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往事(3)
「時間太久了,我也是在是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時候學校再選一個學生代表,當時王恩佑的成績是我們班最好的,讓她代表學校去參加一個知識競賽,但是高年級,聽說是侯主任的女兒,也在後選名單里。。」
「有人說侯主任的女兒作風特別不檢點,所以大概率是沒戲了,那天確實是提前通知每人要交錢,王恩佑剛好就忘了。。。就被侯禿子找機會一頓羞辱,後面越活越過分,扯到她在校外的事情,就給她停了課了。。。」
「還能回憶起什麼嗎?王子鳴知道嗎?」
「王子鳴。。。」眼前的女人在努力回憶著,「是有這麼個人,但不是我們班的額,好像是別的年級的。。印象中就好像是小混混,不太高,長什麼樣我是真的忘了。。。」
「他總來我們班門口,帶著幾個人。」
「去你們班幹嘛呢?」
「唉。。。就幾個人圍在班門口,喊別人幫忙叫王恩佑,基本上每天都來。」
「王恩佑和他的關係很好嗎?」
「沒有。。。她沒出去過。。。但是這確實很招人眼,本來上學那會,大家都是青春期對這些很敏感,傳著傳著就越來越離譜,那個王什麼?」
「王子鳴。」
「對對對,王子鳴身邊的幾個『小弟,看到王恩佑都叫她嫂子,很多同學都故意開這種玩笑,慢慢傳到老師的耳朵裡頭了,老師還把王恩佑叫到辦公室談了好多次話,我看她每次回班都眼睛紅紅的。。。」
「那她倆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據我的觀察,我記得是沒有,王恩佑很反感別人這樣開這種玩笑,也沒給過那人什麼好臉色。。但是那人窮追不捨,也沒辦法。。。。」
「他老師就不管他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們老師罵王恩佑的時候可不管這些。。大意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沒去招惹別人別人咋會來招惹她呢。。」
「這什麼邏輯。。。受害者有罪定論?」
「唉。。。這種觀點觀念不是很普遍嗎?」
「很普遍就一定是對的嗎?」張君意聽到這句話,聲調猛的嚴肅了。「有時候真正害死人的不是鋒利的匕首,而是洶湧的流言。」
「好了我的哲學家,咱們說案情,來你繼續說。」
眼看張君意要和別人杠上了,梁光庭趕緊出來打圓場。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因為王恩佑當時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沒人和她玩。。而且事情過去的也太久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送走知情人,梁光庭走到停車場的一角,點起了一根煙,他需要冷靜。
手機響了起來,是雲陽打過來的。
「梁隊,死亡時間確定下來了,可以確定,魏海良就是最後一名死者,死亡原因是急性心梗,沒有外傷。屬於自然死亡。」
「好,知道了。」
梁光庭回到辦公室,吧剛剛的通話內容告訴了大家。
「我覺得,有沒有可能,當時這個案子有什麼隱情,或者迫於什麼隱情,當年草草結案了,魏隊長查到了什麼,然後用這種辦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意思是那幾個人是魏隊長槍殺的?不可能!」
羅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魏隊長,一直是我的榜樣,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哪怕是當年這件案子有問題,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
「你別激動,我們不是在商討嗎?你也可以把你的猜想說出來。」
「如果按王恩佑當年的舍友所說,丁亞珠,就是這個丁薇,當年說的都是假的。」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丁薇說的,她和王恩佑關係很好就是假的,她說的,王恩佑和王子鳴關係親密一直纏著王子鳴都是假的,真實情況會是怎麼樣?』
「再把屍檢報告打開看看。」
「頭部重擊,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其他都是正常,沒有其他外傷。」
梁光庭沒有說話,只是細細看著屍體照片,當年的屍體早就火化了,只留有現場的照片,屍體檢查並沒有經過解剖,而是由檢驗機構,就是當年張耀強所在的檢驗機構,檢查了一下有無其他外傷就草草火化了。。。
「這事兒,當年可能上過新聞吧?」
「這事兒影響不好,所以當年沒有鋪天蓋地的報道過,那會兒哪像咱們現在啊,大家基本上都是靠報紙了解當地新聞,」
「當地的報社能查到嗎?」
「我現在去找找有沒有這方面的線索。」
兩小時后,梁光庭和張君意出現在了當地報社退休的陳老先生家中。
「你好阿姨,我們是警察,」梁光庭出示了證件,「我們現在在辦一個案子,關聯一起十年前的少女跳樓案,想找陳老先生看看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
「你們來晚了,他走了。」
「啊?去哪兒了?什麼時候會回來啊?」張君意一臉天真。
「他腦梗,走了快十年了。」
「這樣啊。。。阿姨,那陳老先生工作上的事你了解嗎?他有沒有跟你講過啊?」
「記者,平時和我吃頓飯我都像得到恩典一樣了,哪還會給我講這些。。唉。。。當了一輩子記者,辛辛苦苦奔波勞碌,為了啥呢?到頭來留我一個老婆子孤零零的在這世上。。」
「阿姨。。您節哀。。」
「我節什麼哀,我這馬上快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你們要了解他工作上的事兒,去找找李金髮吧,去報社一打聽就知道,他以前和老陳是是是搭檔。」
幾經周折,終於再快天黑時,兩人來到了漢城市人民醫院找到了李金髮。
「這裡就是李金髮的病房了。」導醫把二人引到門口就走了。
「等等,姑娘,她得的是什麼病啊?」
「胰腺癌,晚期了。」
門開了,一個渾身蠟黃,形容枯槁的老人,出現在二人面前,房間里有個中年男人,頭靠著牆壁,雙眼緊閉,應該是陪護李金髮的家屬。
房間只能聽到醫療儀器的滴滴聲,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好像打了臘的味道。
「你好…」
「你好?」
「你好」梁光庭叫了三聲都沒有反應,忍不住推了推閉目養神的中年男人。
這睡的也太死了,怎麼陪床啊,想來也是…病人現在的樣子,看著是沒有行動力的…
男人被推醒,不解的看著兩人,張君意趕忙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你們也看到了,我父親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也幫不上你們什麼了…他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男人神情悲慟。
病床上的老人,感覺到了有人來了,也做出了反應「爸!爸!你醒了!」
「你好!李老先生!」梁光庭抓住時機也湊上前。
「爸!他們是警察!問十年前的女孩的案子!」
老人張了張乾裂的嘴巴,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兒子趕緊去拿旁邊的水杯,用棉簽蘸著水給老人擦拭著。
突然,老人一把抓住床邊梁光庭的手,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死死的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