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林易告白
一夜無事發生,兩人商量著再多逗留一夜,既然已經到了此地,便一定要將真相調查清楚。
兩人洗漱完畢,用完餐后已經到了下午,院子里看不到林易的身影,只有小石頭蹦來蹦去,一個人也玩得樂不可支。
屋內還有一對老人,因為年事已高嫌少露面,除了昨天晚膳時見過一次,兩位老人一直閉門不出。
也許是今天早上受到了刺激,一整天都見不到人林易的身影。
許歸青便開始逗弄小石頭,「小石頭,除了你二哥哥之外,你應該還有一位大哥哥或者大姐姐吧?」
小娃娃點了點頭:「還有一位大哥哥,但是就在前段時間,大哥哥和村中的人一齊外出,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說著,石頭眼眶紅紅的,幾乎快要哭出來。
許歸青一時不知如何應答,墨玦插過一嘴:「喂,臭小子,我這裡還要許多好吃的,你想不想吃?」
小石頭立即破涕為笑,高聲答道:「想吃!」
「想吃那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把你們村子里最近發生的事全部都說給我們聽。」
「好!」
石頭滿嘴胡塞了好一陣,才囫圇不清地開口道:「其實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聽二哥哥說村裡消失的人年紀都不大,我的大哥哥,還有個不虎妞家的大姐姐,嗯……差不多都和我二哥哥一般的年紀,像我這樣的小孩便什麼事都沒有。」
許歸青沉聲道:「小孩兒沒事,那老人呢?」
石頭搖搖頭:「也從沒有聽過,有誰家的老頭不見了。」
許歸青和墨玦兩人都犯了迷糊,只對年輕男女下手,孩童和老人卻都無事,實在蹊蹺。
兩人讓石頭帶路,決定去查探一下失蹤人口的住戶。
第一戶人家開門的是個白鬍子老頭兒,見到兩個陌生的面孔,十分警惕,許歸青什麼話都來不及說,便被「砰」的一聲拒之門外。
此後一連敲響好幾戶的大門,得到的總是相同的結果。甚至不乏破口大罵者,拿起掃帚直接轟人者。
墨玦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當即沉下一張俊臉,「你們竟敢——」
幸虧許歸青將人拉住得及時,不停勸道:「冷靜一點,這些可都是你的子民!」
墨玦的拳頭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如此反覆多次才忍了下來。
許歸青摸了摸石頭的腦袋,無奈道:「這村裡的人,看起來似乎都不太歡迎我們啊……」
他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為何昨天初次見面時林易不僅沒有表現出敵意,反倒極為客氣有禮,和這些村民的反應相差甚遠。
「既然這些村民都不歡迎我們,為何……石頭你的哥哥對我們卻極為關照?」
這個問題過於複雜,把小石頭給問倒了,他揉著小腦袋百思不得其解,終於忽然靈光一現:「那當然是因為二哥哥要留下阿青哥哥做媳婦啊!二哥哥說了,男人對自己的媳婦一定要好的!」
許歸青:「……」
算了,就當他什麼也沒問。
快要入夜了林易才回來,神態疲憊,看見許歸青時明顯一愣,最後扯動嘴角笑道:「這麼晚了,你還沒吃晚飯吧?我這就去給你做。」
許歸青有些擔心:「我見你神色不好,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啊,身強體壯,好著呢!」
許歸青也跟進了廚房,昨天掌心一點擦傷,上過葯后已經好了。他幫林易備菜,雖然有些手忙腳亂,幫了不少倒忙,但林易似乎並不介意,臉色明顯染上了幾分笑意。
「把這些葉子一片片掰下來洗凈就好。」
兵荒馬亂好一陣,林易終於給許歸青找了一個毫無難度的活計,暫時保住了廚房。
林易一邊切菜,一邊隨口問道:「許公子金枝玉貴從來沒幹過這樣的粗活吧?」
許歸青心虛,他哪裡配得上「金枝玉貴」這樣的詞,穿書之前他只是萬千社畜中的一員,穿書後更是成了頭顱懸在褲腰帶上的暗衛,如今雖然頂著個「美人」的頭銜,但這一切有多麼虛幻如泡影只有許歸青自己明白。
「摘菜這哪裡算什麼粗活?而且我原本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貴之人,這些只要多做兩次肯定就會了。」
林易臉上的笑容一時更加真切,「還小時候爹娘問我,長大以後想娶一個怎樣的媳婦。我說,想找一個能和我一起洗手做湯羹之人。他也不必做飯很拿手,只需在我做飯時,在一旁陪著我說說話便好。」
許歸青一愣,林易希望自己未來媳婦做的事,現在自己正在做,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忽的想到了什麼,停頓一瞬:「有句話說出來,可能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林兄一句,貴村之人都對我們避之不及,為何林兄對我們諸多照顧?」
林易一愣,隨即苦笑一聲:「許公子當真以為我是對『你們』最多照顧嗎?許公子當真最我的心意毫不知情嗎?」
接連兩個問題把許歸青問蒙在了原地,他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晚膳時林易全程不看他一眼,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他才逐漸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心驚不已。
不怪他遲鈍,畢竟哪個正常男人都不會輕易覺得,其他男人會對自己有所企圖。
許歸青也並非自戀之人,他對著臉盆中自己的臉百思不得其解:「這也沒有多好看,怎麼那麼多男人都對自己別有企圖?怎麼就不見一個漂亮姑娘投懷送抱?」
許歸青越想越憋屈,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啊。
他想找個人商量都不成,要是墨玦知道這事肯定不會放過林易。
許歸青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本以為會和昨晚一樣,整宿心緒難安,直到天明時才能遲遲睡去。
沒想到不一會兒他便有了睡意,只覺得困得實在厲害,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許歸青呼吸平穩,徹底睡了過去。
房門忽的被打開,逆光中的那張面孔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