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個答案明顯超出了眾人的預料,皇甫霜扯了扯嘴角問道:「原因呢?」
「太強了啊,如果大家都出現這樣的變化會打破實力的平衡吧,到時候一旦控制不住後果不堪設想。要不是姬彥希和他先交手消耗一番恐怕我也吃不下來吧。那可是他的女朋友,不對說是未婚妻才對。」翼傑故作頭疼道。
「打斷一下,他是自己殺的嗎?你沒有出手?」
「監控上難道沒有他扭斷未婚妻脖子的畫面嗎?」
「其他人沒來嗎?」
「以暗鬼的風格姬彥希只是棄子而已。」
「他是你的師弟啊,不考慮一下同門之情?」傑斯反問道,好像很希望翼傑改口。
「對啊是我師弟又不是徒弟,我只要保證他不敗壞師門就好,其他的不歸我管。」翼傑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句話讓眾人一驚,震驚程度甚至超過了翼傑剛剛的回答。什麼意思?這不是姬豐彬的意思單純是你自己的想法?
「好,你可以先回去了。」
「仔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說完翼傑直接離開。
會議室里眾人表情各異,有的低頭沉思,有的擺弄著專屬機……像是一個人類表情展覽館,至於主題當然是——虛偽——因為無論那一種表情下面都藏各自的算盤,頗為滑稽。
「所以現在要怎辦?」
「看來監控剛開始李浩森撕開的是撒旦?」
「也就是說監控被處理過?」
「技術部已經檢測過內容沒有任何問題,應該是長度的問題。」皇甫霜
「現在的關鍵應該是對李浩森的處決吧。」
「現在要怎麼處理?」
「很簡單,殺掉不就好了?」康娜說道。
這個答案沒有人回應,翼傑給眾人帶來了一個核彈般的信息!這種狀態下李浩森竟然可以單殺姬彥希?那可是暗鬼的撒旦!可能交手時有感情的因素但無論怎麼樣她的實力都在哪裡擺著!
「要是想要留下就直接留,何必如此矯情,在座的都不傻。」歐陽天雪說道。
「那就投票吧,在場的人六人都有一票,可以棄票。」皇甫霜說道。這次會議並沒有太多人參與,為了一個專員開高層會議室這是幾乎不可能的。
「棄票五位,一票同意留下觀察,少數服從多數。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散會吧。」皇甫霜平淡道。沒有任何波瀾對這個結果似乎毫不意外。說完將一張白色的卡牌扔給了黃雯,「房間鑰匙。」說完起身朝門口走去。
其他人也只能看著黃雯最後黯然離場,他們都選擇了棄票。唯有黃雯不同所以根據規則她有著對該犯人的絕對控制權,同時也要承擔所有責任。
監獄里,李浩森被拉成一個大字懸在空中。手腕,腳踝和脖頸處都是枷鎖就連腰腹都有一條如蟒蛇的鐵鏈纏繞著。身上連著各種儀器,四肢被完全麻醉,如果李浩森醒來要不是能看見恐怕都會以為自己被截肢了!
黃雯站在單面鏡后看著房間里的李浩森向身邊的人問道:「生命體征如何?」
「一切正常。」
「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一旦蘇醒立刻告訴我。」
「是!」
說完黃雯輕嘆一聲,她賭上了一切如果成功則一飛衝天,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就是身敗名裂!
思水憶內暖色柔光和輕音樂讓快節奏生活下的眾人得以駐足,看看身邊的景色重新收拾好自己再出發!
江南風的包廂里,牆壁上被雕刻上遠山和小鎮,流水則是用真的水流來完成。牆邊的水池裡用模型擺出江南全景鳥瞰圖。沙發椅柔軟的觸感透漏著江南的柔情,精美絕倫的壁畫搭配著被設計的近乎完美的流水,甘釀滋潤著味蕾,香氣挑逗著嗅覺這是五感上的極致享受!
包廂里羊羽和翼傑對坐,雖是有酒卻是無心。面前的酒杯雖滿卻無人問津。
「叮!」一封郵件發來,羊羽看了一眼輕輕一笑舉起酒杯說道:「計劃完成,奶奶說李浩森被保下來了。」
「厲害啊。」
「別忘了除了執行者的身份我可還是個心理側寫師。」
「你怎麼肯定我這麼說就可以保下他?」
「心理學里有兩個效應——白熊效應和禁果效應。簡單來說就是不讓一個人幹什麼他就會偏要幹什麼。那些人雖然都是老成精的傢伙可也還是人,加上你報給他們李浩森的戰績多少會讓他們心動,再加上你含糊不清的表達他們無法琢磨二爺爺的意圖這就夠了。」
「這就可以了?」
「我們要做的並不是讓他們都同意李浩森可以活著,是要削弱或者打消他們想要殺死李浩森的想法在最後的投票環節選擇棄票。」
「可如果全員棄票就會進行第二輪無棄票投票。」
「不會的,因為有黃雯部長在,她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人,一定會投同意票。就算她也棄票在第二輪我們也有這壓倒性的四票!」
「哦,是皇甫首領,康娜,黃部長還有歐陽元老的四票吧。」
聽完翼傑的話羊羽眉頭微微一皺,接著開口道:「沒錯,如果第一輪都棄票。第二輪無法棄票黃部長一定會投同意畢竟有著自己的心血,康娜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會投同意,奶奶也會同意,至於皇甫首領她和二爺爺關係應該還可以。」羊羽將酒一飲而盡,頗為豪氣。
「為什麼不在第一輪就這麼投那樣不是更保險?」
「不行,會暴露。傑斯和唐本也不是廢物。一旦被他們以投票人有傾向性上報就要由九元老投票那樣會更麻煩,畢竟李浩森自己也不幹凈。」
「厲害啊。」翼傑由衷的讚揚道。
「不用誇我,他們很多人都看出了這個小把戲不過都願意配合我一下罷了。不然你以為康娜為什麼要說那句話,皇甫首領為什麼要這麼快開始投票,奶奶為什麼要嘲諷他們。都是不想給他們考慮的時間罷了。」羊羽瞟了一眼翼傑,這傢伙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沒看出來?
「那個女人的資料有嗎?」
「還沒有線索,正在查。」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醫療部的內鬼。」翼傑看著酒杯中的自己說道。
「是,這個鬼不除李浩森就相當於是直接暴露在傑斯元老的眼皮底下難免會生事端。至於你說的那個女人我已經告訴奶奶,她會留意的。」
兩人倒是頗為默契的嘆了一口氣,難啊!
「難得有時間來休息,還要談公事也太浪費了。」羊羽喝完酒看著翼傑問道:「聽說你和家裡人鬧掰了?」
「算是吧,不會回去了。」
「也是反正只是養父母對你也不是很好沒記錯才照顧你小一年吧。」
「嗯。」翼傑沒有什麼感情的回答道。
「你說當時我要是硬鬧著老爹領養你說不定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羊羽看著翼傑笑道,眼神卻格外堅定。
「可能吧,對了你們家那邊有沒有人找你求婚啊?」翼傑壞笑道。
「你猜。」
「我可沒興趣,哎,要是我是個普通人的話應該會比較幸福吧。」
「為了錢奔波?我可不認為你會過得幸福。」
「誰知道呢。」
「喂喂喂,怎麼突然就這麼喪了?網抑雲時間還沒到吧?」
「突然就沒了奮鬥目標了。以前是為了錢給他們寄過去報恩,現在雖是一身輕鬆到也沒了動力。」
「是羨慕吧。」羊羽緩緩道。
「嗯?」
「想成為普通人是因為羨慕他們有家人,有穩定的朋友,有一個向前的動力。受到李浩森的刺激了?」
「是啊,現在倒是連一個拚命的理由都沒有了啊。小師弟倒還有個人在等他啊。」
「可以試試為了我。」
「你可拉到吧,我只會在你快死的時候給你一刀讓你去的痛快點。」翼傑笑道喝了一大口酒。
「咚!」一個酒瓶朝翼傑飛去。
「喂喂喂,沒必要吧。」
「重新組織語言!」
「我啊可不是會為了某個人拚命的類型,相反我倒是很惜命的。」說完翼傑做了個鬼臉溜了出去。
房間里流水聲還是那般悅耳可羊羽卻只覺得煩。看著酒杯中倒影出的自己淡淡一笑:「是啊,這才是他。」
剛出門便和冷風撞了個滿懷,拉了拉衣服匯入人海。
森林像是個憔悴的老人,無精打采,日薄西山。滿地的惆悵像是對世界的絕望,陰霾里這個智慧的老人已經找不到醫治人類的方法。
五道身影閃過,林間倒是多了幾分喧鬧。
沒過多久一人出現在五人面前似是等候多時。「不知幾位深夜來這老林之中所為如何?」
「拜見神侍!」
「哈哈哈,拜見神侍藏頭露尾可不好,不如摘下面具一間真心。」
「閣下說笑了,我們是誠心前來。只是面容醜陋怕污了神侍的眼故此遮面。」
「面容醜陋?有我醜陋嗎?」
「吼!」一聲巨吼男人幻化為獸,青皮齙牙,面目猙獰吊睛黑毛,血盆大嘴。宛如從地獄爬出的羅剎惡鬼!
「倒還真沒你丑。不過我們是來商量事的,說是拜見只是給木神一個面子至於你拿著雞毛當令箭就過分了。」
「好大的口氣,打贏我自然放你過去!」說完就朝四人撲去。
看著撲來的巨獸五人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就在其利爪即將碰到鬼面人時突然無法動彈,似是琥珀中的蚊蟲一般。此時鬼面人雙眼異瞳,一白一黑,白色純凈黑色深邃。
「你這大狗亂咬人可是要被拔牙的呀!」說完鬼面人隔空一抓一把火刃出現在手中,朝空中的困獸走去。
看著鬼面人手中的火刃眼神中儘是恐懼,凌冽的殺意告訴他面前之人會毫不遲疑的殺了自己!
「木格,再不出來木神五將就要只剩四個了!」
一陣風吹過捲起數片枯葉落下,最後一位手持拐杖的老者出現在眾人面前彷彿他本就站在那裡。正是先前和鄧莫璃有過一面之緣的老者,也是他一擊轟退了木塔!
「木格好久不見?」
「你是誰?」一個黑袍老者一臉凝重的看著面前之人問道。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
沒有搭理震驚的老者鬼面人回頭拍了拍身後一人俯在其耳邊嘆道:「我能理解但是到此為止了。」那人臉上儘是恐懼!
看到震懾起了效果鬼面人微微一笑轉身對老者說道:「很抱歉,我就是!」說完鬼面人抬起右手朝虛空一抓一個材質似琉璃的器物出現在其手中,似是聖杯散發著充沛的神元波動。旁邊的枯木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長葉,原本寒冷肅殺的冬日森林裡卻是生機盎然!
「這,這,這是——聖杯!」老者顫抖著身體看著面前的之物滿是激動和震驚,這件神界至寶不只是權力和身份的象徵其中更是隱藏了巨大的能量,足以殺死神的力量!
「現在相信了?」
「木屬第一神侍拜見……」木格正要跪拜話還沒有說完鬼面人連忙扶起說道:「不必多禮,我來還有正事。」
「請示下!」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們的實力還沒有恢復到巔峰吧?」
「是,那一日木神大人覺醒,我等的力量才得以恢復,如今倒是弱上不少。」
「也是,畢竟那天他趁本體不注意控制了軀體喚醒你們,可之後你們差點把本體殺掉。」鬼面人看著樹上的嫩芽輕輕一笑隨手將嫩芽掐掉,突然整棵樹數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樣瞬間枯死。恐怕等到來年春天它也無法再蘇醒了。
一時間萬籟俱寂,唯有冷風搖著樹枝作響。
「我可以幫你們把人救出來但是要你們幫忙。」
「請示下!」老者激動道,為這一刻他已經等了許久!
「沒什麼別的只要你們幫忙把人引開就好。」
「這個好辦!」
「前提是不要傷害普通人,需要你們引開的也唯有五人——皇、本、趙、李、王。這是他們的照片,至於剩下的我們來處理!」
「沒問題。」
「別大意,前兩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后三位趙蘇烈,亞洲總部副首領,現在不在關洲但是他的能力特殊你們要找一個人盯住他理論上他應該是回不來的,李軒軒,亞洲總部執行部最高部長,同時也是弒神組織最高執行部長。」
「不對啊,最高部長不是歐陽雄峰嗎?」
「他們兩個是夫妻,歐陽雄峰的職位是李軒軒懷孕期間讓給他的因為是夫妻的關係就沒在取回,不過實際的大權還是在李軒軒手裡。這幾天她要回來所以她要一個人盯著。至於最後一個王航澤是關洲市分部的部長,此人實力極強本可以去總部任職但因為一些特殊緣故留在了這裡。」
「您放心他們不會幹擾計劃不知何時動手?」
「三天之後,等一個人來。」
隨著談判的結束鬼面人來到了森林的深處,突然抓住了身後一人的脖子!
「我說了會幫你們,所以要相信我這一次我就當你一時昏了頭,下次,哦不,你不會有下次了。我說的對嗎?」
「呃呃呃呃。」
「你說什麼?哦,不好意思。」說完鬼面人鬆開了手!
這一刻在場的幾人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唯有風灌進耳中敲擊著鼓膜。
房間里三盞白燈開的很足,房間里為有一個桌子和兩把椅子當然還有幾條鐵鏈和被鐵鏈束縛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李浩森醒來,費力的睜開眼,看到自己被鐵鏈拴在空中想要掙扎卻發現四肢根本不聽使喚。看到四肢上的輸液管他也明白過來,這些管子除了輸送必要的營養維持生命體征恐怕還有這輸送麻醉藥物的作用。一個人最基本的幸福來自吃飯和自由,也只有滿足了這倆項最基本的條件才有追求更高層次幸福的資格。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被剝奪了,犯人們不必吃飯因為輸液管會送上最為直接的營養保證身體的最低能耗,同時精準調配的麻醉劑只會麻醉你的四肢想要活動都是一種奢望更別說還有六條鐵鏈束縛。
隨著李浩森的醒來一個人推門而入,兩手空空。穿著一條休閑褲,一件短袖。不知道恐怕還會認為外面正直酷暑!
「我們又見面了李浩森。」
「黃部長,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黃雯看了看李浩森坐在椅子上問道:「這應該是我的問題。」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自己獸化然後殺了撒旦嗎?」
「什麼?這不可能!我不會對她出手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你殺了她而且是活活把她撕開了!」
「不不不,不會的!你有什麼證據?我要證據!」李浩森幾乎是吼出來的可經管如此他身上的六根鐵鏈卻沒有絲毫的晃動!
「證據下次我會帶來,但我想請你告訴我那天你有沒有感到身體的變化。」
「有,有一個……」
「小子,你那人沒有死我可以救她。」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怎麼信任你?」對於李浩森的問題卻是再沒了回答。
「李浩森?李浩森你還好嗎?」
「還好,頭有些疼。」
「你剛才說有什麼?」
「有一個人,她把我引導一個地方然後……」
「然後怎麼了?」
「啊啊啊啊啊,我不知道,不記得了,頭好痛我不記得了!」李浩森面目猙獰的嘶喊,看著讓人格外心疼。
「木元·安魂蓮!」一朵精美的蓮花出現在李浩森面前,陣陣清香飄入李浩森的鼻腔,他的臉色也漸漸溫和下來。
「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部長。」
「那麼能跟我說說然後怎麼了嗎?」
「部長我不記得了,頭很痛,不想說任何話。」
「那好,等你好一點再叫我,直接叫就好我能聽見。」說完黃雯直接起身向門口走去。
「對了部長能告訴我現在是幾點了嗎?」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那日期呢?」
「沒有看,等下次告訴你吧。」說完朝門口的監控做了一個手勢門便自己打開了。
見到黃雯離開李浩森嘆了一口氣,一部之長不知道日期?別搞笑了,他們的時間都是被精心計算過的甚至可以精確到分鐘。黃雯不願意告訴自己的原因只有一個——她想讓自己淡忘掉時間的概念!試想一下在一個房間里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動,沒有人陪你,房間的布置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簡單到甚至沒有時間的感念這樣的條件簡直是精神崩潰的完美環境!試問再這樣的情況下誰能堅持下去,自以為堅持了很多天實際唯有幾小時,在這樣的精神痛苦下誰還能藏住秘密?
黃雯看了一眼邊上的心電圖輕輕一嘆。
「部長,他的心電圖一直很平穩,所以他根本沒有所謂的頭疼。」
「我當然知道,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他的身份特殊我們不能用私刑。看好他,有什麼要求儘力滿足。」
「是。」
天漸漸涼了,平常熱鬧的街道都只有一兩道身影。繁華只剩冷清,寒冷像是催化劑加速了衰敗的到來!
高台之上一個二十齣頭的少女站在欄杆上,高馬尾隨風搖擺,單薄的衣服裹著身體卻隔絕了寒冷。護目鏡里展現的是監視畫面!
突然少女身體緊繃像是受到了電擊一般!面前這一幕一個黑袍老者手裡拿著一個木質的權杖正是她在那間會議室里看到的母親拚死保護的東西!
突然畫面消失雪花和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充斥著雙目和雙耳!取下護目鏡隨手扔下,「母親,我找到他了!」
「很抱歉打擾你享受冷風浴,但是高空拋物可是不好的習慣。」
「你怎麼來了?」
「有人說找不到你了讓我來保護你的。」
「我沒事。」
「隨你,條件想好了嗎?」
「怎麼這麼急嗎?」
「欠人情的感覺很不好的。」
「研究表明著急還清人情的人大都沒有感激之情。」
「不得不說研究結果還挺正確的。」
「你倒是豁達,啊啊啊啊啊,你幹嗎?」康娜嗔責道!
「站在欄杆上是很危險的,如果掉下去我會很難交代的。」
「這也不是你抱我的理由!快放我下來!」
「哦,好啊。」說完翼傑就鬆開手康娜則是被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上。
「那幹嘛?」
「把你摔清醒!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但是欲速則不達,怎麼你想要單槍匹馬殺過去?」
「你怎麼知道的?」
只見翼傑拿出了一個和康娜剛扔掉的護目鏡一模一樣的護目鏡。「奈特給我的,他很關心你,要我跟著你。」
「多管閑事。」
「還有一個人關心你知足吧。」說完翼傑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台階上。
「你看起來很累?」
確實翼傑現在很累,人啊一旦失去了奮鬥的目標就會容易變得很累。其實想想他最近也沒有什麼事和最忙的時候比起來簡直是在度假了,可他卻感覺到從所未有的累。
「你呢?大半夜不睡覺爬天台吹風是為了好玩嗎?」
「你是不會懂得!」說完康娜直接離開。
翼傑抬頭看向天空一片漆黑,霧霾吃掉了繁星就像現實吃掉了少年的夢。翼傑輕聲道:「我當然不能理解,畢竟連母親都沒見過。」說完苦笑一聲便下樓去了。
霧氣朦朧的厲害,人們看見相熟的人都不敢上去搭話生怕認錯后尷尬從霧裡瀰漫出來。
在這間特殊的監獄里時間被淡忘了。一成不變的擺設讓眼睛找不到任何睜開的理由,雙耳已經開始傾聽心跳的聲音。
黃雯圖開門問:「你找我?」今天她的服裝和第一天來時一樣,他們的見面好像就在十分鐘前。
「四十七小時二十六分鐘半。」
「什麼?」
「距我們上一次見面的時間。」
「是嗎?我不記得了?」
「你記得,而且不止你記得,他們也都記得。」李浩森沖著前面的牆揚了揚下巴。
「你到底要說什麼?」
李浩森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見狀黃雯摘掉了身上的麥克,起身關閉了屋內的監聽系統,抬手一揮一大片綠藻遮住了監控。
「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作為交換放我出去。」
「我的許可權只能做到放你下來。」黃雯看著李浩森眼神中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成交!」
「第一,你能控制這份力量嗎?」
「一半一半。」
「什麼意思?」
「我可以開啟但不一定能停止!」
「第二。」
「不對,是第三了。」李浩森沖著黃雯笑道,笑臉到算是人畜無害。
黃雯一怔無奈又開口道:「第三……」
問完黃雯恢復了房間的樣貌,解開了李浩森身上綁著的六條鐵鏈。做完這一切便朝門口走去。
「黃部長你是不是忘記把這些管子拔掉了?」
「我當時答應的是放你下來,你也已經在地上了不對嗎?」
說完朝在門口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門自動打開了。
「手勢解鎖啊。」
「太聰明不是好事。」說完門再一次關上皇甫霜則是微微一笑,房間里又只剩下李浩森。和剛才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是趴在地上而不是吊在空中。
「黃部長記得保守秘密!」
門外黃雯剛一出來一群人圍過去戒備的看著她。在回答了一系列問題,又給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確定是本人後眾人才送了口氣。這是監獄的規定,任何人和嫌犯單獨相處都要進行檢查防止獨處者被催眠或身份被冒用。
「黃部長你們談了什麼,為什麼放他下來。」一位助手迫不及待的問道。
「做了個交易,他回答了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李特助你好像很在意?」
「不敢,只是想要儘快完成部長的計劃。畢竟皇甫首領那邊壓力也很大。」
「只是告訴我姬彥希沒死而已。」
「什麼?」
「你在質疑我?」
「不敢,我這就上報。」說完立刻出去做了份報告。
辦公室里,黃雯正在翻閱資料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黃部長你找我?」
「沐楠來了,坐,等一下,我弄完這一點。」
白沐楠也不做作直接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等了一會黃雯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咖啡機旁接了兩杯咖啡遞給白沐楠一杯。
「謝謝部長。」
「私下裡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白沐楠喝了一口咖啡問道:「部長找我來是為了?」
「你最近有假期嗎?」說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沒有,最近一直是我值班有什麼問題嗎?」
「那就好,本來還以為你有假期想讓你加個班,畢竟李浩森情況比較特殊其他人監視我也不太放心。」
「部長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看著白沐楠滿滿一杯的咖啡「喝咖啡,這可是我費老大勁從康本那老頭子里要過來的別浪費。」
黃雯起身緩緩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低聲道:「沐楠,你覺得我說的話,他們信嗎?」
「您是指?」
「沒事,多注意身體,回去吧。」
地下城的天空格外的好看,群星像是永不磨滅的信仰照耀著這座城裡奮鬥的人們。漸漸的我們習慣了一個人,山高水長,道阻泥濘背負了使命忘記了韶華。銀河緩緩的匯入星海,眼裡倒映著繁星,像是看到了曾經璀璨的青春。
房間里唯有面前的顯示屏發出微弱的光,白沐楠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熟。不曾留意左上角的監控畫面上一個人影悄悄出現直徑走到營養液面前,將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扔進去又悄悄退去。
這裡是關洲市最繁榮的地方,高樓聳立,霓虹張彩。儘管是在冬夜的午夜仍有不少人出來逛街。這裡的店面二十四小時開門,商場道街邊的小吃沒有一個不是火爆的。站在這裡根本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長街上洋溢著幸福的味道。年輕的情侶在這裡逃脫了現實中的矛盾,辛苦了一天的上班族可以和自己熟悉的老闆吐槽上司的苛刻,男人們三五一桌几瓶啤酒一兩碟菜就可以忘記一天所有的壓力。如果你知道這裡不妨隨便邀一個人來玩他個天昏地暗去他的煩惱!
樓頂上一個人獨自看著滿桌的菜肴,像是在等人。沒有什麼高端的餐品都是頗為家常的菜——魚香肉絲,番茄炒蛋,苦瓜炒肉還有一碗小米南瓜粥,旁邊放著一聽可樂。
聽到天台的門發出咯吱一聲,桌前的人起身說道:「你終於來了,先吃點飯吧。」
「你知道我要來?」一個身上髒兮兮的人問道,身上的黑袍破破爛爛活妥妥一個乞丐的模樣。
「當然。」
「你到底是誰?」
「我們一直都認識呀,我是暗鬼的代首領。」
「我是指面具之下你是誰。」
「以後你會知道的,快來吃點東西吧,這可是我專門去找她給你做的。」
「他是誰?」男人激動的像是要吼出來的!
「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帶我去找她!」男人抓住鬼面人的衣領質問道。
「你不屬於這裡我會送你去見她的在此之前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先吃飯,吃完我就告訴你,很久沒吃飯了吧,這是她做的飯應該很和你胃口。」說完鬼面人朝門走去「看看腳下,這條街里所有人都很快樂,至少現在都很開心,你已經找了她這麼久了該放下了,你身邊就有幸福。」
「我一定能把她救下的,這一次不論什麼代價!」
「其實命這東西不是凡人可以改變的,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也許就在你救下她的一瞬間。」
「我不信命!更不會後悔!」
「你開心就好,那邊有微波爐,晚餐愉快,半小時后我來收拾餐具。」說完鬼面人就悄悄離開了。
空曠寒冷的天台上男人看著滿桌子的家常菜流下了淚水,這是他吃了一萬次的飯菜。曾幾何時他看見這些食材就想吐到如今坐在一旁狼吞虎咽……
打開門房間里儘是酒氣,空氣里都可以擠出幾滴酒來。一個女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四仰八叉的躺著,秀麗的長發被拖到了地上也絲毫不在意。
鬼面人看著滿地的空酒瓶輕輕一嘆將空酒瓶收拾好。坐到女人一旁給女人蓋了個毯子。
「不去看看他嗎?」鬼面人問道。
「又不是找我管他什麼樣子。」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現在你的話沒有信服力。」
「要你管啊!」說完女人直接把毯子扔到一邊,眼裡已經是含著霧。拿起桌邊的酒正要喝鬼面人閃到面前一把搶過。
「你都喝這麼多了,別喝了。」
突然女人一腿朝鬼面人甩去,也是被其完美化解卻被女人趁機拿走了手中的酒順勢倒入嘴裡的。
見狀鬼面人也是搖了搖頭。
「我有事出去一下半小時後去把餐具收拾一下。」
「我不要。」女人說道語氣卻有些變化。
「這裡二十四小時提供熱水。」說完扇了扇空氣退了出去。
聽到清脆的鎖舌彈起聲女人直接跳起跑進浴室。
夾雜著刺骨的晚風男人把這桌子的菜吃的一乾二淨甚至都不用刷。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一個女人出現在男人面前。女人穿的很休閑,白色的高領毛衣一條黑色的褲子顯得雙腿修長,長版的白色羽絨服給人一種鄰家姐姐的感覺。唯一有些色彩的就是毛衣上的胸針讓整個人都有了些靈氣。你絕對想不到這個女人剛才還是雙腿登在牆上,頭髮拖到地上也無所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吃完了?她做的飯應該很好吃吧?」女人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看到面前的女人男人笑道:「又見面了。」
「還要走嘛?」
「是。」
女人的雙手微微緊握。
「要去救她?」
「是。」聽到這個答案女人眼裡泛著星光,她連忙轉身擦掉。
看著男人堅定的目光女人沒有再說話只是收拾著餐具。空氣安靜下來兩人的距離不過是一張桌子的長度可女人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整個銀河。她愛他,所以她不願拒絕他的請求,即使這個請求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即使這個請求會讓她一無所有,她仍會去做。因為她的出生就是為了愛他。
「別站著了,進來吧。」
「你和鬼面人認識?」
「早就認識了和他有點淵源。」
「你們是……」
「亦敵亦友只做個自認為對的事,有時候因為目的不同會相互阻攔打架也挺經常的。硬要說的話算是半個朋友。」說完女人從房間里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遞給男人,「去洗個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謝謝。」
「跟我還客氣啥,快去吧。」
看著女人遞給自己的衣服男人知道不用試也一定合身,因為無論什麼時候她拿出的東西都是他最需要的也是最合適的。看著女人的背影男人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此時那雙如晨星般閃耀的眼眸里都是淚水,看似平穩的步伐卻抽幹了她的體力。
女人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像是被木偶師封藏的木偶一般失去了靈魂。
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將他鎖在自己身邊,可她不願意因為知道強加的責任兩個人都不會幸福。
當男人洗完澡鬼面人已經回來,看著現在的男人和剛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很合適。」
「敘舊的話你們有一天的時間聊,但現在先聽我說,」鬼面人平靜道,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這次的任務是救人。」
「要救誰?」
「李浩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