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背刺時刻

伊邪那岐這特殊禁術，不同人用持續時間不一。但再長，也長不過幾個小時。

宇智波帶土沒預料到寧次會在由木人身上留下標記。他原本以為，佐助是寧次打算利用的對象，現在看來卻是個煙霧彈。

現在想這些已經追悔莫及，帶土甚至沒辦法進行思考，他身體一直在重複「毀滅——修復」的循環過程，而且隨著一次次復原，他甚至感覺到效率在變慢！

前面他被直接打死，下一刻便會恢復如初。但這樣持續十幾次、二十幾次后，他再被殺死，復原后的結果，卻是身上還帶著傷。

這讓他感到恐懼。

寧次同樣發現這一點，心中想道：「看來這伊邪那岐，哪怕在持續時間內，也並非能一直無限重置下去，一直將傷害都轉化為夢境。」

沒人發現這一點，是因為沒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殺死一名宇智波人數十次。

本身伊邪那岐就是禁術，宇智波一族裡極少有人會使用。就算使用，也是關鍵時刻用來抵消敵人大招……大招這種術，肯定不能無限使用。那麼抵消過後，就是反殺時刻。

可是這個套路在寧次這裡行不通。

他根本沒使用什麼大招，純粹是憑藉體術毆打，所消耗的不過是些微體力，無足輕重。在這種高頻率必殺下，伊邪那岐會出現從前從未出現的問題，實屬正常。

「砰！」

又是一腳，寧次將還原后的帶土狠狠踩在腳下。

他這一腳足有千斤力道，帶土哪怕身體承傷強，也挨不住，登時胸骨盡碎，心肺俱亡。

而這一次，伊邪那岐不再起大作用。

肉眼可見，帶土身體在還原，卻還原得很慢，乾癟的胸口只微微鼓起一些，內臟部分甚至都未修復。

我這是探索出伊邪那岐的還原極限了？

寧次心想，懶得琢磨，準備用最後一擊結束掉帶土生命。

他沒有什麼話想和帶土說，也不想把他帶回木葉進行審判，那樣徒增變數，更為不妥。

正想著，卻有人更快出手。

呼啦！

兩團尖銳的豬籠草刺從地下鑽出，毫不留情地一根貫穿帶土心臟，一根貫穿帶土後腦。

「呃……呃！」

宇智波帶土身體顫了幾下，不甘心地微微抬手，最後還是無力倒下，臉色青白，漸漸失去生機。

「嘖。」

寧次看著帶土漸漸死去，心裡倒是沒什麼波動。

這是註定會發生的事，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黑絕這個二五仔，還是把背刺進行到底。

噗嚕！

殺死帶土的黑絕從地下鑽出，毫不猶豫地跪在寧次面前。

「日向寧次大人！我願意為您效忠！」

「……」

「不管您的目的是什麼，我都願作為馬前卒為您效力！」黑絕頭也不抬，態度謙卑到極點，「我可以為您打探各國各村消息，可以幫您掃除阻礙，可以幫您征服忍界！！」

征服忍界！

這句話沒讓寧次如何，倒是把後面的由木人嚇到了。

事情發展太快，她這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先是面具人要催眠控制她，還好寧次趕到，阻止下來。然後寧次單方面毆打面具男，最後，這個陰陽臉的傢伙突然背叛，殺死面具男……轉而對寧次效忠。

征服忍界……難道……

由木人看向寧次，開啟八門的後者全身流光閃動，華彩連連，真的給她一種面對神明之感。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真要那麼做，誰能阻止他？

寧次看著卑微跪地的黑絕，手指微微抬起。

如果他想要，現在一指就能點死這傢伙。和帶土相比，黑絕的一切能力，對他都不起作用。

什麼孢子術、豬籠草、精神控制……沒一個有用的。

寧次要捏死它，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但他手指忽然又放下了。

「很好。」他說，「那你就為我效忠吧。」

「是！是！」

黑絕連連磕頭，額上冷汗如瀑。

寧次能隨意捏死他，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在發現帶土快完蛋時，他才果斷出手將其殺死，然後投降。

逃跑是沒用的，這一點他最為清楚……

只要能保住命，一直待在寧次身邊，不一定會沒有機會……為了復活母親，已經等了千年，難道這點耐心還沒有？

黑絕心想：「大不了……大不了等到寧次老死！他活著的時候沒機會，就等他死了之後再說。再等一百年，一百年後忍界換了一批新人後，我再重新開始計劃！反正我的壽命能一直維持下去……」

他想得挺好，只是不知道，寧次早就清楚他目的是什麼。

「起來吧。」寧次道，「我交代你三件事。一，你現在去雷土二國，給我找一些由他們主導的忍界聯盟情報來。二，把宇智波帶土的老窩告訴我。他那些寫輪眼應該存放在那裡。」

「三……」寧次看著它，淡淡道，「把宇智波斑的屍體，交給我。」

該死，他到底知道多少事！

絕內心震驚不已，前兩件事知道還沒什麼，怎麼……他連宇智波斑的屍體在它這裡，都知道？？

這可是絕密啊……

絕感到一陣苦澀，按照計劃，斑原本是要由長門來複活。後來長門死掉，輪迴眼被奪，這件事自然無從談起……

「是，這三件事我都會給您辦好！」

心裡不管如何想，表面上黑絕一點猶豫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它現在什麼都不計劃，只想好好給寧次辦事，先把自己一條命保住。

「寧次大人，我先去給您弄情報。然後讓白絕分身帶您去找宇智波帶土的根據地，還有……還有宇智波斑的屍體存放地。」

「嗯。」

寧次望著黑絕遠去，心中暗道：「先利用這傢伙一段時間，之後再滅殺就是。」

重新將視線落在帶土屍體上，寧次覺得倒是比想象中順利。

本來他準備的，干擾帶土使用神威轉移的方法也沒用上。仔細想想，兩人速度差距過大，以至於帶土在他面前，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將自己轉移走。

甚至在寧次八門狀態下，帶土連虛化自己都做不到。

超越音速的速度，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能反應過來的。直到死亡，帶土實際上都沒能看到寧次哪怕一次攻擊。

「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吧。」

寧次從懷中取出一張捲軸，把帶土屍體封印進去。

這時，他扭頭去看由木人，後者已經不怎麼敢接觸他的眼神，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發抖。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日向寧次根本不是她能想象的對手。至於從前想過的「復仇」，更是無稽之談。不要說她，哪怕是雷影，整個雲隱村所有忍者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對手。

連對手的攻擊都看不到，又何談躲避和反擊。

而且她還知道了不少隱秘……比如面具男的真實身份是宇智波帶土，宇智波斑的屍體居然在那陰陽人手裡……

「你可以回雲隱了。」寧次忽然道。

「什，什麼……」由木人聲音微顫，「你要放我離開嗎？」

「我不是說過，這件事後你就自由了。」

「……」

「回去后你可以把這一切都告訴雷影。但我想你經歷了這麼多，也能夠明白，很多事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是吧。」

由木人不得不承認，她就算把這一切都告訴雷影，雷影又能做什麼呢？

她剛才聽面具男說，連八尾都被寧次抓走。八尾，那可是村子最重要的東西，且人柱力還是雷影義弟。寧次抓走他都沒事，只能證明雷影已經無法對寧次形成任何威脅。

由木人站起身，朝洞口走去。走到一半，她問寧次：「你真的想要征服整個忍界嗎？」

「不能說『征服』吧……準確來說是……『解放』。」

「解放？」

「解放會帶去幸福。征服會帶去苦難。二者區別還是很大的。」寧次稍微說了一句，「但很多人總是把他們混為一談。好了，期待下次再見吧。」

寧次身體微微一晃，消失在由木人視線里。

她沉默幾秒，長出一口氣，搖搖頭不再多想，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

帶土死了！居然死了！

可惡……

日向寧次，這傢伙實在是……

前往雷之國的路上，黑絕心神混亂，咬牙切齒。

它實在沒想到，自己和帶土都被寧次給耍了。原本他們以為看穿佐助叛變，是在第二層，結果寧次卻更高一層，早就猜出他們的想法，設下圈套。

而且，黑絕也震驚於寧次那恐怖的實力。

上一次見面時，它知道寧次很厲害，但還不至於厲害到這種程度吧？帶土好歹也有萬花筒、有木遁細胞、還得到過斑的指導……面對寧次，居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想到這裡，黑絕內心絕望之餘，又滿是困惑。

「他究竟是怎麼修鍊的？」

它實在搞不清楚，哪怕是母親大人那兩個逆子，大筒木羽村和大筒木羽衣，修鍊進度也沒這麼快吧？二十歲不到，就能有那種速度、那種眼睛，以及隨意進行空間傳送……

「難道真的和尾獸有關……」

黑絕想來想去，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寧次獲得的尾獸越多，似乎就能變得更強。

但現在再去糾結這些都是於事無補。現實一點考慮，黑絕現在打定主意，千萬不能在暗地裡做小動作。

它現在首要任務，就是盡心儘力給寧次辦事，而且每一件事都要辦好。讓寧次覺得，它是有利用價值的，而且這價值很大。

只有這樣，寧次才不會殺死它，它才能一直苟下去……什麼時候機會來了，或者什麼時候寧次死了，它才可以捲土重來，重新開展新的計劃。

這一套流程對黑絕來說並不陌生，這千年來，它絕望的次數很多，現在也不多這一次。只要能耗下去，耗到寧次自然死亡，它就能東山再起……反正寧次是人類，而人類不管多強，都註定會死。

就像千手柱間，哪怕是忍者之神，壽命也沒有比其他普通人類高出多少。

一天後。

二位由木人回到雲隱，村裡人見到她，驚詫之下立刻帶她去見了雷影。

「都是日向寧次乾的？！」

雷影聽完由木人訴說，氣得火冒三丈。

「這個混蛋！！！」

「……」

由木人只是說了自己被寧次抓走，抽取尾獸。卻沒有說寧次殺死面具男那一幕……她總覺得，這件事就像寧次所說那樣，說不說關係不大。

反而，她現在很擔心，擔心雷影一怒之下會出動忍者部隊討伐寧次……那樣會造成多少雲隱傷亡？

她真的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

「……除了你，艾是不是也被關在日向一族的領地里？」怒火過後，雷影冷靜下來詢問。

由木人輕輕搖頭：「我不清楚。平時我不能出門，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的……艾也肯定還被關在那裡。日向寧次……日向寧次！」雷影全身雷光閃動，由木人承受不住這股壓迫感，後退幾步。

雷影見狀，收起查克拉，沉吟片刻問：「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是被宇智波佐助帶出的村子……」

「宇智波佐助嗎，那小子確實有憎恨木葉的理由。」

綱手公布那些年的情報后，雷影自然知道了宇智波滅族原因。他看著由木人，心中想道：「佐助把人救出來，應該是想讓她作為人證，公開指認寧次的所作所為。他這麼做，是為了報復整個木葉。」

在雷影心中，寧次和木葉是划等號的，他認為寧次一切行動，背後都有木葉高層支持。尤其是火影綱手，各方情報都證明他們兩個關係匪淺。

寧次在外面這麼肆無忌憚，胡作非為，背後怎麼可能沒有做火影的綱手撐腰？

「很好，你既然回來，就做個人證。」雷影說，「我準備馬上召集各村代表，召開忍界大會，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懲罰木葉、懲罰日向寧次，讓他們付出代價！到時候你在大會上公開一切，一定能讓所有與會者同仇敵愾！」

忍界大會……

由木人臉色微微蒼白，老實說，她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怎麼？」雷影見她表情有異，問了句：「你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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