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質問
見到白伊和洛羽已經出去后,鶴無雲輕輕吐出一口氣,鬆開了雙手。
因為龐沂南就在她的身後,正巧看見鶴無雲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這時龐沂南向前一步,沒有說這個事情,而是開口說道:「鶴前輩,我們不如等待一會。我再多多熟悉下怎樣操控鎮仙鍾。」
鶴無雲聞言轉頭看了龐沂南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她檀口輕啟:「好。」
一人一妖休整了一番,鶴無雲起身說道:「我好了,你怎麼樣?」
龐沂南也回應道:「稍等我一下。」
鶴無雲點了點頭,而後渾身仙力蓄勢待發。龐沂南則是將體內法力全部調集起來,而後閉上雙眼。與此同時體內元嬰則雙目睜開,小手連連點指,一股股精純至極的法力向著龐沂南丹田深處涌動。
隨著法力的湧入,龐沂南的丹田內突然冒出一點金光,而後傳來一聲鐘鳴。
不知是不是錯覺,龐沂南感覺這鐘鳴聲中帶著一絲絲的慵懶。
而後鎮仙鍾出現,龐沂南只感覺丹田之中湧起陣陣說不清的力量。他猜想那應該就是法則之力了。
只不過這力量雖然浩大,卻有些斑駁雜亂,並不精純。
不過此時也管不上那麼多了,龐沂南本體突然睜開眼睛,對著鶴無雲嚴肅的說道:「好了!」
見到龐沂南準備好后,鶴無雲猛然大喝一聲,體內仙力狂涌而出。
眉心間的紅色仙鶴印記光芒大放,如同活過來一般,在紅光中一陣扭動。
而後鶴無雲一隻手點在眉心的仙鶴印記之上,另一隻手則是按在小腹丹田處。
隨後仙力釋放而出,只聽得她體內轟鳴一聲,而後鶴無雲暗哼一聲,彷彿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龐沂南一見,右手一動,便要幫忙。
鶴無雲突然出聲:「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聽到鶴無雲的話,龐沂南停住動作,有些擔心的看著鶴無雲。
就在這時,鶴無雲突然大喝一聲,只聽得她體內『咔嚓』一聲脆響,而後她猛然出聲:「就是現在!」
聽到鶴無雲的話,龐沂南體內法力猛然運轉,元嬰睜開雙目一身精純法力灌入體內鎮仙鍾之內。
隨著法力的注入,鎮仙鍾嗡鳴一聲,而後綻放出道道金光,透過龐沂南的身體映射出來。
這金光中充斥著莫名的法則之力,強悍至極!
而後龐沂南雙手划動,引導著這強悍的法則之力,向著鶴無雲包裹而去。
隨著金光包裹住身體,鶴無雲臉上痛苦的神情稍稍減弱。
只見她在金光將她完全包裹住之後,對著龐沂南低喝道:「走!」
龐沂南點點頭,維持著法力的消耗,帶動鶴無雲猛然沖向洞口之中。
龐沂南經過洞口時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鶴無雲本來有些緩和的神情卻突然加重。
而且龐沂南能明顯感覺到,洞口處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阻攔著鶴無雲的前行。
幸好這個時候鎮仙鍾發揮了作用。鶴無雲體外附著的金光散發出陣陣強悍的法則之力,在抵消著洞口那奇怪的力量。
只不過身處兩種力量的對峙之中,鶴無雲明顯不好受,被龐沂南拉著的那隻手臂在劇烈的顫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龐沂南和鶴無雲同時聽到了一聲空靈的鐘聲響起。
而後二人同時感覺到身體一松,隨後出現在眼前的便是藍天白雲,二人一齊癱坐在地上。
龐沂南是因為法力消耗過多,而鶴無雲則是因為此前強行破除體內禁制之時受傷頗重,后又在通過出口之時導致傷勢加劇。雖然有鎮仙鍾護著,但是也要將養一些時日才能痊癒。
「呼……」此時龐沂南才鬆了口氣,而後鬆開鶴無雲的手並且看向她。
鶴無雲的身體此時已經漸漸平靜下來,而後抬頭看向頭頂天空,神情激動。
龐沂南在旁邊看著她,而這時白伊和洛羽已經來到近前。
洛羽對著龐沂南伸出手,龐沂南笑了一下,拉住洛羽的遞過來的縴手,而後猛然一用力,將洛羽拉的跌坐下來。
龐沂南哈哈大笑,洛羽則是臉色微紅的撇了龐沂南一眼。
白伊在旁邊直翻白眼,而鶴無雲則是嘴角帶笑,看著這一切。
眾人歇了一會,而後龐沂南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鶴無雲問道:「去哪裡?」
龐沂南回答:「去尋我宗門的人,還要有一個歷練要參加……」
說到這裡,龐沂南猛然住聲。洛羽和白伊也反應過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鶴無雲在旁邊滿臉疑惑:「怎麼了?」
「咱們進去幾天了?」龐沂南問道。
「兩三天吧?」洛羽回道。
「不知道耶!」白伊脆聲回應。
三人齊齊轉頭看向鶴無雲,鶴無雲被這三人弄的一愣,想了想說道:「應在五天左右。」
「呼……」龐沂南呼了口氣:「那還好,咱們快回去吧。」而後又對鶴無雲說道:「鶴前輩,一會兒再同你細說。」
鶴無雲點頭答應,幾人分辨了一下方向,而後化作四道遁光,疾馳而走。
另一邊,玄劍宗臨時停駐地。此時的飛行法寶已經消失不見,眾人都在地面上。
有的在打坐,有的則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談論著什麼。
此時南宮大長老正在閉目打坐,並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神識一直纏繞在旁邊的雲雄身上,五天來並沒有斷絕過。
而旁邊的雲雄也在靜坐,只是內心裡並不平靜。
畢竟,任誰被人這麼監視了五天,都會心有怒火。
此時感受到大長老的神識監視,雲雄心裡的憤怒已經有些壓不住了。
他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一旁不遠處的南宮大長老,聲音里隱藏著怒火:「南宮道友,有些過分了吧?」
周圍聽到雲長老話語聲的弟子,紛紛扭過頭來,看向這邊。
而李長老和於正海、陳志兩位弟子,也眼裡帶著怒意,看著大長老,只是不敢表現的如同雲長老一般明顯而已。
而大長老聽到雲雄的質問后,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平靜的說道:「還有五天時間呢,莫非雲道友已經安耐不住了?」
雲雄聞言,怒火瞬間上涌,竟是再壓抑不住一般,憤然起身,大喝道:「南宮常平!!」
南宮常平,就是大長老的本名。此時聽到雲雄的怒喝,大長老終於睜開眼睛:「雲雄,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直呼本宗首席大長老之名?」
「呵……」聽到南宮大長老的質問,雲雄冷哼一聲:「怎麼?只許你首席大長老對我等不尊,不許我等反抗嗎?」
大長老聞言,突然笑了出來:「呵呵,這倒是要請雲長老說說了,我怎得不尊重你了?」
雲雄聽到大長老的話,氣極反笑:「好啊,那我便當著李長老、錢長老,還有這數十名弟子的面,好好的與你說說。」
而後雲雄深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敢問南宮長老,為何要強制我等不顧宗門大益,從而必須在此等待?」
大長老淡淡的回道:「自然是為了等我宗的核心弟子。」
雲雄聞言用手點指於正海和陳志,繼續說道:「怎麼?他龐沂南是核心弟子,我和李長老的徒弟便不是嗎?」
大長老聞言,頓時有些疑惑:「他們又沒走,你這話說的沒有道理啊?如果他們也有事出去,我等自然也要等的啊。」
大長老這話,聽的眾多弟子紛紛點頭,就連傾向於執法殿的那些弟子也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雲雄見狀,轉移話題道:「好,那為什麼又要一直用神識監視我和李長老?」
大長老聞言,笑道:「雲長老這話是何意?我從未做過這般事啊。」
雲雄和李長老聞聽大長老這頗為無恥之言,不由得怒氣上涌。
雲雄冷哼道:「南宮道友莫非敢做不敢當?」
大長老則是呵呵一笑,說道:「證據呢?」
「你我都為修行之人,怎的……」李長老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大長老打斷:「李長老此言差矣。修行之人就可以不講證據,萬事全憑一張嘴嗎?」
「這……」李長老被問的啞口無言。
雲雄在旁暗自罵了一聲廢物,而後開口道:「那你作為宗門首席大長老,為何言說,龐沂南若是回不來,便要將我等滅殺?莫非南宮道友認為龐沂南若是出事,便是我等做的嗎?」
這話問的相當有水平,既然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證據,那你又憑什麼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出這種話?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一直沒有說話的三長老——錢眾森,都紛紛看向大長老,看看大長老怎麼回答。
大長老一見,站起身來,緩緩掃視在場眾人,而後朗聲說道:「雲長老,你們前些年對沂南做過什麼,想必心裡都還記得吧?你以為你們做的隱秘,其實都在我和掌門的眼中,只是當時沂南並不想搭理你們罷了,現如今,你還想要什麼證據呢?」
靜……
雲雄他們自然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此時被大長老當眾提了出來,不由得有些啞口無言。
大長老看著雲雄幾人,而後又轉頭掃了一眼身邊的錢長老一眼,眼中帶著一絲絲的警惕之意。
這幾天內,大長老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再加上這些天錢長老有些異常的表現,不由得他不懷疑錢長老。
而錢眾森長老看到大長老的眼神后,心裡一激靈,心說要糟。
可是不等他說什麼的時候,遠處突然出現四道遁光。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這四道遁光已經在眾人身前現出身形,赫然是龐沂南三人,還有一位陌生的美貌女修。
…………