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那裡沒有毛
不覺就到了第五天了,蘇陽春和她的同學打算中午啟程趕往碧溪縣。但是這半天的時間,羅陽春也沒有閑著,雖然他沒日沒夜地做短工,現在也僅僅只有三千元不到的錢。為了多苦些鈔票作為這次生意的本錢,他大清早就到了附近的一個工地。
這裡正有一車水泥需要搬運到倉庫里,大約有十五噸的樣子。目前有七個工人正在搬運著,他們的臉上和身上沾滿了水泥粉末。
看樣子是剛開始搬運不久的,而一個中年男子在一旁指手畫腳的叫嚷著。不用說,他就是工頭了。
「老闆,搬運這些水泥怎麼算工錢的?」羅陽春走上前去,對那工頭說道。
「有力氣嗎?」那工頭鄙視地瞟了羅陽春一眼,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支煙來點燃,吸了兩口之後,才冷冷地說道:「先給爺搬幾袋看看!」
「好的。」羅陽春順從地回答道。入鄉隨俗,既然是準備到這邊來白手起家創業的,那就不用在乎這些了。而且在這個本身就盛產暴發戶的地方,這個工頭明顯也只是個小角色而已。
一看就知道,他被前面的大包工頭層層轉包下來之後,才得到這個差事的。拿根雞毛當令箭啊,說實話,他也是包工頭裡面最底層的了。畢竟,看不起窮人的人,自己其實也是窮人。
按照羅陽春的能力,一次搬運十幾二十袋水泥,然後直接從車廂上跳到倉庫里也是絲毫不費力的。甚至,他把水泥一袋袋扔到倉庫里去也不是個問題。
不過,此刻他還是得裝成和別人一樣,從車上把水泥一袋袋地搬運到倉庫里去。
搬運了將近三十袋,那工頭才對羅陽春說道:「還算有點力氣啊,但是你在別人的後面來,只能算一百五十元的工錢了,等全部搬完了在結算。」
剝削,赤果果地剝削!這要是在米國那邊,少了六百美元的話,就連流浪漢也懶得搭理你的啊。
但是羅陽春心裡明白,在華夏,就算對方這樣明目張胆地剝削你。如果此時要是選擇離開的話,正好中了人家的道。一分錢也沒撈著,還白白幫他幹了一陣活。
既來之則安之,羅陽春計算了一下搬運的進度,隨著大夥的力氣越來越耗盡,就算到了中午時分也很難搬完這些水泥的。自己還要到倉庫去拿貨,然後要載著蘇陽春她們前往碧溪縣,這時間實在是夠緊的。
於是,每隔十五分鐘他就加快一次搬運的速度,按照十五分鐘的快慢節奏輪換,也不大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果然,到了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所有的水泥就已經搬運完了。
一群灰頭土臉的搬運工喘著粗氣,他們顧不得洗去滿頭滿臉的水泥粉末,卻先到工頭那兒去領錢。羅陽春也跟著去領錢,領到手一百五十元的話,那就剛好能湊夠三千元了。
「哈哈,你們先把臉上的水泥洗去吧,這又不是雪花膏。我都認不出人來了呢,要怎麼給錢啊!」工頭譏笑道。
「除了他是後面來的,我們先來的你答應每個人給三百的。」一個人指了指羅陽春,說道。
「記性還真好。」工頭笑了笑,說道。其實,看水泥進入了倉庫之後,管理員便離開了,工頭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結交完畢就沒他的事了,他想在搬運工們去洗浴的時候偷偷溜走的,可是眼前的這幾個搬運工顯然也是經驗老道啊,可能是以前吃過這樣的虧吧。
「你們搬運的時候,撕破了十多袋水泥,那些是我要替你們賠償的。現在,我給你們每人兩百。」工頭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後來的這個,就給你一百吧。」
搬運工們一聽,頓時就嚷嚷了起來。
「嚷什麼嚷,剩下的過幾個月再來拿吧!」工頭本來就沒有理的,可是他似乎比搬運工們的火氣還要更大,竟指著一群搬運工罵道:「以後還想不想幹了,你們不洗乾淨就要回家嗎?這裡的水是白用的嗎?老子給你們解決了就業問題,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工頭正罵著,他的手機響了,他連忙接聽,嗯嗯答應幾聲之後便掛斷了。
「你們幾個不要再鬧事了,我是認識你們的。我和派出所長,還有這一帶的城管都很熟的。」打完了電話之後,工頭繼續指著一個個搬運工罵道:「你家媳婦是不是在前面不遠處擺了個水果攤,以後還想不想幹了。還有你,你的妹妹就在這條街邊賣那些冒牌衣服,我可以讓工商和城管同時來查處她,侵權什麼的罪名可是很大的,光罰款就得幾十萬元以上……」
工頭的一番話,把那幾個搬運工都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呢,你打算怎麼處理我?你不認識我吧,要不要我洗了臉讓你看看清楚!」別人不知道,羅陽春可是聽力極好,剛才他注意聽到工頭的電話里,是一個賭友叫他去玩麻將的。
「我看你就是外來人口吧,叫你去拘留所蹲幾天還是做得到的。」工頭洋洋得意地說道:「派出所所長跟我可是最好的哥們了。」
「如果我打你的話,你會去找派出所的哥們嗎?」不錯啊,自己的確是外來人口,不知是那個腦殘想出來的辭彙。羅陽春笑了笑,回答道。
「就憑你!一個癟三?」工頭冷笑著,把一支煙放進了嘴裡,掏出打火機正準備點煙。
羅陽春驟然出手,一手擰住工頭的脖頸,一手捏住他拿著打火機的手,一點點地朝他的臉靠近。
只覺得脖頸一陣劇痛,工頭幾乎要窒息了,他伸手去扳羅陽春的手,可是卻怎麼也扳不動。眼看那點燃的打火機火焰就要燒到自己了,他想要放開打火機的按鍵,可是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抓牢著,就連一根手指也掙脫不了。
他的另一隻手急忙伸過來幫忙,但還是無濟於事,被羅陽春隨意地一敲,整隻手臂頓時就無法動彈了,而且還劇痛無比。
打火機的火苗燒到了工頭的眉毛上,工頭想要躲避,整個身軀卻被羅陽春牢牢地控制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
一時間他疼痛難忍,不由得破口大罵:「小子,你膽子不小,我馬上就找人廢了你全家!媽的,你們幾個在看戲嗎?真的想惹老子發飆啊!」
「年輕人,你可別這樣,王工頭可不是我們惹得起的,快鬆手吧!」幾個搬運工見狀大驚,趕緊勸道:「不就是五十塊錢嗎?我們給你湊,你放了他吧……」
「不給足工錢的話,就只有把你這老雜毛燒了!」唉,這些搬運工都被壓榨的成什麼樣了啊!羅陽春心裡一陣嘆息,他停下了手,冷冷地說道。
「我告訴你,我可認識黑社會的人,你現在就跪在我面前,讓我痛打你一個小時也就罷了,否則你活不過今晚十二點!」看到幾個搬運工替他求情,工頭繼續罵道。
「哼!」羅陽春大怒,又點燃了工頭的另一道眉毛,嘴裡戲謔地說道:「咦,你怎麼自己燒自己的眉毛啊,很有趣啊。」
「不敢了,你不要再燒了,我給你錢,好痛啊!」工頭終於受不了了,只好認慫。
「知道痛了嗎?」羅陽春微笑著問道。
「嗯,你怎麼還……」工頭長出了口氣,只要給了錢自己就沒事了。但是並不代表這小子沒事,明天他會死得很慘。可是,點燃的打火機卻仍舊朝著自己那有些禿頂的頭上靠近!
「剛才的事還沒完呢,我不是說要燒了你身上的這些老雜毛嗎?」羅陽春冷笑著,點燃了工頭的頭髮。這種人完全是靠坑人的血汗錢致富的,今天既然犯在了自己的手裡,那就讓他加倍償還吧。
「兄弟,別這樣,你會惹麻煩的。」旁邊的幾個搬運工被嚇得不輕,這年輕人居然敢火燒王工頭,這簡直就是逆天啊。
「都給我住嘴!」羅陽春厲聲喝道:「在一邊好好欣賞!」
欣賞,這不是虐待人么?受的人和看的人都一樣,*和眼睛可是同時受虐啊。
幾個搬運工也不敢再說什麼了,不過看到一直很囂張的王老闆受苦,他們心裡卻也是很樂意的,只不過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在嘴上故意勸解而已。
「啊……痛……」在殺豬般的大哭大喊聲中,工頭很快就成了禿頭,他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了。
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地方,他一直擔心著被燒呢。
眼看羅陽春歇了手,工頭顧不得痛,趕緊說道:「好了,現在我付給你工錢吧。」
「急什麼,還沒結束呢!」羅陽春當然清楚工頭心裡的小算盤,放開了工頭的脖頸,伸手去解他的褲帶。
「不要啊,大哥饒命啊!」終究是沒能躲得過去,工頭大驚,這個地方可受不了火苗的摧殘啊。心裡一急,大聲喊道:「我那裡沒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