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鍊開始

「唰～」

安靜的林間，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破風聲，只見一道黑影從樹間急速踏過。

此時紅日已半掛東邊天際，淡紅的晨光覆蓋著大地，飛躍中的黑影也是被其沾染。

「到了么。」望著周圍熟悉的環境，黑影的速度逐漸放慢，隨風飄揚的長發和衣杉也是緩緩松下，清秀的小臉有些冷峻，深邃的瞳眸卻吐露著溫情。

「便是此處吧。」鎖定好目標，旋即腳掌一踏，身體再次溶進那意境之中。

......

道道光亮透過木窗射進屋內，床榻之上，一位白衣老者正閉目盤坐於此，似是察覺到什麼，只見老者緊閉的雙目開始緩緩睜起，緊接袖袍一甩，在起身的瞬間，身體憑空而消失。

木屋前，忽然一道模糊的殘影抖動閃現，再一眨眼，一道人影憑空而立，面貌清晰全現，赫然是先前屋內的老者。

「呵呵，小娃子，這麼快就來了？難不成只道了個別？」

老者輕笑間，只見意境的入口處，一道人影正帶著空間波動擠身而入，少年模樣，一身青衫。

葉塵嘴角略揚，緩步上前，在老者不遠處停下，恭敬地行了一禮，「接下來的三個月，便有勞老先生了。」

「恩～是否還要歇息片刻？」風老者扶袖問道。

「不必，儘快開始吧。」

隨著話出，年幼意冷的臉上，一抹森然淡淡浮出，三個月，不管多苦，葉塵早已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如你所願。」望著眼下那張認真的小臉，風老者再無疑義，旋即微點頭道，「隨吾前往後園廣場吧，歷練也要在那裡。」

說完風老者便領先在前，向廣場方向行去，葉塵也毫不遲疑得緊跟而上。

徑直穿過小路后，二人在廣場口停下了腳步。

回望了眼身後的葉塵，風老者淡淡道，「還是昨日的方式，吾會開啟天地之陣，陣法中提供的靈氣能讓此時的你，晉陞所需的來源不斷，你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如何快速提煉這些靈氣，」話頓了頓，只見風老者手袖一晃，一道細光向葉塵劃去，「吞了這粒鍊氣丹，可助你快速提煉靈氣。」

反應極為靈敏，葉塵一把接過射來的東西，毫不怠慢地攤開了手掌，只見一顆綠色的小丸子安靜地躺在其中，「鍊氣丹？這是靈藥？」葉塵有些驚嘆道。

「咦？沒想到你這小娃居然能看出來，不錯，的確是靈藥，這種葯丹是靠人體內的靈火運用靈氣配合靈感精心煉製，非比藥鋪那些隨便配配藥方便能做出來的粗略藥品。靈藥共分九品，每個品級之間的效用相差頗大，從最低的療傷，到提氣，輔助，煉體，最高品級的靈藥甚至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脫胎換骨。而你手中這枚鍊氣丹，是二品靈藥。」風老者細細的講解道。

「二品靈藥？以前爹曾為我買過一枚一品的，價錢就已相當昂貴，那這二品豈不是更貴？老先生我看...」

到現在為止，在葉塵心中風老者的恩情已讓他覺得猶如命重，此時又花這般巨額為他備此靈藥，葉塵自然是不好意思接受。

但話還未講完便被老者截斷，「吾說過，吾會盡最大能力幫你，況且此丹是免費得來，你不必放於心上，只管按吾吩咐去做。」

聽此言，葉塵未再回話，只是心存感激地望著老者，因為他知道講再多也是無用，風老者都會一一駁回，並且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保障當然是越大越好。

瞧見前者不再講話，風老者微點頭，旋即睹了眼廣場中心位置，道，「過去吧，待陣法開啟之後，先將體內的靈氣渠道與外界連接，這個對你來說不難吧，畢竟是第二次了，待渠道接通以後，天地靈氣會主動引進你的體內，你只需做好如何快速地提煉它們，記住，提煉也需技巧，掌握好規律，晉陞也只是時間問題。」

「恩，小子明記在心。」葉塵咬了咬嘴唇，風老者的恩情已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現在的他只有努力去提高實力，不辜負重要之人的期望，才是唯一的明路，也是目前能回報風老者的唯一方法。

「剩下的便全靠你自己了，去吧。」風老者下了最後一道囑咐。

聞言，葉塵輕輕點頭，溫望老者，黑眸中深情坦露，半響后也不再遲疑，移著腳步，向廣場中央走去。

望著少年的背影，風老者淡淡一笑，「吾很看好你，努力吧。」

片刻后，瞧見葉塵已凝神盤坐準備就緒，風老者隨之雙手舉天，面色凝重，同時，身體開始緩緩起升，陣陣劇風也與此徒來，除此之外，竟然連那天地都變得昏暗起來，這次陣勢的召喚明顯比第一次強烈了很多。

「天地之陣，開。」

空中，風老者那襲灰白的衣杉隨風猛烈波動，頗有天神下凡的感覺。

隨著一道熟悉的喝聲回蕩於廣場，閉目中的葉塵急忙將鍊氣丹吞服，然後小心翼翼地窺測著體內的變化。

與此同時，場上那巨大印式再度出現，陣法中，由靈氣化為的藍色光點也是在隨後接連出現，幾顆，幾十顆，幾百顆，幾千顆，這些藍點竟然比上次陣法中的多了幾倍，甚至光點的濃郁程度也是無法與前次相比。

但藍光出現之後並未採取任何舉動，密密麻麻的一片，只是隨意地在空中遊盪著。

猛然間，一直無所動作的葉塵，緊閉的眼皮突然抖了起來，原來是在其體內出現了一股暴亂的能量，旋即手勢急忙變換，調動心神壓制著體內突來的暴動。

「沒想到這靈藥的藥力這般強烈，看來再好的東西也有它的承受限度，如果我服用的是三品靈藥的話，想必效果不僅無益還會被其反侵。」探測著體內暴亂的靈氣，葉塵愕然暗嘆道。

此後，經過一段時間的全力壓制，那些暴亂的靈氣終於徹底安定了下來，瞧得此狀況，也讓葉塵在心中小鬆了口氣，「藥力總算是溶解了。」

但依然有些不放心藥力的去向，旋即手勢再度變換，將心神調為自由控制狀態，開始仔細掃蕩體內每一個地方。

掃描片刻，終是在靈氣經絡中發現了這些藥力的蹤跡，在更近一步觀察后，葉塵驚奇地發現它們正順著各個靈氣經絡遊走，凡是被藥力沾過的經絡都會帶來一陣酸疼，察覺到藥力的古怪舉止，還有經絡的異常，一時間內，葉塵心中滿是疑惑，「老先生不是說鍊氣丹是用來加速提煉靈氣的？怎會有這般現象？」

廣場口處，望著因體內的酸痛帶來臉部陣陣抽搐的少年，風老者淡淡了摸把白鬍，「看來已經發現了靈藥的問題，沒錯，這鍊氣丹並非單純的加速提煉靈氣，而是先將靈氣脈絡淬洗一遍，讓其能承受大量的靈氣運輸，若是貿然直接提煉，不等淬洗脈絡這一步，那在一會的提煉過程中，本就暴躁的天地靈氣再加上靈藥的提速效果，一定會讓你爆體而亡，這一點，吾希望你能自覺領會。」

發現了問題所在，葉塵並未急著修鍊，也未有任何慌張情緒，因為他知道風老者要害自己絕對不用等到這時候，反是更加冷靜起來，仔細觀察著經絡的一切變化。

不出片刻，忽然發覺到疼痛過後的經絡在逐漸強化，「這...莫非是在為後面的提煉靈氣做鋪墊？原來如此。」

明白了其因，葉塵只得暫時放棄了修鍊，先讓經絡慢慢吸收著藥力，但隨著時間久去，那種酸痛感也是越來越重，讓得他全身直冒冷汗，不過這並未讓葉塵感到一絲驚訝與不妥，任何好事都不是那般輕易得手，有時候必須要付出什麼才會有回報，葉塵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全部依賴於風老者。

望著漸漸進入狀態的少年，風老者淡淡一笑，「果真是個反應靈敏的小娃子，更可怕的是那般心智，好象從始至終都把最大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恩～相信自己，這娃子，必成大器。」

老者點頭淡笑間，身體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下一瞬間，整個人便已不著痕迹地消失在半空。

......

時間飛逝，幾個時辰一晃而過，寂靜之中終於有了第一絲動靜，藍光漫舞的廣場中央，盤腿靜坐的少年，眼皮微抖了抖。

又過了片刻，終於在一個深呼吸后，緩緩睜開了雙眼，然後隨意地掃了掃周圍飄動的藍光，又望向廣場口處，卻發現風老者早已不在。

「呼～藥力總算吸收完了。」收回目光，葉塵微聳了聳有些麻木的肩膀，然後緊緊握住拳頭，窺測體內，「這靈藥初步的作用原來是改善經脈組織，似乎是為了更大限量的輸送靈氣，原來如此，多謝了老先生。」感應著經絡的蛻變，眼中凝著幾分感激，「接下來便要全心投入修鍊了。」

話落，閉目凝神，不再做任何多餘之事，手勢變換間，周圍那些漫遊的藍色光點也是隨之有了異動，如果說它們有感情的話，那便可用興奮來形容，因為此刻那上千個藍光全都在微微顫動，似是得到了什麼指示，正興奮得蠢蠢欲動，隨著葉塵手勢一停，只見那密密麻麻的藍光猶如餓狼發現了羔羊一般，拖著長長的光痕，徑直掠進前者體內，未有半點停留。

頓時，一道道突來的刺痛感讓葉塵的臉皮極有節奏地抽搐著，眉頭也跟著皺到了最緊，這痛楚無疑要比先前藥力的酸痛重上幾倍，甚至有股暈眩感正在侵蝕葉塵的意識。

但每道刺痛過後，全身又會迎來一陣舒暢之意，讓其又猛然清醒了許多，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是純粹的靈之氣，「這天地陣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召喚出如此渾厚的天地靈氣，此陣法應當十分寶貴吧。」感受著不斷湧進體內的靈氣，葉塵在心中暗嘆道。

若是晉陞的需要單靠自己體內製造的那些靈氣來填充的話，那不知要花費多少年頭才能提升一居，而此陣法的微妙之處在於不必人為製造靈氣，直接引進天地間更為宏闊的能力為其無限填充，同時解決了時間、精力、來源等等人身束縛的種種問題，從而達多比人為修鍊快近幾十倍，如此可見此陣法是多麼可貴。

當然，可貴之物必然不會那般輕易持有，這種陣法對於擁有者有著極高的攜帶要求，價錢昂貴不用說，還需要足夠的實力才能習得，一般只有一些較大的宗派、勢力，還有家族才會擁有。當然不乏有些隱世的老怪也會特地為孫徒獨自習備，主要是讓那些年輕的後輩能夠快速地成長起來。

就這樣，一痛一舒接連不斷的複雜感受讓葉塵的臉色變幻無端，時間再度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

......

某一刻，感受著全身充盈的靈氣，葉塵徒然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瞳孔散發著許些冰冷，更有點點藍光在眸中纏繞，身周的藍色光線已停止了掠入，此時的前者正被一層藍色的透明光罩覆蓋。

「咻～」

隨著一道奇異聲響，猛然間，光罩似被彈開一般，直接破散而逝。

「晉級的感覺真是美妙，靈之氣三居！」淡淡的喜悅在葉塵臉上閃過，又馬上變得凝重起來，「似乎用了十多天，要抓緊了。」話落，再度閉眼凝神，進入修鍊狀態。

......

葉家後院

星星光點伴隨一輪銀月披滿星空，院中，蟋蟀的叫聲是唯一的作響，偶爾一陣涼風吹過，夜意盡現。

這樣恬靜的夜晚，卻有一位中年男子正苦著臉遙望天空。

「塵兒...」隨著一聲嘆息打破了院中的寧靜，男子臉上那不知是擔憂還是思念更濃了一分。

寂靜的夜總會讓人想起一些牽挂在心的事情，或是人。

......

葉家後山

月光如玉般灑在蜷腿而坐的少女身上，那完美的五官經過渲染之後更顯出塵之貌，這般絕色尤物，連那幽雅的夜色都不堪一比。

少女淡漠的目光有些無神地直望著前方，在那風中波動的林海間似乎有著她想念的東西，是背影，是少年消失的方向。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不知哥哥進展如何，是否安好。」

搭在腿上的雙臂輕托著少女的下巴，那雙充滿思念的美眸，因無神更加迷人。

風，輕輕地帶動著少女的衣裙，連同無盡的思念帶向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