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竟然搶我台詞!

第018章竟然搶我台詞!

不知道自己被同情,並腦補出虐心大戲的謝康,睡得很香。

盧浦拿出一支筆來,記錄謝康的行為。

元嘉十二年,八月初七,酉正三刻至,康國公與平叔半聖繼日半聖賞月,品酒,烤魚,樂府美人唱曲:江南柳,葉小未成陰。人為絲輕那忍折……何況到如今。

八月初八,釣魚,另平叔半聖和繼日半聖摸魚,賞月,樂府美人唱曲:花半拆,雨初晴。未卷珠簾,夢殘,惆悵聞曉鶯。宿妝眉淺粉山橫。約鬟鴛鏡里,綉羅輕。

八月初九,釣魚,另平叔半聖和繼日半聖摸魚釣魚,賞月,蘇小小唱曲:春漏促,金燼暗挑殘燭。一夜簾前風撼竹,夢魂相斷續。有個嬌嬈如玉,夜夜綉屏孤宿,閑抱琵琶尋舊曲,遠山眉黛綠。

第四天,傳來消息,謝家嫡四女令姜,封貴妃,八月十五日入宮。崔家嫡五女媛,封淑媛,同日入宮。另容華、充華、承徽各一人,美人四人。

謝康暗自皺眉,竟然送令姜入宮,都想什麼呢?隨便嫁個世家子,也好過進宮賣火柴,一年都賣不了幾根。

看向王宴,輕聲問道:「先生怎麼看?」

王宴微微搖頭,淡淡地說道:「樂安,世家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謝康秒懂,書院里是有世家子弟,要麼是讀書特別厲害的,要麼是走別的路走不通的,但更多的是普通宦官或者富戶家的子弟。

不要問為什麼不說平民,在這腐朽的封建社會,讀書是比上一世那些人搶買奢侈品還奢侈的事情。認識幾個字就不算文盲的時代,知識是被壟斷在一小撮人手裡的。這裡沒有幼兒園,更沒有九年義務教育。

還好可以去當道士或者和尚,若是天資聰穎,能走上修鍊之路,便有機會改換門庭。道門修鍊太費錢,所以佛門弟子最多。

輕聲說道:「先生可曾想過,傳道授業解惑,為的是什麼?」

正在河裡摸魚的鐘夜站起身來,說道:「傳道受業解惑?為的是學而優則仕。」

謝康又問道:「為何而仕?」

鍾夜拖著漁網回到岸邊,將網扔給謝吉,坐到謝康的身邊說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王宴白了鍾夜一眼,說道:「樂安問的不是這個。」

盧浦沉默很久后,說道:「上輔君王,下安黎庶,內平賊寇,外驅胡虜,以保天下太平,萬物安寧。」

謝康:……哥們你不地道,竟然搶我台詞!將烤魚和酒還給我!

王宴鍾夜:…………

三人一起站起身來,整理好衣襟袖口,朝盧浦躬身行禮,齊道:「多謝清江先生賜教。」

盧浦愣在那,自己……自己這就踏入虛聖境了?!這幾天除了釣魚賞月聽曲,沒做別的呀!

三人直起身來后,看到盧浦還在發獃。

王宴和鍾夜凝神細看,一起笑道:「恭喜清江虛聖。」

謝康揉了揉眼睛,疑惑地說道:「先生,虛聖這麼容易的嗎?」

暗地裡呼叫某系統:緊急呼叫洞洞七,洞洞七,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這又是啥子情況?我絕對沒有胡思亂想!

小七幽幽說道:你接觸的這幾個都是頂級學問大家,他們只是缺少一個突破的方向。你的問題,等於是指明了方向。先想明白的,自然就會突破境界。

謝康:…………錯失了一次裝13的機會,還是如此高端的機會,太傷心了!

王宴搖了搖頭,笑道:「樂安想得太過簡單。清江應該是一直在想類似的問題,你的問題,讓他豁然開朗。」

又看向盧浦,說道:「清江,你這話應該作為所有官宦的為官準則,可不能只算你法家一門。」

盧浦忙站起身來,朝王宴躬身一禮,說道:「平江半聖說得是,畢竟現在還是儒家出仕的人最多。確實應該是所有為官之人的目標。」

又看向謝康,躬身說道:「國公,我需要和繼日半聖回建康城,將這些事稟告陛下。以後一定多來此處,和你一起釣魚聽曲。」

謝康忙笑道:「我這裡隨時歡迎你來,說實話,你的釣魚技術,比我們三個都強。」

釣魚摸魚是為了樂趣,歸真返璞,誰也不會用別的能力來做。

鍾夜和盧浦離開后,王宴和謝康繼續釣魚,輕聲說道:「第下,你估計會有一點小麻煩。」

謝康扯了扯嘴角,問道:「先生以為盧清江為何而來?」

兩人相視一笑,有些話已經不需要再說,一起看向河面,釣魚。

……

太極東堂

元嘉帝看著盧浦寫出來的:上輔君王,下安黎庶,內平賊寇,外驅胡虜,以保天下太平,萬物安寧。久久不語,那個謝康謝樂安,沒有氣運的病秧子……盧清江離開才幾天,有十天沒有?一個虛聖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法家成聖之難,自己是知道的。身為帝王的刀,有些事,違心也要做。可是一旦違心,就代表著斷絕了成聖的機會。

盧清江這幾句話,一下子拔高到天下太平,萬物安寧,就有了捨身取義的大義。

抬起頭來看向鍾夜,溫聲說道:「先生,我欲封康國公國師,不用入朝,可否?」

鍾夜拱手一禮,說道:「陛下英明,康國公體弱,不宜太過勞累。就算一年一人,也是陛下之福,黎庶之幸。」

元嘉帝滿意地點了點頭,「詔令由先生帶回就好,有你和平叔先生在那,國師能好好休息。平叔先生為國公相,先生為卿。」

鍾夜淡然笑道:「某這就去領詔令,剩餘的屬官,清江安排就好。」說完,轉身離去。想必清江會頭疼很多天,那些人會搶破頭的,自己需要儘快溜之大吉。畢竟問津書院的人,也很多,還喜歡以理服人,絕對不是躲著何輔嗣。

元嘉帝在鍾夜離開后,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有生之年,吾能看到半聖倉皇而走,實在是三生有幸!」

盧浦常常嘆息道:「陛下,臣怎麼辦啊?」那些讀書人,包括但不限於儒門道門法家,甚至墨家機關道的人,會拽著自己,從三皇說到五帝,從東嶽說到瀚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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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靜地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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