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魔物
沈景泉的事情是郁方一個人的私事,與張尚坤等人沒有關係。
而且正如張尚坤所說,沈家的實力太過恐怖。
郁方一個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應付起來沒什麼顧慮。
可若是將張尚坤等人搭進來的話這事就會變得棘手許多。
郁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拖累兄弟。
所以他才會說這番話,目的就是不想將張尚坤等人牽扯進來。
然而聽到他這麼說張尚坤頓時就不可以了。
他一拍桌子,不悅道:「賢弟說這番話可就太傷兄弟們的心了。
咱們既然是結拜兄弟,那就應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張尚坤雖然沒多大本事,但絕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賢弟有難,做兄長的又怎能袖手旁觀?
難不成你是怕兄弟幾個拖累你嗎?」
「就是啊,如果賢弟你覺得我等沒用,大可以直說。
只要你一句話,我們絕不會拖累你!」
劉天刃也是附和道。
看到他們倆如此激動,郁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只是不想拖累他們,誰曾想這兄弟倆反應會那麼大。
「二位兄長,小弟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小弟只是單純的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二位,絕不是嫌棄你們。」
郁方向兩人抱拳行禮,無奈地說道。
「哼!賢弟你這話可就太見外了。
你別看我塊頭大,但我讀的書可不少!
儒家講究仁義禮智信,這仁義排在第一位!
既為兄弟,便要講仁義。
如果我因為懼怕沈家的權勢就放棄幫助兄弟,那我這麼多年的書算是白讀了。」
張尚坤哼聲道。
他是個讀書人,最講究的就是德行這一套。
讓他背棄兄弟,就是殺了他他都做不到。
這一點跟那個忘恩負義的周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正是因為張尚坤講義氣,所以他在青雲城的名聲才會那麼好。
劉天刃也是因為看中了張尚坤這一點才心甘情願尊稱他大哥的。
「大哥說的對!
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
我劉天刃雖然沒讀過書,大老粗一個。
但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我等既然結拜,那就是親兄弟。
一家人還說什麼兩家話?
別說他一個沈家,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兄弟也陪你闖!
大不了一死,下輩子還做兄弟!」
劉天刃雙手一拍,很是認真地說道。
要說修為,劉天刃和張尚坤距離真正的強者還差得遠。
但要說對兄弟的仁義和忠心,他們不輸給任何人。
郁方當初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會欣欣然地跟兩人結拜。
而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人。
兩人這一番話下來聽的郁方羞愧不已。
人家從頭到尾都沒將他當過外人,可郁方自己卻對人家始終有一層結締。
雖然郁方的初心是好的,但這種好意並不是張尚坤等人想要的。
正如那句話,既為兄弟,便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管是福還是禍,都不應該將兄弟排在外面。
否則就是自私。
想到這裡郁方不禁嘆了口氣,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他顧慮太多了而已。
「小弟受教了。
是小弟說錯話了,還請二位兄長莫要怪罪。」
郁方雙手抱拳,鄭重的對兩人說道。
俗話說有錯就要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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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要立正。
郁方不是個小心眼的人,是他的錯他就會承認並加以改正。
而他這種知錯就改的態度也是讓張尚坤二人頗為欣慰。
畢竟郁方貴為王爺,不管到哪都是人家好生伺候著,誰敢讓王爺認錯啊?
但在張尚坤等人面前,郁方卻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子。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絕不推脫找借口。
這種品格出現在一個王爺身上真是難能可貴啊。
「對嘛,這才是好兄弟嘛。
賢弟放心好了,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那沈景泉下次要是再招惹你,那哥幾個非得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如果得罪了沈家,大不了跟著你一起迴文州唄。
我就不信沈家還能一路追殺過去。」
張尚坤展露了一下渾身肌肉,笑著說道。
劉天刃聽此也是紛紛點頭。
他們倆本就是散修,在青雲城裡也沒什麼牽挂了。
跟著郁方一起迴文州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哈哈哈哈,那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要一起迴文州!
誰要是反悔就不是爺們兒!」
隨著一陣歡聲笑語,之前的不快頓時一掃而空。
看著眼前這幾個說說笑笑的男人,血鶯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她坐在郁方身邊,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舒心和安穩。
彷彿那在外漂泊了那麼多年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雖然這港灣不是永遠屬於她,但最起碼現在能為她遮風擋雨。
「那個一直被他牽挂的女人,我真的好羨慕你啊。」
血鶯輕輕笑,看著身邊那高大的英俊青年,心中默默說道。
...
青雲城,白家。
自離開沈家以後,白天鷹便馬不停蹄的帶著白少天回了白家。
白天鷹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白少天打了一頓。
而且他這一頓打根本沒留手,原本就有傷在身的白少天結結實實地挨了這麼一頓揍,差點又昏了過去。
「爹,別打啦,別打啦!
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白少天被打的躺在地上滿地打滾,不斷哀嚎求饒。
那凄厲的呼喊聲就跟殺豬似的。
但可惜的是任憑他怎麼呼喊,白天鷹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其他白家人也不敢上來說情,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少天被打。
「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凈給我惹事!
惹完事兒還他媽要你老子我給你擦屁股!
我白天鷹真是上輩子造了孽,生出你這麼個完蛋玩意兒!
就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敢把白家交給你?
要是跟著你,白家上下那麼多人都他媽得喝西北風!」
白天鷹一邊打一邊咆哮著。
他越說越激動,到後來甚至直接把鞋子脫了打。
可見他有多生氣。
而白少天自己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因為他爹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上來就是一鞋底。
打得白少天是苦不堪言。
直到最後白天鷹打累了,手裡鞋底落下的頻率才小了些。
借著這個喘息的機會,白少天再次喊了起來。
「爹,求您了,別打了。
你不心疼我也得心疼心疼我娘吧?
我娘要是還活著他,看見你這麼打我她也會心疼的!」
白家主母自小體弱多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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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步入武道。
所以身體強度遠遠無法和武者相提並論,在生下白少天妹妹以後,不久便因病去世了。
而白天鷹和自家夫人的感情非常好。
自從白夫人去世以後他就沒有再娶過,就連小妾都沒有納過。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人。
白天鷹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但唯獨對亡妻至死不渝。
白夫人也是白天鷹心中永遠的痛。
白夫人死後,萬念俱灰的白天鷹便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家族事業上。
這才有了白家的今天。
這些事情都深深埋在白天鷹心裡,知道的人很少。
但白少天是白天鷹唯一的兒子,他很清楚他老子的軟肋是什麼。
所以他剛才直接搬出了他娘。
也只有他娘才能讓白天鷹冷靜下來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聽到白少天的話以後,白天鷹頓時停下了手。
白天鷹看著躺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兒子,眼神複雜至極。
白少天則是被他嚇得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他。
在原地猶豫了半天,白天鷹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少天,緊接著收回目光從白少天身邊走了過去。
「小子,你記住,我之所以打你,一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二是要告訴你,白家的尊嚴不可侵犯!
老子生氣不是因為你得罪了人,而是因為你被人打了也不願意跟你老子我說實話!還丟了我白家的臉!
這次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暫且饒過你。
若還有下次,不用別人出手,我親自打斷你的腿!」
白天鷹背對著白少天,沉聲說道。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聽到白天鷹的腳步越來越遠,白少天方才鬆了口氣。
而下一刻他的臉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白少天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他一句話不說,磕磕絆絆地說離開了這裡。
與此同時,白天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身為白家之主,白少天的房間卻十分樸素。
這裡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
除此之外,便只有牆上的一張畫像顯得稍微引人注目些。
這張畫的內容也很簡單,上面只畫著一位白裙美婦。
這畫雖然簡單,但繪畫者的水平卻非常高。
美婦的一顰一笑都畫得栩栩如生,彷彿真人再世,躍然紙上。
溫婉動人的俏臉盡顯柔情,潭水一般清澈的雙眼暗含秋波。
光看樣貌就知道是一個溫柔可憐的女子。
而這位女子就是白天鷹的亡妻,讓白天鷹數十年都牢記不忘。
白天鷹深情地注視著她的臉,那音容笑貌好似就發生在昨天。
念著她的好,白天鷹原本蔭翳低沉的臉都變得溫柔了不少。
甚至嘴角還不知覺地微微上揚了幾分。
她是他心裡最後的美好,也是永遠的思念。
白天鷹看著亡妻的畫像入神,彷彿忘記了全世界。
然而就在他痴迷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陰冷的笑聲。
「呵呵呵,沒想到堂堂白家家主竟然是個情種。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聽到著突如其來的聲音白天鷹好像並不意外。
他看著眼前的畫像,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和婉兒的感情豈是你這魔物能懂的?」
「呵呵,你們人族的感情我的確不懂,我也不需要懂,我只要懂你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