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做出選擇

王季看到消息后一刻都不敢耽誤，匆匆換了身衣服之後就衝出寢室直奔食堂。

在食堂門口他就看到了兩個女孩兒的身影，此時食堂里已經沒幾個人吃飯了，食堂阿姨已經在收拾殘局。

王季急忙跑向放飯盒的柜子，再不去打飯就沒吃的了。

「王季，這裡。」

寧檸是面對食堂門口方向坐的，所以王季一進來她就看到了。

鬱金銘背對門口坐的，聽到寧檸喊王季她也轉身看了過去，就看到王季在狂奔。

「我去拿飯盒。」

王季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對寧檸她們說道。

「不用去拿了。給你打了飯。」

聞言王季腳步一滯，第一反應是這麼好的嗎？第二反應是卧槽，不會是鴻門宴吧。

邁著有些不自然的步伐，王季朝她們走去，越靠近腿肚子越是抖的厲害。

鬱金銘和寧檸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和步伐，越走越慢，一臉糾結，還有些緊張的吞了下口水。

鬱金銘和寧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王季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

來到鬱金銘旁邊王季站在沒動，他不知道該坐下還是離遠一些。

「你愣著幹嘛，坐下啊。」

寧檸見他杵在那裡站在，知道他是在猶豫能不能坐在鬱金銘旁邊。

「噢噢。」

王季立刻唯唯諾諾的坐下了，想把手靠在桌子上的，但怕會擋著鬱金銘所以又把手放下來乖乖的擱在腿上，埋著頭盯著桌面像個小學生似的。

寧檸和鬱金銘看的想笑，兩人無聲的對笑之後又馬上收起表情。

「快吃呀，都快冷掉了。」

鬱金銘把桌上的飯盒推到王季面前。

「噢噢，好。」

不敢多說話，王季打開飯盒就默默吃著，兩個女孩兒就一直盯著他。

王季覺得前世加今生，他是第一次吃飯吃的這麼煎熬。

他真的是吃的寒顫若驚，過了十多分鐘，王季才把飯菜都消滅掉。

這時候寧檸發話了：「吃差不多了？那就開會了。」

王季一愣，下意識就想說開什麼會？

不過立刻忍住了，還能開什麼會，作為男主角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他也不敢說話，就等著兩個女孩兒宣判他是無罪還是有期，無期或者是死刑了。

但想了想無罪是不可能的，王季悄悄劃掉這個結果。

「除了我們，心裡還有其他女孩子嗎？」

聽到寧檸這句話，王季差點心態就崩了，一來就這麼直接的嗎？

不過他現在心裡除了她們好像還真沒其他女孩兒了，前世他有過幾段戀情，都是好女孩兒，可惜最後都從他心裡走了出去。

於是他連忙回答：「沒有了，沒有了。」

「說一次就行了。」

寧檸皺眉，不過王季看不到，他還是低著頭的，之前盯的桌面而現在盯著的是飯盒。

他發現這個飯盒不是他的，而是鬱金銘的，他現在才注意到剛剛用的勺子似乎也是鬱金銘的。

「好的。」

王季乖乖的點頭。

「為什麼會同時喜歡上我們兩個？」

寧檸再次發問。

王季愣了下，思緒回到前世，他對鬱金銘一見鍾情卻從未有過任何錶白，甚至覺得她遙遠的觸不可及；對寧檸是從無視到她變的漂亮后璀璨奪目吸引了他，三次約她他自己卻因為慫了爽約。

抬起頭，王季目光有些深邃：「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前世欠著你們吧。」

王季想說的是，他前世有些後悔沒對鬱金銘表過白，還對寧檸三次爽約也沒能當面說出喜歡她而懊悔。

「呸，我們欠你的還差不多。」

寧檸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心都被你偷去了，還說欠我們的，花心的狗男人。

心有所想，王季也不感覺害怕了，看了寧檸一眼再轉頭看鬱金銘。

他低頭帶著歉意：「是我對不起你們，原本我想的是陪在你們身邊當個路人甲，在你們長大之後然後消失在你們的世界里，但我又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想要保護你們衝動怕你們受到一點傷害，忍不住告訴你們我是喜歡你們的。」

「但我沒想到這樣反而讓傷害你們的兇手變成了我，真的，對不起。」

王季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寧願當個路人甲。

「可，可是當時我又瘦又黑還不漂亮的，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寧檸的眼眶有些微紅了，泫然欲泣。

「因為，我曾夢見過像寶石一樣漂亮的你吧。」

王季再次抬頭，苦澀的笑著看向寧檸。

「呸，又胡說八道了。」

寧檸破涕為笑，帶著嗔怪的語氣。

她記得王季曾說她有一天會變的很漂亮，可是王季怎麼就能確定她會變漂亮呢？寧檸不懂。

「那我呢。」

聞言王季看向鬱金銘，這個令人心疼的女孩兒也紅了眼眶，此刻正噘著小嘴一副幽怨的樣子。

王季忍不住伸手去擦掉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她眼裡溫柔盡顯：「看到你的第一天，就深深的喜歡上了。」

任由王季的手在臉上撫摸著，鬱金銘看到他的表情很認真，眼裡充滿了寵愛和保護欲。

她也在想，為什麼王季對她一直有那麼強的保護欲呢？前十六年裡她自己一個人也過得很好啊。

「喂，快兩分鐘了啊，你們對視夠了沒？」

看著兩人突然濃情蜜意的樣子，寧檸就覺得很吃檸檬。

不過又想起她自己就是檸檬小姐，自己吃自己，哦，那沒事了。

被打斷王季也不好意思繼續摸了，連忙放下手繼續之前正襟危坐的樣子。

鬱金銘也紅著臉低下了頭，她的手一直都是放在腿上的，所以現在看起來王季和她都是一樣的動作。

寧檸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發現面前兩人都像個小學生似的在那兒坐著，什麼意思？你們就這麼默契？

「喂，能不能尊重下你們的小三？嚴肅點行不行啊。」寧檸拍著桌子說道。

噗，王季差點憋不住笑，尊重小三是什麼鬼？寧檸這用詞也太迷了。

自從2010年6月這首網路歌曲出來后就深受廣大非主流的喜愛，直到十月份王季還時不時的在學校聽到有人在哼唱。

以前的人管插足的人叫第三者，自從這首歌出來之後就統一叫小三了。

「王季，說說你的想法，怎麼辦？」

見兩人抬頭之後，寧檸又看著王季問道。

「……」

王季沒有回答，他其實想說兩個都要，但他不敢，害怕明天就得請全村吃飯。

「那我說說我們的決定。」

寧檸看王季沉默著不說話，就覺得他肯定是沒想到處理方法。

王季瞬間正襟危坐起來，到了，宣判的時刻到了。

「金銘還是你女朋友，但我也不會放棄的，我會等到哪天你心裡沒有我了，然後我再移情別戀。」

寧檸說的這話她自己都不信，移情別戀啊，那裡說的那麼容易，她覺得現在心裡已經容不下其他男生了。

聞言王季的第一反應是，那你完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喜歡你都十多年了，估計這輩子都會記得了。

但第二反應就是心疼了，寧檸這麼做值得嗎？如果他不走上兩個都要的道路，那寧檸最後會被他傷的體無完膚，他選的一定會是鬱金銘。

「媽的，都要了，草你大爺的！」

王季心一狠就做出了決定，兩個一起要怎麼了，只要老子愛的夠深，那老子就不是渣男。

寧檸是怎麼都沒想到，她一番話反而讓王季更加堅定了兩個都要的念頭。

青春期的女孩子思想沒有大學女生和從事過社會工作的女生那麼成熟，在她們心裡戀愛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一些快快樂樂的事，而不會考慮門當戶對結婚生子這些沉重的東西。

只是，她們現在不用想未來，但王季不行，兩個都要的話，他得要有足夠的資本去承擔兩個女孩子的幸福。

要對她們的未來負責。

「他媽的，幹了，老子拿命去幹了！」

王季眼裡冒著火光，充滿了鬥志。

只是，寧檸一句話瞬間就把鬥志給他澆滅了。

「王季，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寧檸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表情。

「啊，我沒激動啊。」王季一臉無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控制著內心的動蕩盡量裝的像一點，無辜一點。

「嗯？看錯了？」

寧檸心裡總感覺王季怪怪的。

王季：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寧檸又接著問：「那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該說什麼呢？該怎麼說呢？」

王季在內心想著她們可能想聽到的話。

「如果說沒什麼想說的，那就是默認了，鬱金銘會不高興，如果說讓寧檸放棄吧，我是不會選擇你的，那寧檸會不高興，如果說兩個都不選，那哦豁了，兩個都會不高興。」

「這他媽的，送命題啊。」

「一定還有其他選項的，快想，快想。」

王季摳著頭皮，腦子裡瘋狂的推演著說哪些話可能造成的後果。

「等等，逆向思維。」

王季瞬間腦子一震，為什麼不以兩個女孩兒都滿意的結果去找過程呢。

鬱金銘滿意的結果就是王季寵著她、心裡有她、不再惹她不開心，寧檸的事情已經不可避免了，那麼她要的就是更多的安全感和寵愛。寧檸就簡單了，她滿意的結果就是答應她現在的要求。

於是他先轉頭含情脈脈的幫鬱金銘把前面散著的頭髮理到玉潤可愛的耳朵後面，再輕輕捧著她的臉頰說道：「金銘，我要把你寵上天。」

鬱金銘聽到情話白凈的小臉有些微紅起來，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向王季的眼睛里有著幸福和滿足。

再然後，王季轉頭對寧檸說：「我是不會讓你輕易得到我的。」

潛意思就是你可以得到我，但應該會很難。

不過這個難是對於王季而言的，他想兩個一起要會很難。

但對於寧檸來說，王季沒有拒絕那就是答應了，至於得到得不到的那以後再說吧。

寧檸也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王季：看，問題解決了。

之後王季對她們說要回家了，問她們是待學校還是怎麼說。

鬱金銘說她也要回家的，寧檸就慘了，因為某個狗男人的關係，她坐不成今天回鎮上的大巴了，只能待學校裡面。

鬱金銘不忍心寧檸一個人待在學校，於是寧檸她到她家去作伴。

至於那個狗男人，他說周末要去三姑家接奶奶回家，之後還要跑業務賺錢。

王季回寢室收拾好要換洗的東西，就快速跑到女寢門口等著了，接到兩個女孩兒后，兩女孩兒就把她們要用到課本，還有換洗的衣物等交給王季在前面手挽手走著。

而王季背上肩上手上提的大包小包的在後面跟著，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沒辦法。男人嘛。苦點累點也值得的。王季在心裡安慰他自己。

其實東西都不重的，只是兩個女孩兒有意想王季替她們拿東西罷了，就好像女人天生喜歡把包包交給喜歡的男人幫忙拿著一樣。

這是一種信任和幸福的表現。

送兩個女孩兒回家之後，王季也背著書包回到了家裡。

砰砰砰。

王季敲著門，他有鑰匙但塞在背包里了懶得拿出來。

咯吱。

「還知道回來啊，天都黑了，幾點放學你現在才回家？」

門剛開，文清芝就對著王季一頓嘴炮。

王季轉頭看了看樓梯玻璃窗戶，外面天色確實有些暗了，不過現在快冬天了，天黑的早本來就正常的。

「媽，讓我進去再說唄。」

王季說著朝前走了一步，文清芝挪了一下讓他進來。

「吃過飯了沒？」

剛進門，文清芝就關心的問道。

「吃了的。」

王季邊點頭邊往裡走，然後看到他老爹王才強在沙發上坐著抽煙。

「爸，我回來了。」

「嗯。」

王才強嗯了一聲，不過卻對王季露出皺巴巴的笑容。

回房間把東西一股腦扔床上之後，王季再次走了出來。

不過還沒等他屁股坐上沙發，文清芝的聲音又從廚房傳出，同時還有清洗鍋碗瓢盆的水聲和撞擊聲。

「王季，你前幾天在家裡做過飯吃？」

「昂，是啊。」王季仰著脖子回答道。

文清芝有些驚奇：「你做飯？真是稀奇了。」

「前幾天學校不是沒辦卡嘛，我就回家做飯吃的。」

王季前世經歷過社會毒打，說起謊來相當流暢，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哦。」

果然文清芝沒有再驚訝了。

「爸，你看啥呢？」

王季注意到現在電視放的是廣告，不知道老爸在看什麼節目。

「嘶，呼，亮劍。」

王才強吸了口煙吐掉之後回答道。

「哦，那我也看會兒。」

說著王季就坐在沙發上半躺著了。

得知電視劇名之後，王季也打算看看，這部電視劇太經典了，前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偏偏就是看不膩。

等文清芝打掃完廚房出來就看到兩父子盯著電視目不轉睛，沒好氣的說道：「看幾遍了，讓我看看別的要的不？」

王才強縮了下身體沒講話，王季起身把放在茶几上的遙控器拿在手裡向文清芝舉著，一副獻媚的樣子。

文清芝看著王季的樣子也笑了：「吃臘肉不，我帶了幾塊臘肉下來。」

「要啊，我要吃。」

王季本來是不餓的，但一聽到臘肉就有些饞了。

前世他家沒養豬之後，王季就很少有吃到臘肉的機會了，特別是工作了之後，臘肉這種東西對王季來說比他的亞索能拿五殺還稀奇，一年能也就能吃上兩三次。

過年的時候，王季回家吃了個夠，但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王季覺得現在又能吃下一頭豬了。

文清芝從冰箱端出一盤已經煮熟切好的臘肉片，王季就蹲在地上背靠沙發美滋滋的用手拿著吃，筷子就放在旁邊但就是不用。

最原始的吃法才是最香的。

王季有些感嘆，還是洛城的臘肉香啊，外面的臘肉都莫得靈魂。

洛城縣的臘肉一般是土豬肉，而且會經過腌制、煙熏、風乾等步驟，做出來的臘肉肥而不膩，老少皆宜。

「你說住校就住校了，那奶奶接下來后我也得跟著下來了。」

文清芝看著王季吃的歡樂，有些哀怨的說著。

「昂？」

王季愣了下，當時確實是忘了考慮這茬了。

「有點咸，別吃太多了。」

看著王季已經消滅了半盤肉，文清芝提醒他別吃太多。

「下來就下來吧。」

王季想了想又覺得沒關係了，前世的時候爸媽也沒在老家務農了，來了縣城跟著二舅在工地上做活。

很辛苦，但前世他太不爭氣。

文清芝沒好氣的說道：「你說的容易哦，我下來還怎麼種地養活你們三姊妹？」

「去超市啊，步行街那裡要新開一家超市，我聽說正在招人。」

王季一邊吃一邊回道。

他心想這一世不要讓爸媽那麼辛苦了，老媽先去超市上著班，等他創業後有錢了，就讓她老人家好好享享清福。

「唉，問題是我不會那些啊。」

文清芝嘆了口氣說道，她一直覺得她自己文化太低做不了那些工作。

「簡單的很啊，超市工作又不需要什麼文化水平，大多數字你又不是不認識，能說會道就行了唄。」

王季說的是真的，這些超市不像大型連鎖的那種模式，甚至不需要推銷。

文清芝還是有些猶豫：「這，我不曉得做不做的來。」

「媽，你經常跟我講什麼活都是人從不會學起的，你自己別光說啊。」

王季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王才強這時候也開口：「咳，我也覺得你可以試試看。」

「行，那我明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