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努力的天才

「混蛋！」

回村路上，天天一腳踢在被凱抗在肩膀上、昏迷著的砂隱叛忍身上。

「竟然說是我不值錢的！」

「天天，踢得好！」邁特凱不僅不阻止，還表達了讚揚。

反觀默默走在一邊的小李，臉色就難看得可怕。

他身體沒受什麼重傷，心裡上受的傷卻要很重。

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面對一個中忍時，居然根本沒法戰鬥。這和之前想象得完全不一樣，很平時訓練的對戰練習也不同。

搏命戰鬥，和日常對練，完全是兩碼事。

尤其是……他一直卯著勁和寧次比較，這一次，卻是完敗。

寧次已經用柔拳點了這中忍的穴道。短時內沒法使用忍術的忍者，威脅將大大減弱。哪怕凱老師沒能及時趕到，寧次也不會敗。

「對不起。」小李忍不住說，「我給大家拖後腿了！」

凱摸摸他的頭，鼓勵道：「小李，青春就是一個不斷犯錯，不斷改正的過程！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謝謝凱老師。」小李輕聲道。

「沒事的小李，我一開始也被嚇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天天也出聲安慰，用力拍拍小李肩膀，「中忍的殺氣真的很可怕！」

她說著看看寧次：「還是寧次你厲害，一點都不害怕。」

寧次搖頭：「我不是不怕，是覺得怕也沒用。」

「不錯。」凱笑道，「害怕並不能戰勝敵人！這一點天天和小李要向寧次學習！」

寧次深深看了一眼凱老師，沒有說出之前他看到的情形。

……

回到木葉，上報任務。

一個C級任務，因為出現了忍者敵人，而且還不止一個，等級自然應該上調。

至於凱帶回來的幾個叛忍，丟去審訊室一頓審訊后，也知道了一切。

這幾名忍者都是砂隱叛忍，因為在砂隱村一次執行任務時，粗心大意導致任務失敗。他們由於害怕村子的嚴厲處罰，乾脆叛逃，潛入進相鄰的火之國，靠著忍者實力聚攏了一批山賊，靠劫掠一些小村莊收斂錢財。

這次撞上木葉忍者，被抓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

木葉方面當即聯繫了砂隱村，通告情況后，沙隱派人過來將人帶回去處置。當然，也支付了木葉一筆不菲的報酬。

這部錢一部分分給了第三班，作為對他們的獎勵。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

深夜一點。

寧次來到村子的練功場，看著旁邊的森林，他知道，小李正在裡面訓練。

自從上次任務結束，小李變得沉默不少，對自己的訓練時間進一步加長。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作為同伴，寧次認為自己有必要和他深入聊一聊。於是今夜，他便來了。

步入森林，忽然，他停住腳步。

……

「一口氣做不了五百個俯卧撐的話，就跳繩兩百下，並且是雙迴旋！」

「不能連續跳兩千下！就踢木樁兩千下！」

深夜的森林中，連蟲鳥都睡了，小李還在刻苦訓練自己的體能。

然而，他給自己制定的條件太過苛刻，跳繩跳到一千下身體便開始遲鈍，繩子絆到腳，身體也失去平衡，一頭撞在樹樁上。

跳繩沒達到要求，應該立刻開始踢木樁兩千下，但小李沒有爬起身，只是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

「小李，你累了嗎？」

凱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

小李聞言，立刻起身抹掉眼淚，開始踢木樁。

「凱老師您怎麼來了……我不是已經為上次任務中的失誤道過謙了嗎。」

凱看著背對自己的小李，微笑道：「小李你的確和寧次不同，無論在忍術幻術，甚至體術上都天分不足。但是，你也有強過寧次的可能性。」

「我不需要凱老師您的安慰！」

「這不是安慰。因為小李你是……努力的天才！」

小李停下動作，雙手抱著木樁，身體顫抖：「您不是在騙我吧！我以前一直相信這一點，相信靠努力也可以超越天才，相信只要比寧次多付出兩三倍的努力，就能夠變強。可是我現在懷疑了……努力之後真的會有回報嗎？為了搞清楚這一點，我每周都會挑戰寧次，但每次結果都一樣，我的攻擊對寧次根本不起作用。

任務時也是一樣，面對敵人我還是會嚇得發抖……該不會再怎麼努力都只能這樣吧！我真的很害怕！凱老師，我該怎麼辦？」

凱這也是第一次聽到小李內心深處的真心話，有些心疼自己這名弟子，但心疼過後便是嚴肅。

「對自己失去信心的人，努力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意義！」

「凱老師……」

凱走到小李身邊，兩人坐下來。

「小李，我們兩個很像。我在你這個年紀，也是扯後腿的……但現在，和天才卡卡西的對決中，還是我勝多負少呢！

要『證明就算不會忍術幻術，也能成為了不起的忍者』，這不正是你的忍道嗎？小李，這個夢想很棒，值得你去付出所有努力！」

「……」

「你就在自己堅信的道路上努力繼續大步前進吧！成為一個厲害到可以讓我笑著守望的男人！明白嗎小李！」

小李含淚點頭：「明白！」

「繼續努力吧小李！很快，我會教你們一些新的招式，但前提是你們的體能先達標！」

「是！」

……

夜更深了。

小李還在訓練，凱和他道別後，走了片刻，停下。

「出來吧，寧次。」

寧次從一棵樹後走出。

凱看著他笑道：「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個好習慣！」

寧次心道：沒錯，但名場面除外！

「凱老師，你不覺得，小李不應該拿我做目標么。」寧次說，「努力的目標，應該是超越自己。每個今天都比昨天的自己更強，這才是努力的意義。」

凱哈哈一笑：「寧次，你確實要比小李成熟得多！但現在的小李，還想不到你說的那麼多，現在有一個追逐的目標，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能最大限度激發他的潛能！」

寧次微微皺眉，他對這個說法不是很認同。但如何教導弟子是老師決定的，凱老師既然如此認為，那他也不會再多嘴。

「寧次，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比你更懂小李，因為我和他有類似的過去，那個時候的我，也是因為將天才卡卡西作為目標，才有持之以恆的動力。」

「我明白了。」

「不過寧次你確實有很多想法，這一點不錯。上次任務，你看到我了吧。」

「這還用問么，凱老師，我當時可是開啟著白眼。」

凱咧嘴一笑：「沒錯！」

當時，寧次三人對戰那個叛忍時，凱其實就隱藏在不遠處觀戰。

凱早就解決了樹林里那幾個忍者，之所以沒有立刻出現幫三人解決掉那名叛忍，是想看看自己帶的班在實戰中的表現。

不用擔心什麼生命危險，如果真有，他自然會第一時間出手救援。

而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表現最好的自然是寧次，幾乎以一人之力和一名中忍有來有回，並且成功用柔拳點穴阻斷了叛忍右臂的查克拉流動，這幾乎已經決定出戰鬥的勝負。

除非是擅長體術的忍者，或是能單手結印的忍者，亦或是擁有什麼特殊血繼界限的忍者。否則，絕大多數普通忍者，在無法使用忍術時，就已經陷入絕對劣勢，幾乎沒有翻盤可能。

而且凱還注意到，寧次特意攻擊的砂忍右臂，因為那名忍者右眼被黑布包裹，視線受限，從右方向攻擊無疑更容易得手……這種小細節在高危戰鬥中還能注意到，對寧次這麼一個剛畢業不久的下忍來說，已經證明其擁有極其冷靜的判斷能力，這是非常難得的。

寧次一個剛畢業三月的下忍，能做到這些，已經給了凱很大驚喜。

而在這個過程中，寧次早就發現了凱，但他沒有說。也是因為，他想通過實戰來發現一些自身問題。

他的目的達到了，問題的確發現了。

「寧次，你的確是個天才，你的未來也一定會不可限量！」

面對讚揚，寧次搖頭：「凱老師，我還差得遠。希望您能多教導我一些特殊的體術。」

「……」

「輪努力程度上，我或許不及小李，但也不至於差得太遠。」

這句話寧次並未誇張。

小李是每天晚上在森林、練功場加練。但他，也同樣在加練，只不過是在自己家裡。

一個能被別人看到，一個只有自己知道。

凱看著神情認真的寧次，心中嘆了口氣。

「寧次，我知道你變強心切，我對待你們也會一視同仁。但我要先提醒你，我教的東西，小李有可能學會，但你很可能會失敗！」

「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的家傳體術——日向流柔拳法。」

寧次大為不解：「這和柔拳有什麼關係？」

凱搖搖頭道：「當然有關係。我將來要教你們的，是鋼拳體術。鋼拳和柔拳，是兩種發力方式，你要學習鋼拳，必定會和柔拳習慣產生衝突。你從小學習柔拳，很多習慣已經改不過來，所以，才很可能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