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年輕的胡億(上)
「什麼?」陸遠愣愣地抱著儲物袋,對溫婉的話他是有點不信的,但未婚夫這種事也沒有人會開玩笑吧。
「可老胡沒跟我說過他還有未婚妻啊!他可是說自己是符聖浪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陸遠將儲物袋收好說道。
溫婉聽到陸遠的話眼裡泛起了淚光,「原來他還在恨我,但我不怪他,畢竟是我辜負了他。」
她輕輕抹了抹眼角,微笑著說道:「當年他來找我,我沒有跟他走,現在你能告訴我他到底在哪嗎?我不想再遺憾下去了,我要去找他!」
陸遠抬手打斷了溫婉,「先等一下,到現在為止都只是你自己在說,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釣大魚而編故事騙我的。所以我是不可能僅憑一面之詞而帶你去找胡億的,除非……」
「除非什麼?!」溫婉立馬問道。
「除非你能把築基丹先給我。」
「你這是把胡億給賣了!」溫婉皺著眉說道。
陸遠無所謂地擺擺手,「我都被你抓住了,就算我不說,相信你也有辦法強行讓我開口。既然這樣,那不如讓我先賺一點。」
「確實,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只能請刑訊室的人用搜魂術了。」溫婉點了點頭。
陸遠則冒出了一身冷汗,搜魂術!?聽說被施展了搜魂術的人都會變成真正的傻子!姐姐你要不要這麼平淡地說出這麼恐怖的話啊!?
溫婉繼續說道:「我可以給你築基丹,但得等到後天的丹展過後才行,今年的丹展它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行,那等我拿到築基丹后就帶你去找老胡,所以我現在應該可以走了吧?」
溫婉搖了搖頭,「不行,在你帶我找到胡億之前,為防止你逃走,你得一直待在丹院里。」
「沒這個必要吧?整個雲州都是你們丹院的,對你們的防衛有點信心好嗎!?」陸遠扯出一個笑容。
「不行!」溫婉久居高位的威嚴直接散發了出來,「這兩天你就作為我的助理跟在我身邊,等丹展結束我們就出發找胡億!現在跟我走,我帶你去住的地方。」
跟著溫婉一路走到丹院的內院,路上幾乎每個人見到溫婉都會打招呼,夥計和侍女們叫溫總管,而那些煉丹師則叫溫小姐。
陸遠很疑惑,在一個沒人的路段上他趁機問道:「溫總管,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那些個性十足的煉丹師也會那麼恭敬地向你打招呼?」
「我是丹院現任院長溫庭鈞的孫女。」溫婉平淡地答道。
「這,失敬失敬!」陸遠抱拳說道,但陸遠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敬意,因為他問的是溫婉自己的身份,以為她是靠自己的實力才會獲得所有人的尊敬的。而溫婉答的卻是她爺爺的身份,這讓陸遠認為溫婉全部靠的是她的爺爺。
久經世故的溫婉自然是聽出了陸遠話里的嘲諷意味,但她卻沒有生氣,反而是笑著說道:「你真是太像年輕時候的胡億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溫婉走進一個宅院,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偏房,「今晚你就住那,裡面什麼都有,早點睡!」
回到房間的溫婉很快就睡下,而且久違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溫婉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下午,那時的她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偶爾出逃的豪門大小姐,她的爺爺是丹院的院長,而溫家掌握了大半個仙界的丹藥買賣,可以說她是整個魏國最受寵愛的「公主「」。
那時的胡億也還不是符聖浪子,還只是一個跟著師傅四處修鍊,不為人知的純情小男生。
在溫婉的一次離家出走的途中,她認識了恰好在同一個地方修鍊的胡億,青春的萌動在兩人之間迅速生根發芽。此後,溫婉離家出走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無論胡億在哪,溫婉都有辦法通過傳送陣去到他的身邊。在一次次的相互陪伴中,胡億和溫婉的感情越來越深。
但在又一次熟悉的離家出走,外出遊玩后,一切都變了。她變成了家族博弈中的籌碼,回到家收穫的只有一紙無法更改的婚約。
溫婉的父親被家族裡的人陷害,被當時在魏國可以隻手遮天的中都風家囚禁。為求保命,他簽下了風家和溫家的婚約,而婚約的對象就是溫婉和風玉堂!
其實風家給了溫家毀約的機會,但因為溫婉的離家出走,她錯失了這個機會。所以縱使溫婉千般不願、萬般不肯,溫家為了不與風家產生衝突,最終還是把她套上了婚服,架上了婚轎。
然而就在整個接親隊伍要從雲州返回中都風家的時候,胡億到了,他憑著通天籙不講道理的凌空畫符和超越普通符籙兩三倍的符文威力,只用金丹的實力就將有著無數分神期高手護衛的接親隊伍攪了個一團糟,接親的街道變得如同打過仗一般千瘡百孔。
直到溫家的大乘期高手到來才壓制住了胡億,但胡億頂著大乘期高手的威壓依舊高傲地站在地上,他向著溫家和風家的所有人喊道:「溫婉是我的女人!她說過除了我誰都不嫁,有我在,你們今天就誰都別想帶走她!」
胡億隻是一人,身後卻彷彿有著千軍萬馬,將成百上千的送親隊伍攔在了街口。
溫婉聽見胡億的聲音立馬從轎子裡面跑了出來,她扔掉繁瑣的頭冠,撕掉沉重的裙擺,躲開侍女的攔截,跑過騎在馬上的風玉堂,徑直衝向了胡億。
那個控制住胡億的溫家大乘期高手見自家小姐居然跑了過去,為了不傷害到溫婉,他立馬收回了威壓,讓胡億恢復了行動。
而胡億也沒有猶豫,拔腿就跑向了溫婉。
兩人在已經天翻地覆的街道上緊緊相擁,全然沒有在意所有人震驚的表情,頗有一種為了你我拋下世界的感覺。
而風家的隊伍里,一個在接親時依舊穿著軍裝的威嚴男人惱怒地說道:「溫家的,你們得給我們風家一個交代了!」
這個軍裝男人就是風玉堂的大伯——風掣龍,據說他一年只有5天不在戰場上,渾身上下都透著沙場的氣息,這次他是為了風玉堂的大婚才特意從戰場上趕回來的。
溫家沒人敢於接風掣龍的話,而在溫婉的爺爺溫庭鈞的示意下,那個溫家大乘期高手將胡億和溫婉生生分開,然後將胡億牢牢壓在了地上!
被侍女緊緊抓住的溫婉無助地看向了自己的爺爺,希望他能夠幫幫自己。
但溫庭鈞卻沒有理會溫婉,他轉頭對風家的人說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這個人我們溫家確實不知情,現在就全權交由風家處理!」
「哼!我們軍旅世家不在意什麼吉凶,這個人敢於冒犯我們風家的威嚴,就只有死路一條!」
風掣龍的右手向前一伸,一道由雷雲組成的大手印從天而降,直衝被摁在地上的胡億而去。這一掌如果拍中,胡億當場就會變成一灘爛泥!
溫婉絕望地看著胡億,臉上的妝已經全都哭花。
但在雷雲手印還在半空的時候,一道符籙飛來將手印炸散,還將壓在胡億身上的威壓消除了。
街道的盡頭一個霸道的聲音傳來。
「你們都眼瞎嗎?看不出來這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