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歸於好

「皇上可真是任性，這種虎狼之詞都說得出來！」難不成他寵幸妃子，還要自己在旁邊看著？這是什麼惡趣味？

寵幸妃子？想到這裡心裡莫名酸酸的……

「哼！你都不知道為了你我受了多少苦！」玖煥給他特意靠近，讓他看看自己的黑眼圈：「我感覺我都老好幾歲了！」

二人距離拉近，仇曦心跳加速，心虛道：「皇上明明是為了天下蒼生，怎麼說是為了微臣？」

「說了你也不信！」

「你不說怎知我信不信？」

「我說，我本來是東海龍族三殿下，為了幫助你飛升成神，陪你下凡渡劫的你信么？」

「不是微臣不信，是陛下這說辭也太荒誕了些，這天底下哪有鬼神？只是人們將不能解釋的現象歸結於鬼神罷了！」

「你以後就知道了！多說無益！」玖煥拉著仇曦的衣袖：「我一會兒就要回去了，你送送我好嗎？」

「那是自然！」總感覺有了些距離感，回憶起他提出的建議，思忖片刻，低聲說道：「要是陛下那邊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讓微臣做起居郎也是可以的！」

「真的？」玖煥兩眼放光，他可是不可一世的鮫人王啊！「你不覺得委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做起居郎也挺好的，不用在宦海沉浮周旋。」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玖煥開心道：「我這就回去擬旨！」

「好！」希望玖煥不會變得太快，伴君如伴虎，不知道玖煥會留自己到幾時。

「陛下慢走！」翰林院士劉霄道，陛下怎麼走的這麼急？

等玖煥走遠了才問仇曦：「陛下同你說了什麼？有沒有提及翰林院？」

「陛下說……」怪難為情的：「讓學生去做起居郎！」

「嗯？」

起居郎的任務就是記錄皇帝的言行，無論大事小情，善行劣跡統統記錄，以備後人修史之用，其記錄文書就稱為「起居注」。擔任「起居郎」這個官職的人，一般都有正直果敢、追求真實、敢於碰硬的社會聲譽。

可再好的名聲也不能當飯吃，平心而論起居郎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是一個風險極大的官職，倘若遇到開明的皇帝還好說，若是遇到昏庸或殘暴的君主……

仇曦好歹也是這一屆由皇帝欽點的狀元郎，怎麼這麼快被抓著做了起居郎？

仇曦才來了沒幾天，但名義上也是他翰林院的人，劉霄自然要關心幾句：「你是不是惹皇上生氣了？方才皇上說想見你時還春光滿面的，出來時臉色也還不錯，怎麼就給了你這麼個差事？」

「陛下同學生交談甚歡，是學生自己要求的！」

總不能讓別人知道玖煥只是單純想多見見自己吧！

「你自己？」劉霄大吃一驚，這學生怕不是傻了吧！雖說他在庭試時敢公然與首輔唱反調，可這一關已過，他也沒必要親手斷送自己的前程啊！

「對！陛下想讓學生隨侍左右以供諮詢，但怕苦了學生……」

仇曦還不知道劉霄是遠近聞名的大嘴巴，這事兒估計天黑前就能傳遍整個翰林院，明日就會傳遍整個皇城。

「皇帝親自前來問你的意見？」劉霄確認道。

皇帝深居簡出，朝廷大事都是太后和夏舉做主。今日這是為了他破例了？莫非先前與皇帝通氣科舉貪污的人就是仇曦？

「也沒有……」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離職的時候來本官家裡坐坐！」

劉霄一眼就相中了仇曦，覺得他的性格同自己年輕時很像，還是是同鄉，看著總覺得比旁人親切些。

「謝老師賞賜！」

只是沒想到玖煥下午就派轎子來接。

「皇上怎麼這般心急？」劉霄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將夫人給他送的食盒遞給他，跟送G閨女的出嫁的老父親似的：「帶在路上吃！」

「老師，我還會回來的！您不至於這樣……」

「害！」不知道哪裡來的擔心：「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老師是路人！」

「額……」仇曦放下車簾：「天色已晚，學生先進宮了！」

「記得常回來看看，老師在永遠這裡等你！」

「好了！」身邊的侍讀看不下去了，嘲諷道：「上次你嫁女兒也沒見你難受成這樣，你好歹是個院士，怎麼為老不尊？」

「你還為幼不敬呢！仇曦多乖多聰明的一個孩子啊！就這麼被挖走了，老夫可心疼的緊！」

「啟稟皇上！狀元郎到了！」這太監侍候兩代君王了，頭一回見皇上允許狀元郎坐轎子到御前的。

「快，快讓他進來！」玖煥放下摺子，吩咐道：「其他人出去！」

「是！」

「微臣參見皇上！」仇曦見到玖煥就要拜。

「哎呀！別拜了！」玖煥熱情的端著馬蹄糕過來，當即拿了一塊送到他嘴邊：「來，吃！」

「嗯？」哪有皇帝給狀元郎喂吃食的？滿腹狐疑：「不餓！」

「那就吃一個吧！這個可是你最喜歡吃的馬蹄糕！」玖煥將仇曦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

「微臣都沒吃過……唔……」仇曦只感覺嘴裡有異物闖入，溫溫的。

「我就是知道！」玖煥自己還吃了一個：「你喜歡吃甜食！對吧？」

「嗯！」這味道著實不錯，合他的胃口。皇帝明明先前只是和自己相處了一夜，怎麼比自己還了解自己？

「來！」玖煥親手倒了杯茶，遞過去：「喝口茶，解解膩！」

「謝皇上恩賞！」怎麼將自己伺候的這麼周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您是君，吾是臣，您這樣做，會失了身份的！」

「朕樂意！天色已晚……愛卿，不如在朕這裡歇下？」

「不行！這不合禮數！」仇曦連連拒絕：「您不能因為小人破了宮中大忌！」

「什麼大忌的？說得這麼嚴重？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

「只是什麼？」

「我想你了！想與你親近親近！」玖煥說出了心裡話。

「那就更不能了，先前是微臣有眼無珠沒認出陛下，衝撞了陛下！現在斷不能再犯下之前的錯事！」

「現在同你說話真費勁！」玖煥吐槽道。

仇曦還以為玖煥動怒了，急忙跪下：「還請陛下恕罪！」

「好！朕，命令你，今晚，在朕這裡睡下！」玖煥正色道，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現在，將衣服脫了，給朕暖床！」

「陛下……」仇曦一愣，這傢伙，怎麼突然這麼嚴肅？還有這要求，怎麼聽都覺得不是人臣該做的事。

「立刻，馬上！」一聽他說話，玖煥耳根子就會軟下來，這次一定要硬氣一回。

「微臣……遵旨！」仇曦心中忐忑不安，皇上這便是生氣要處罰他了嗎？

他緩慢的將衣服褪下，忽然頭上的官帽被取了下來。

玖煥終究還是抵不住誘惑，柔聲道：「安心睡，朕處理完政事就來陪你！」

「嗯！好！」莫名嬌羞。

怎麼感覺自己像是頭一回侍寢的妃子？這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改天可得找人問問，別人的朋友也是這般要求人陪著睡覺的？

玖煥今天出去了一趟，開回花費了不少功夫，可不得晚上加班嗎？他也想暖玉馨香的抱著仇曦入睡啊！就算什麼都不能做，抱著都覺得開心。

終於批閱完了！他伸了個懶腰，可以睡覺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見仇曦躺在床裡邊，雙眼禁閉。

他脫了衣服就上床，往仇曦身上靠，再伸手摟住仇曦，希冀了這麼些日子總算抱得美人歸。

「我的好曦曦，趕快記起我呀！」說完睡前願望就踏實地睡著了。

直到玖煥發出平穩均勻的鼾聲，仇曦才敢睜眼，側過身去望著擁著自己的玖煥，心中自問，我先前到底同你發生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