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劫
現在哪裡還有人顧得上一個載著箱子的馬車?狹窄的官道上現在到處都是燒焦的車轅,死去的人或馬的屍體,一時間一股把肉烤焦的臭味混雜著強烈的濃煙肆意的飄蕩起來。兩個少女哆哆嗦嗦的摟抱在一起,小臉煞白,讓人忍不住就想起了花容失色這四個字。
剛剛經過滾木雷石的沖陣,整個護送的車隊算是交代了個七七八八,除了擋在少女前面的將軍依然屹立不倒外,其他的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也沒這份武功來硬撼這燃著火焰的滾木雷石。
山上光著膀子的土匪們看著這一輪滾木雷石下來,這平日里追著自己滿山跑的精銳大軍竟然死了個七七八八,臉上一個個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這他媽的真是報應啊!
「老大發話了!車隊中女人一個不留!」一個舉著大刀的土匪從茂密的林子中探出身子來,滿臉的淫笑徹底將他意圖暴露出來。而他周圍的土匪似乎全都被他感染,一臉的猙獰化作了無窮的力量,紅著臉嗷嗷叫喊著就沖了下去。
山上的人喊的大聲,山下官道上互相抱在一起的兩個姑娘嚇得花容失色,只覺得自己此刻就在一群野狼的包圍之下,他們一個個綠著眼睛口水滴滴答答,說不出的可怖。
「公主殿下,快,快想辦法躲起來,我在這裡抵擋一陣!」前面那將士看到兩個女孩子臉色蒼白一臉的驚駭,心裡說不出是憤怒還是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抱在一起打哆嗦,剛才不是還在侃侃而談么?什麼公主小姐,事到臨頭了在知道她們只不過是暖房裡的嬌花而已。
此時此刻,白衣少女才終於回過神來。她努力地掙開了紅衣少女的懷抱,神態逐漸鎮定下來。
「別怕。妹妹。爺爺馬上就會回來的,還有齊雲派的強援也一定會趕過來,咱們只要堅持住,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白衣少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潔白的衣服已然不再潔凈,小臉一抹之下立馬成了大花臉,即便是這樣,這白衣少女的出塵氣質依然無法被掩蓋,依舊是那麼明艷照人。
紅衣少女茫然的點點頭,她仍舊蹲在那架馬車的後面,原本緊緊抱著白衣少女的手臂現在緊緊的攥著車輪,彷彿一旦失去了什麼依靠,就立馬就要喪命一般。
距離車隊數里之外的山林中,一位紫衣少年和一位老者相視而立,周圍的林木倒了個七七八八,似乎被無窮的力量摧毀掉了一般。
「呵呵,老人家,聽說你是這個凡人國度的國師?憑著練氣九層的實力將我拖延在此這麼長時間,也是你的本事了,不過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帶著齊雲派的傳信飛鳥么?」那少年嘴角掛著笑,看著衣衫襤褸的老者笑道。
老頭原本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立馬變了顏色,他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少年所說的話,他的意思是他還沒勁全力?他還有後手?
他現在這副拼了性命拌出的是死如歸的態度就是為了拖延下時間,好讓這少年在這裡多呆一陣。這樣,等來齊雲派強援的把握也就更多了一分。
可是……自己的算盤竟然被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看破了?老頭不相信。這少年才多大?似乎還遠不如公主大。修為已經築基,這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自己也是憑著皇室流傳下來的法寶才可以與他斗得個旗鼓相當,可是,若是他早就看破了自己的意圖,這份心機……
老者不敢往下想,現在他渾身上下已經沒了法力,全憑著一股意志才能堅持到現在,若不是皇室贈與的幾件法寶,老者相信憑著對方築基初期的修為,自己在他手上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王對王,將對將,凡人自有凡人磨,老先生莫不是忘了這大山之中有什麼你們朝廷不喜歡的什麼人了?」少年人看著老頭一臉的驚疑,慢悠悠的說道。
「難道!」老者忽然想起了青州府上奏來的摺子上提到的青州匪盜,這支江洋大盜令青州牧十分的頭疼,連續幾次上書朝廷要朝廷發大軍剿滅,都被兵部駁回了,陛下曾因這件事與兵部的那幫將軍們爭執了很久……
「呵呵,看來你果然知道這隻勢力!」少年人言語間說不出的得意。
「你們,究竟為什麼要攔截公主殿下?難道我們這車隊里有什麼寶貝不成?」老人不由的想起了那泛著寶光的戒指。
少年人笑了笑,也不因為這老者說了這麼多廢話而生氣:「你不要抱著拖延時間的想法了,現在每拖延一分,你的公主殿下就會危險一分,說不定現在我們的公主殿下已經被我的手下擒去了也說不定啊,畢竟我們在那山道上埋伏了三千人馬!」
老者面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少年人的話就像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口,三千人馬意味著什麼,老者不需要考慮,這三千人,就是拿命填一人一口唾沫也會將整個車隊淹沒!老者再顧不得什麼,提起所剩無幾的法力飛上法寶轉身便走。
「老人家,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少年嘴上說的客氣,手底下卻不含糊,抬手一招便是一記白光閃過,只聽著金屬碰撞的巨響傳來,老者先前踏著的錐形法器已經四分五裂,而少年人手中不知何時卻出現了一把寶劍!
「啊!」一聲慘叫,老頭從天上跌落下來,雖然他剛才飛的不是很高。但是耐不住他剛才已經在與這少年人的爭鬥中受了傷!
「老先生,都說了不要急了。若不是你心急,我怎麼可能如此粗暴的留住客人呢?」少年一步一步的朝著老者走來,臉上依舊是掛著笑,一臉的雲淡風輕。
「我可是還有許多話沒有對你講呢!」
「你!……」老者一口氣沒順過來,再加上新傷舊疾,一口血就這麼吐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就像被貓兒戲耍的耗子,平時高高在上的他何時受的這種委屈。
「哼,老頭兒,你要怪,就去怪那廣靈子吧,一個小小的分身而已,難道以為我們不知道他的底細?」少年嗤笑。「想守住齊雲派千年基業,可不是靠收一兩個資質好點的徒弟就能保得住的!」
老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的圖謀竟是如此之大?齊雲派的千年根基,這人既然對我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看樣子是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了,罷了。老夫二百年在世,也不枉走這一遭了,今天老夫就將這賤命還給陛下吧!
想到這裡,老者的臉色變的平靜下來。「呵呵,這位小友,既然你肯和我說這麼多,那我今天我肯定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大山了吧。」
「咦?」少年很驚訝於老者的淡然,他殺過很多人,卻很少有人在臨死前表現的十分的淡然。特別是即將知道自己要死了,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的這類人,他們無一不在自己的面前醜態畢露,屈膝求饒。
「你為什麼不害怕?」少年終究是少年,表現的再強勢也免不了他少年的心性,這老頭死到臨頭還裝深沉的樣子深深的勾起了少年心底那份埋藏在深處的好奇心。
「呵呵,我為什麼要害怕,老夫這二百餘載,膝下兒女無數,位高權重盡享天下之福,如今死在你的手中那也只是我命該如此,既來之則安之,我又有什麼可怕的?」老者捋了捋帶著血跡的鬍鬚,面色潮紅,大笑道。
「我為國師百年,輔佐四代帝王,擒鬼平妖,但凡有命無有不成,只是今日……」老者看了看眼前這位修為高深多少年,繼續道:「我雖未完成陛下的任務,有負聖望,但是月有圓缺人無完人,老夫這輩子也不枉走這一遭,哈哈!」老頭兒長笑出聲,大口的血跡隨著大笑不住的噴出,剛才少年那一劍不僅摧毀了法器,還將老者種在法器之中的那一縷精魂重創!
「老東西……」少年看著老頭得意的笑臉,心底莫名其妙的竟然產生出了一種眼前彷彿是高山的感覺,這感覺令少年覺得十分不可思議,而且十分的不舒服,他看著老頭的身子,甚至產生了一股膽怯的感覺。
「你自己了斷吧!」少年背過身去,也不看他,他怕被這老東西看到自己心底的不安,自顧自的說道,要是此時蘇七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為老頭的表演拍案叫絕,做壞事的人或多或少總會心虛的,你越是無所畏懼,對方就越是底氣不足,哪怕是底氣不足的一方佔盡了優勢。
「呵呵,我是不是要感謝你的慈悲啊?」老者淡淡的說道,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劍,說是短劍,其實只有一把匕首那麼大而已。劍柄末端鑲著一個十分大的珍珠,陽光照耀下那珍珠閃著淡淡的白色光暈。
「哼,不用謝,我只是懶得動手而已。」少年依舊站在前面,語氣中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老者依舊不緊不慢,自顧自的說道:「我死後,麻煩你將我和這柄劍一起埋了,這劍乃是老夫輔佐的第一代帝王贈與我的佩劍,百年來從未離身,這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最後的一個願望而已。」
「……」少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老者卻沒有給他什麼機會,短劍從老者的前胸扎進去,穿越了心臟,直到洞穿了後背才停了下來。待到少年轉過身來的時候,老頭頭一歪,顯然是徹底死過去了。
將那造型精緻的短劍從老者身上抽了下來,自己的佩劍高貴無比,怎麼能給一個糟老頭子掘墓。隨意的一揮,前面一片空地上便形成了一個大坑,一腳踢在老者身上,少年眉頭緊皺,彷彿是沾上老者的身子都令他十分不舒服一般。老者的屍體在天上翻滾了兩圈,準確的掉在了坑裡,少年人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這匕首上泛著冷光,顯然是經過凡人工匠精心打造的,劍柄上的珍珠也是深海的千年珍珠,只不過由於時間的緣故,這珍珠的光澤有一些暗淡。
「凡人就是凡人,就算是踏入了修真一途也改不掉那貪慕虛榮的陋習!」少年十分的不屑,看著上面不帶一絲血跡的劍鋒冷笑,還是一把滴血不佔的寶劍。
正當少年要將短劍扔進坑裡的時候,那少年忽然就發現這短劍不知何時已經牢牢的粘附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法力瘋狂的朝著匕首內涌動,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的法力竟然被這短劍抽走了大半!而這柄劍卻開始釋放出耀眼的極不正常的光芒!
「不!」少年人怒吼,拚命的想把這短劍甩開,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卻只能看著短劍上的光芒越閃越亮。
轟!
少年站著的地方釋放出了劇烈的爆炸,一時間煙塵瀰漫,狂暴的塵土竟然將百米之內變的一片昏暗!
這老頭,竟然用自己的命搏了一把!還好,少年沒有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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