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咱們這樣一直耗著不是辦法,得想法聯繫山下的人,你這就沒什麼應急措施嗎?」魏海良問吳總。
「我房間有個衛星電話,不受信號影響的,我去拿下來吧。」說罷就準備上樓,
「不行,現在我們不能單獨行動。很危險。」魏海良不同意
「有什麼危險的?這個兇手不是抓住了嗎?」吳總看著被綁在地上的丁亞珠不解。
「她只是有很大嫌疑,並不是鐵定她就是兇手,在真正的兇手查清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有危險。」
「那照你這麼說,咱們啥都別幹了,就在這坐著等救援得了。」吳總對別人說自己有嫌疑總是心有不快。
「小兄弟我不是這個意思,」魏海良拍拍吳總的肩膀,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又餓又累,脾氣難免不好,所以還是盡量避免起衝突的好,「我的意思是,你一個人上去很危險,還是找個伴一起上去會比較好啊。」
「小陳?你和我上去吧?」
「不行,你倆這麼熟,誰知道會不會背著我們偷偷跑了或者幹些別的什麼的。」張耀強推推眼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到底要怎麼樣?一會讓我去找聯繫山下的辦法,一會不讓我上樓,一會又說和我一起上樓的人有問題,話都讓你們說完了,在這命令誰呢?你們是什麼東西?」
氣氛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了。
「那要不咱們兵分兩路來分配一下吧,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先找點吃的吧...」
「這樣,咱們分一下人,我和吳總去找衛星電話,小陳還有耀強,侯老師,你們去找吃的。」
「這個女的怎麼辦?跑了怎麼辦?」侯學周用腳提了提倒在地上傷痕纍纍的丁亞珠。
「我來,我來。」張耀強來了精神,自告奮勇要來看著丁亞珠,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陳看著地上的丁亞珠,又看著張耀強一臉猥瑣,實在於心不忍。
「我來吧...我在這看著她吧,不會讓她跑掉的。」
張耀強悻悻然,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照做。
侯學周和張耀強,不熟悉這裡的地形,東摸西轉著。他們吧們口招待的檯面的小點心小零食全都拿到了餐廳,又往後廚摸過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吃的。
「侯老師退休多久了啊?」兩人邊吃著小點心,邊攀談著。
「害,也就是剛退休。」
「那像你這職稱,退休金應該很高吧,還是當老師好啊,每年都有寒暑假這麼長假期,退休工資也不低,你說像我,辛辛苦苦幹了這麼久,從來沒休過什麼大長假,好幾次剛放假就被叫回單位,難啊。」
「唉,老師也不好當啊,管著那麼多熊孩子,你說像我,管的都是青春期得到孩子,那就更難管,每天天不亮就要去盯著,晚上下了晚自習才能回家,基本都住在學校了,不瞞你說,我和我女兒,在學校都是只有進他們班上課才能見著,其他時候,真的是忙死了。」
「現在上學難啊,像你們都有入學指標的名額吧?」
「以前有的啊,現在,這幾年越來越難,不好搞啊,你有小孩嗎?」侯學周問。
張耀強聽到這,眼角抽搐了一下,「沒,沒有,我愛人不喜歡小孩。」
「不喜歡那不也得生一個嗎,要不咋給家裡交代啊。」
「害,你說我都這個年紀了,哪有那個精力啊,算了算了,早都不想了。」
其實侯學周聽到他沒小孩,心裡倒還放下了,這些年,聽到別人一打聽,就十分緊張,大部分都是找自己幫忙辦入學的,因為這個事,好多沒辦成的,最後還成了仇人,得罪了不少人。
「沒小孩挺好的..有了小孩就是不停的操心..唉..」他剛剛失去了女兒,心裡肯定不好受,但可能確實和女兒感情淡薄,所以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會久久不能釋懷,會捶胸頓足...
「那你說,像你們這種醫學鑒定肯定見的事更多吧。」
「工作壞境不太好,啥事都有,動不動就和屍體打交道。」
「像我女兒,」侯學周眼眶又有些泛紅「這種也是得做屍檢嗎?」
「呃...嗯...一般像刑事案件,都會要求做屍檢的...你也別把這看的太重了...畢竟,查清真相才算是對死者有個交代啊...」
就在這時,兩人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你做過的虧心事還不坦白?下一個就是你。」又是一條簡訊,隨後火警鈴又大聲響起,兩個人停了手上的動作往餐廳里走去。
到了大廳,看到門大開著,暴雨被狂風攜卷著吹進大廳,魏海良和吳總早就站在大廳,只是地上的丁亞珠不見了,只有一堆剛剛綁著她的破紗簾,被人解開,扔在地上。
不好!
「她跑了?!」侯學周大叫不好。
「我就說!我就說她是兇手,現在跑了!怎麼辦怎麼追?!你不是看著她嗎?就是你把人放走的!」
「剛剛她說,想上廁所...我看..我看她手都勒紫了,..就想著讓她上個廁所...沒想到...我剛解開,她就尖叫著跑了,我一路追到雨里,她就不見了...」「
果然,小陳剛剛才幹了沒一會的衣服和頭髮,又是落湯雞的模樣。
「外面這麼大的雨,她跑不遠的,她根本沒辦法下山。」吳總說「下山的路,只有一條。」
「你們有啥收穫?」張耀強問魏海良和吳總,電話找到了,但是好久沒用,得先充電開機,一會就能聯繫到外面了。
「我們先聯繫到外面,情況不妙。」
「你們也收到簡訊了?」侯學周問
「簡訊收到了,還有就是,他的胰島素,全部被人扔到地上摔碎了。」吳總說。
「我的糖尿病,一天要打兩針,算是比較嚴重了,現在已經快一天沒打,再不得到就救援,可能會...」後面的話,魏海良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
「我坦白..我坦白...我前幾年跑長途的時候,在一個路段...遇到了一對夫妻,他們住的偏,離醫院遠,那女人被割草機誤傷了,渾身是血..要搭我的車,但是我沒讓他們上車,那兩人就站在路中間求我,但是被後面一輛車,因為視線盲區直接撞飛了...那會..我家裡缺錢,開的車是老闆的,我怕他們弄得都是血到時候老闆怪罪我丟了工作...沒想到他們會衝出來...」
「你也太狠心了,」侯學周聽著不忿指責到。
「那後來呢?」
「那撞人的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人給我丟了幾萬塊錢,讓我趕緊滾..不許報警..」
「那你就拿了錢走了?」吳總問
「那會...家裡缺錢的厲害..我沒有辦法啊...」小陳已經泣不成聲,看來這件事對他來說,像石頭一樣,壓了很久了...
眾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評判,良久。小陳好像感覺到震動,掏出了手機
「你被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