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垂淚不語
李虞道,「我得了好的胭脂,特地拿來孝敬皇上。」
之前,李虞為了道歉向安悅示好多次,都被安悅給拒絕了。如今她住在馬府里,要是再拒絕她,又是當著她身邊下人的面,恐怕會令她不悅。她也沒必要非得得罪她。
安悅想到這些,遂說道,「你進來吧!」
李虞忙起身走進來,在安悅的面前坐下,又讓侍女將花茶點心放到桌上,等侍女退下,星桃留守在門外之時,李虞將手心裡的胭脂展示出來,雙手奉上,捧到安悅的面前。
安悅去看時,只見李虞捧上前來的是一個白色的圓形扁狀的瓷瓶,瓶蓋上花著紅花綠葉,交相輝映,栩栩如生。
這瓶子倒好看,安悅下意識的接過來拿在手上,瓶子的手感潤滑,很是舒服。她將瓶子的蓋子打開,裡面是水紅色的胭脂,正是她喜歡的顏色。
「謝謝,你有心了李小姐。」安悅看著李虞,如此說道。
李虞道,「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情,我還總擔心皇上會不喜歡,畢竟都是些俗物。」
安悅因看到瓶蓋上有兩句詩,寫的是:莫道不消魂,捲簾西風,人比黃花瘦。繼而想到自己和蘇之時剛才吵架,心裡一時酸澀,不覺眸底淚光閃閃。
「皇上您......」李虞獃獃的看著安悅,「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她面色微頓,抬眸看向李虞,「你有酒么?」
李虞忙道,「有!有的!」她立刻叫星桃進來,吩咐星桃道,「去拿酒來,要最好的。另外,你吩咐廚房準備幾個小菜,立即送來。」
「是!小姐。」
星桃轉身出去了,不多時,身後跟著一群人進來了。這群人的手上,有人端著小菜,有人拿著酒,有人端著的盤子里放著掛著水珠的果子......他們魚貫而入,將東西穩當的放在桌子上之後,相繼離去。
李虞主動起身抱起酒罈子,右手掀開酒蓋,霎時間酒香四溢,隨後她彎身子給安悅倒酒,繼而將酒罈子放在桌上。
安悅見她碗內空空,因而問道,「你不喝么?」
「我......」實話說,李虞並不會喝酒,更加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今安悅問及,她要是說自己不會,也害怕讓安悅掃興,便也抱起酒罈子往自己的面前的碗里倒了一碗。
那酒香很是上頭,李虞聞著,都要醉了。
她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忙端起面前的酒碗,敬安悅,「皇上請。」
安悅因心情不好,端起酒碗就喝乾凈了。而李虞因為酒的味道辛辣,只喝了一小口,辣的臉都紅了,忙把酒碗放下。
安悅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會喝酒?」
李虞點了點頭,「恩。」
安悅立刻將她面前的酒碗拿到自己的面前,頓了頓,拿起來,一飲而盡。
「皇上慢點兒喝!」
安悅喝完了,將碗放下,看著李虞道,「你的酒量要是實在是不好的話,就別逼著自己喝,我也沒逼你不是?你又何必逞強呢?真要弄出點什麼亂子,你該讓我如何是好?」
李虞只好說道,「今日之前,我從未喝過酒。」
安悅愣了一下。
「真的呀?」
李虞點了點頭,「恩。」
「那!」安悅不禁說道,「那你也太實誠了吧?不會喝還喝?下次可別了!」
李虞道,「是因為我面前坐的人是皇上你,所以哪怕我不會喝也得喝,這是心意。」
「若是旁人,我也就拒絕了。」
安悅不免感動,拉著李虞的手說道,「你實在是太好了,我之前還那樣怪你,
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你能不能原諒我呀?」
李虞搖了搖頭,「皇上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是九五之尊,能有什麼錯呢?要錯也是我的錯,畢竟是我先欺騙皇上在先。」頓了頓聲,她又道,「那......皇上您能原諒我么?」
「我早原諒你了!」
因李虞不能喝酒,安悅一個人喝也沒意思,乾脆不喝了。李虞比安悅的年紀小了有七八歲,但兩人性格意外相投,甚至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兩人從衣食住行料到吃喝玩兒樂。最後聊到了男人上面。
安悅問李虞,「你之前和馬灃鬧什麼呢?怎麼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我當時救下你的時候,真的以為你是被賊人追趕,有性命之危。」
李虞道,「其實不過是小事,只是我大概有那種以小化大的本事,起因是小事,可後來我們越吵越凶,就變成了大事。真說起來,不過是婚服上有沒有珍珠這件事。」
「啊?」
李虞為安悅詳細解釋道,「我和他不是快要成婚了嗎?婚服呢,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做好送到了府上,只是那婚服上有珍珠,我又不喜歡用珍珠做裝飾,就說把珍珠拿下來吧,可他說珍珠好看,還說珍珠襯的人華貴,我卻覺得紅色的婚服上有著白色的點點,並不好看。」
「然後,我們為了這間小事大吵一架,拉扯了許多從前沒有妥善解決的小事,結果越鬧越凶,馬灃還說要退婚,他既然能夠說出這種話,那我肯定不輕易服輸啊!也說退婚就退婚!」李虞道,「後來,沒有退婚,只是我被他氣走了,他攔著我不讓我走,還讓管家和下人看著我,那我能就那樣乖乖的順服於他么?就趁著管家和下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我沒想到等我跑到大街上的時候,竟然會遇到皇上你。而皇上又是那樣的忠肝義膽,說要救我,我一想,那乾脆順勢而為,先在瞭望酒樓住幾天,等氣消了再回去。」
「原來你是這樣打算的。」安悅沉吟片刻,又道,「站在你的立場上,你倒也沒有做錯。」
李虞瞧著安悅此時此刻的臉色比方才不知道好了多少,遂謹慎的問道,「皇上,那你呢?我剛才來的時候,皇上正在哭呢,為什麼呀?」
李虞如此一問,安悅整個人沉寂了下來,她苦笑道,「為什麼?為情所困咯?」說畢,笑了笑,自顧自的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了。
李虞又問,「皇上方便同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