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四指男人

一清早起來，賒粥小道蕭小樓和顧墨吃過早飯，他就開車把顧墨送到香燭鋪里。

今天可是初七，爺爺交代他的事情他肯定得放到第一位上。等顧墨下車以後，蕭小樓和他叮囑幾句便驅車趕往李紅岩的住所，想著自己的愛徒無奈要離開自己一段日子，蕭小樓的內心還是有很大的觸動的。

驅車到李紅岩樓下后，蕭小樓掏出手機來給她打電話。沒幾分鐘后，便看到李紅岩和無簽穿著新買的親子裝背著背包向他走來。

車上無簽也是很捨不得看著自己師父。蕭小樓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倆聊著。直至最後，蕭小樓送她倆到大巴跟前後就離開了。

今天可是初七，按照自己推算，今夜子時可是他鑄造法器的最後一步，想到這裡蕭小樓扭頭看了一眼後備箱方向，拿後備箱里可放著楚老爺子磨製的兩柄骨劍，蕭小樓一想自己馬上就會有趁手的兵器不由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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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蕭小樓回到自己鋪子里準備些必要的黃符之類的，他可不想關鍵時候出什麼岔子！顧兄弟就在隔壁，等下和他商討一下，關鍵時候還是有他在更為穩妥！

等他剛邁步走進鋪子，顧兄弟正核對著賬目。顧墨看蕭小樓走進鋪子，臉上的表情複雜，便調侃道：「喲！蕭兄這是怎麼了？捨不得徒兒啊？！」

蕭小樓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這麼長時間，簽兒就沒離開過貧道的左右。現在想來，報名夏令營真是有些後悔！」

顧墨微微一笑繼續核對，「你後悔個雞毛呢？你管的一時，還管的了一世！！趁早讓簽兒見識下外面的世界也很好，不要老想著把人家拴在褲腰帶上。再說，這不還有李紅岩么？！以我對她的了解，照顧個小孩兒來說並不是難事。」

蕭小樓聽到顧兄弟這番言辭也是半信半疑，那李紅岩多少有點兒走背字的意味，這才多少時日，接連又怪事上門，搞的貧道和顧兄弟也是焦頭爛額的。

顧墨核對完后，坐在桌前給發獃的蕭小樓倒上一杯熱茶。賒粥小道看著緩緩流動水流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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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根煙的功夫后，他緩過神來看著顧兄弟笑著說道：「顧兄，貧道還有些物件要準備，今晚子時，你得陪我到河畔走上一走！」

顧墨剛端起茶杯就聽到蕭小樓上一么一句，他眉頭一顫把手中的小茶杯放下：「蕭兄這是搞什麼飛機？！皓月當空，花前月下的搞這麼大陣仗！」

蕭小樓一臉鄙視：「切！貧道測算一番覺得今晚子時是個重點，楚前輩做的那兩柄骨劍能否成功就看今晚了。到時候就有勞顧兄弟隨貧道跑上一趟了！」

顧墨撇了撇嘴喝下一口茶水緩緩說道：「不會又有什麼危險吧？！上次收服無簽的時候你也這麼說，結果害的我陪你在醫院住了那麼長時間！」

「哪有這般嚴重，你到時候站在一邊兒就行，真要有什麼事情，貧道定當身先士卒！」

顧墨看著滿嘴跑著火車的蕭小樓很是懷疑，「一直以來你這個猥瑣道士都是負責遠攻，讓我自己一個人拉怪，遠的不說！上回七四九局基地，上上回湘西巫蠱向海棠！上上上回廢棄貿易公司的大金剛！」

顧墨微微頓了一下：「對，我才反應過來，你清風大師兄為了考察你的課業，用狂獸符搞出那麼大的一個金剛猩猩，他到底是測驗你還是想搞死你呢？！」

看著蕭小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顧墨白了他一眼。蕭小樓卻愣神一下：「顧兄真是多慮了，貧道那清風大師兄我還不了解他么？！那次雖然有些過分，但也是為我考慮！」（這顧兄弟怎麼又把往事搬了出來，難道他有些疑慮不想和我一同前往？）

顧墨突然哈哈一笑，「你看看！逗你幾句真把你唬住了，蕭兄啊，你是不是山上呆的時間長了，腦子一秀逗了。哈哈哈哈！」

蕭小樓撇了撇嘴，沒一會兒他也放聲大笑起來。「顧兄弟，貧道看你這般演技，不如早點兒考個上戲玩玩算了。說不定會迅速走紅，一舉登頂金馬影帝也說不定！」

顧墨笑了幾聲后問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今晚子時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趕緊說。你不去準備，我可還得開店呢！」

蕭小樓見顧墨滿口答應內心一喜，整個人湊了過來，兩人耳語一番。這般如此，如此這般。聽後顧墨點了點頭。

說完蕭小樓喝下茶水后，站起身來。「顧兄，貧道先去準備了，到時候電話聯繫。」

顧墨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看著他低頭擺了擺手：「快去忙你的吧！別每次走都站在門口擋我的財路！去去去~！」

蕭小樓死皮賴臉地又站了一會兒才緩緩離開。顧墨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坐在桌前翻看著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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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暮色低垂，轉眼就到了晚上飯點兒。

賒粥小道蕭小樓那邊還是沒有動靜，看來今天晚飯各吃各的算了，想到這裡顧墨掏出手機來訂了份外賣，簡單吃過飯後。

顧墨看了眼放在一邊的手機，這馬上就到了七點七分。顧墨從櫃檯下的隨身背包里掏出引魄葫蘆燃魂燈來，準備給古盞續油，顧墨拿起葫蘆輕輕晃了晃揭開蓋子看了看。果然裡面仍舊看不出有任何東西。

顧墨搖了搖頭自言語道：「算了，以後再研究吧！」說完他將手裡的葫蘆微微傾斜，心想千萬的省著點兒用。九陰鬼藤那回可是用了不少，現在也不知道這葫蘆里到底還有多少存貨。

隨著顧墨逐步傾斜葫蘆，面前的古盞轟的一聲憑空亮起綠色火焰。顧墨是擦去額頭滲出的汗水。嘆了口氣：「幸虧還夠，要不然指定出什麼亂子！」

顧墨盯著古盞的綠色火焰，這火焰的綠色光芒似乎不像原來那樣翠綠，難道火焰的顏色還和靈魂濃度有關？正想著怎麼回事的時候，古盞的火焰抖動一下變成了正常的黃色。

沒一會兒功夫門口有人敲了敲那扇敞開的木門，顧墨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一米六左右的男人，這男人小眼睛尖嘴，長須，穿著一身白色運動衣，滿臉堆笑地看著顧墨：「老闆，你好！！」

顧墨微微一笑：「你好，需要些什麼。」剛說完，他就聞到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你好，老闆我想買些上等的檀香！」那尖嘴長須的男人微笑著說道。

「祭拜用的？還是……」顧墨在這裡故意賣了個關子。

面前的顧客搓著雙手說了一句「一整塊的。」

「那好，稍等」顧墨扭身之際就覺察出不對勁了，他剛剛眼神一瞟那男人的左右手上都只有四根手指，而且看不出有外傷的痕迹。顧墨思緒一想，並沒有停下手頭的動作。管他呢，先找檀香是正事。

顧墨翻看貨架找到放著香燭那一塊，取出各種價格的檀香放到櫃檯上，小時候跟著爺爺，耳濡目染他對檀香還是有些了解：

檀香分為：白檀，紫檀，黑檀，黃檀等品種……皮質而色黃者為黃檀，皮潔而色白者為白檀，皮府而紫者為紫檀，並堅重清香，而白檀優良。

商業之類又分為四類：

般分為以下四類)：

1.老山香，也稱白皮老山香或印度香，產於印度，一般條形大、直，材表光滑、緻密，香氣醇正，是檀香木中之極品。

2.新山香，一般產於澳大利亞，條形較細，香氣較弱。

3.地門香，產於印尼及現在的東帝汶。

4.雪梨香，產自於澳大利亞或周圍南太平洋島國的檀香，其中斐濟檀香為最佳。雪梨香一般由香港轉運至內地。

這種大自然恩賜我們人類的馨香四溢，芳香獨特。任何人工合成的香精、香水都無法與之匹美的純天然名貴香料。

言歸正傳：櫃檯前的的顧客拿起一塊白皮老山香來在鼻子前問了一會兒，臉上面露出笑容：「就是這塊了。老闆這大概多少錢？」

顧墨粗略估計了一下，這一小塊白皮老山香大概也就是八百塊左右，便笑著告訴他。

那人細想了一下，從褲口袋裡掏出半塊金子放到櫃檯前。感情又是個沒現金的主顧！

顧墨眉頭一皺有些個為難，要是每個上門買東西的人都用以物換物，那我這香燭店不就成了典當行了么？

顧客見店家並不樂意的樣子，便緩緩說道：「老闆，我這塊金子是前幾天從金店買的，足足一千兩百塊，現在沒有現金我又有急用，你看……？」顧客明顯是等著他的回應。

顧墨也只好拿起那一小塊金子顛了一顛。（上面還印著上海老廟黃金的字樣，看那做工精細不像是偽造的。那為什麼這個奇怪的顧客寧願吃這麼大虧呢？難不成是臟物？算了！先收下吧。）

「那好，既然你急著要用，等改天再來贖回去也行，我先給你妥善保管。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

說著，顧墨提起筆來在筆記本上寫到，白皮老山香價格八百，實收金塊一千。這單據一式兩份，顧墨又從櫃檯里掏出兩百塊現金一起遞給他……

這個奇怪的顧客只是把檀香裝在衣服內兜把單據收好，並沒有收下那兩百現金。

「那就謝謝了，老闆。我改天要是有空，過來贖回我的金子。」說完不等顧墨疑惑，那男人就扭身慢慢走了。

（這人也真是奇怪，說他騙我吧……竟然不收下余出來的二百現金，說他真心實意吧……他好像又吃著虧……真是有些搞不懂。）顧墨正想著這些，蕭小樓打來電話說，他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經過他的推算今晚確實是個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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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他就會開車過來。

顧墨看了下手機現在充其量就是七點半，這是不是太早了？過兩個小時也才就九點，難道這賒粥散人還有別的安排？時間還早，到時候當面問題就行了。

一個人發獃的時候時間過得那是真的慢，顧墨實在沒辦法只能再次鑽入知識的海洋里，果然沒一會兒蕭小樓便把車停在香燭店門口。

蕭小樓剛一進門顧墨就看見這傢伙換了身黑色的道袍，這道袍上一塵未染一看就是剛訂做了。

「蕭兄，看不出來啊，你這是定做新褂子去了。」

蕭小樓嘿嘿一笑，坐到坐到凳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下。「原來那件有些時日了，內襯還好。外面也有些破損了，貧道代表的可是五庄觀的顏面。」

顧墨聽后哈哈一笑：「顧兄，清風大師兄代表的才是五庄觀的顏面，至蕭兄你還不及他那般。」

蕭小樓聽后覺得是那麼回事，也就尷尬地嘿嘿一笑並不反駁。

顧墨見他並不答話也就不再調侃他。喝下茶水后，便正色問他：「蕭兄，今晚的東西準備妥當了？」

蕭小樓默默點了點頭：「都放在後備箱里了。」

他剛一說完，就伸著頭嗅了一嗅：「顧兄，你剛剛賣出一些檀香？」

顧墨聽到蕭小樓這麼一說也不覺得驚奇，這賒粥小道的鼻子出名的好都快攆上狗了。「是啊怎麼了？」

賒粥小道皺著眉毛再次聞了聞說道：「顧兄，剛剛有生人來過？」

顧墨看他這麼說也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順帶把櫃檯里的金子拿給他。

哪知道這賒粥小道剛一拿起那個金塊就沉沉說道：「顧兄弟，這四個指頭的男人並不是人！」

顧墨一聽心中有些疑惑，「剛剛明明有點燃魂燈，還是幽靈亡魂什麼的燃魂燈一定會有所反應，古盞的火苗也會變成綠色。」

蕭小樓點了點頭：「要是亡魂進來，古盞的火焰確實會變成綠色，可剛剛來的男人確實個成了精的白毛老鼠！這空氣中的氣味也殘存那麼一些，差點讓它懵了！」

顧墨聽後頭皮有些發麻：「什麼？白毛老鼠？那他為什麼要買檀香？」

蕭小樓雙手抱於胸前：「這廝買檀香肯定是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那塊金子八成是它從店裡偷來的！」

蕭小樓見顧墨坐在那裡思考，便擺了擺手：「不過，它並沒有要加害與你的意思，索性由它去吧。子時的事情才是至關重要的。」

兩人坐在那裡各有所思，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打發時間，直到蕭小樓電話鈴聲一響，兩人一看屏幕，竟然是李紅岩打來的，蕭小樓接起電話調成免提。

原來是無簽拿著李紅岩手機打來的。得知無簽他們平安！蕭小樓也算是放下心來。

眼瞅著分針不停地轉動，這兩人終於關上鋪子準備出發。

有道是：欺神欺鬼莫欺己，騙財騙色別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