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有何不可

林城第二十九中學。

教學樓三層。

幾個抽著煙的男生堵在廁所里。

在他們中間蹲著一個瘦小的男生，他抱著頭，一言不發。

洗得發白的校服上全是腳印，便池裡是他碎裂的眼鏡。

「跪下，老子讓你跪下，聽明白沒有？」

一人說著，抬起腳便踹在瘦小男生的頭上，再度將瘦小男生踢倒在地。

另外兩三人也罵著補了幾腳。

然而瘦小男生卻只是蜷縮在地上，一言不發。

「草！骨頭硬得很啊！」

「把他給老子摁便池裡！」

「狗雜碎，骨頭硬是吧？好不好喝？嗯？」

「啞巴了？」

「草！」

「還不說話是吧？拿鋼管來！」

就在幾人準備對瘦弱男生施加更加殘忍的暴力時，用拖把卡著的廁所門從外面被踢開。

「你們在幹什麼？！」

踢門的中年男子怒吼道。

「沒幹什麼啊，我們鬧著玩呢」

「對啊王老師，鬧著玩的，結果他不小心滑倒了」

「哎呀，你看，這都掉便池裡了，一身尿騷味」

「這事可不能讓班裡其他人知道，太丟人了」

幾個施暴者你一言我一語，神情中沒有半分對老師的畏懼與恭敬，還透著濃濃的戲謔。

「滾！都給我滾回去上課！」

王老師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

他從事教育事業二十多年，每年都會有這麼幾個不學無術的刺頭學生。

但像馬明遠這樣頑劣至極的學生卻是第一次遇見！

可……

「王老師，你好凶哦」馬明遠嬉笑道。

另幾人也發出笑聲。

「吳課代表，記得清理乾淨回來找我們玩，剛才還沒玩盡興呢」馬明遠笑著說完，帶著幾人離去。

王老師看著幾人的背影，拳頭捏緊又鬆開。

憤怒有什麼辦法呢？

馬明遠的父親是三階超凡者，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吳躍……」王老師愧疚的將吳躍扶起來。

「王老師，我沒事」吳躍搖搖頭。

這不是馬明遠等人第一次欺負他。

他也知道馬明遠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這……唉……我先帶你去處理下」王老師重重一嘆。

這件事就算鬧大了，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馬明遠轉學。

最多再賠點錢。

而他與吳躍最後面對的可能就是各種報復。

要知道，當初馬明遠轉學過來，可是校長親自去接的。

事後校長還再三囑咐他把馬明遠照顧好。

「吳躍……我給你安排轉學吧」王老師輕嘆。

也就只有這樣，吳躍才能避免遭受馬明遠的欺凌。

『砰』

他猛然側頭看去，發現吳躍暈死了過去。

「吳躍？吳躍？」

王老師叫了兩聲，心中愈感不妙，當即顧不上臟臭，連忙將吳躍抱起，朝校醫室跑去。

而剛『昏迷』過去的吳躍，實際上是來到了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在這個世界中，充斥著虛無、黑暗、冰冷，還有麻木。

直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降臨，這一切負面的存在彷彿被徹底驅散。

「你，渴望力量嗎？」

「你，想要真正的活著嗎？」

吳躍試圖尋著聲音找到對方，卻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突然，一道鏡子落在他的面前。

鏡中的自己渾身污濁，麻木不仁，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接著，鏡面上浮現一行字。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

「我……可以嗎？」吳躍捫心自問。

「有何不可呢？」鏡中的吳躍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