。「那人是誰啊?」
「前女友!」顧墨一句風輕雲淡,好像絲毫不在意。
「什麼?!」蕭小樓苦笑一下,「顧墨那你算是中獎了!」
顧墨沒好氣地說道:「呸!賒粥的。我中個毛線的獎,她肚子里的東西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莫非你還是個雛兒?!」
「如假包換!」顧墨仰頭一說,下一秒就鐵青下臉:「怎麼扯到這兒了...?」
「顧兄,我剛剛在門開開了天眼,窺視到一個惡胎.....」
「岳小萱之前也這麼說。」
「那是,搞的像老娘騙你一樣!」說曹操劉備就來了。小女鬼岳小萱還是坐在桌上踢踏著一雙美腿。這小女子生前不是跳過舞就是有多動症!
「蕭道長,這個女人確實懷著惡胎,我之前就看到過!」
「妹子,我怎麼覺得咱倆這麼有緣呢,都想到一塊兒去了!」蕭小樓厚顏無恥地調侃岳小萱。
「那是!....小女子承蒙蕭道長照顧,現在還沒寶當您呢!」
「那妹子怎麼個報答法呢?」
顧墨見兩人沒個正形:「你倆能不能過段時間再說這個。」
蕭小樓看著岳小萱頭也不回地說道:「顧兄你先別打岔。小萱妹子你繼續,甭理他。」
「如若如此,小女子下輩子定噹噹牛做馬已報道長這恩得。」說完小女鬼看了看那邊的顧墨。
蕭小樓哈哈一笑摸著自己的腦袋。
(報恩這東西可是自古可是有規矩可循的。若是路上搭救一危難中的美艷女子,女子肯定會說報恩之事。這是個禮貌問題。但是,也得看著救人的男子長得怎樣。
如果這男子生的俊朗不凡,女子一定會說:若是公子不嫌棄奴婢,定當結草銜環,陪伴左右。
要是男的其貌不揚,女子一般會說:大恩不言謝,若是公子不嫌棄女婢,下輩子定當為當牛做馬已報公子大恩。看來耍套路的不光是男人,自古女人也會!)
說白了,小女鬼岳小萱先看上人家顧墨了這才回答成這樣。賒粥小道蕭小樓八成是沒有機會的。
蕭小樓聽到這腦子一轉:「顧兄,咱們還是說說你前女友的事情吧!」
顧墨一臉的淡然:「沒什麼可說的,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見顧墨並不想說,小女鬼飄到他身邊拉起他的衣角搖晃著撒嬌起來。
「說嘛,蘑菇。我也想聽聽。但是主要是為了救人嘛。這惡胎一旦成了氣候可定會為禍人間的嘛!」
「唉....其實也沒什麼。相處的時候,她接二連三的聯繫前男友。我氣不過,也就提了分手。後來兩人果真又攪在一起了。那男的我只見過照片,是他大學同學,長得並不好看臉上坑坑巴巴。身高也湊合一米七,但是家境很好,相當有錢。好像是姓孫,我只見過照片.......」
蕭小樓聽到顧墨的這番話,搖搖頭嘆息道:「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凡塵間的人都是這樣。顧兄果然夠坦然。」
顧墨打那之後也不再搭理她,沒想她前男友創業失敗被拉入傳銷突然跑路了,這樣她現在大著肚子,也是活該。
「除魔衛道是我玉虛峰的宗旨。遇到自然不會放過。她能有如此的劫難,也是老天開眼了!」
顧墨擺了擺手:「算了。咱們別說這些了。具體怎麼辦吧!」
蕭小樓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咱么們這麼干!」
-------------------------------------
蘿蔔那頭,剛在樓道內透完氣,便看到一群白大褂的人衝進小三十的病房內。「我去!出事了!」蘿蔔暗罵了一句,也沖了過去。
為首的科室主任看著病人病歷,各項指標,手上捏著還有那張詭異的片子。就連經驗豐富的主任也是一臉暴汗。
「趕緊給彩超那邊去個電話,插個隊,我親自做!每半小時觀測病人體溫,一天抽血化驗一次。」
病床上的小三十瞪大雙眼一臉懵圈。渾然不知這些醫務人員是要幹什麼?
「李女士。你覺得身體怎麼樣?」
「沒什麼啊。」
「胃口呢?」
「還行,和原來一樣。」
「上大號呢?」
「都和原來一樣。」
接連幾個問題,小三十有些不耐煩.....(老娘本來就心情不好,這些人要幹嘛?)
聽到病人這樣的回答,主任捏緊手中的怪異片子。看到蘿蔔站在一邊,科室主任無奈嘆了口氣。
「不知道怎麼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家長呢?年紀輕輕搞這麼多事!你倆沒結婚呢吧?親屬這一欄怎麼填的是朋友!哦平時多關心她一點兒,不要惹她生氣。」
「嗯,謝謝醫生。」(這事情越描越黑,我犯不著和醫生說道些什麼。姓孫的那個混蛋,勞資要是再遇到你飛揍死你不可!)雖然心裡這麼想,蘿蔔臉上卻沒有怒色。他可不想在醫院丟人。三人間的病房呢,只有小三十住著也算是包間,蘿蔔還可以省點錢,從小蘿蔔的腦子裡全是錢了。
接下來,一行人風風火火來到彩超檢查室。小三十躺在床上,一番檢查后,肚子里的胎兒並不像片子里那樣詭異。主任一臉驚訝。(難道真是機器出了問題?)看到這樣的結果,在場的人都放下心來。
做完之後,主任拿起消毒紙巾擦拭雙手。「下午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到六層會議室開會,都回去準備一下。」
一番折騰,蘿蔔扶著小三十的胳膊把她送回病房。這時,電話鈴聲響起,蘿蔔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緩步走出病房.....
太陽下山之後,醫院對面的川味菜館內。顧墨,蕭小樓端坐那邊。小女鬼岳小萱漂浮在顧墨身後,對面正是胡蘿蔔。桌上擺著不少酒菜香味撲鼻。岳小萱口袋裡的貪吃鬼早已按捺不住。岳小萱不斷地撫摸著這小傢伙兒。
「蘿蔔,咱們是發小,我就直說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蘿蔔聽到顧墨這番話,端起面前的酒杯。「唉.....也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瞞也瞞不住你。上次咱們打麻將我就覺得對不住你,想這次處理完了以後在跟你說。」
「這個先放不一邊。你最近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沒?」
蘿蔔微微一笑裝傻充愣:「沒什麼不對勁啊,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是么?咱們幾個沒什麼不可說的,再這樣就不夠意思了!」
「真沒什麼,。照常吃飯睡覺買彩票,不過一次也沒中過。你這麼一說,我今天給她削蘋果時候,割破了手。下樓時候崴了下腳,也沒什麼別的事情了。」
顧墨與蕭小樓四目相對,顧墨眼皮微微一動,蕭小樓會意。
蕭小樓沉聲問道:「胡兄,可否讓貧道看下你的手。」
胡蘿蔔一聽微微一愣還是伸出了左手。蕭小樓握住他的手翻來覆去,看了一眼。眉頭一皺。小女鬼岳小萱也看出來問題。顧墨道行畢竟不夠,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岳小萱索性身子一轉,上了顧墨的身。
顧墨被小女鬼這麼一上身,赫然看到蘿蔔的手背上出現了黑色的手印。蕭小樓握著蘿蔔的左手一翻。顧墨定睛一看,蘿蔔右手臂內側,有條黑線順著主動脈血管向大胳膊緩慢地蔓延。
「不妙啊!」蕭小樓摸著下巴,這句話把蘿蔔嚇了個夠嗆。
「道長,怎麼這麼說呢?」
「胡兄,你沾染了邪祟。這才影響到你最近的運勢。要是在這樣下去,厄運不斷降臨。怕你小命難保啊。」
蘿蔔汗如雨下,扭頭看向顧墨。顧墨一臉嚴肅看著他的雙眼。蘿蔔自小就迷信跟著他奶奶燒香拜佛積德行善。加上顧墨的人品,看來事情恐怕是真的。
蘿蔔越想越害怕。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蘑菇,兄弟我還有救么?我連對象都沒談過,你可得幫幫兄弟啊!」
顧墨也是剛經歷這些,自然心中沒有太大的把握,扭頭看了一眼蕭小樓。蕭小樓點了點頭。
蘿蔔算是找到了救星。「那道長可得救我一命!」
蕭小樓將手伸進褲兜掏出一個三角護身符,兩張黃色符篆。
「這個護身符你貼身放到胸口。這兩張符篆,一張你燒成灰,倒在她的水杯里看著她喝下。一張趁她睡覺時候,貼在她的肚臍上。然後找一碗黑狗血,狗要純黑的那種一根雜毛都不能有。再找一捧黃土。黃土必須受過八小時以上的陽光照射。土裡還必須有一塊方形石頭多一不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煩你操心了、到時候貧道自會幫你脫險。」
有道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事滄桑。(此處還是引用這句比較經典,索性就不班門弄斧了。各位海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