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怎麼師兄有什麼問題是連師姐都解決不了的嗎?」一個男人問道,男人倒是玉樹臨風,臉上的線條如同刻出來一樣十分端正。
「浩森?!你怎麼在這裡?」翼傑也是一驚「倒是變得帥多了,不少女孩子追吧?」
「恰巧到的。」
「森哥!你可算來了。」陳塵連忙跑到李浩森身後冤屈道,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你手下啊?」翼傑問道。
「現在浩森是這一代弒神最強者,S級第一位!」羊羽看著李浩森稱讚道師弟有如此高的成就她也很高興。
「阿列莫斯那幫傢伙以前天天說要挑戰我,到現在連我師弟都不如了。看他們以後還嘚瑟。」翼傑拍拍李浩森的肩膀笑道,他卻不曾留意李浩森眼中閃過的一絲厭惡和憤怒!
「師兄說笑了,我跟您那一輩的前輩差的很遠的,只是前輩們知道了你的事都主動退出了執行者行列,他們現在都是組織的高層。」
看見翼傑驚愕的表情羊羽也說道:「浩森說的是真的,你受了傷我用家族關係退出了執行者,找了輕鬆的活照顧你也方便。沐楠出了點意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也退居二線。他們也就紛紛退出了執行者走了。」羊羽惋惜道,不免有些低落。
執行者一般可以有著十年的執行期之後就會退入高層,說的好聽點是生職加薪當領導,難聽點就是怕任務中完成不了造成不必要的資源浪費。可是升職要多少功勞,有的干滿十年退下來也堪堪能混個隊長,從執行者下來立功的機會就不多了再想升職怕是要有大機緣。
「各位前輩是尊重您和師姐,他們都覺得只要你們還在那個位置就只屬於你們。您那一代的前輩都不願去座,就都退出了。」
「一個執行者的S級第一而已,又不是啥刀山火海有啥不敢的的,給我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要真是刀山火海估計前輩們反而不怕了。」
「這些個傢伙,一個個平常專挑我毛病給我找茬,到了最後還……」翼傑笑道。
「聽師兄您說有麻煩不知道什麼麻煩?」
「他是你的人啊,沒事沒事,一場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翼傑笑道。
李浩森看著一旁的陳塵問道:「你來說。」
「我……我不敢。」陳塵委屈道。
「沒事大膽說,沒人敢為難你。」
「剛才我在滑雪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傑哥,他一定要我下跪道歉。」
「你放……」翼傑攔著羊羽,走到旁邊那個小孩面前問道:「小朋友,你剛才一直都在他說的是真的嗎?」
眾人一起看向小孩,小孩空咽一口說道:「剛才我不小心撞到這個哥哥摔倒了,是這個陳哥哥要來扶我又不小心撞到了這個哥哥,後面的就像剛才陳哥哥說的一樣。」
「你這小孩怎麼……」翼傑再一次攔住了羊羽,蹲下摸了摸小孩的頭說道:「等有一天你會明白此時我的感受的,再次之前祝你快樂。回家去吧,媽媽該著急了。」
「師兄您看這一場誤會,陳塵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就算了吧,都是一家人。」李浩森看著陳塵說道:「道歉!」
「對……」
「別了,我受不起。」
「師兄你看你這是幹什麼?」
「李浩森你覺得你是師兄是會冤枉他的人嗎?他也配?」羊羽怒道!
「師兄受傷之後一直陰晴不定的,今天就是一場誤會。咋們師門三多久沒在一起了,師兄比賽一回?」
「好啊。」
「你們可別胡來,你師兄他……」
「沒事,滑雪而已,沒有神元之力照樣虐他。」翼傑笑道。
「師姐不來?」
「你師姐剛開始學。」
只見羊羽走到翼傑身邊耳語道:「你今天怎麼回事?打斷我幾次就算了,還還嘲諷我!晚上有你受得!」說完羊羽輕輕咬了一下翼傑的耳朵「李浩森不太對,注意安全!」
看到翼傑滿臉的求生欲羊羽莞爾一笑。
「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飛出,在雪場上猶如兩道飛矢將雪白的地毯撕裂!
「有什麼話說吧,我不會告訴你師姐的。」
「師兄好眼力!」
「誰都不是傻子,說吧。」
「師兄能求你辦件事嗎?」
「什麼事?說來聽聽。」
「請您去死吧。」說完一條枯黃的樹枝突然從雪下鑽出,幸虧翼傑閃躲及時否則如此的速度下以現在的身體素質必定受傷!
「你知道嗎只要有你在我就一直在你的陰影下!不論我做的多好,康本也好、皇甫霜也好他們只會回答一個『嗯』字!各個部門的人都說我是佔了你的光才坐到這個位子的,就連保潔都向我問你的情況!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只看到你的優秀卻看不到我的?就算你成了廢人師傅也認為你比我好,天天泡在古籍里給你找恢復的方法直到我走了他都沒有正眼看我!所有人看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你是十甫翼傑的師弟是吧,你叫什麼來著?』全世界都知道你,全世界都看著你,所有人都關心你我呢一輩子都在你的陰影下!更可笑的是就算你成了廢人當年那些人也不敢報復你。就連暗鬼的人都說看在你的面子上,哈哈哈。」無數的枯枝鑽出一切雪場在頃刻間變成了森林!翼傑來回閃躲身法已經到達了極致,毫不誇張的說已經完全具備了奧運水準!
「找死!水元·冰錐龍刺!」一股磅礴的神元之力從羊羽體內爆發一條冰龍出現直衝李浩森而去!
「雷元·雷域光盾!」一杯盾牌出現擋住了冰龍!
「陳塵?!你敢攔我?」
「前輩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攔你一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能撐多久?這一招下去你已經氣血翻騰了吧?」
確實,強行接下羊羽一擊他體內的神元之力翻江倒海一般起伏。
「現在不是我能撐多久,而是十甫翼傑能撐多久。」
「那你就死吧!神域·白色都市·聖槍破滅!」無數光影出現像是在朝拜一般一柄聖槍出現,最後光影融入槍尖!此槍一出神鬼寂滅!
「雷元·祭電雷體!」一道天雷降臨此刻的陳塵如同雷神一般無數閃電匯聚再其身旁,雷電入體還沒片刻一口鮮血噴出,他還沒有完全掌握!
「祭電雷體」獻祭的是生命!就算完全掌握之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使用這招,更何況還沒有掌握強行施展對身體帶來的創傷是不可逆的!
面對羊羽的全力一擊陳塵知道不搏命絕不可能接下!進儘管如此搏命可當聖槍來臨的一瞬間他就被貫穿!沒有絲毫的停留!就如同妄想擋住導彈的蚊蟲一般,他拼勁一切卻不知自己根本無法撼動!
有的時候我們就是這麼可笑,看了幾本小說覺得所謂命運生來就該被我們踩在腳下,殊不知在這場和命運抗衡的遊戲中大多時候我們根本無法上場!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有的人天生為王,出生就是為贏;有的人拼盡所有隻能換來一個「贏家」的「垃圾」!可以被逾越的從不叫鴻溝!
感受到背後的寒意李浩森再也沒有了挑逗的心情!
「木元·禁忌森林·天葬龍碑!」一座墓碑出現在翼傑面前,莊嚴肅穆,下一瞬無數條纏繞在墓碑上的巨龍如同活物一般騰起朝翼傑涌去!
神龍從翼傑身體中穿過,胸腹被開了一個血洞,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滾燙的紅色液體噴涌在雪原之上,像是一朵血染的曼陀羅被綉在了白色的綢緞上——神聖,美麗!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此刻的翼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唯一疲憊從心底湧出迅速佔領了高地!
清風在花叢里滾了一圈沾了些香氣惹了不少採花姑娘的芳心!看這調皮的孩子帶著姑娘送的花瓣跑到樹伯伯哪裡炫耀,青蔥的樹林被他鬧得不得安寧。涼涼的流水沖洗著河邊的少年,河水雖然不深但水中卻頗為熱鬧。大魚嬉鬧的調侃著小魚,小魚則是四處躲藏途中還不忘捉弄一下小蝦米。一條魚游過親了親少年的臉頰,見他沒有反應就開始調皮,游到一旁一頓魚尾巴掌就拍到臉上,等到他醒來全身上下已經濕透。
「醒了就別裝睡了。」一個聲音傳來。
「是你?!」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翼傑驚嘆道,接著坐到一旁輕鬆道:「看見你說明我又要死了?」
沒有說話,少年只是專心釣魚。
「能不能給我換身衣服,這都濕透了。」話音剛落身上的衣服就幹了。
「這次要選什麼?」翼傑問道可依舊沒有回應。翼傑聳了聳肩一腳插進水裡想去對岸看看。水不深大概到膝蓋的樣子。不知怎麼這裡的水讓人覺得很舒服,像是有能量注入體內,隨著流水洗滌了自身一切的骯髒。
「不要去對岸。」
「為什麼?」
沒有回答,翼傑也沒有聽話還是向著對面走去。走到河流中心左腳剛跨過,無盡的恐懼瞬間漫上來,嚇的翼傑直接坐到了水裡!那是原生的恐懼是一個人來到世間最純粹的感知之一!
同一條河一半生機盎然,另一半卻沒有一條活魚!
「告訴過你了非不聽。」
「那邊是什麼地方?」
「人間。」少年輕嘆一聲,好像有著無限的感慨。
「人間?那這裡是那裡?」
「黃泉,準確來說這條河叫黃泉,它沒有源頭也沒有盡頭。所以任何一處都可以是源頭也可以是盡頭!」
「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
「生與死之間,死的成分更多一點。」
聽到這裡翼傑也是退了回來長舒一口氣。
「你很放鬆?」
「算是吧,而且不是有你在這,你會幫我的。」
「我只是來釣魚,釣到就走了。」
「你若是不幫我我就讓你一條都釣不到!」翼傑耍無賴的說道。
「哈哈哈,你看我這魚線。」
翼傑看去發現魚線盡然在河床之下,如此釣法倒是罕見,翼傑順勢將土撥開近一米深卻仍沒有發現盡頭!
「當年發生了些意外,我的東西掉在了這裡。」
「這線一直延伸到哪裡?」
「九幽之下。」
翼傑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樣的臉才知道這張臉裝起來是有多麼的欠打!
「九幽?傳說中地府的最深處,黃泉的源頭?」
「是。」
「你就裝吧,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我都不想理你。」
「句句屬實。」
聽完翼傑直接躺平,沒有了絲毫探索下去的慾望。
「你不想到對岸去?」
「怎麼說呢,一半一半,去不去對我一個無牽無掛的人來說都一樣。世間萬種都嘗試過了。」翼傑會心一笑,雖是笑容讓人看著卻格外心酸。
「若要回去渡河即可,若要轉世穿過我身後的森林,自會有人接你,若都不想選在此陪我一會也可。」
「那我陪著你吧,看看你能釣個啥上來。」說完翼傑直接盤坐下。
「你想回去。」
「不,我不想。」
「那為何不轉世去輪迴?」
「輪迴?這輩子我已經受夠了可不想再來一次。」
「你說你嘗盡了世間萬種看過了人間百態其實不然,有一種感情你沒有體驗過。」
「你可以閉嘴了。」
「想逃避?逃避現實是沒用的,」少年從磐石上來下站到翼傑旁邊「你不是池中游魚,你可以選擇到對岸去體驗剩下的那種情感。」
看著對岸一片死寂萬物皆滅,天空中儘是陰霾,一群人低頭緩行如同孤魂野鬼。身後則是鳥語花香晴空萬里。
「你說對岸是人間?我怎麼覺得對岸才是地獄?」
「人類是地球上數量最多的寄生蟲如同癌細胞一樣不斷繁殖增加,試想一下如果地球有生命,這麼多寄生蟲他還能活蹦亂跳?」
「那什麼這邊環境這麼好?」
「死掉的寄生蟲是不會對宿主有危害的,這裡是靈體的世界。但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到對岸去。」
「你不是說不讓我過去?」
「我改變主意了。」
「我可不想去。」
少年再一次盤坐隨意道:「隨便你,有人陪我聊天也挺好就是苦了某個一直在支撐的人。」
「你什麼意思?」
大手一揮,河水中一副畫面出現。一個渾身是傷,全身是血的女人跪在翼傑身旁,一邊不斷的給他傳送著神元之力一邊她苦苦支撐薄薄一層保護罩,外面是一眾人在圍攻!五彩斑斕的神元之力凝聚成一個又一個致命的殺招轟向保護罩,這裡的顏色調配就算是美術界的大咖都不曾見過。在這美麗的色彩之下是絕望,是死亡!
「她是誰?」翼傑看不清女人的臉只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一個喜歡你的傻女人,不對應該是愛,也不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對你的感情。」
「讓她停下!」
「我做不到,我能看到已是極限。想讓她停下必須河對岸的人阻止。」
翼傑立刻跑到河中央大聲喊叫起來可無論怎麼叫喊僅僅三米寬的河卻像是一道天塹無人問津。
「別叫了,黃泉分割了陰陽兩界,看著距離近可終歸是生與死的差別,他們是聽不見的。」
翼傑卻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瘋狂的叫喊!
「我說別叫了你沒聽見?我的魚都嚇跑了!」少年一掌將翼傑拍到在河裡。
看似輕飄飄隨意一掌可翼傑知道那一掌的重量,直接把他拍的跪下!
「讓她停下的方法很簡單,到對岸去或遁入輪迴,總之要麼生,要麼死別這樣半死不活。」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從樹林中走出,對著少年行了一禮尊敬的說道:「大人,我來了。」
女人長得漂亮,眼裡儘是春水,眉梢掛著柔情,頸脖一抬天地失色!一身素衣襯的皮膚潔白。頭上的玉簪穿過盤發給人一種仙子臨凡的感覺。
「喂喂喂」少年叫了叫看呆的翼傑說道:「她就是來接你的人我給叫來了若要轉世跟她走就好。」
「小女子姓玄單名一個清字,若公子跟我走定可投一個好人家,甚至是帝王。」
「封建王朝已經沒了。」
「投胎轉世不一定非要順著時間來的,天地一切惟有公子獨一無二,不可替代。而且您也回不去了,想要渡過黃泉需要用最寶貴的記憶為燃料否則只會被黃泉水封凍,可您所有的記憶權重都是一樣的,換句話說您沒有留戀的曾經。」玄清恭敬道生怕怠慢了。
一時間翼傑不知道怎麼選擇,是重新回去度過自己平凡的一生,還是下一世為王為帝。
「快點選,那女人快撐不住了。」少年淡淡道。
調皮的涼風也乖乖停下,古樹也一改往日的疲態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就連河裡的魚蝦也停止了喧鬧生怕打擾了少年抉擇。
翼傑一步三回頭的走到玄清旁邊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讓你白來一趟,我不允許有人因我而死,而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愛我的人我不想讓她輸。你說的我不知真假,我想試一試,因為還人沒有放棄我。」說完直接跳到河中。
看著這一幕玄清微微一笑低語道:「其實我知道你的選擇,我們已經見過幾千次了,每一次你的選擇都一樣。」
「您還沒有告訴他嗎?」
「讓他吃點苦也好。」
一次又一次的退回來,一次又一次的踏入!寒冷恐懼一股腦的湧上來,三米的距離他從未走到過兩米!
最遠的一次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雙腿,他們像是與河床凍在了一起!
「你要知道想去的是哪裡,是滑雪場還是廣場?你到底死於哪裡?」
無數的細節湧入腦海,在心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詢問這自己到底死於哪裡是滑雪場李浩森的手中,還是廣場上面具人的手中。
突然一切都解開了翼傑盯著少年說道:「我在訓練場就已經死了和羊羽的那些是你想讓我體驗的!羊羽也好,李浩森也罷他們不可能在滑雪場眾目睽睽之下使用神元之力!」
「原因呢?」
「那就是我最留戀的記憶!」
再一次鉚足力跳入河中可結果就是他刷新了自己最遠的記錄。這一次翼傑還是失敗了……看著女人面色越來越蒼白煩躁焦慮充斥著內心!
「為什麼?為什麼?」
「那是幻境,你知道那是幻境,你騙不了自己,黃泉要的是真正體驗過得你沒有,所以過不去。」少年說道。
「不可能!」
「假的終究是假的,你沒有讓它真的實力!」
「我已經努力不去想它是假的。」
「努力如果有用要天才幹什麼?你看破了幻境所以你知道他是假的臆想出來的東西不算記憶,如果你沒有看破你的終點就是假的,黃泉無法把你送到那裡你也過不去。簡而言之就是你不夠強,沒有能把假的變成真的,幻境變成現實的能力!」
「你呢?你一定可以!」
「我可以但為什麼要幫你?」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帶我出去!」
「什麼意思?」
「你知道只有你接近死亡時才會遇見我,我想出去。這樣任何時候你都可以遇見我。」
「好,我答應你!」
突然魚竿劇烈的抖動起來,少年滿臉興奮,用力一拽一條黑色巨龍被他拽起!
「哈哈哈,終於釣上來了!」少年二話不說跳到巨龍身上一個手刀便將其開膛破肚!堅硬的龍鱗如同薄紙一樣被撕開!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少年舉著手中的陣圖大笑道。
「這是什麼?」
「算是契約吧,好了家常以後嘮再不動身她就撐不住了。」
「你要怎麼幫我?」
「盤腿坐下,放輕鬆,別抵抗,讓我來掌控這具身體!」
等到翼傑再次睜開雙眼,黑色充斥著眼眸,是更加純粹的黑色,比以往任何一次使用神元之力都更加純粹!
「掌控身體的感覺真好,可惜不長久啊。」
「您會成功的。」玄清笑到,眼裡儘是歡喜!
「借你吉言!萬年相伴多謝了!」說完「翼傑」朝虛空隨手一抓柄長槍出現在手中,槍尖撥地身形暴飛出去!河水卻如同收到召喚一般張起一道水牆!槍尖直戳水牆,可平常柔弱的水在這一刻竟無比堅硬!徹骨的寒氣從地底散發出來,瞬間水牆成了一座冰牆!寒氣快速蔓延,就連長槍都被凍住!
「為了困住我你們沒少下血本啊,可惜今日誰也困不住我!」
「翼傑」輕指眉心一個光團出現,看過去其中正是翼傑和羊羽在一起的時光,美好,快樂,幸福!
猛的一拍光團匯入長槍像是被注入了無限的能量下一瞬冰牆應聲崩塌。
「真真假假,只要有實力就可以是真的!」
「恭喜大人,一箭雙鵰既獲得了符圖又能離開九幽!」玄清笑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奉我主之命照顧大人。」
「你主何人,我可保其不死!」
「您會知道的。」說完便回頭踏入森林。
看著「翼傑」離開玄清微微一笑「主人您的謀劃一定可以成功!」
破敗的廣場上女人死命支持著保護罩,地上被染紅了一大片!秀麗的長發沾滿了灰塵,鮮血讓它們卷在一起格外骯髒,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神元之力不斷送入翼傑體內,她已經快到極限了。臉上碎了一半的閃電型面具也擋不住她面色蒼白!
視野不斷模糊,眼皮有千斤重!
突然手中原本微弱的能量變得忽高忽低,她的眼中銀色變得更加純粹。閉上雙眼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一股她從未觸及的力量正在覺醒!
正要睜眼一雙大手輕輕擋住她的雙眸,耳邊溫柔的吐息聲讓她如釋重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給我吧。」
「翼傑」抱著渾身是傷的女人完全沒有理會身邊一眾弒神的人。
「十甫專員此人擅闖我弒神分部,殺我同袍,連同外人一起劫走要犯。辛虧被您截下。」
「這裡沒有監控吧?」
「都被此女和她的同夥破壞了!」眾人憤憤道,這次他們可謂是損失不少,雖然部分人員已經提前撤離但仍是死傷慘重,分部也被毀了十之八九到是很久沒人干這麼和弒神組織對著幹了!
「那你們還在聒噪什麼?」下一瞬一道風刃襲過,無數人頭應聲掉地廣場之上像是下起了紅色的雨。任由鮮血拍在身上「翼傑」毫不阻攔,只是護住懷中的人未曾讓著污濁粘到她身上。
一道流光劃過天空,燦爛的花火在城市中央綻放。喧鬧的城市終於歸於平靜。
五道身影從不同的方向飛來每個都是氣血澎湃,更有甚者面色蒼白已經負傷。
「人已經救出來了。」
「多謝大人。」木格看著鬼面人笑道。
「和他們交手感覺如何?」
鬼面人笑問道。
「人中龍鳳,實力強悍!」
聽到回答微微一笑,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範圍之內:「走吧。」
「不知人在哪裡,為何不在此處?」木塔問道。
「我的人把他救出來之後又被人截走了。」
「什麼?你敢耍我們?」
「我說了人救出來了就一定會給你們,還是說你想要和我比試比試?木格你說呢?」
「全聽大人吩咐。」老者卑躬道。
談話間一道強悍的神元之力爆發六人皆是一怔,他們感覺到這股神元之力的主人實力不在他們之下!
鬼面人大笑道:「我的老朋友終於回來了嗎?那該死的封印終於解開了!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說完直接快速離開。
「翼傑」抱著女人走出大廈幾個閃爍就消失在天際。
昏暗的房間里「翼傑」把女人放到床上。一股精純的神元之力送到女人體內快速修復這她的傷痕。
最終力竭一個踉蹌自己倒是直接砸在了女人身上,感受到身體下方傳來的柔然觸感疲倦想要直接把翼傑釘在這裡。可理智還是強撐著抬起了身體。
「她已經沒事了,現在就是太累睡著休息一下就好了。」
「多謝。」
「沒事,交易而已。我消耗較大需要休整一段時間,有事我會來找你。」
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女人平穩的呼吸聲像是催眠曲將翼傑的眼皮一點點向下拉。
翼傑趴在床邊看著這個女人想要伸手去摘掉她的面具。
暖暖的鼻息吐在手上,翼傑慢慢去摘女人的面具,真當右手碰到面具時。女人一隻手抓住了翼傑的手腕,一翻身將翼傑帶到床上,翼傑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壓在身下!
「看來我們的大專員看著是個正人君子,暗地裡卻是個小色狼啊。」女人調侃道,故意把臉貼的很近,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在一起。
「我……我只是……只是……好奇,對,好奇。」翼傑把臉偏在一邊口吃道。
「哦?好奇啊?這麼說是我錯怪你嘍?」
「當……當然!」翼傑說道,剛把頭扭過來就親在了女人的唇間。
時間像是被定格在這裡,唇齒間的溫柔融化了一切隔閡。
翼傑連忙起身,轉過身去,不敢直視女人。
「哈哈哈,還說自己不是色狼?」說完女人起身走向浴室,流水拍打著地板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你想看清我的容貌開門就好,已經把面具摘了。」
聽著女人的話夾雜著流水的伴奏一時間翼傑竟不知所措。
「沒……沒事了……你叫什麼?」
「名字嗎?不重要,你隨便叫就好。」
「啊?這怎麼隨便?」
「我姓老單名一個婆字。」
「不想說就算了,總之謝謝你救我不過你完全可以把我交給他們的吧?」
「當時你的情況比較嚴重,那傢伙下手太狠了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如果沒有神元之力維持你必死,你們弒神那些小蝦米只會當誤事。」
「救命之恩以後必報!」
「無所謂了,只要你不記恨我把歐陽羊羽打傷就行。」
聽到這句話翼傑感覺這個女人好像有這屬於自己的悲傷和故事。
「我走了。」
「媓林。」
「什麼?」
「叫我媓林吧,我更喜歡中間的字。」
「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走吧。」
似是知道了人們心中的煩躁晚風都寧靜了不少,用力擦凈天空的污漬想讓星海緩解人們的躁動。天台之上鬼面人看著黑袍人問道:「人呢?我不覺得有人能從你手裡把人搶走。」
「給了一個朋友的父親。」
「一個朋友的父親?!你在逗我嗎?」
「他會來找你的,到時候請你幫他一個忙。」
「你瘋了嗎,那個朋友?」鬼面人抓住黑袍人的衣領質問道。
「一個我欠他一條命的朋友。」語氣平淡,但鬼面人知道這句話的含量。沉默和壓抑再次瀰漫在天台……
經過一夜的狂歡城市裡充滿了恐懼的陰霾。每個人都小心回憶著昨晚的「鬧劇」,有些管不住手的「英雄」在網上亂寫一氣——幫派火拚,警匪大戰,就連外星人都上場了。各種水文題目五花八門,怪誕奇特無非就是想吸引人們的眼球,賺取點擊量和流量。但是毫無疑問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給人們製造了大量的恐慌,也給政府惹了麻煩。如果這些都是小事那麼他們也成功引起水南分部公關部的注意。
會議室四人面色嚴肅,他們遇到的神侍已經完全超出了平常的評定標準!
「這次的事各位有什麼見解?」皇甫霜問道。
「很顯然這是一個蓄謀很久的劫獄就連我的行程都知道,有必要進行一次洗牌了。」李軒軒平靜的說道,她回國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就連歐陽雄峰都是看到她的信才知道,她回國完全就是自己的偶然行動可這樣的偶然對方仍有準備!
王航澤沒有說話,並未參與討論之中。
「王部長你有什麼看法?」康本問道,對於這個王航澤他從未小覷。
「沒有什麼看法,你們決定就好,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回去了,分部的事還等著我。」
「就算是自己一手培養的親衛全滅也沒有想說的嗎?」李軒軒盯著王航澤說道。
「他們在成為親衛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身為上司我為他們感到光榮。」說完直接推門離開。
城市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祥和,政府出面解決了這次事件,對外聲稱是一群混混在燃放私自改造的煙花爆竹。雖然確實沒有什麼信服力可網路上卻沒有任何質疑的胡言亂語,敲鍵盤的人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紛紛帶頭譴責這群「無業游民」。喧鬧過後這件事似乎成了大家心中公認的禁詞緘口不言,現在去搜也只是不到百餘字的解釋。
昏黃的教堂里一個人躺在座椅上,金色的陽光照在臉上讓線條格外硬朗。艱難的起身看著十字架上的耶穌男人絲毫沒有敬畏只是揉了揉腦袋撐著椅子的靠背起身。
「我勸你坐下比較好,」一個聲音想起,他剛要轉頭就清晰的感覺到有一把槍抵在了後腦勺「體內的麻醉藥還沒化解現在乖乖聽我說。」
「你是誰?」
「嘣!」耳邊的一聲槍響讓他猛的一激靈。
「別問,聽我說。」
這次他沒有任何舉動。
「會有人來接你,在此之前好好待著,至於之後要怎麼辦就是你自己的問題。面前那個包里的葯可以幫助你快速分分離內的麻醉。」
李浩森只好拿起藥瓶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擰開,他體內的麻醉藥還沒有完全代謝掉。
說完只感覺後腦被什麼敲了一下就昏過去。
「人給你,我要的呢?」
鬼面人沒有說話遞給他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女人躺在血泊中……
男人猛的抓住鬼面人的衣領吼道:「你說過會把她救回來的!」
「我已經儘力了,不然她連屍體都保全不了!」鬼面人也不甘示弱呵斥道,一個紅點出現在男人頭上。
「誰動的手?」
鬼面人沒有說話只是遞了一張照片說道:「在場的都死了,這個是主謀信不信由你。」說完帶著李浩森離開。
昏暗的教堂里什麼也看不見,一個男人坐在位子上像是睡著了,只是手裡攥著兩張照片。
飛機上一個身穿黑袍的女人看著李浩森,眼裡儘是情愫,小心的把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人交給你了,想要活下去就按我說的讓他把這個學會。」鬼面人給女人一本書便起身朝機門走去。
「您去哪?」
「送一個友人回家,去他該去的地方。」
「我怎麼找您?」
「好好活下去,你已經不是我的人了。記住在地獄里的鬼也有被愛的權利,畢竟他們曾經是可以成為神的。」說完強大的氣流直接把鬼面人拽了出去。
房間里漆黑一片,燈火通明的都市裡這間小房子格格不入。翼傑躺在床上獃獃的看著天花板,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那個和自己長的一樣的人到底是誰?他有什麼目的?李浩森被帶去了哪裡?那個黑袍男人又是誰?把羊羽打成傷的女人為什麼拚命也要救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有這一雙大手操控著,他只能在外面兜圈子,這場遊戲他還沒有收到邀請函,或者說遊戲已經開始他沒有資格參加而已。這一刻無力感把他包圍,心裡瀰漫著一股悲傷。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悲傷,只是單純的難受。
「鈴鈴鈴。」專屬機的鈴聲把他從夢境中拉了出來,他竟然睡著了!
「你現在忙嗎?」白沐楠的聲音從哪頭傳來。
「怎麼了?」
「能來一趟CH-36分部嗎?」
「好的,大概二……」
白沐楠打斷翼傑說道:「帶上該帶的。」立刻掛斷了電話。
CH-36分部內白沐楠坐在審訊室內,雙手雙腳都被銬上了枷鎖,她的體內甚至感受不到一絲神元之力。
一個青年外國男子笑道:「白專員,謝謝你的配合。」
「艾克琦你不會囂張太久了。」
「我是這次案件的調查員這件事的調查上我有這便宜行事權!乖乖告訴我分部被襲那天為什麼本該看守李浩森的你不在?」艾克琦吼道。
「我說了,被人下藥了在控制室睡著了。」
「白沐楠你騙鬼啊?你被人下藥?還是在分部控制室內?」
「是啊。」
「我看過了監控,根本沒有人進過控制室,而且李浩森房間的門不是用暴力打開的,除了在控制室的你和幾位高層誰能不用暴力的把門打開?」
「那個門不是手勢門嗎?」翼傑說道「李浩森自己如果才到手勢呢?」
聽到翼傑的聲音艾克琦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麼會?」
「這麼快是嗎?你覺得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如果我全力要多久?」
艾克琦看著翼傑手裡的槍不敢輕舉妄動。他可沒有把握從這位手裡躲開子彈。
「別摸報警器了,外面的都睡著了要等一會才醒。接著剛才的話題。」
「那扇門並不是手勢門,黃部長故意挑了一個手勢門的監獄給改造了,之所以在開門時還做手勢只是為了讓李浩森以為這是手勢門。假如有人救他也可以拖延時間。」白沐楠說道。
「所以他需要更高級的身份卡才能開?」
「對的,除了黃部長手裡的門卡唯由少部分高層能打開。當然還有在控制室的我。」
「你打開了門?」
「沒有,不知怎的那天我一進控制室就很困,不一會就睡著了。現在想來應該是被下藥了。」
「控制室的門怎麼開?」
「控制室的門只有管理員可以開,是用虹膜,同時必須握住受力體溫計(感知體溫並且需要達到一定握力)除此之外是就算是首領的身份卡也開不了。」艾克琦說道走到審訊室的門旁把門關好。
對此翼傑只是一瞟沒有管他繼續問道:「管理員身份變更呢?」
「中央主機上已經確定了,最近唯一一次管理員變動就是白沐楠成為管理員。」
門沒有被破壞卻被打開,唯一的方法就是黃雯手中的門卡、幾位高層的身份卡和控制室內的白沐楠。監控室別人進不去,就算拿到了白沐楠的虹膜可握力體溫計上的握力值是由身為管理員的白沐楠自己設置的,只有她知道。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了為什麼這一天身為管理員的白沐楠剛好被下藥還是在一個絕對的無人進入的密室里,時間又這麼巧合的是這一天?
「你的嫌疑真的很大。」翼傑淡淡道,這樣的案情幾乎可以肯定白沐楠是打開門放走李浩森的內奸。
「我就說吧。」艾克琦笑道。
「但我相信你。」
「啥?!」一旁的艾克琦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翼傑,為什麼?是個明眼人都知道白沐楠就是答案,除此之外的解釋就是十甫翼傑喜歡她?但艾克琦知道有歐陽羊羽在不會是白沐楠,那麼答案就剩一個了——兩人是同夥要互做偽證!
「以我對白沐楠的了解,如果是她做的就不會被你抓住,她可以做的更隱秘,隱秘到沒有人能察覺到是她而不是這樣一個拙劣的真相。」
「如果她正是想讓你這麼認為呢?別說她了你自己呢?」艾克琦問道,氣勢一下子強了不少。
「我怎麼了?」
「這場戰鬥死傷慘烈,王部長的近衛全滅,歐陽羊羽被打成重傷正在搶救為什麼同為守關者的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我,我……」一下子翼傑語塞起來,是啊身為守關者的自己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李浩森卻被人帶走了這不也是一個問題嗎?
「我是被人救下的。」
「被誰?這麼短的時間讓你變得一點事都沒有?」
「是一個……」一下子翼傑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麼說,是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樣的人?可這樣的人存在嗎?就連翼傑自己都不知道怎樣找到他更別說艾克琦了。
他發現這是一個局,一個很大的局,這場事故需要有人負責。既然如此三大專員中的兩位應該足夠抵禦這次的怒火吧,但不能牽扯到羊羽,一旦牽扯到她歐陽家一定會出手的唯有沒有什麼背景的兩人才是最好的對象!
回頭想想這場遊戲自己早就參與其中了,從和獸化的李浩森交手開始他就已經被人當成了最終的替罪羔羊。羊羽此時正在搶救幫不了他們,白家明顯不願插手,就算要插手背後的大手真的是白家這樣一個小家族可以抵抗的嗎?所有的退路都被幕後的人堵死了。這盤棋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這時電話鈴聲打破了死寂,艾克琦對著電話大驚道:「什麼?你說黃雯失蹤了?」
艾克琦大聲斥責著手下,剛掛斷電話就被翼傑制服。
「對不起,我必須出去。」
「門已經鎖了,你出不起的。為了防止白沐楠,這件審訊室是特製的,封閉狀態下牆壁的特殊磁石會讓人無法感受題內的神元因子,失去神元之力。」
「這就是你關門的原因?」翼傑怒道,此刻甚至想一槍結果了艾克琦,但理智知道他不能這麼做。仔細想想這個和自己最不對付的艾克琦成為調查員會不會也是幕後棋手的一步?
就在兩人爭執時突然「咔嚓」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