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獨自一人尋找食物的邢天祁蹙著眉,他掠過陣眼,提著劍進入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裡。
洞中,一位黑衣人正坐著。
邢天祁看著那個黑衣人,冷聲道:「我說了,那是我的人。」
黑衣人抬頭,聲音有些沙啞:「是,我們當初確實約定好了,但是他是自己闖進來的。」說著,黑衣人發出了一陣非常滲人的笑容,「這就不算我違背約定。」
邢天祁不耐煩和黑衣人繞圈子,他二話不說,快速的一揮劍,一道劍氣向著黑衣人飛去!
黑衣人冷笑一聲,一個縱身躲了過去,祭出自己的法寶。
他的法寶是一條鎖鏈,一經祭出,就從四面八方朝著男主飛去,想要鎖住男主。
邢天祁面色沉靜,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他身形微微一動,外人幾乎看不到他揮劍的速度,只知道在下一刻,那鎖鏈便斷成了幾節……
黑衣人看著自己的法寶大驚失色:「你……你之前的能力還沒有……你已經金丹了?」
邢天祁笑道:「我在半年前就進入金丹期了……不過這還不是我的真實能力。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黑衣人並沒有接話,他臉色鐵青,抿著唇,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出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左嚴逸明顯的覺得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靠近自己。
那種感覺只是左嚴逸主觀上的想法,甚至連第六感都算不算,不過這還是讓左嚴逸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忍不住用符祿將自己周邊的泥土聚攏起來,形成一個保護屏障——這個方法還是之前他才發現的。這種類似於防禦的方法,符籙書上雖然沒有說,但是這擋不住左嚴逸自我創新的腳步……
他充滿警惕的看著四周,最後還瞄了一眼自己的頭頂,但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難不成是自己多想了?
左嚴逸這麼想著,卻還是沒有去掉屏障,而是繼續維持著。
又過了一會兒,四周還是靜悄悄的。
邢天祁還是沒有回來,左嚴逸都有點忍不住想去找他了,但是又怕兩個人錯過,最後誰也找不到誰,於是只能繼續呆著。雖然他和男主之前發生了那件事情,他理應該恨男主,不理他,但是在目前的這種情況,左嚴逸只有邢天祁一個盟友,決裂就意味著出去的可能又降低了,他才不會傻到那種程度。
但是……男主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跺了跺腳,左嚴逸嘆了一口氣。
長時間的維持符籙的防禦,左嚴逸也有些吃不消了,他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暈過去,便在確定四周沒有危險之後,將屏障撤了下來。
左右此時也沒事,左嚴逸便坐在原地開始修鍊。
施展符籙所需要的東西左嚴逸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他發現,每次自己修鍊過後,都會有一種力量充盈的感覺,符籙使用起來也非常的順手。
閉著眼睛開始修鍊的左嚴逸沒有看到,就在他入定之後的幾秒鐘,從不遠處竄過來了一個黑影,站在他的面前。那人喘了幾口氣,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暗夜,二話不說就將人打暈,用鎖鏈將人捆了……
左嚴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地了,當然,讓他覺得危機感十足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面前的人。他震驚的看著高大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齊恆正穿著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看著左嚴逸。
左嚴逸:「……」
左嚴逸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不能更差了……
齊恆見自己的獵物醒了,伸手面無表情的捏了捏左嚴逸的下巴,最後嗤笑道:「我原本和那傢伙約好了不再動你,但這次是你誤打誤撞的闖進了我的陣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畢竟仇,我還沒有報完呢……之前在你身上施展的那些,連啟靈當初承受的一半都沒有……」
說完,齊恆大笑了起來。
左嚴逸沒說話,他能猜到齊恆口中說的那傢伙是邢天祁。
至於齊恆的後半句,左嚴逸完全不在乎,畢竟現在就算是怕,也無濟於事。
齊恆打量了一下左嚴逸,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他的頭髮,最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左嚴逸的身體:「我之前還一直奇怪,你到底是哪裡迷得那傢伙?現在仔細一看……果然仍舊是個草包,看你的修為,似乎還只是築基吧?」
左嚴逸:「……」
左嚴逸默默的咬牙。
他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但是築基對於一些人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
其實就整個大6的成長水平,左嚴逸算是中等偏上的,不過因為齊恆認識的還有邢天祁這個變態,所以兩相對比起來,左嚴逸也就算是龜速了。齊恆這段時間突破了金丹,金丹和築基之間已經算是天壤之別了,所以他完全有理由在這裡嘲諷左嚴逸。
左嚴逸不知道齊恆又想要如何對付自己,只要一想到當初的哪些手段,他就忍不住想發抖——就算是覺得害怕也沒有用,但是人心裡會本能的對此產生恐懼。
幸而此時的左嚴逸沒有當初那麼無能了,符籙的能力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只要處理得當,相信逃跑還是可以的。左嚴逸咬了咬牙,默默的看著齊恆,開始在心中思考路線和方法。
此時的兩個人正坐在一條小路上,左嚴逸分不清這是陣法內還是陣法外。
如果是在外面,那他還有個念想,比如逃出去和自己的影衛會和,但是如果在陣法內……根據剛剛齊恆的話可以得知,這個陣法就是齊恆建造的,估計不論自己怎麼逃,他都能找到自己。
左嚴逸覺得當務之急就是從齊恆的口中套出這裡到底是哪裡。
看著坐在一旁的齊恆,左嚴逸嘗試著問:「你之前和邢天祁見過面了?」
齊恆哼了一聲:「你倒是和他感情深,現在還沒有忘了他……看在你們關係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他被我困住了,短時間內出不來,所以你完全不用幻想他會來救你了。」
左嚴逸狀似不在意的問:「是在那個陣法里嗎?」
齊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左嚴逸:「……」
左嚴逸看了齊恆一眼,沒再說話。
看得出來齊恆對他的防備很深,左嚴逸覺得自己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來。
可是讓他坐以待斃,他也是完全不願意的,乾脆……就賭賭吧……
兩個人始終在原地呆著,齊恆像是在等著什麼。如果齊恆還有同伴的話……左嚴逸在心中思考了一下,覺得一旦他的同伴出現,自己逃跑的幾率就更小了,於是打算先發制人。
他壓下心中的緊張,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緩緩充盈了起來,便眨巴了一下眼,對齊恆道:「我想尿尿。」
齊恆微微一愣,下巴抬了一點:「去吧。」
左嚴逸:「……」
左嚴逸默默的離齊恆遠了一點……
他的雙手正被綁著,雙腿倒是沒被綁,所以走起路來還是沒問題的。
大概是因為很久之前擄走左嚴逸的時候,左嚴逸的表現太過……廢柴,所以導致齊恆對他的想法就是:一個慫貨,完全不需要太過認真。
再說了,左嚴逸只是築基,齊恆覺得,他不會傻到和自己一個金丹作對的。
因此,對於左嚴逸說想尿尿的問題,他表現的很隨意,也認為以左嚴逸的能力,根本無法逃跑。
左嚴逸偷偷的瞄了他一眼。
齊恆正看著自己——雖然他覺得左嚴逸不會逃跑,但是到底還是仔細了一些,仍舊盯著他看——左嚴逸明白,只要自己稍有異動,他肯定就會直接撲過來弄死自己。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有三四米,這對左嚴逸來說,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數字了。
對於漢字,左嚴逸是非常熟悉的,他學的是符籙,只動手指就可以了,所以即便被綁住雙手,他也仍舊可以使用。
雙手垂著,左嚴逸默默的劃了幾個字。
他在字上加了一個限定,幾乎是寫完字的一瞬間,齊恆的四周就猛地出現了一圈的泥土圍牆——這正是左嚴逸之前使用過的保護屏障,只是用在敵人的身上,就變成了困住他的方法。
在齊恆對於平白出現的土牆感覺驚訝的時候,左嚴逸已經撒著腳丫子跑開了……
齊恆皺眉,法器一甩,四周的圍牆瞬間就土崩瓦解,他站在原地露出了一個微笑,像是在嘲笑左嚴逸的不自量力,隨後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