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一百零五幕

我是誰？……

雪中的少女介紹道：「你好，我叫……」

又聽不清楚。

「是『古今』研究所中的一名……」

什……什麼？

「是專門研究這些非常神奇的東西，……的母親是我們……中的一員，由於……逃走了，並且……十分的奇怪呢。……的母親不知什麼緣故生下了……然後被……所佔據身體，十分的可憐呢。」

「而當時我的任務呢，是幫助……，但是還是忍不住欺負他呢，真是有點對不起……可惜最後……死掉了，不過我認為他沒死掉哦！因為……早就和……融為一體了，還有下命令的不是我，是……」

是誰呢……

少女的話斷斷續續的，完全聽不清楚，反而越聽越覺得迷糊。

不過我更加在意的問題是，在我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我究竟是誰，彷彿已經經歷了千年一般，不斷輪迴……

不懂，也不想懂。

當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的時候，畫面永遠都是一個——地面開始塌陷，天空的雲開始瘋狂旋轉，雲堆積起來，並且越堆越高。**章魚身體的怪物，以及漸漸裸露出來的巨大的樹木……還有，盤旋在空中的龍，還有……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東西……

那個人站在不斷上升的平台上，平台搖搖晃晃的，可那個人的身形卻絲毫不見變動。

那個人轉頭過來，總是看不清楚，髮絲在空中搖曳，我曾努力，不知道努力了多少倍去傾聽那個人說的話。

——「不要說話。」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到底是誰……

「回來吧，墨多多。」

墨多多？……

那是……

只是這個問題還未冒出腦海之中，意識便一陣恍惚，等再次睜眼的時候看見了『零』。

零……

可愛的零。

……

哈哈，真是——虛偽貪婪欺騙善變無奈孤獨脆弱忍讓氣憤複雜忌妒陰險爭奪埋怨的零啊。

總結來說呢，就是……

噁心的零啊！！！！！

「看樣子你已經體會到了人生中悲哀的事情呢。」零站在高空處，不知道比我高了多少，聲音彷彿是從遠方傳來的一般：「真是有趣，看著墨多多絕望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

零柔軟髮絲搖曳著。

「放我離開。」我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這樣說著。

「放你離開？」零重複了一遍，「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離開這裡？我可是在幫你探尋真相啊不是嗎？這不是阿晏所希望你做到的嗎？」

「阿晏？……」我有點失神，「他叫阿晏？」

「對的，他是阿晏，童年可謂是……哈哈，我可是覺得阿晏的童年很有趣呢！」零笑著，冰冷的笑聲，「雖然被媽媽強吻過，被媽媽扒光衣服羞辱過……但阿晏還是活過來了……」

「墨多多知道嗎，我也特別希望你能成為阿晏這樣的人呢，所以，我在不斷努力啊！」零繼續笑著，並且咳嗽了起來。

——即使這在你眼中是骯髒的、卑劣的、噁心的情感，哪怕被你如何輕視如何厭惡，甚至為世所不容。即使是這樣，我也要對你說，要對你說，從來沒有改變過的，一直以來都想對你說的話……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看得到我的愛情。

哪怕死。

我聽見自己說：「為什麼？……」

彷彿帶著不可置信。

「為什麼？」零繼續笑著，笑著幾乎要把肺咳出來一樣，「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不是很明顯嗎？！我很喜歡墨多多啊！所以……所以就想看著墨多多的情感變成骯髒、卑劣、噁心的啊！很好的願望吧……可為什麼「神明」聽不見？為什麼「神明」聽不見？！！！」

零倏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愛的表情被猙獰代替，抓起我的衣領，怒吼著：「為什麼「神明」永遠都只會傾聽你的願望？！為什麼只會傾聽你的聲音？！！！就因為你信仰她嗎？！！！！可我不是一樣嗎！！我比你……我比你更加的信仰「神明」！！！為什麼……為什麼聽不見我的聲音？……」

「為什麼不來救我？……」

「為什麼聽不到我在病床上悲哀的呼喊？！！！」

「我永遠的愛，我永遠的時光就在信仰神！！！為什麼不給我一點信仰的希望？……為什麼？！！」零哭喊著，「為什麼同樣身處絕境的兩個人，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你？！！為什麼？！！！為什麼？……我……我明明那麼期待……」

不是……不是這樣的！

「她為你所創的世界……」

零的話語。

——「夠了。」

冰冷無比的聲音突然響徹在空間里，帶著威嚴。

零的神智一下子回來，她鬆開了我，再度換上了冷漠的表情：「不如……就讓你死在這裡吧？……同歸於盡……！！！」

空間倏地開始扭曲。

分解，崩塌。

「墨多多！！！！！！！」

零的慘叫聲回蕩在腦海當中。

不要……不要！！！

—黑漆漆的牆壁，手中握著冰冷的項鏈。

我又回來了？……

這裡是哪裡？……

墨多多思考著，卻彷彿遺忘了很多的事情，好似經歷了千年前的記憶一般。

——「來抓我吧。」

——真是十分好玩的貓抓老鼠。

墨多多看了看手中的項鏈，躊躇了一會兒之後將項鏈丟棄在窗台上。

他相信，下一個到這裡來的人，會拾起它，重溫舊夢。

墨多多走出了房間，依舊是望不到盡頭的走廊，以及在頭頂上一閃一閃的燈泡，墨多多突然覺得迷茫，不知道去往哪裡。

「尋找真相。」

這是阿晏託付他的希望。

他希望他能夠找到真相，他也想要知曉真相，不管是前方是什麼，只為了一個真相。

墨多多其實有時候覺得很不解——為什麼人類有時候會純潔到人類不敢相信的地方。

這就是……所謂的「奇迹」嗎？

不知道……不了解。

——「要繼續掙扎哦。」

——「盡頭會有你想要的答案的，相信我。」

——「只要你贏了這一盤棋局。」

——「黑白棋。」

墨多多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做到的！

我也會找到「神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