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攔路喊冤
人群將路口堵的水泄不通,車夫無奈停車:「吁~~~!」
「公子,前面有人喊冤。」
李長安和殷陽也聽見了,撩開窗帘一看,真是好大的陣勢。
李長安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大人,有人攔我們的車喊冤了,這證明我們天師院已經在百姓的心裡有地位了吧。」
殷陽微微搖頭:「有些不對。」
「有什麼不對?」
「京兆府解決不了的案子,就算要轉交給我們天師院,也是正常的移交,這種臨街喊冤的事情,應該是很久沒有發生過了吧。」
「嗯.....好像是,近些年確實很少有百姓找天師院了。」
「而且你我剛剛上任,皇上也沒有昭告天下,尋常百姓如何能夠知曉,何況我們剛剛從皇宮出來,這裡就有人攔住我們的車喊冤,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確實呀,這件事不太尋常,那要不我們不管他們,繞路走?」
殷陽搖搖頭:「這麼多百姓在這裡,一走了之絕對不行,你把黑馬牽到車前,我下去看看。」
李長安楞了一下,不知道下車和牽馬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但他還是下車,將嘶風獸牽到了車前。
殷陽整理了一下衣服,心念一動,原本在路上已經換成了羽衣星冠的造型,這會兒再次換成了血魔造型。
走出去車廂,殷陽一步跨到了嘶風獸的背上。
上馬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手裡扣著一張劍氣符紙,萬一這馬想要掀開自己,他就一道劍氣將其幹掉。
當街殺馬,表明為民除害的決心,相信也能吸引一波眼球。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嘶風獸竟然沒有掀開他,反而是左右搖了搖馬尾巴,看上去非常的溫順。
殷陽有些詫異,不過總算順利騎到了馬背上。
坐在高大的嘶風獸背上,殷陽居高臨下的看著攔路的中年夫妻。
「我是國師殷陽,你們為何攔住本座的車架?」
此刻殷陽眼睛微微的眯著,稜角分明的俊臉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睛開合之間,自有一股藐視眾生,高高在上的感覺。
彷彿天下一切都已看淡,談笑之間可定人生死一般。
對於這個表情,殷陽拿捏的十分到位,他做演員演的第一個主要角色就是國師,對於這個角色,他是進行過心理分析和揣摩的。
國師,要的不是親民,你和百姓打成一片,大家就對你失去了敬畏之心。
保持足夠遠的距離和高度,對於開展工作是有很大好處的。
尤其這種大場面,沒有點仙范兒,還真是鎮不住場子。
果然,當殷陽問話之後,現場一片安靜。
一連串的法力增加提示響起,短短几秒鐘,殷陽就收穫了累計將近十天的法力!
雖然人均增加不多,但是奈何人多。
人們最開始是看攔車喊冤的,聽說是攔國師的車,也是抱著不屑一顧的心情去看的。
國師嘛,知道,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
除了死的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但是當他們真正看到殷陽之後,頓時都有些敬畏了。
只見這國師一身血紅色長袍,身後披著血紅的披風。
一頭紅髮直接垂到了腰際,眉心之處,一顆鮮紅欲滴的紅痣好像寶石一樣的鑲嵌在那裡。
整個人就好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騎在通體漆黑,如同地獄里走出的高頭大馬之上,黑與紅的極致顏色對比,強烈的視覺衝擊,單單是站在那裡,就讓人眼裡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本來有些人還看殷陽年輕,但是看到這種情景,什麼年輕可能沒本事的想法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俊美的容顏,那衝天的邪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這和當初那些仙風道骨的老國師相比,看起來不是一個品種的啊。
尤其是首當其衝的攔車夫婦,更是嚇的渾身發抖。
之前還是一肚子的委屈,這會兒竟然突然說不出來了。
直到旁邊一個大漢不停的咳嗽對他們使眼色,這對兒夫妻才算恢復了正常。
「國師大人,草民有.....有有有.....有冤。」那個女人先開口。
「但講無妨,如果真有冤,而又在本國師管轄範圍內,本國師必不會袖手旁觀,但是如果居心叵測,想要在這裡謀算什麼,那麼本國師也不會放任。」
「是,大人,這個,那什麼.....。」
之前喊冤時候聲音幾乎刺破耳膜的女人竟然結巴了,最後還是男子接過了話。
「回稟國師大人,草民夫妻都是京師人士,家中只有一女名為荷香,我夫妻二人拿出積攢多年的一點本錢,在城南給荷香開了一間胭脂鋪,生意本也可以,但是就在昨夜,荷香因為在胭脂鋪裡面核算賬目多留了一會兒,就被那該死的妖魔吸血僚盯上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嗚嗚嗚~~~!」
一個四十齣頭的漢子,竟然當街大哭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可憐我那苦命的荷香,活生生被那吸血僚害了,全身的血都流幹了,她才十七歲呀!」
那婦人也是跟著嚎啕大哭,很快癱倒在地。
周圍的人也有不少跟著抹眼淚,顯然是同情這一家人。
哭了一陣,男子才繼續:「我們報了京兆府,可是京兆府衙門說了,妖魔之事他們無能為力,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來找國師大人您了,希望大人您慈悲為懷,能夠斬妖除魔,告慰我荷香在天之靈,讓她走了也能夠閉上眼呀。」
男子說完,邊上有百姓忍不住插言了。
「這是國師嗎?我記得國師是一個姓岳的白鬍子老頭了。」
「你那消息過時了,岳國師已經死了,這個估計是新接任的吧。」
「這位國師大人,這事兒歸天師院管吧?」
「應該是歸天師院管的,但是最近天師院怕也有心無力哦。」
「沒錯,我家那邊也有姑娘家被吸血僚害了,但是都過去半年了,一個管的人都沒有。」
「唉,這世道艱難啊,老百姓簡直沒活路了。」
「且看吧,這件事很棘手,國師未必會接。」
「這要是都不接,那我以後再也不相信天師院了。」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全都傳入了殷陽的耳中。
他的目光掃過一些談話的人,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已經基本有數。
這對夫妻的女兒,應該就是今天早晨,碰到的那群京兆府衙役所說的胭脂鋪老闆。
沒想到這件事發酵的這麼快,這兩夫妻現在就找到自己了。
這是有人要借著這對兒夫妻的手,將自己和天師院架在風口浪尖之上。
要是這件事不能解決,天師院威信掃地,自己這個新任國師只怕在百姓的心中一下名聲就臭了。
殷陽心中有數,低頭對那夫妻道:「你們夫妻二人的遭遇本國師已經知曉,斬妖除魔之事本就該歸屬天師院,但是本國師有一事不明,你們可否解答?」
「國師大人請問。」
「本國師下朝,走這條路是臨時起意,你們是如何得知我會經過這裡的呢?」
此言一出,周圍的百姓也明白了一些。
這夫妻二人,怕是被人利用了。
看來這件事的背後,是有人打算算計國師呀。
這夫妻二人一愣,那丈夫道:「國師大人,是有一個男子找到我們,告訴我們這件事可以找您來管,還帶著我們在這邊等候,我們也是剛剛比您早到了一小會兒。」
殷陽微微點頭,他也沒指望現在就找出幕後之人,只是預先留下一手,這樣一來,等到解決吸血僚之後,若是和幕後之人起了衝突,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