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吼顯威風
面對身前「撲稜稜」不斷盛放的梨花,高雄琦一時沒有辦法應對,只能一退再退,左躲右閃。
鋒利的槍頭不斷劃過身側,森寒之氣有好幾次都緊貼肌膚而過,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場面之驚險,叫人心驚膽戰,緊張不已!
「師兄小心!」悟空小和尚大聲叫喊著,一張小臉滿是疑惑與不解,怎麼也搞不明白雄琦大師為什麼失去了應對霸王槍杜真時的豪邁與英氣,突然變的手足無措起來,感覺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地。
許瑤雙眸精光輕輕閃動,秀美絕倫的容顏閃過一絲瞭然:「這個花和尚果然不會武功招數?!」
周圍上百名黑甲戰士見到自家少爺神勇無敵,逼得「恐怖大和尚」連連後退,萎靡不振的士氣頓時大振,開始用刀擊打著圓盾正面,發出「嘣嘣嘣」的震天響聲,口中齊聲大呼:「少爺威武,少爺威武!」
呼喝之聲應和著敲擊盾牌的響聲,在方圓數里之內震蕩,一些距離比較遠的「有心人士」,也被這裡的吵鬧給吸引了過來。
片刻后,外圍不遠處的樹上便先後多出了十幾道身影。
這些身影或拿刀、或背劍、或持槍、或握斧,個個身形矯健,氣息悠長,雙眼精光不斷閃爍,一看便知是江湖上一些有名有姓的絕頂高手,否則也不可能站在樹梢之上,隨風搖擺著身體,遠眺這裡的戰鬥。
除了這些迅速趕來的絕頂高手外,那些二流、三流的江湖人士也成群結夥的陸續趕來,很快,外圍的觀戰人士超過了三位數,並還在繼續增加。
白若飛在還未交手之前,心神十分凝重,畢竟先前的白骨舍利那狂暴連綿的威力給了他太過深刻的記憶,再加上對方乃是大明朝四大名門正派之一的大覺寺青年第一高手,他雖然對自己的武功十分有信心,但也不會淺薄的認為自己能輕而易舉的打敗面前的「智行和尚」。
誰知剛一交手,對方手足無措的模樣便讓他大吃一驚,前幾招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是在戲弄自己,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隨著自己槍法逐漸展開,對方似乎只會躲閃,而始終沒有出手反擊過,且那躲閃的動作生硬僵直,毫無美感可言,這個時候,他心中才開始懷疑自己對方的實力,甚至。。。開始懷疑對方的身份真的是大覺寺青年第一高手智行?
如果沒有先前那陣令人驚悚的狂轟亂炸,只怕白若飛早就確認了高雄琦的騙子身份,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是質疑,卻不能肯定,心中那股不能釋懷的情緒逐漸影響著他手中的長槍,槍法越發的凌冽璀璨起來。
躲閃了這麼長時間,高雄琦反倒逐漸適應了白若飛繁複多變的槍法,狂躁的心神逐漸恢復過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黑甲戰士外面那越聚越多的江湖人士,心頭猛然一震,忍不住暗罵一聲「坑爹啊!」
不用費力去猜測,高雄琦也知道外圍那些江湖人士都是沖著《大慈大悲千手佛陀經》來的,其中,有人想要得到這本秘籍,有人準備渾水摸魚,然而,絕大多數江湖人士肯定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
不管如何,這麼多人的圍觀欣賞,讓高雄琦感覺亞歷山大,特別是自己現在正被一個小白臉給拿槍攆的像狗一樣躲閃,形象大損啊!
「那就是大覺寺青年第一高手智行?看起來,武功並不怎麼樣啊?」
「應該是假的吧?聽說有許多武林高手都死在了智行和尚的手下,他的武功哪有可能這麼低微?」
「看他的身法毫無章法,動作僵硬,躲閃倉促,一點武林高手的形象都沒有,好像完全不會武功的樣子,此人肯定不是智行和尚。」
「智行和尚得了《大慈大悲千手佛陀經》,現在說不準已經練成,哪有可能連白馬飛將的幾招槍法都接不住?」
「白馬飛將?原來與那個假和尚對戰的就是白馬飛將白若飛啊,果然英俊瀟洒,器宇軒昂!」
「呃。。。比起白若飛來,好像那個假智行和尚長的更英偉一些吧!」
「嗯,的確是,那假的智行和尚生了一張好相貌,就是身手太難看了一些,感覺連街頭的混混都比他動作好看!」
「哎呀,果真是,兄台好眼力!」
「過獎!過獎!」
「。。。。。。。。。」
「可惡啊,洒家的形象這下可全毀了!」高雄琦功力深厚,不由自主便將遠處那些人的紛雜議論聲聽在耳中,心中頓時大怒,提氣開聲,一聲暴吼在舌尖炸響,洪鐘大呂般的聲浪如同滾滾雷霆一般劃破天際,轟隆隆的向著四面八方傳盪開來,頓時將所有聲音都壓制了下去。
百名黑甲戰士的呼喝聲戛然而止,遠處的議論聲也彷彿被人突然卡住了脖子的鴨子,沒有了聲音,除去幾名功力深厚之輩,其餘眾人全都陷入一陣頭暈眼花、耳鼓嗡鳴的負面狀態。
白若飛距離高雄琦最近,且又是面對著高雄琦,受到了最直接、最嚴重的影響。
他只覺自己的頭顱彷彿被一柄氣錘狠狠砸中,不僅頭暈目眩,眼冒金星,陣陣發黑,還連帶有噁心想要嘔吐的惡劣感覺,兩隻耳朵彷彿被切割下來,放進洪鐘大呂之中,然後瘋狂敲打銅鐘,讓一**強烈的聲音不斷摧殘著雙耳,蹂躪著自己的聽覺。
一時間,白若飛只覺自己的身體狀況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手中長槍的攻勢也因此突如其來的「重創」而潰不成形,被眼睛一亮的高雄琦趁勢抓在手中。
「哈,早知道洒家的獅吼功有這般神效,哪裡由得這個小白臉在洒家面前蹦躂這麼長時間!」高雄琦哈哈大笑起來,粗壯的手臂猛然一震,雄渾的力量如山洪一般傾瀉奔騰,長槍另一端的白若飛還未從打擊中清醒過來,已然如一發出膛炮彈般倒射飛出。
嘭!
一聲炸響,將十幾名黑甲戰士撞的漫天飛舞,遠遠的飛跌到十數丈外,又在官道上滑出老遠,方才在一片瀰漫的塵煙中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