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我、是、你、爹!
晚上的聚會白果原本想著過去吃點瓜,走個過場,然後回去繼續肝圖。但是捺不住扶桑慫恿,還是化了妝,換上辣妹小弔帶,出門看見扶桑玩著自己的手機靠在門前。裡面是件羊毛衫,外面搭了件風衣,還是那頭白色的短髮,緊抿著唇,一臉矜貴,完全沒有之前吃瓜搞怪的慵懶模樣。
地點在一家酒吧,白果來過很多次,按照江眉說的位置,很快就看見林芒坐在一群人當中,眉目溫和地同身邊的男生說著什麼。他還是那麼耀眼,總是輕而易舉就吸引住白果的目光。
白果心跳得很快,不甘,絕望,委屈,全部不由分說地混雜在一起。
果然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哪怕一遍遍告誡自己要放下,還是會不甘心。
似乎有人起鬨,嚷嚷著要林芒唱歌。林芒笑著擺手,順手接過話筒,抬頭看見白果。
目光越過白果,鎖定在他身後一臉清冷矜貴的男人身上,林芒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麥克風。
白果在自己面前從來是一幅乖乖女的樣子,哪怕偶爾會突發奇想穿個弔帶熱褲,也會在自己的臉色下乖乖換了衣服。白果本來就白,也偏瘦,現如今一身黑色的弔帶短裙,妝容精緻,目光冷淡,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像一朵高嶺之花,越是高不可攀,越讓人想摧毀。
而旁邊的男人看似漫不經心,清冷矜貴,眼神卻時時刻刻注意著白果,似乎隨時都能將她抱在懷裡保護起來。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臉般配。
忍不住皺了眉:「怎麼穿成這樣出來?過來!」
林芒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他之前又去找了白煙,白煙卻告訴他讓他放棄對自己的追求,好好珍惜眼前的白果,而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被白煙拒絕了,林芒居然沒感到多少難過,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而現在看見白果,尤其是她身邊的男人,心頭一陣苦澀。
白果沒理他,看著沒了自己的座位,拉著扶桑坐到了角落裡
眾人這才注意到白果和她身後的扶桑,稍稍驚艷了一下,便有人起鬨:「白果來了!來晚了啊,要罰酒罰酒啊!林芒,你來你來,這可是你的追求者,親自給滿上!」當中的一個男生給林芒遞了瓶酒,被林芒拒絕道:「果果是女孩子,這杯我替她喝。」
「我長了嘴!」白果拿過滿噹噹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並不理會林芒的好意。
剛一落座就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坐到了扶桑旁邊,眼看著手上就要抖一下將杯子里的酒灑在扶桑身上,白果立刻一把推開女生。
一杯酒不偏不倚,全都灑在女生的衣服上,後者委屈巴巴地瞪著眼,泫然欲泣,沖著林芒撒嬌:「哥,你看她你看她,膽子大了,她還敢欺負我!哥,你要替我教訓她!」
女生叫林琅,林芒的寶貝疙瘩妹妹。從前白果跟在林芒身後頭,也沒少被挖苦諷刺欺辱過。
白果哪裡還有功夫管林琅哭不哭,盯著扶桑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認他身上沒有一點水漬,才鬆了口氣。
開玩笑,扶桑可是和自己的寶貝電腦緊密相連,哪怕他是個散仙,可以正常吃喝拉撒,白果還是擔心他出意外,時刻不敢鬆懈。
「這麼擔心我?」扶桑挑眉輕輕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我雖然身子骨弱故障多病,但一點水還是受得了。」
「果果!跟琅琅道歉!」林芒一點也看不得白果和扶桑說笑,揚聲道。
一時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盯著這場戲,生怕錯過一點看點。
艹,又是道歉!白果咬了咬牙才沒讓自己罵出髒話。和林芒在一起的三年,哪一次自己和林琅發生爭執不是以自己道歉結尾的?
以至於到後來,林琅得意洋洋地拿著自己寫有對林芒愛戀的日記本,在微博上大肆宣傳,白果氣得只是同她理論了幾句,林芒就因為林琅的幾滴眼淚讓自己賠禮道歉。
不就是吃准了自己脾氣好,是個軟柿子,還死心塌地地當個舔狗嗎?
「道你媽的歉!」話不是白果說的,而是扶桑拉著白果讓她站在自己身後,冷冷地望著林芒。
有些人就連罵人都好看的讓人心動,比如扶桑。
話雖然粗魯,但白果莫名的解氣。
白果暗暗在心裡給扶桑發了一朵小紅花,打算改天再請他吃火鍋犒勞一頓。
「我在和白果說話。你是她什麼人?今晚我們的聚餐有你什麼事?」林芒心頭一股怒火,礙於臉面還是沒爆粗口。
但扶桑弔兒郎當慣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一字一頓道:「我、是、你、爹!」
「砰!」林芒一把捏碎了手裡的酒杯,陰沉著臉,看得白果想笑。她知道扶桑嘴毒,損人一套套的,自己也早就領教過。眼下看著林芒吃癟的模樣,當了五年年舔狗的委屈和所謂一腔痴情,瞬間都不值一提了。
「白果,你是為了這麼個男人,才要和我分手的?白果,你綠我?」
林芒話一出口,眾人皆驚。白果只在扶桑身後翻了翻白眼,心裡罵道綠你個頭!
所有人都知道白果當了林芒的舔狗,卻沒人知道白果居然好運氣地舔到了,現在聽林芒的意思,白果還提出了分手?為了他面前那個白毛的男人?林芒被綠了?
沒幾個人能接受得了,包括林琅。
一夜之間,舔狗天到最後把校草給綠了的消息,再一次被傳到了校園牆。白果收到了不少刀片,江眉在朋友圈公開的陰陽怪氣,以及吃瓜群眾送的「綠狗」的名號。
白果只是看著都在自己家門口的林芒,緊抓著白果的胳膊:「白果,你跟我說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和你有關係嗎?」白果道,「你不是喜歡我姐嗎?怎麼,是我姐為了追我姐夫根本沒答應你?」
「白果!」林芒打住白果的話,「白煙是你姐,我和她只是朋友……」
「確實,我姐對你沒興趣。」
「果果,你聽我說……」
「林芒,沒什麼好說的。」白果站直了身體,直視著林芒,不讓自己輸掉一點氣勢,「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累了,我不想喜歡你了!」
說完,推開林芒,也不去看他是什麼表情,開了門鎖門后,就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怎麼,狗男人來找你了?先喝點吧,經期喝沒什麼用,平時喝才好。」扶桑手裡端著一杯紅糖水,還冒著熱氣,賢妻良母的樣子和那天護在自己身前嚴肅的樣子半點不一樣。像極了自己的媽媽,不由地笑了起來。
接過紅糖水,看著扶桑懶散地癱在沙發另一頭,心頭升起疑慮,問:「扶桑,我看你每天臉色都很差,看著也是沒精神的樣子,你……是不是哪裡虛了?」
「是啊,年紀大了,被封印得太久了,身子骨不行了。」扶桑起身,痞笑地湊近白歡,「要不,你去給我逮個大小夥子燉了,做湯,給我補補?」
「噗——」白歡一口紅糖水噴了出來,險些噴到扶桑一身,和扶桑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