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她都知道了
但是能看得出她的身形是個女人。
她慢慢走近摩蘭和阿楚兩個人,在面對阿楚的時候,身子明顯頓了頓。
她又湊近聞了聞,表情先是一臉饜足,後面就變成了偏執的恨意,她仰天嘶吼,天空中的飛禽都被震暈了,「你身上怎麼會有她的味道。」
「你到底是誰!」
女人抓住阿楚的脖子,將她懸空起來。
摩蘭擔憂喊道:「阿楚!」
阿楚臉頰通紅,用手不斷掰著女人的手,斷斷續續道:「快放……放我……下去,老妖怪。」
女人的手越收越緊:「有她的味道的人都得死!都得死。」她面部黑氣騰騰翻滾。
摩蘭掙破束縛,提起劍正要刺向女人。
卻被女人一個抬手給擋了回去。
摩蘭吐出一口血來,倒地不起。
阿楚臉上的顏色由紅轉青,她呼吸困難,漸漸的說不出話來,那麼久的缺氧已經讓她腦袋都有些昏沉,好想睡過去……好想好想。
她搭在女人手上的手也慢慢放下。
咻咻咻——
凌厲的藍色劍氣破空而來,打在女人的手上,女人吃痛鬆開了手,詫異的看著四周。
「是誰!」
她像個沒有長大的孩童,心智不全,也不去關注地上的阿楚,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打痛了她。
一片仙霧瀰漫開來,女人什麼也看不清。
等到仙霧散去之時,地上躺著的阿楚與摩蘭已經沒有蹤影,女人桀桀一笑:「好玩,好玩。」
摩蘭給阿楚擦了擦臉,見她悠悠轉醒,道:「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看著阿楚脖子上那刺眼的紅痕,捶了一下床,「怪我,修為不精,讓你受苦了。」
阿楚喉嚨很痛,嘶啞道:「我們是怎麼逃出來的?這裡又是哪裡。」
她看著四周的環境,黑黢黢的。
應該是個山洞。
摩蘭正要解釋,寒池便逆著天光而來。
其容色秀麗清冷,雙眼如墨玉深潭。
他一出現,彷彿照亮了整個山洞,驅散了所有的黑暗與痛楚,朝飲木蘭之墮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儻出塵。
阿楚怔然的看著寒池,目光獃滯。
是他,寒池上神?
難不成是他救了我?
寒池淡淡道:「你們是如何遇上那東西的。」
摩蘭道:「回上神的話,我們本來是追著一個小狐狸精來到這裡的,正要回去。」
「那東西便過來掐住我朋友的脖子,還說什麼她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
寒池摩擦著指尖:「你們是九溪宗的弟子?」
摩蘭正要說話,阿楚便搶先回答:「是,弟子是九溪宗宗主的嫡傳弟子阿楚,上一回……」她羞澀的紅了臉,「上神與弟子見過的。」
摩蘭詫異,阿楚什麼時候見過六水仙山的寒池上神,她怎麼不知道。
而且看這臭丫頭的表情,莫不是……喜歡他?
可寒池上神是四界之中有名的不近女色,這一次,怕是要讓阿楚失望了。
寒池瞥了阿楚一眼,道:「沒印象了,既然你們都休息好了,就回去吧,這裡有我對付她。」
方才寒池見那東西實力已經恢復到了混沌期,他已然壓制不過。
為了救下那兩名仙宗弟子,他只好使了點手段,化出一片仙霧,趁亂帶走了她們。可那東西明顯對阿楚感興趣,絕不能讓她得逞。
阿楚有些失落,但還是道:「多謝上神搭救,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她依依不捨的看了寒池好幾眼才肯離開,沒關係,上一次沒有印象,這一次有就可以了。
摩蘭扶著她,二人用了一個傳陣符,直接傳回了九溪宗,這傳陣符太過於珍貴,她們從來不捨得用,如今事急從權,她們也不在乎這些了。
寒池走出山洞,抬頭看著天上飄著的雲霧,也不知她現在在哪裡,又在幹些什麼。
希望她永遠不要攪入這亂局之中。
青曲道:「殿下,那東西繼續往南走了。」
寒池薄唇輕抿:「嗯,把消息遞給四界已經各大仙山、仙宗,我先跟著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方才的那個劍氣傷到了她,她應當也會找個地方修養一番。
青曲拱手:「是,殿下,請殿下務必小心。」
他說完之後便駕著祥雲四處傳信去了。
仙界白晝依舊,人間已是黑夜。
昭和看著自己身上的發黑的地方,眸色暗了暗,斬煌,那麼多仙書她都看過,從未有過關於斬煌的任何記載,昭和再次感受到針扎一樣的痛苦,密密麻麻的,果真讓人痛不欲生。
昭和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自己的腳,自己的背,因為實在是太痛了!
她發作完了以後,全身被汗水浸透,捏了一個凈身決后,提筆在本子上又寫了一句。
半個時辰發作一次。
昭和撫摸著本子的邊角,看著上面的時辰慢慢在變化,從最開始的兩個時辰發作一次到現在半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
那到後面,豈不是……
昭和自嘲一笑,沒想到什麼都弄不死我,到現在卻還要受這樣的折磨,真的很可笑。
小鹿倌兒派了不少花草樹木精靈出去探查,終於在人間的十里桃林尋到一絲線索。
他駕著祥雲輕飄飄的落到地上,看著最外面的結界,是上古結界,難不成她恢復記憶了?
小鹿倌兒一揮手,結界破了一個口子,他順著一絲亮光走到木屋前,就看見納蘭院子里的凳子上坐著,就著星星點點的燭火自斟自飲。
納蘭輕輕抬眸:「你來了?」
小鹿倌兒坐到他的對面:「她怎麼樣?」
納蘭猛灌了一杯酒,又給小鹿倌兒倒了一杯:「和以前一樣,不過這一次怕是誰也勸不了她,除非讓她自己振作起來。」
小鹿倌兒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那些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
納蘭噴吐出濃濃酒氣,連臉都變成了魚頭的模樣,他喝的太多有些醉了。
「知道了,都知道了,她心裡比誰都難受,可是……可是還是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