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神跡』的真相

接下來的兩天行程里，商隊都沒有遭遇到新的危機。

落日谷的魔物不知道是跑光了，還是徹底的躲進了密林。再沒有魔物出來阻攔商隊前行的道路。

期間，黑用精神力微微探測了一番，龐然的精神領域直接把落日谷以及周遭的雪山籠罩在內，從稀缺的魔量來看，暗處依舊有魔物的存在，只是少了很多。大都的魔物在蜈蚣亞龍佔領這片山野的時候選擇了逃遁，才會引發起格羅克玆北部村莊的魔物侵襲。極北冰原那邊可能也會出現相同的魔物浪潮，不過黑並不擔心，極北冰原幅員遼闊，本身就是一片很好的緩衝地帶，而且有『黃昏』獵人的把守，落日森林裡的魔物雖然兇狠，卻很難傷害到生活在阿斯貝爾山脈腳底的人民。

至於商隊行進速度的問題，反正沒有了魔物的威脅，勞倫建議適當放緩下來，這樣身心疲倦的人們能夠得到修整，以保足商隊的貿易能在極北冰原更好地進行。

這兩天里，黑花費了不少時間為戴爾·瑟斯治療斷臂，黑的治癒能力讓眾騎士震驚外加一絲惶恐，在得知這並不是治癒魔法的時候又放下心來。

經過治癒，戴爾·瑟斯的斷臂雖然沒有長出來，但是好在破損的經脈和凝結的氣血都在黑『治癒』的神力下修復了，本身因為丟失一臂境界有所跌落的騎士長，再次回到了八階戰士的行列。只是氣息，已經大不如以前渾厚了，如果沒有新的進展，很難恢復之前的實力。

「獨臂的話，怕是會有很多劍招使不出來。」黑隱隱擔心。

但是這位生性豁達的騎士長卻不以為然，揚言剛好練練單手就能使出的劍招，說不定以後還能創個獨臂劍招出來。

深夜

勞倫走進了營帳，道：「黑，根據地圖指示，我們已經臨近落日谷的出口了，這裡距離極北冰原不過二十里路，明天上午商隊就能順利抵達極北冰原，再有一天，我們就能通往冰原的人類聚集點--阿斯貝爾。」

勞倫的語氣裡帶著欣喜，他是第一次出使極北冰原這邊的貿易，商隊一路上遭遇了這麼多的艱難險阻，沒想到都順利挺過來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地有些自豪，即使是神話里存在的怪物，也沒能擋住他們前行的腳步。

果然，有傳說中的英雄和勇敢的騎士在身側，沒有什麼難關是不能度過的。

「恩，那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勞倫大哥。」黑臉色平靜道。

自從『紅蓮』誕生的伊始，觸碰到巔峰力量的黑神識水漲船高，現在以他的精神領域，即使是數百里開外，他也能感知到氣息的存在。早在兩天前，他就能隱隱感知到極北冰原人類的氣息。雖然他有點路痴，但是並不妨礙他心裡的估算，按照減緩下來的速度來看，兩天下來也差不多要走出落日森林了。

勞倫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矗立在那裡，臉色難辨，似乎有著其他的意圖。

黑叫了兩句，「勞倫大哥...沒事吧？」

勞倫臉色湧起一股羞意，不好意思地開口：「黑，關於兩天前山野發生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方便透露嗎？」

「...」黑語塞，提到這個，黑就想起了勞倫的那本堪稱異聞錄的日誌本。準是為了這件事情，畢竟勞倫的愛好就是這個。

果然，勞倫再度開口，發出祈願：「我想要知道『神跡』的真相，並且把這件事情記錄在冊。這兩天我為了這些事情夜不能寐，考慮了很久，才想要來打擾黑你，因為這些事情的真相，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真相？」黑愣了愣。

「是啊，無法弄清事情的真相，真的比獨自面對蜈蚣亞龍還難受。」

為了打消黑的顧慮，勞倫道：「放心，這件事情的真相我只記錄在日誌本里，而且絕對不會流露到外人的口中，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沒事，勞倫大哥想要知道真相的話，我就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好了。」黑沒把勞倫當做外人，之所以愣了愣神，是覺得即使是成熟穩重的勞倫，在某些事情上也如同貝斯一般，竟然會有那種嬌羞的神情。

黑把當時的情況簡單地說了出來，與尼格攜手對抗蜈蚣亞龍，以及獨身戰鬥陷入險境后的絕地反轉，但是關於幕後真兇這件事情，他絕口不提。

勞倫的面色隨著黑的描述幾經變幻，最後漸漸被驚愕之色所填充，儘管他早就往那方面去想象了，但是在少年簡潔的述說面前他的幻想總顯得有些蒼白。

「關於勞倫大哥口中的『神跡』，正如我之前所說，是我成功踏足巔峰后所掌控的力量--『紅蓮』領域所營造出來的場景。」

「這樣。原來接二連三發生的『神跡』，是黑領域裡存在的力量。」勞倫微微震驚。

他做過不止一種猜測，但是都不如少年回答的直接明了。那些常人眼中了不得的大事，在少年口中，反而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少年的眸光清澈，面色如常，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原來以人力，真的可以造就『神跡』。」勞倫發出感嘆，「領域的存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偉力！」

「戰士以自身的氣息為基礎，而魔法師卻能感知到天地間的能量，不止是魔力，世界應該還存在著另外一種力量，巔峰戰士能夠感知並使用這股力量構建法則，也就是自身的領域了。」

「竟然存在這種東西？」勞倫驚呼。

黑點了點頭，道：「巔峰戰士應該就是憑藉著自身對氣息的細微把控，進而能夠感應並使用這股力量。」

他剛邁入巔峰的境界，雖然是推測性的說法，但真相應該與他的推測差不遠了。

勞倫驚嘆道：「所謂神跡，說不定就是某些強大的人類留下的。」

黑點頭默認，邁入巔峰后他赫然發現，巔峰或許代表著強大，但永遠不是終點，巔峰之上的世界會更加廣闊。

少年反而發出了疑問，「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嗎？『神跡』的本身，又是什麼呢？」

人的潛力真的無法揣測，人類的巔峰到底在哪，等同神明？或者，超越神明？

人類本身是極為弱小的生物，任何有了思維的魔物或者是兇狠的野獸，都不是人類能夠獨自對抗的。人類的壽命極其短暫，比起那些與天地共存的精靈，神話里的巨龍，人類一生所能綻放的光彩不過一霎，但是在人類進化的旅途中，人類已經成為了主宰這片大陸的唯一主人。

這讓人不得不想起先輩們的『偉力』，這個世界沒有適用於人類的『魔法』，先祖們便模仿魔物的魔技，解讀古精靈語讓全新的『魔法』體系得以誕生。人類的體制生性柔弱，人類的祖先為了能在這片怪物縱橫的世界里更好地生存下去，就創造出了練氣、錘鍊身體的法門，讓人類僅憑自己的身軀，也能夠撼動兇惡的魔物和野獸。

阿斯蘭特，是被神明庇佑的大地。

但是...主導這片世界的，卻是人類自身。

或者說，能夠保護人類的，只有人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