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心晚上黑白無常扒了你舌頭下油鍋
陳老頭廢了這麼一番口舌,把嘴巴都說幹了,本以為蘇婉兒這次該識趣兒的不再鬧騰了,哪曾想,蘇婉兒壓根兒沒把他當回事,連個台階沒給他下。
「老三家的,你可別不識抬舉!」陳老頭說這話時,別說牙齒咬得咔咔作響,就連手裡的煙杆子都被捏的嘎吱響。
蘇婉兒聽著陳老頭的話,面色也冷了下來,直接冷聲懟道:「今兒我就不識抬舉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吧?」
要說陳家最虛偽的人,非這陳老頭莫屬!
外人面前,老頭子裝得和藹可親,對自己的便宜兒子一副好爺爺的模樣,可私底下呢?打起人來比老太婆還殘忍!
在原主的記憶力里,有一次陳歸來在給老頭子端茶時不小心灑了點兒出來,老頭子舉起手裡還冒著火星的旱煙杆子就往他身上打,那火星把衣服都給灼出了個洞,至今兒子手臂上還留著被燒傷的疤痕。
就這樣的人,還想讓她識抬舉,呸,沒給你甩臉色那都是給你面子了。
陳老頭被蘇婉兒的話氣得差點兒天靈蓋都冒出白煙來,一抖一抖的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愣是一個字兒都沒吐出來。
要不是外頭聚集了不少圍觀的村民,老頭子這會兒怕是已經把手的煙杆子朝著蘇婉兒砸過去了。
這個該死的賤婦,他真真是恨不能一杆子敲死她算了!
一旁的李槐花見陳老頭被氣得不輕,便朝著蘇婉兒訓斥道:「我說三弟妹,爹都這麼苦口婆心的勸你了,你怎麼還頂撞他啊?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簡直沒個做兒媳的樣兒,活該年紀輕輕就守寡!」
「李槐花,你有兒媳的樣兒,那你前幾日別說爹娘偏心小叔和小姑的話啊!」蘇婉兒望著李槐花冷聲道:「當面說人好,背後罵人壞,就你這樣的,小心晚上黑白無常扒了你舌頭下油鍋。」
見蘇婉兒揭她的短,李槐花唯恐陳老頭和陳老太報復,立馬就矢口否認道:「你個賤婦,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你別冤枉我!」
這會兒陳老頭的心思都在蘇婉兒的身上,哪裡有空管李槐花說了什麼話。
「老三家的,你到底想怎麼樣?」陳老頭一雙小小的眼睛迸射出冰冷寒光,聲音透著冷意道。
「分家!」蘇婉兒望著陳老頭,高聲道:「你們不是嫌我們三房孤兒寡母的成日里吃白食嗎?那就分家好了!」
「啥?」聽著蘇婉兒的話,別說陳老頭了,陳家的其他人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他們沒聽錯吧?
這三房的人竟然主動開口說要分家?
驚訝過後,李槐花和陳老婆子就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她們早就嫌三房的人不出勞力,成日李賴在陳家白吃白喝了!
若不是陳老頭一直不同意,怕把母女倆趕出去被村民說閑話,從而影響了陳金寶的仕途,這倆婆媳早就把三房的人趕出去了。
這會兒蘇婉兒主動提出來,陳老太婆子簡直是要笑死了,她巴不得蘇婉兒跟陳家分開呢!
這邊陳老婆子咧著嘴巴哈哈大笑,圍觀的村民卻皺起了眉頭,景山媳婦莫不是腦子被氣壞了吧?
沒了男人的女人就沒了頂樑柱,如今能依附著陳家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想著分家呢?
若是分了家,這孤兒寡母的,那不得活活餓死啊?
堂屋裡的陳老婆子見陳老頭聽完後半天沒吱聲,立馬催促道:「老頭子,你還等什麼呢,趕緊同意啊!這可是小賤婦自己提出來的,跟我們沒關係。」
「是啊,爹,娘說得對,這可是老三媳婦自己說要分家的,可不是我們陳家趕出去的,大傢伙都可以作證,不會影響小叔子仕途的!」
見陳老婆子和李槐花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院子外頭幾個同情蘇婉兒的村民連忙出聲勸道:「陳老頭,景山媳婦說得是氣話,景山走了,你們得照顧她們孤兒寡母才對啊!」
「是啊,你一個做長輩的,怎麼能跟晚輩置氣,景山媳婦這麼說,你聽一耳朵就行了,可不能真分家啊!」
見村民們都勸陳老頭別分家,唯恐分不了的李槐花立馬大聲吼道:「這是我們老陳家的事情,跟你們有個屁關係,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趕緊滾滾滾!」
李槐花說完,陳家老大頂著一張香腸嘴,對著陳老頭口齒不清道:「爹,你就把老三一家分出去吧,你今兒要是不答應她的要求,往後怕是這賤婦還得鬧騰,到時候,咱家可就真的家宅不寧了。」
大房、二房都同意把三房分出去,陳老頭也是越看蘇婉兒越不順眼,最後拿煙杆子敲了下自己的手掌,語氣決絕道:「好,那就聽你們的,把三房分出去吧!」
見陳老頭同意分家,蘇婉兒便道:「好,既然你們同意分家,那就去請村長來,讓他給我們做個見證!」
「分個家你請村長幹什麼,他忙得很,才沒空管我們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李槐花一聽要請村長立馬不同意了,她恨不能讓蘇婉兒凈身出戶,怎麼可能讓她把村長請來安排分家的事情。
這時,陳歸來從旁邊跑了出來,對著蘇婉兒道:「娘,我知道村長爺爺在哪裡,我去把他叫來!」
「乖兒子,去吧!」蘇婉兒看著自己的便宜兒子,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哎,去什麼去啊,不用去……」李槐花的話還沒說完,陳歸來已經撒丫子往外頭跑去了。
李槐花想去追,卻被蘇婉兒給攔住了:「叫個人而已,我兒子去就行了,你就別去了。」
李槐花:「……」她是去叫人嗎?她是去攔人啊!
村長也姓陳,叫陳福祥,為人還算公正仗義,住在村子西面,距離老陳家並不遠,所以,很快陳歸來就把人給帶來了。
「景山媳婦,聽說你跟你公爹提出來要分家?這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分家了,你就得帶著兒子獨自過日子了。」陳福祥道。
「嗯,村長,我想清楚了,我要分家!」蘇婉兒說話時,眼眸迸射出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