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名單(求收藏+推薦)
方傑現在唯一的本事,就是易術,所以理所當然地要從這方面打擊張小慧了。
從五行角度上分析,麻將桌本身屬土,居中,東南西北分別對應木火金水。
說白了,在方傑眼裡,這就是一個小型的易術五行陣法,由於居中的土行隨時在變化且不可控,所以整個陣法一直在變化,有時候可能有利於西方金,有時候可能助漲北方水勢,誰得了這個「勢」,誰就能贏錢。
但總體來看,整個五行陣法的相生相剋關係是平衡和諧的,能量是守恆不變的。
通俗點說,無論到底是西方金贏了錢,還是南方火贏了錢,亦或是北方水贏了錢,陣法內部的經濟總量是不變的,只不過是左手換右手,沒本質區別。
若說唯一的變化,那就是時間的變化,在一定單位時間內,每個方向的能量或者說財富是不一樣的,可能會多,可能會少,那麼理論上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決定這個陣法內部財富分配的決定性要素,就是時間!
世間萬物,包括各種物體、現象、時間、軌跡、思想都是可以用陰陽和五行來劃分其屬性的,當然,絕大多數人甚至包括一些易術有成的人,都很難準確判斷這些的五行屬性,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基本上就達到了人們常說的「不在五行中」的境界!
而方傑,恰恰就早已到了這個境界!
至少他前世是已經「不在五行中」,差點就「跳出三界外」了,至於今世,雖因對現代世界認知有限,但確定時間的五行屬性卻是手到擒來,畢竟整天跟生辰八字打交道的他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在方傑看來,麻將桌上的時間五行屬性,其實就是決定四方輸贏的決定性因素,這個多出來的隱性五行屬性會直接對現有的五行陣法造成較大的影響。
除了這個決定性因素之外,還有其他一些輔助性因素,比如現場的氣溫、採光、通風、磁場、色調、旁觀者以及打麻將的本人等也有其五行屬性,也能對麻將桌上的五行陣法造成一定的影響。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掌握了最為重要的時間屬性,基本上就能夠判斷現在哪個方向的「火好」,從而至少可以做到不輸錢。
不過,時間的五行屬性,也是隨時在發生變化的,不光有可能出現連續幾個時辰都是同一個五行屬性的情況,而且每天同一個時辰的五行屬性也未必相同,而要想精確判斷當下時間的五行屬性,就得看具體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的哪一個時辰……這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了,只有按照一定的易術規律和複雜的特定公式才能推算出來。
這個推算過程就不說了,一般的命理師可能要掐指算個半天或者在紙上畫半天才能得到答案,方傑卻一眨眼就確定了前後兩個時辰的五行屬性。
得到現下準確的時間五行屬性后,方傑便裝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起身走到了坐在北面的那位鄧阿姨的身後,見方傑如此施為,麻將桌上的四人都還以為他是來旁觀的,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當然,陳秀麗還是忍不住瞪了方傑一眼。
雖說小賭怡情,但麻將這玩意,畢竟是賭博,是惡習,方傑雖然已經成年,有自己的是非觀,但在陳秀麗眼裡,仍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所以能不讓他沾上這種惡習就最好別沾,那些因賭博鬧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多得去了,她可不想自己兒子步那些賭棍的後塵。
不過,方傑倒是沒有理會老媽的目光,仍然我行我素地站在娃娃臉的鄧阿姨身後「興緻勃勃」地觀起了牌。
而自從他站到鄧阿姨身後之後,連續十幾輪下來,張小慧只胡了個小屁胡,與其悲慘的遭遇截然相反的是,方傑身前的鄧阿姨很是胡了幾盤,其中還有兩盤大胡,至於老媽和王翠萍,也胡了幾盤,小有盈餘,總之,四個人當中就只有張小慧一個人一直在輸錢。
一開始的時候,張小慧倒也沒太大的反應,但隨著手中的鈔票一點點地在減少,全場就她一個人在一直輸,心中便漸漸有些不滿了,這種不滿也表現在了臉上,甚至直接把矛頭對準了突然跑過來看牌的方傑:「哎,我說方傑啊,你先前沒來看牌的時候,我還贏了點呢,現在可好,你一來,我都沒怎麼胡牌了!」
聽了這牢騷,方傑只是笑了笑,仍然沒有挪步,而老媽陳秀麗面上雖裝作沒聽見,心裡卻暗想如果自己兒子真是這姓張的煞星的話,那就最好能讓對方多輸點!
對方傑印象極好的王翠萍則皺了皺眉,忍不住替方傑說了一句「公道話」:「怎麼?你張小慧常年在外做生意,這點錢都輸不起啊?人家小夥子招你惹你了,他又沒說話,也沒站在你後面,靖霞都沒說什麼呢,你計較個什麼?」
見老大姐說話了,張小慧不滿歸不滿,但也連忙陪著笑臉圓了兩句,但此刻誰也不知道的是,這事還真就是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方傑親身操縱的,只不過,他的做法實在是太隱晦了,外人根本無法得知其中的奧妙罷了。
先前方傑已經算出現在以及下一個時辰都是屬土,從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上說,由於麻將桌也是屬土,因此這個屬土的時間恰恰進一步增加了麻將桌上五行陣能量分配的不確定性,但又由於土能生金,西方金獲得了較大的「勢」,也就是對張小慧較為有利。
因此在方傑出馬之前,所有人都輸贏不大,張小慧小贏了一點。
但方傑在北面這麼一站,情況就不一樣了。
方傑這個旁觀者五行屬水,在今日今時也是屬水的,如果時間五行不是屬土的話,他這個作為次要因素的旁觀者屬性自然不會對五行陣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此刻,五行陣由於他的加入,使得天枰的一端倒向了北面,而北面又屬水,這水勢一漲再漲,坐在北面的鄧倩霞自然就贏錢了。
而水生木,木又生火,因此東面的陳秀麗和南面的王翠萍也得到了一定的萌蔭,此消彼長之下,唯獨西方金張小慧相對被火行克制住了,這才一個勁地輸錢,
再加上金又生水,更加助漲了北方水鄧倩霞的「好運」,事實上,她所胡的大部分牌,也確實幾乎都是西方金張小慧點的炮,所以站在方傑的角度上看,張小慧的遭遇實在是顯得有些滑稽。
不過,這些已經發生、正在發生且還在發生的事實並不是方傑目前所關心的問題,他此刻只是在暗自納悶,從面相上看,這個張小慧應該是貧賤之命,但聽王大媽的口氣,此女常年在外做生意應該很有錢,那這豈不是矛盾了嗎?
難道是自己的相人之術出了問題?還是說,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人為因素起到了一定的改運作用?
想了一陣子后,仍然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的方傑只得暫時放下此事,畢竟目前對張小慧所了解的信息十分有限,無法對其進行全面判斷分析,再說,面相學本來就只能看個大概,出現一些違反面相命理的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因此沒必要為此太糾結。
收回心思后,方傑便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牌桌上,雖說這廝站在這個位置的最初目的只是為了將牌桌五行陣引向對張小慧不利的一面,但此時此刻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那麼繼續執行原定計劃的同時,自然也不介意順便額外學點新知識。
畢竟,儘管這個新知識只是一種賭博遊戲規則,但對於一個立志易術逆天卻又不了解這個世界,不得不入世學習的穿越者來說,一切新知識都是應該去了解的,也是必須去了解的。
由於方傑的老本行就是整天跟複雜的數理和命理打交道的,其悟性、理解能力、邏輯思維能力可以說是極其變態的,所以只在一旁看了一小會兒,他便已經完全掌握了這種遊戲的玩法規則。
不光如此,他甚至還能通過觀察眾人的面相性格、表情、小動作、小習慣等一系列細節行為以及桌面上已經打出的牌面,來推算各家手中大致是什麼牌,又需要什麼牌。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如果方傑有心當一名賭場高手,絕對是無往而不利,而如果再加上他的易術手段,當個賭聖什麼的估計也不在話下……
當然了,身為易之大者,方傑肯定是不會捨本逐末地從神棍轉職為賭棍的,前世那個朝代的第一賭聖都只是他的小跟班,而那個小跟班還僅僅只是他渡劫時布下的紫薇百斗大陣中的一斗靈根而已。
正是因為摸清了麻將遊戲規則的門道,甚至猜出了各家手中的牌式,方傑便漸漸察覺到那個張小慧的出牌方式有些古怪之處,許多時候,明明是一句話或者一對牌,張小慧卻拆開著出,彷彿故意要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似的。
而且,方傑還注意到,每當張小慧要跟自己過意不去之前,眼神就會不自覺地瞟一眼坐在她下手的王翠萍,似乎是在猜測對方想要什麼牌而自己好喂牌給對方,只不過由於方傑人為地改變了麻將桌上的風水局,使得張小慧每次特意喂出去的牌,大部分都錯餵給了鄧倩霞和老媽陳秀麗,甚至還經常錯點了炮。
「看來,她是想巴結討好王大媽……」
方傑心中很快便有了一個結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找位子坐下的時候,張小慧要「搶」本來是陳秀麗的位置——王翠萍坐在南面,西面是上手,方便給南面喂牌而已。
至於張小慧為什麼要刻意巴結討好王翠萍,深諳人性的方傑當然不會單純地認為這樣的一個排位順序只是因為年齡的關係,這其中應該有更深層的關係。
至於是什麼關係,細細一分析也能得出個大概:這些人無所事事地大白天的打麻將,自身顯然沒什麼太大的背景,因此,決定這種人際地位排序的主要因素很有可能是源自於她們丈夫的地位。
那麼,一個大致的結論似乎也呼之欲出了——王翠萍的丈夫應該是老爸方萬興與張小慧丈夫的上司,而方萬興與張小慧丈夫之間應該存在著平級的競爭關係,這種競爭關係所產生的一系列明爭暗鬥也延伸到了他們妻子的日常交際當中,若不是如此,張小慧對待陳秀麗和對待王翠萍的態度絕不會截然相反。
既然已經推斷出這件事不光關係到母親陳秀麗,甚至還牽扯到了自己的父親,快被突破心理底線的方傑,其臉色便顯得有些陰沉了,考慮著是否將張小慧的危險級別再提升一級,直接扔進「死亡黑名單」中。
所謂的「死亡黑名單」,上面一般都是那些大奸大惡之徒或者觸犯了方傑逆鱗的人,而凡是被方傑列入這份名單當中的人,最終都會被他用易術手段將其從世上徹底抹殺掉,說白了,就是用易術殺人。
在前世那個時代,別說用不見刀子的易術殺人,就算真拿刀殺人,只要佔著理兒,殺了也就殺了,官府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那時候的風氣還鼓勵這種過激的懲惡揚善行為。
而作為古代穿越者,方傑顯然沒有當代法律意識,也壓根沒覺得用易術殺人有什麼問題,至少目前是沒有什麼忌諱的。
但很可惜,方傑現在的功力已經全失,就算想把張小慧抹殺掉,也暫時無能為力,畢竟用易術殺人這種逆天之事不光要遭天譴,實際操作起來也頗費精神,必須得花大量精力布下某種「絕命風水局」,而以方傑目前的功力,別說布局改命了,就算只給人算命都力有不逮。
就在張小慧悄然從鬼門關里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屋子裡突然響起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緊接著,便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媽,是我!快開門!」
王翠萍微微一愣,側耳傾聽了一會後,笑著向眾人解釋道:「是我家婷婷。這丫頭,老是這麼大大咧咧的,肯定又是出門時忘了帶鑰匙啦!」
說著,目光又移向了無所事事的方傑:「方傑啊,去幫你婷婷姐開下門。」
其實不用王翠萍吩咐,方傑已經往大門那邊挪去了,可沒走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了張小慧的笑聲:「哈哈,自摸,清一色!」
方傑頓時白眼一翻,心想早知道這樣,就再站會再離開了。
大門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相貌端正、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年齡應該不比方傑大多少,但英氣逼人的臉上卻比方傑多了一絲只有在社會上摸爬打滾了一段時間的人所特有的那種痕迹。
這種痕迹可以說是一種成熟的風韻,也可以說是一種淺淺的滄桑,但就這位女孩子而言,後者似乎體現的更加濃郁一些,似乎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潛藏在那副看似青春陽光的氣質背後。
「你是?」
一見開門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媽,劉婷頓時一愣,抬頭看了看門牌號碼,確認自己沒走錯家門后,又徵詢般地看向方傑。
而方傑淡淡地打量了劉婷一眼后,禮貌地對其笑了笑,還沒回答對方的問題便轉身走開了,可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劉婷的跺腳聲:「喂,你誰啊,我問你話呢!」
「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