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天取經 07 新收徒弟
看著疼得滿地打滾的八尺壯漢,我近乎驚奇地問道:「太平,你…你居然會武功?」
太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太平:「我會武功的事兒需要告訴所有人嗎?」
我:「你這武功誰教你的?」
太平:「當然是我師父!」
我:「她老人家也會武功?她不是一位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戶千金嗎?」
太平:「你也說了,她老人家…樣樣精通啊!」
我:「我還是不相信一位大戶千金會自幼習武!」
太平:「當然不是自幼,而是出家以後…跟千虛道長學的。」
我:「千虛道長?我就知道他倆狼狽…郎才女貌!那照你這麼說,念雲庵的徒弟們都會武功啰?」
太平點了點頭,答道:「當然都會,只是沒有一個打得過我!」
我:「難怪前幾日你敢帶著我直闖強盜窩,原來是心中早有了把握!」
「哎…我說,你們能不能晚一點再聊天,我…我這手怕是被她打得脫臼了…還是先行行好,救救我吧!」男子要是不說話,我都差點把他給忘了。
太平接話道:「不救!誰讓他騙人、騙財!」
男子:「這位小女俠,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太平,你就救救他吧,你看那樣兒,傻不愣登、猥猥瑣瑣的,估計有了這次教訓之後,應該不敢再作惡了。」
男子:「大師,你這番勸說…實在是…說得對!」
太平俯下身,「啪」的一聲很快就將男子的手臂給接好了,口中嗔怒道:「快走吧,別留在這兒影響我的心情。」
男子為難道:「可外面下著雨,猶如我心血在滴,曬在一旁的衣服我也不一定有空來拿回去。」
太平:「你這是在跟我說得什麼怪調,快走!」
男子當即噗通跪地:「女俠,你就收小的為徒吧!我自幼孤兒,無任何本事兒,只能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為生,希望女俠能指點一二,日後…」
太平冷聲道:「日後好乾點大買賣,打家劫舍啥兒的,對不?」
男子猛得搖了搖頭,答道:「那哪能啊?做那些事兒是要掉腦袋的!我只是想好好改造自己、然後重新做人!」
我:「看他的樣子還挺真誠,要不…你就收了他為徒吧。」
男子:「就是,就是!」
太平白了男子和我一眼,答道:「要收你收,我可沒那興緻!」
我猶豫了片刻,於是轉向男子問道:「你願意皈依佛門,作我的入室弟子嗎?」
男子一愣:「你…真是和尚?不是脫髮?」
我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頭頂:「脫髮能脫出…頭頂的戒疤嗎?」
男子伸頭望了一眼,低聲道:「那倒也是…不過,拜你為師豈不是要做和尚?我今年才十五,還沒成親呢;況且禿頭好難看的!」
我:「你才十五!會不會長得太著急了點?這樣吧…你先入室做俗家弟子,帶髮修行一段時間以後,還不還俗的隨你。」
男子:「哎,這倒是個好辦法!那就師父在上,受弟子朱泰一拜!」
太平噗嗤笑了,問道:「你叫…豬胎?這倒也算是人如其名!」
朱泰臉一紅:「回女俠的話,我是硃紅色的朱,泰山的泰,不是那個豬胎!」
我接話道:「這名字確實有些不雅!這樣吧,我大佛寺按『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八個字為徒弟取法號,到了你這輩兒正好是涯字輩,貧僧看你生得高大魁梧,就賜法號『涯高』吧!」
朱泰連忙磕頭拜謝道:「謝師父賜名!」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涯高已是圍著火堆呼聲震天!太平輕聲道:「我怎麼覺得你倆兒拜個師徒就跟過家家一樣,一個是真敢拜、一個是真敢收!」
我瞥了一眼涯高,笑道:「此人心地並不壞,若能循循善導、重回正道,也不枉是一樁福報;若是放任自流,遲早會成為禍事兒!」
太平:「什麼才算是正道?」
我:「我也說不清,至少不要打家劫舍、雞鳴狗盜便好!再說,收徒並不需要看重他之前怎麼樣,海屯師伯一名堂堂出家人最後不也成了強盜頭,你怎麼能不相信他這麼一個人日後必成正果。」
太平:「那就依你,不過…別指望我教他武功。」
我:「為何?」
太平:「師父說了,本門的武功只能傳給情投意合之人。」
我:「還有這說法?那這話兒你師父又是聽誰說的?」
太平:「千虛道長!」
我:「他倆兒果然是狼狽…郎才女貌!」
翌日清晨。
涯高:「小師父、小師娘,咱們今天去哪兒?」
我:「走!天竺!那個…她不是你師娘,別亂喊!她也是出家人!」
涯高:「去天竺做什麼?」
我:「取經。」
涯高為難道:「…那要去很久吧?我這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奉養!古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那個…我…」
我:「你今年十五,你老母八十?這…跨度會不會也太大了!」
涯高:「我娘晚來得子,所以…」
我:「你不是說你…自幼孤兒?」
涯高:「那個…那個…」
太平:「咱們一拍兩散吧,彆強人所難!人都是這樣,一碰到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兒,總是嫌事多錢少離家遠!我們西行不需要這樣的人!」
涯高:「我如果走了,師娘保證不怪罪、不打我?」
太平:「你走了,我保證不打,但如果你再叫我師娘,我保證打得你魂飛魄散!」
涯高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躬身道:「那徒弟就遙祝師父、師娘此行順利,早成正果!」
太平:「說了別再叫我師娘!」
涯高:「好的,師娘!啊~啊~救命啊…」
涯高最終還是一溜煙跑了,兩人一馬,繼續西行!
後來我才想明白涯高當晚為何要拜我為師,他只不過是不想冒著大雨無處安身,僅此而已!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不用想得過於複雜,一般人不過就是看重眼前這點事兒罷了!而你又偏偏把事情看得太過長遠。
最終,只能是失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