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三里清風三里路

清晨，花鳥魚蟲的喧囂下顧墨起床，這時已是正午。

顧墨起身收拾床褥，打掃屋內。

小女鬼岳小萱不知何時回到槐木牌子，兩人昨夜沒有任何交流。顧墨也絲毫不在意這些。

思前想後，忙完這些顧墨打起井水洗簌。井水依舊很冰涼，可是人往往不能像井水一般堅毅，柔和。

顧墨收拾妥當，買些新鮮水果來到楚爺爺小院門前。

院內楚爺爺一身純白練功服。坐在石桌之前，面前早已擺好了棋盤，好像早就料到顧墨會拜訪自己一樣。

楚爺爺馱著背，手裡捧著一本古書。老年人的生活似乎都是這樣簡單如一，平凡中卻又不平凡。

「楚爺爺，我來看您了。」

「快進來。」

楚爺爺回過神來，笑著朝他擺了擺手。

顧墨走進院子，緩緩坐下畢恭畢敬。然後將隨身的背包放到腳邊，兩人下起了圍棋。

許久過後，棋盤上早已星星點點滿是棋子。

看著棋子已經寥寥無幾，楚爺爺張嘴說道。

「墨兒，爺爺給你的棋子在哪裡？」

說到這裡，顧墨起先一愣，接著將手伸入襯衣之中。冰涼的觸感讓顧墨更容易找到那兩顆意義非常的黑白子。

掏出之後，顧墨眉頭一皺，這兩顆看似普通的黑白子，已經失去了本該有的光澤。

「爺爺......」

楚爺爺眯著眼睛微微一笑。「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有得有失。天理循環並不失道理。拿得起容易，放下又有何難？」

顧墨聽著楚爺爺所說的話，一字一句烙印一般燙在自己心頭。

確實，拿得起容易，放下有時候談何容易！顧墨深知自己還沒有那個境界。人吃五穀雜糧，七情六慾常伴身邊。即使正常排泄也是生存的需要。那樣，即使是污穢不堪之物，也有它存在的道理。物品交易也是如此，有買的就有賣的。有些商品有市無價，有些有價無市。

楚爺爺手裡把玩著黑白兩個棋子，顧墨思緒良久，難道我做的真有點過分？！！

「傻孩子，你想多了。來來來，接著下棋。」

楚爺爺說完，緩緩下落一子。

顧墨看著棋盤，繼續沉浸在剛才所思所想。果然，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老妖前段時間，不是還當頭棒喝來著。看來是時候將此事告一段落了。

兩人你來我往，下了幾個小時。顧墨愈發的佩服楚爺爺的智慧，棋品即人品。楚爺爺也是點了點頭，暗自稱讚顧墨，自己沒有看走眼。

楚老爺子起身舒展脛骨，顧墨也就客隨主便站起放鬆身體。

「墨兒！」楚老爺子突然發問，「你那天罡步伏羲拳練得如何？！」

顧墨先是一驚，隨後也就明白楚老爺子話中的意思。（感情人家老爺子都知道啊！）

顧墨謙遜回答：「還只是略窺門徑，這天罡步變化莫測，行雲流水；伏羲拳又是剛柔並濟，拳道如花似錦！」

楚老爺子摸著鬍鬚哈哈笑到點頭稱是。「你的悟性確實不錯。只是這體內的陰魂之力頗有喧賓奪主之勢。」

聽到楚老爺子這麼說，顧墨也是連連點頭。高人就是高人，單看旁人的氣息步伐也就熟悉師出何門何派。

「還請，爺爺指點一二。」顧墨彎腰頷首一副謙卑的模樣。

「這天罡步本是你爺爺『顧煙直』的看家本領，老朽雖然熟悉但也談不上精通其法。」

忽然楚老爺子猛然睜眼。

「不過這伏羲拳可是我的家傳。」

說罷，老者猛然間一跺腳，顧墨只覺得腳下的大地傳來一陣波動，趕忙向後一步。

「箭在弦上，你可要仔細觀瞧。」

楚老爺子雙手向前一抖，順勢握拳由腹部猛然抬起。左腳向前劃過一步接連打出三拳。衣袖擊打空氣發出啪啪的聲響。接著雙腳向前劃去，扭動身體來到大樹之下。

「氣走全身力滑平，腿下雙膝勢走形。」

顧墨聞言，趕忙在心中默念幾句記下，顯然楚老爺子在傳授心法。

接下來，楚老爺子雙拳發力擊打樹榦，樹上落葉紛然而下。楚老爺子接著說道。

「拳走意來蛇走形，繁枝錯節繞前行！」

楚老爺子雙拳化為蛇頭形狀，一擊一收。出勢精準無比，收拳蓄力彈擊。沒幾下子落葉全握在掌心。

顧墨暗自叫好，自己的伏羲拳在楚老爺子面前簡直就像是蚯蚓一般！

老者松下手中的落葉，左手換拳猛然一擊樹榦，拳到之處赫然一聲清脆的折斷響聲。（這要是打在對手身上，難免落下個粉碎性骨折。）

「地蛇強龍遊行破，屏氣凝神纏絲起。」

說到這一句，楚老爺子右手化為蛇形飛快遊走，整個胳膊纏繞在樹枝分叉上。楚老爺子大喝一聲，周身用力一扭，車軸粗細的樹杈應聲而落......顧墨驚呆在原地。

打完之後，楚老爺子氣沉收勢。

「墨兒，這伏羲拳遠在蛇拳之上，一字『彈』一字『纏』身心步伐至關重要，力度掌握全看自己！這伏羲拳不可輕易展示！切記！！」

顧墨點了點頭。

楚老爺子背過雙手緩步走到石桌之前：「蛇的棲息環境因生活習性不同而有差異。是一種變溫動物。體溫高時，代謝率高，活動頻繁；體溫低時，代謝率低，活動減弱。炎夏的酷暑，它們喜歡在樹蔭、草叢、溪旁等陰涼場所生活棲息。從秋季到冬季，逐漸進入到「冬眠「期。一般的毒蛇從11月下旬就已經開始不吃不喝，不蛻皮，相繼入洞冬眠了，往往是幾十條甚至成百條群集在位於乾燥處的洞穴或樹洞里蟄伏過冬。待到翌年春暖花開，才從蟄伏狀態中蘇醒過來。

顧墨聽了以後點了點頭，自己掏出手機百度：

毒蛇與其晝夜活動情況不同，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喜歡在白天活動的，稱為夜行性蛇類。

第二類是怕強光，喜歡在白天隱伏，夜間活動的，稱為夜行性蛇類。

第三類為喜歡在光線較弱的情況下活動的(多在晚上及陰雨白天活動，耐寒性強)，稱晨昏性蛇類。

蛇類活動受溫度的影響要比受光線的影響要大得多。如晝行性的眼鏡蛇，在十分炎熱的夏天，經常在夜間出現；晨昏性的蝮蛇在低溫天氣，常在中午前後陽光充足時出沒，而夜間活動得很少。

為了適應外界環境使之能繼續生存下去，它們便轉入「地下「，不食不動，進入「夏眠「狀態，以求能度過炎熱乾旱的夏季。

等顧墨看完之後，楚老爺子從屋內提來茶壺，斟了兩杯茶自己端起一杯喝下。

「所以說，練這伏羲拳，得分時候。周邊的環境也很重要！」.....「來來來，別想了，喝茶！」

顧墨停下腦子裡的思緒，端起了茶杯。單聞這一下，一股子清香撲鼻而來。顧墨細細品了一口，口腔內茶葉的香氣回味無窮。

喝下這杯茶之後，自己頓時覺得安靜悠揚。讓顧墨整個人放空了思緒，體味著大自然給予的饋贈。

品過茶以後，顧墨起身給楚老爺子洗了水果。

一爺一孫吃了起來。顧墨吃著嘴裡的水果，一邊觀瞧著楚老爺子的軀體。（這麼消瘦馱著背的老人家，怎麼能瞬間爆發出那樣的力量。不可思議，要是楚老爺子年輕全盛時期...是個什麼樣子。這老爺子年輕時候又是幹什麼的？！）

隨後，顧墨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自己打擾了楚老爺子一天了。便起身恭敬地和老爺子告辭。

楚老爺子擺了擺手最後叮囑幾句，在顧墨手心放下兩顆棋子。

「以後，經常來看看爺爺。」

顧墨點了點頭，將棋子收入懷中，緩緩走出院子將院門帶上。抬眼望去楚老爺子依舊捧著古書下著圍棋似乎老爺子除了這些並沒有事情可做。

顧墨越發覺得老爺子深不可測。得！這回又忘了向老爺子打聽往事，看來只有下次再來拜會了。

顧墨在回去的小路上皺眉思索，有些事情終將得有個了結，自己可不願互相折磨。

不知不覺，顧墨走到了飯店，燙一壺燒酒，兩個自己喜歡的菜肴。酒入愁腸了解這相思之淚。慢嚼細咽之後，顧墨撥通了蘿蔔的電話.....

有道是：三里清風三里路，步步清風再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