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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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黃浦江涼風陣陣，依窗而坐的特瑞打量著申城的美麗夜景，他尋思著，幾十年前的八國聯軍時期，那時的申城可謂東方之都呀！多麼的繁華！
眼下經過幾十年的波折，這申城已經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地位，只是這八國聯軍時的「風采」卻一去不復返。
你可以住、可以工作！可以交朋友，但起碼有個底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耀武揚威，橫行無忌了！
看了看錶，特瑞抬起頭來，剛好看到了正走進門的林成楠，後者打扮的倒是很清涼，像是在海邊日光浴歸來似得！
酒店裡的冷氣呼呼的自上而下的吹著。
「林，請坐！」
特瑞這一次隔著很遠，主動的站了起來，很有紳士風度！
對於特瑞來說，林成楠的陽光就是他心頭上的一根刺，又細又長，一不小心就會在心口上捅出一個致命的小窟窿。
對於他來說，伴隨著林成楠的到來，還有一件非常不幸的消息不斷的提醒著他，那就是林氏便利通的事情。
本來按部就班，即使以最樂觀的估計，林氏便利通的上線起碼也需要三到四個月的時間。只是最近很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益佰的參與，催生了地方保護主義，讓有關部門加快的審批流程，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這才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居然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很顯然，林氏便利通找到了一個快速通道。
林成楠那邊也發現，他的一千萬表面上看雖然花的很冤枉，但穆國濤這個人還是有關係的，起碼在他當中間人了之後，謝幕仁教授那邊的流程走快了很多！
眼下就剩下最後的幾個印章，外加一個不成文的許可證！也許等到某一天，共和國頒發真正的許可證時，林氏便利通會獲得華夏國的第一個正式執照！
萬一到時候沒有…那才是個笑話，畢竟林氏便利通才是全國首個非銀行網路支付業務的發起者，其中的一些細則甚至默認的行業潛規則都是林氏制定的！
眼下收到這樣的消息，特瑞不得不把這個沉重的包袱發回總部。
很顯然…特瑞與林成楠的碰面，也明顯看出美利堅的益佰對於這個消息的重視程度，否則這樣下去，林成楠真有可能創建一個類似一凡的購物網站，那麼對益佰而言，打壓什麼的都是后話，造成的劇大影響牽連甚多…甚至惡意揣測：林成楠利用手中的股權干一些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對於特瑞的熱情招呼，林成楠微微一笑，坐了下去：「邵波他們沒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特瑞很和藹的說道，但是言語中的肯定與否定，則將兩個昔日的友人劃分開來，林成楠不由的笑了笑：「就是這麼奇妙－，昨天的合作夥伴今天連列席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就是現實！」特瑞肯定的說道：「喝點什麼？」
「清水吧！不過最好再來份八分熟的牛扒，這家的味道不錯…我得把來時的油錢吃回去！」
林成楠的玩笑讓特瑞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這金髮碧眼的洋鬼子，還是有些豪爽的味道…惹來酒店裡人們注視的目光。
然後，特瑞招來服務生小聲說了幾句！
坐在他們一旁的那個女人，衣著光鮮亮麗，打扮的花枝招展，風情萬種，一副都市成功女性的裝扮，只是聽到林成楠的話語后，臉上的神情充滿不屑，看了林成楠一眼，眼神中的鄙視…怪異，摳門，這些若有若無的標籤都打在了林成楠的身上！
坐在女人對面的男人可以看得出是個老外，看上去挺有范兒的，紳士的很！
黃浦江沿岸的夜色中，這樣的中外搭配倒是很常見…可惜的是，往往女多男少！
特瑞顯然也注視到了這個女人，老大不小的他還打了個口哨，調笑的意味不言而喻，而坐在女人對面的老外也是不以為意，眼神中甚至能看出雙方在交流著什麼！
女人則回應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明知這別有隱情的笑容，也順勢接受了！
此時此刻，這些景象看在林成楠眼睛里，是那樣的諷刺，女人的烈焰紅唇彷彿就是一劑嘲諷，女人對內的鄙視與對外的卑躬屈膝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我看得出來，你的同胞不太喜歡你的玩笑！」
等牛扒的功夫，特瑞得意的說道：「來申城這麼久，我可以非常真誠的告訴你，這裡真的太美了！不僅僅是夜色，還有人，美麗的女人！」
特瑞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申城的女人就像是一杯烈酒，可以喝一些，但絕不能過量，否則他們會糾纏不休，在這一點上，遠不如南洋、日本的女人，明碼標價，事後也不會去纏著你，而申城的女人好是好，但總希望能把自己嫁出去，這點非常不好！」
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林成楠喝了一口清水，酒店裡的冷氣非常足，吹的人有些發冷：「你是想跟我炫耀你是一個成功者么？」
「不，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還是說說正事吧，你的艷遇史我可沒有興趣！如果你能獵艷成功，我一點也不介意，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珍惜，好女人多的是，但我保證，你是碰不到的。」
林成楠冷冷的說道。
「好吧，還是說正事！」
特瑞聳了聳肩膀，表示遺憾，然後從背包里抽出一份英文的合約：「需要中文版么？」特瑞顯得有些得瑟說道：「我們做了萬全的準備！」不！鳥語我還能看得懂」
林成楠回應道，接過特瑞手中合約，詳細的看了起來！
合約很長，但最為重點的只有兩方面，一方面涉及到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事宜，另一方面是林氏便利通的情況！
對於第一點，當初的一個億美金顯然已經無法滿足，但是變成了目前的五千萬，一半的降幅也讓林成楠眉頭一皺;
而第二點…對於林氏便利通在一凡的應用情況，益佰最終肯定是同意，但是諸多的限制，以及半年的時效幾乎可以說很坑人！
林成楠大略掃了一眼…便放下這份合約。
「如果這是你們的最終合約，那麼我想我們今天沒有必要談下去！這根本沒有誠意。」
「林先生，您在今年年初購買一凡的股權才花了多少錢，如今可是最少十倍的增幅，您還有什麼不滿意，而對於您的便利通，我們已經做出最有誠意的決定…起碼在半年內，你們會藉助一凡的平台迎來一個高速發展期，這點請相信我的眼光！」
「信，我當然相信！」
林成楠看著特瑞的雙眼：「但是那一個億美金又是該如何計算，憑空砍掉一半，是你們對便利通的信任，還是以為我這兒出問題了！」
說著，林成楠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便利通在一凡的平台上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如果你們的貝幣能夠進駐華夏市場，那麼在兩年之後，我可以隨時撤離…給你們留下位置;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可以完全給你們，九十萬美金！」
「憑什麼？」
特瑞同樣毫不示弱的說道！
「就憑這萬的註冊用戶，300萬件商品。」
「你的條件是不可能的！」特瑞搖了搖頭：「你們的購買力，人均消費根本達不到！我們不可能花費這麼大的代價！」
「你知道益佰在歐洲的銷售額是多少用戶支撐起來的么？」
林成楠同樣回應道：「你知道華夏改革開放后每年的GDP每年以怎樣一個百分比在遞增么？
你知道我們的人均收入從三十年，二十年，十年前直到現在翻了多少么？
你知道三年、五年、十年之後我們的購買力么？
你還知道華夏將會成為世界徑濟的動力源泉么？」
林成楠的一系列問話讓特瑞啞口無言。
「你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那點蠅頭小利，如果不是因為我急需用錢，我會等著這百分之四十升值，不要說十倍的收益率…二十倍，甚至三十倍都有可能，你信不信？」
「這個………………我信！」特瑞當然會這樣回答，沒有這個期待，益佰收購一凡幹什麼？沒事吃撐了出來消消食食么？
「所以………………我的條件希望你考慮一下，一凡的潛力很大…我不希望因為這個我們成為敵人，便利通在很多方面還是借鑒了貝幣的成功經驗，你們在這方面算是我們的師傅，所以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
但我也要明確的告訴你們一點，在我們沒有加入世貿之前，你們的貝幣沒有任何希望，一點都沒有，即使加入世貿，我們也需要很長一段適應期，什麼時候貝幣能夠開展在華夏的國際業務，還不確定，所以便利通進駐一凡你們一定得同意，而且不能拿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來做抵充！」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我還有一個建議，絕不影響便利通在一凡的使用，你看怎麼樣？」
說著，特瑞又拿出另一份合約。
林成楠掃視了一眼，冷笑著：「打得好算盤，六千萬的現金收購股權，一千萬收購便利通四十的股份！」
「是的，貝幣雖然沒辦法進來，但是便利通很快就能實現了，我們打算與你合作，全方面的合作，便利通可以一直在一凡上面使用，我們還會運作到其他平台！沒有時間限制，你看怎麼樣？」
「一千萬美金呀！」
林成楠放下合約：「差不多八千萬現金，這麼說來，我的便利通這麼值錢？」
「當然！」特瑞肯定的說道：「你們馬上就要成功了，會成為國內的第一，我們當然看好了！你看看！」
說著，特瑞小心的指了指旁邊的那位高傲女士，此時正在跟她對面的年輕老外親密進餐。兩個人顯然在很用心的交談，商量著飯後去哪裡消磨剩餘的時光？
酒吧？
還是賓館？
「像這樣的女人，你會有很多很多，大把的鈔票，會為你帶來豪宅、汽車、美食、靚女…這些都享用不盡，何必為了這些而去斤斤計較呢？」
對於傳聞中，林氏在期貨市場的大豐收，特瑞只當他是一個流言…而在此時，用現實里的誘惑來循循善導著，企圖為林成楠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
「既然這麼值錢，而且你們這麼看好，我為什麼要分給你們呢？我自己不是可以賺取更多麼？」
林成楠突然反問一句！
「我雖然缺錢，可也不缺這點呀！豪宅什麼的我可以隨便選擇，至於這樣的所謂美女！」
林成楠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送給我我都不要，你難道聞不見他們身上腐朽的銅臭味道么？」
特瑞聽的有些不知所措！
「拿出你們最大的誠意吧！否則，我沒有心思談下去，這部分股權我會繼續保留，至於便利通，我會另尋他法，信不信由你？」
「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特瑞肯定的說道！
「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
「告訴你上帝已經死了很多年，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了，我能相信你的誓言么？」
說著林成楠站起來，服務生剛端上了的現炸牛扒也空在那兒！
路過身邊坐著的那對中外配對的男女時，林成楠突然說了句：「你們的戲很成功！我差點上當了！謝謝你們奧斯卡級的表演！」
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然後逐漸變紅，眼神中的躲閃顯然在迴避著什麼。
年輕的外籍男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然後抬起頭來，看看特瑞！
特瑞本期望林成楠會回心轉意，就像是中國人買東西還價一樣，雙方殺殺價，做做樣子。
但是林成楠說完這話已經走出了酒店大門，留給他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林……林，請等一等！」
特瑞趕忙放下手中的刀叉，那紳士般的吃飯模樣早就煙消雲散了，嘴角的油漬也忘記擦拭，這個時候哪裡顧得了什麼形象呀！
他知道自己這次要是錯過了林成楠，恐怕會花費更大的代價才能取得相同的效果！
林成楠等得起，但是特瑞等不起，益佰等不起。
益佰在一凡上的布局已經刻不容緩了，海外，特別是網路科技的金融市場，幾乎面臨全線崩盤，如果缺少源泉，以及新的增長點，益佰的損失絕不僅僅是一個億的資金那麼簡單。
特瑞追出門外，終於在視線的最遠處看到了林成楠的身影，此時的他正要鑽進車裡。
特瑞立刻發揮出自己上高中那會兒的競技水準，健步如飛。跟在他身後出來的那對男女面色緋紅，也趕忙跟了過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嘀嗒」「嘀嗒」急促的響聲！
「林先生，我保證，我們非常有誠意，真的！」
林成楠已經發動了汽車，只需要鑽過跨江隧道，他需要不到十分鐘就能到家，家就在江的那頭，很近！
特瑞站在車邊，對著車裡的林成楠急切說道，也不管他是否聽得清楚。
搖下車窗，林成楠微微抬起頭來：「我已經給你一次機會了，我很缺錢，但我也缺少時間，兩者二選一的話，我寧願捨棄金錢，你能明白么？」
「是的，林先生，我能明白！」
特瑞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卑躬屈膝的神情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
林成楠心中雖然有說不出的舒爽，但他也清楚，這一群「有奶便是娘」的人，千萬不要以為他們的腰桿有多正直，在他們求你的時候，跪下給你舔鞋都可以，什麼廉恥之類的都可以不要。
什麼英倫的紳士風度，那就是狗屁，我們吃著精美食物的時候，他們還在啃著土豆飢一頓飽一頓，踏足美洲大陸的只是一幫暴徒和惡棍，從根子里就留下來的利益至上血統。
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麼禮儀、文明。
假如有一天，林成楠不值得他們這樣了，那時林成楠再求他們，說什麼邦交友好之類的話，那都是狗屁騙人的！
周圍吃飯進出的人去也在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在黃浦江沿岸，你最常看到的就是中外來此的遊客，或者是一位健碩的外籍男士身邊，伴著一位嬌俏可人的華夏女性，總能讓你飽受刺激。
像眼前這般，一個明顯成功人士裝扮的中青年老外，站在車窗外滿嘴「騷瑞」祈求給一次機會，承認錯誤，實屬難得！
因為老外從骨子裡莫名其妙－的高傲，很少有看到華夏人的卑躬屈膝場景！
眼前的一切到有些揚眉吐氣的味道，看向林成楠的眼光中，多少有了一些熱切！
特別是女人們！
「林，這是我們最終的合約！務必請您仔細看一下！」特瑞從女人手中遞來的包里，拿出最後一份合約！
林成楠看都沒看，扔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我希望這是你們最有誠意的表現，合適的話，我明早會給你答覆！」
說著，車窗緩緩關上，車窗上的貼膜阻隔了內外的視線，隱約中，特瑞能夠看到那個大概的輪虧，挺高大的一個身影！
揮一揮手，跟林成楠打了一聲招呼、道一聲再見！
「頭兒，他會答應么？」
車逐漸走遠，特瑞看了看他的副手：「也許吧，這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如果是我，當然不會拒絕的！」
說著，特瑞又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奇怪，為什麼他的條件跟我們的最終合約這麼接近呢？藍德妮，回去后看一下還有誰有許可權，或者上面有誰看過這份合約，我總覺得有人泄密！」
那個叫做藍德妮的女人點了點頭，上下嘴唇咬在一起。
對於林成楠剛才的表現，她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惡了，雖然一開始表現出對她的厭惡是一種華夏男人自大的通病，但總比在特瑞面前卑躬屈膝來的要好，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林成楠知道這一切都是做戲，居然還對她表現出厭惡，這就讓藍德妮心中十分不爽快了。
望著那遠去的汽車，藍德妮，不，準確的說叫藍蘭的女人，她也明白，自己與林成楠之間的那道鴻溝，自己還沒有資格跟他直接對話，也只有特瑞這樣的，益佰的一方諸侯才行，自己還需很多年的奮鬥才行！
不過那種離去時的蔑視，還是讓她心中隱隱作痛！
夜未央，好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